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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吴道的尸体应声倒地,血液从胸膛的大洞涌出,向四面八方蜿蜒流淌,婉如攀高枝的藤蔓,婉如滴入水中快速扩散的颜料,最终绘出一朵花的图案,又像是一个巨大的字,像个“该”字。
“他那是什么奇怪步法,怎会如此之快,竟能躲开吴长老的所有剑气?那可是相差一个境界啊!”
“像是……武道,对!是武道功夫!”
“或许,是法力的优势吧?卜元武毕竟比吴道年长快一百岁,境界低一点,兴许法力积累得多呢?”
“那又能多屁大点!境界高、法力低,倒还合理,天才都这样,领悟地快,但修炼年头不够,缺乏法力的积累。但境界低、法力高,那就出奇了!修为只会限制容炁量的扩充,断没有低境界高法力的道理。”
“那就只能是,对法力的运用更为高明了!可这样的结果,得高明多少才能做到啊?仅仅一击,破招同时杀敌!”
诸神剑峰长老罗经纶跳下场,“旧日的失意鬼长进了,卡在第三世中后期的平庸之辈,这是临死前回光返照吗?”
“老罗,你也渡过第三劫了,变年轻了,不知比那吴道强上几分?当年我与珠妹相好,你硬来插足,算计了她,把生米煮成熟饭,又对我百般羞辱,逼我离开宗门。今日算账,主要就是跟你算。”
场外众师徒看向被卜元武称作“珠妹”的东剑峰第二长老席巧珠,似乎第一次听说三人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露出各种表情。
席巧珠面容仿佛三四十,乃因使用了男人们通常不屑于用的葆颜术而致。
她比卜元武年轻一百多岁,已处在第三世大圆满境界,即将渡劫,渡劫成功之后,又将恢复花季少女之容。
此时此刻,这位半老徐娘被揭穿昔日丑闻,正赧颜羞愤,恨无洞可钻,却听见罗经纶说:“罗席氏已是我妻,莫非你想要回去?若是你胜了我……”
席巧珠生怕丈夫再说下去,越说越丢人,赶忙一步跳入场中,打断他的话,一同挑战卜元武。
卜元武冷笑一声,“被人穿过的鞋,我可不会再要。”
“啰嗦什么,打就打!”席巧珠呵斥道,说着手指一扬,气贯长虹,无数剑气包围住曾经的心上人,杀意凛然。
罗经纶随之而动,妇唱夫随,意图夺命。
套路同上,卜元武还是先连连闪避,甘于被动,而后一旦抓住时机,一击必杀。
这次换了一种杀招。
双剑对穿,同时从罗、席二人的身前身后穿入穿出,两把飞剑分别先后击杀二人,让他们每人死两次。
卜元武对地上的尸体不屑一顾,啧啧叹道:“再三强调,不伤和气,为何还要逼我?”
场外惊呼:“又是一招!”
白航跳杀入场中。
卜元武说:“西剑峰二长老笑我天资愚笨,两百年间,先后多次抢我生源,令我至今没有一个亲传弟子,今日,我教你两招如何?”
少顷,众弟子齐声道:“真的是两招,说到做到!”
白航被割得衣衫褴褛,隐私暴露,但并无大碍,算是点到为止,不太伤和气。
孙永培跳下来。
卜元武说:“我父母都是宗门的老功臣,为抗击摘心宗的劫掠,冲锋在前,流过鲜血,也为宗门培养过不少人才。虽然他们卡在第四世的关隘过不去,至少也该颐养天年,享受宗门的照顾,由我来送终。可孙长老却力劝掌门将他们逐出阴山,是也不是?”
孙永培狡辩:“哪有的事?他们明明是寿终正寝,死在你东剑峰。”
卜元武说:“那是我拼了老命晋升为第四长老,才赢得的最后的可怜,不是吗?”
片刻之后,众人司空见惯地说:“这一招输得不意外。吴长老比卜长老高一个境界,尚且一招便输,孙长老和卜长老是同一境界的,不亏。”
另一人说:“不过,吴道死前,只是割了六个圈,孙长老的双手是彻底削成肉泥了。”
“谁叫他先下死手呢!”
很快,又有两人跳入场中。
卜元武说:“中峰的秦大长老、北峰的胡大长老,二位都是我的长辈,居然也有兴趣联手,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无妨,多费些工夫而已。”
秦、胡两位长老属于禽兽辈,取道号时,皆以飞禽走兽为名。
秦为孤鹤仙,胡为雪狐仙。
卜元武属于百花辈,道号以花为名,低一辈。
观者云:“卜元武还敢说大话!先前几个,要么是和他同一境界,要么高也只高一重。若是侥幸,尚有赢面。可长辈出手,高出两个境界,岂是儿戏?他死定了!”
孤鹤仙秦大长老说:“看在你之前只一两招便胜得太容易的份上,我等以多欺少不假,但以大欺小不至于。我和胡大长老自会降阶与你过手,也以三世圆满境界……”
卜元武客气地行礼,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多谢!其实不必!”
说罢,先发制人。
这一回,果真不再是一两招制敌了,双方着实狠狠大战了十个回合,卜元武共出了十二招,足足用了一泡尿的时间,才将两个长辈击败服输。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爆发,如地震海啸一般,难以置信的神色写在每个人脸上。
众人还没回过味来,但掌门冯逍经过这几场战斗,已经看出了名堂,“这是剑气道场?元武,你如何做到的?”
“剑气道场?”
“剑气道场?可是传说中的‘剑气道场’?”
“掌门莫非在说笑吗?功法秘籍中有言,练成剑气道场,至少需要十世仙境界啊!老卜……卜长老才不到三世圆满,这怎么可能?”
作为一个已渡过十四劫,活了两千岁,也才刚刚练成剑气道场不过百年的剑道老天才,阴山剑冢掌门冯逍不会看错。
卜元武转身看向冯逍,恭敬却又带着骄傲,说道:“掌门,你问我如何做到。呵呵,我只能说,不——知——道!”
他说的是肺腑之言、真心实话。
冯逍额头冒汗,手心脚心发凉,口舌咽喉发干,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不知?”
他心想:“这怎么可能?若是卜元武有我一半法力,恐怕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究竟如何这么早便能领悟剑气道场并成功开辟?若不是剑气道场,难道背后藏有高人在暗中帮助?或者,得到高人指点,但那位高人只教了他皮毛,却没教透原理,使他这妙法只是看着像剑气道场而已?”
卜元武冲四方说道:“不必多费时间了,今日应邀与我切磋的其余各位长老,不如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