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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说白了就是被巫化了的毒物,恰如《搜神记》记载的那般神秘。“盒有怪物,若鬼。其妖形变化、杂类殊种。或为虫蛇、或为猪狗,其人皆自知其形状。常行于百姓之间、中者必死!”
中蛊者,初为呕吐、继而吐血,后期可见蛊虫在体内涌动的痕迹、以及阴森可怖的啃食血肉的异响。最后中蛊者只剩下一具空空的皮囊、死状恐怖。
陈诗雅呕吐物里带有鲜血,证明施术者已经意识到危机,人为地操控起蛊虫、加快了蛊虫侵害的进程。
苏小皱了皱眉头,陈诗雅所中的蛊毒由性状可以判定应该属于草木蛊与虫蛊的混合。医治蛊毒的方子《本草纲目》中有详尽的列举,只不过过于温和,对于时间不多的陈诗雅来说并不适用。毕竟施术者已经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留给苏小的时间又能有多少?
施术者隐于暗处,掌握主动;被动医治的苏小处于防守的位置,没有丝毫的选择余地。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可苏小有权利要求公平吗?人家会跟你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动手?为了陈诗雅的小命、苏小别无选择。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攻防战、同样的一点就是他们一样的会要人性命!
“银针”苏小在怀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半根银针,着急的喊道:“没有的话、缝衣服的针、大号的也行”感觉到苏小语气之中的紧张、满屋子的人一阵的慌乱,老杜管家最先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外跑去。
“男的就先出去,我要脱诗雅的衣服、你们要是好意思的话、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在意!”苏小对着呆呆站立在这里的陈安邦父子说道。
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用在这里很是适用。苏小一秒钟也不敢耽搁,手抓住陈诗雅的衣襟。一用力将陈诗雅胸前的衣物撕了开来、指间的手术刀一划陈诗雅藕荷色的肚.兜随即脱落,一对雪白、高耸的双峰没了衣物的束缚弹跳了出来、白花花的有些晃眼。
苏小双手在陈诗雅心口的位置上用力的揉搓,没一会陈诗雅胸前的雪白肌肤就被苏小揉搓成紫红色。一个个乌黑的斑点凝结在肌肤之上、显得有些突兀、可怖!
苏小回头撇了一眼,王凤手里拿着个针盒走了过来。苏小蹙了蹙眉。说道:“在烛火上稍稍炙烤一下消毒!”,说完也不管王凤是否听得懂、转回头自顾自的忙活起来。
陈诗雅的身体很热、宛若烧红了的木炭,苏小的手搭在她的肌肤上、竟有一丝灼痛感。降温已经刻不容缓,苏小皱了皱眉、几步跑到门前,拉开门喊道:“酒、最烈的酒,马上!”
酒送来了、那边王凤也将针盒里的银针消完了毒。苏小扯开床上的棉被、掏出几把棉花扔到酒坛子里,看了一眼手脚麻利的王凤说道:“用这些棉花不停地擦诗雅的身体、我不说停之前、不要停!”
苏小拿过王凤手中银针,挑了挑。捡出两根针身平滑、针芒不是很锐,针根牢固的毫针在陈诗雅的左右天枢穴刺了进去,苏小暗运丹田里的《神农本草诀》,一缕精气透过银针进入到陈诗雅的身体之中。
昏迷中的陈诗雅皱了皱眉、轻哼了几声,异样潮红的脸上、红霞褪散,显得刺目的苍白,原本樱红的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裂,一丝丝血液顺着唇间的裂隙流淌出来,划过下颌滴落到洁白的床单上,血滴渐渐地晕染开来、仿似组成了一幅鲜血勾勒出的“地图”。
在场的女眷除了王凤之外。都一脸愁容的站在床边。苏小是医者,她不吩咐、这些女眷们只好站在一边干着急。
王凤不停地用“酒精棉球”擦拭着陈诗雅的身体,洁白的棉球擦几下之后、竟诡异变成淡红色。
苏小撇了一眼。心里有些着急,陈诗雅此时的身体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身体里的毛细血管因为高烧,变得脆弱、稍一触碰就会崩裂,棉球上沾染的就是毛细血管崩裂后、透出毛孔的血液。
“闲着的人,拿个盆去端一盆子雪进来!”苏小喊道。陈安邦的几房姨太太乱作一团,其中一个年轻些的,率先反应过来、拿起脸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就端进来满满的一大盆子的雪。放在陈诗雅床前。
苏小输入陈诗雅体内的精气越来越多,陈诗雅天枢穴位置上的两根银针也是越转越快。“王凤。停下来。将盆子里的雪攥成团、越硬越好,放到我的手背上、左右各放一个。化了就换新的、也是我不说停就不要停下来”。苏小说道。
苏小的手越来越冷,虽说绝大多数的冷气都被银针的旋转带入了陈诗雅的身体里,可苏小的手也被冻得有些失去了知觉。与此不同的是苏小额头却渗出细密的汗珠,汗珠渐渐凝结在一起、。划过脸颊、一滴滴的汇聚到下颌变得大了一些,滴落到陈诗雅的肌肤上。
随着《神农本草诀》精气裹挟着雪的冷意注入身体,陈诗雅的体温渐渐地降了下来。苍白的脸也有了一丝红晕。随着身上的红潮褪去,陈诗雅双峰之上两个凸起却诡异的越变越红、直至变成紫黑色。无论苏小如何努力,那两个小点依旧固执的不肯恢复原本的粉红色。
苏小知道,那就是“蛊种”隐藏的地方。如果不把它压制下去,那么之前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一旦自己收回精气,“蛊种”依旧会卷土重来,直至陈诗雅油尽灯枯、身死命消!
“md”苏小忍不住暴了句粗口。咬了咬牙关,继续加大《神农本草诀》精气的输入量。不够、不够、还是不够!苏小的额头已经不再流汗,因为身体里的水分已经流失的差不多了、无汗可流!
苏小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痉挛着,眼皮仿佛缀上了几个秤砣般沉重、一股昏睡感袭来,苏小有些昏昏欲睡。苏小咬了咬舌尖,强烈的刺痛令她精神一震。
苏小的《神农本草诀》本就没有完全恢复,加上之前赛马车浪费了不少,苏小有种后继乏力的感觉。空空如也的丹田提示着苏小、她快坚持不住了。只要一拔针,一定会像上次医治方媚儿般昏倒。
陈诗雅胸前双峰上的两个小突起依旧倔强的抵抗着。苏小的眼睛有些红、睁的大大的盯着这两个小突起,仿佛与它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一次不行、两次,再不行、继续,苏小不断地压榨着自己的丹田、对着那两个小突起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苏小姐,你怎么样?”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看着苏小问道。她看得出苏小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双眼无神、浑身“打摆子”般不停地颤抖,完全是在靠意志力强自支撑着。
“苏……”妇人的眼圈有些红,不停下来苏小会有危险、可停下来也许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两难之中,妇人选择了噤声。人都是自私的、作为母亲、她的选择倒也无可厚非。
王凤也是一脸的忧色,苏小的死活她不在乎,正如苏小不喜欢她一样、她也一样不喜欢苏小。她担忧的是陈诗雅的病情,亦或是在担忧自己以后的幸福。也许现在自己和小涵在一起会阻碍重重;可若是陈诗雅身死命消,那么自己和小涵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希望。
虽说她并不懂医术,可苏小此时的状态证明陈诗雅处在了生死关头。生死一线间的紧张感、令王凤的心也提了起来。
一间矮小的石屋,没有窗子、门也被遮挡的严严实实。一盏明灭不定油灯照耀着这间黑暗的小屋子、显得阴森而又神秘。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浑身沾满了艳丽的羽毛,手舞足蹈的舞动着。
屋子里的光线过于昏暗,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她的嘴不停地开阖、吐出一连串古怪至极的音符。和着古怪但有节奏的舞步,女子似乎在做一场祭祀、亦或是召唤什么!
女子的手里捧着一个惨白的骷髅头,随着女子嘴里的音符、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不断地泛起紫黑色的光束,光束照射到石屋一侧的墙壁上,几个神秘的符咒亮了起来。
也许是祭祀仪式到了什么关键的节点,女子舞动的节奏越来越快、嘴里吐出的音符越来越快、声音也是越来越大。女子的身体也不住的颤抖起来,也可以说是痉挛、完全不受意识控制的痉挛,就如同高.潮来临时一般无二。
女子将手中的骷髅头按在墙壁上符咒的连接处,墙壁上泛起一团紫黑色耀眼的光亮。光亮渐渐地描绘出一幅图画,画面上是一条生有翅膀的紫黑色的大蛇。画面渐渐变得立体起来、紫黑色的大蛇阴森的双眸泛起了神采。
“噗……”就在大蛇呼之欲出之时,女子喷出一口鲜血、软倒在地上。
墙壁上的大蛇渐渐隐去,惨白的骷髅头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骷髅头的几片碎片,慢慢的融化、没一会地上再也没有了它的影踪,取而代之的是几小滩散发着恶臭味道的紫黑色的粘液。
“没用的东西,看来你是失败了?”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一双包裹在绣鞋里的小巧玲珑的脚伸了进来。
“啊……”苏小与此同时也是大呼一声,强忍着昏昏欲睡的感觉,拔出陈诗雅身上的银针,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