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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丝猴一出现,顿时引得一片喝彩,就连张易都忍不住往前多走了几步。
就听那高个汉子沉声道“我兄弟俩人斗大字不识几个,所以我们这猴儿除了会一些耍把式外,会写的字也有限的紧”
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就有人不乐意了,喊道“你可别说这猴子就会写横直竖撇简单几画,那算不得稀奇”
“嘿,各位爷见笑了,小的意思是,还请公子留下墨宝,由我这猴儿来学着写,这不就是张先生当晚做的事吗?”
张易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了,暗道你个耍猴儿戏的,老老实实耍你的把式就是了,怎么总扯上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
但他也没打算出面惹是非,这时代谁都不容易,尤其是跑江湖的卖艺的,风餐露宿十有八九,尤其是这种跑单帮的,遭遇了山匪就更惨。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慌张,保老人晚年安康,稚子入得学堂,你我柴米油盐五谷粮。可转念一想,百年阳寿殆尽,难逃黄土里躺。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是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惆怅,可让父母安康,可护幼子成长,但这碎银几两,也断了儿时念想,让少年染上沧桑,压弯了脊梁,让世人愁断肠。
张易看着这桥上桥下热闹的景象,一处处苦学多年的江湖儿女卖艺耍杂,脑中不由想起前世的话语来。
他曾经是个纨绔,还不懂这些话的深意,如今却恍然明悟,也就不再去计较那耍猴儿戏的汉子拿他做话题了。
人群里,倒也真有人上前,奈何此地无纸笔,只得拾一枯枝,在地上边写边念道“在下虽不才,不敢与张先生比,但这诗文还是能写一二,今天就献丑了”
“诗乃一杯酒,同心月比高。何时文字古,到我偿春豪”
这青年一诗写出,人群里立即有人惊呼道“偿春豪?你,你是...”
“众位,在下不才,才气只有如此,接下来还请猴儿来写”
这偿春豪一脸英气,肩上没带猴,腰间却挂着一对短匕,一看就是江湖人打扮,写的诗文能有此水准,也算不错了。
那高个汉子也不多想,一鞭子抽在金丝猴腿脚后方,惊的那猴儿吱吱叫唤两声,恐慌的表情中,恭恭敬敬接过偿春豪手中树枝。
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仿照着地上的诗文,一笔一划的尽数写了出来。
众人一看真能写出完整的字来,顿时又是一片叫好声,赏钱如雨般丢进场子中。
谁知,那金丝猴写完字,忽的瞧见张易露出棉袄的夜行鱼龙服,两眼一喜,吱吱叫着跪地就拜。
嗯?
这什么意思?
别说张易没看懂,就连那两个耍猴的高矮汉子都没看懂,扬起鞭子就要抽,却听那偿春豪冷哼一声,身影一晃,两柄匕首已经架在了高个汉子眼前。
“嘶,好快的速度”
“发生了什么事?那人要做什么?难不成要当街行凶?”
“嘿,说这话的兄弟,你怕是没听过偿爷的名号,四大神铺偿春风只会当街抓人,怎么可能当街行凶呢?”
“原来是偿三爷,春风十里快若风,难怪身法快得我等都看不清”
张易听到这里,倒是知道了这偿春风的身份,他本名叫偿春豪,因其速度快的像风一般,入了锦衣卫后,得名号三爷偿春风。
那高个汉子没反应过来,一瞬被制住,倒是那矮脚汉子,一见情势不妙,双腿一沉,人竟然遁地不知所踪。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矮脚汉子不但没跑,在一击未能偷袭偿春风救下同伴后,遁地的瞬间一把捞走了那金丝猴。
要说先前张易看的云里雾里,此时要是在想不通原因,那他就白看了江湖轶事。
他也不多话,一抽腰间上吊绳,手中绳子配上浩然正气,乏眼间拉成一条细如发丝的长线。
在见他一抖手,长线钻入地下,不过十几个呼吸,地下传出一声声轻响,鲜红的液体转眼就渗透了出来。
还不等众人惊呼,就见张易一抽手,一只金毛猴儿便出现在他身前。
这猴儿泪眼汪汪,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嘴里吱吱叫唤个不停,看样子,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直到这时,人群后才出现一队锦衣卫,上前将那面如死灰的高个汉子绑了。
张易拍拍金丝猴的脑袋,要不是猴儿先前那一跪拜祈求,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出手相救。
“张大人,偿春风谢大人出手相助”
“行了,你也别客套了,你要想动手,这俩刚入二流的邪门歪道哪跑得了?”
两人一对话,围观看热闹的才注意到,张易肩上的朱厌顶白赤足银尾,感情这位就是他们的偶像啊。
尤其是那些肩上带猴儿的读书人,见到张易后抑制不住的兴奋,纷纷施礼,喊道“张先生”
张易确实受的起这称呼,毕竟他不止是庙祝,也不止是议郎员,更是云山书院正儿八经的先生。
人是抓了,但事情还没完,张易原本就不想过于暴露,可既然当众出手了,用的也是儒家功夫,就不得不好人做到底。
谁让他是先生,为人师表就要起到诲人不倦的作用。
一念至此,张易走到那还在吹奏长笛的老头身前,认真一施礼道“彩门的老先生可愿帮把手?”
那老头被张易一叫,倒是停下了手中长笛,起身道“若是他人求我,我就当看不见,但张先生开口,老朽自无不可的道理,就当为我那两个孽徒向张先生赔罪了”
呃?
张易顿时反应过来,这老头说的是彩门双煞,感情还是他的徒弟。倆徒弟都是快入一流的狠角色,这老头,起码也该是一流的高手。
就见那老头也不多话,自长靴里抽出一明晃晃的匕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那金丝猴按在地上,抬手就是一刀。
“啊”
围观之人尽数吓的后退,只有张易和偿春风站在近前无动于衷,只因那猴儿被开了皮,连一丝血都未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