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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书院中,张易如今对浩然正气的运用,进步可谓是神速。
尤其是他展现出文庙才气后,一向淡定的大祭酒连茶水都喷了出来。
“你,你才气已经超过了两斗?圣资,这是圣人之资啊”
若只以才气定修为的话,张易的才气量,足以位列大家,全力爆发下,也能有将近一流高手的实力。
但三教中,儒教本就是最不擅长战斗的一教,所以说,真正的战力还是要略低一些。
最近张易跟着大祭酒修行浩然正气经,短短二十多天,已经真正立足于自省的境界。
在儒教中修炼,与其他两教不同,因为佛道两教只有三重境界,而儒教却更精细,拥有五重境界。
三教与江湖各门不同就在于此,三教除了功力的高深,还以境界论修为。
就如道家百年前,曾有一放牛童,日日放牛青山中,一生从未修过道,只看道书万卷,忽有一天顿悟,三花聚顶开天门,自此登仙境。
也有佛家苦行僧人,行万里路渡世间苦,不读佛理不研佛法,只因心中有善佛,金身自成,佛光普照,肉身成佛陀,本可享长生万载,却见人间依旧疾苦,发下大宏愿,舍去金身,入轮回,再渡世人。
而儒家,唯一出的圣人便是孔子,他并非一朝顿悟开天门,而是与众弟子开五境,教化世人,所以也有大家曾有言云“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意思就是,上天不造就像孔子一样伟大的人物,将儒家思想传承,那么没有思想的人族,就像万古漫漫长夜一样黯淡无光。
像张易此时的自省境,也不过是儒家的第一重境界而已。
所谓自省,就是曾子说的吾日三省吾身的意思,儒家认为只有通过自觉地反省,方能不断发现自己身上的错误,改正错误。
张易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所以才会在近来不断反省自身的不足,才会去着手布置进路,让自己少犯错。
而达到了这一重境界,张易也可以真正使用儒家的宝物,来增强自己的战力了。
这也是张易目前正在考虑的事情,他能用道家宝物也能用鬼器,但总的来说,浩然正气还是催动儒家宝物才更适合,也能发挥出真正的战力。
再加上,大貂寺刚刚离开,给他和大祭酒留下一道密令,要他在二十天内写一本小说出来,还要压下兰陵笑一头。
这对张易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万灵谱里有孤魂草堂,他只需要将自己前世的故事讲出来,由这些鬼书生去润笔就行。
若是在懒一点,他箱子里还有一本金瓶梅和一本白蛇传,随便丢一本出来也定然能压下兰陵笑。
蛟龙牙他是势在必得,因为儒家第三个境界,就是存养,《孟子》云:“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
到了这一个境界,张易就可以修炼梦寐以求的唇枪舌剑,这蛟龙牙可是儒家梦寐以求的至宝,也是温养打磨唇枪的顶级材料。
当然,他离存养还差着一个谨严境界,这个境界讲究的是祸从口出,谨言慎行,凡成功者,多是如履薄冰,心性过人者。
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智,一言以为不智,言不可不慎也”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了。
所以张易近来已经在着手修养心性,虽说有时说话看似随意,实际都是心中有数。
“伯庸,可是在想小说的事?”大祭酒见张易走神,放下手中赤磷龟砚,任由赤磷龟砚台在桌上缓慢爬动,倒是也有趣,这就是儒家的宝物,纸墨笔砚,琴棋书画。
“大祭酒有想法?”
“老夫只钻研经义,小说那一套我涉猎不深,倒是忽然想起一年轻时的趣事来”
“您老要提点我就直言”
“哈哈,你这性子,真像王群那老家伙,有当直臣的潜质”
“您老说不说?不说我可要回城隍庙了”
张易催促一句,大祭酒也不生气,又抱起赤磷龟砚台,才说道“你可知兰陵笑和老夫的关系,我和他算是少年好友,一同求学结伴三载,他出生寒门,为人又洒脱,用钱自然就捉襟见短”
“但他有读书人的傲骨,就是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更不接受友人的馈赠”
“您老想说什么?”
“咳咳,伯庸啊,你看过艳书吗?”
“噗...”
张易正要喝水,被大祭酒一句话差点呛死,狐疑道“大祭酒,您难道好这口?我倒是不看,不过,我那可有一本压箱底的好书,叫做金瓶梅,您老要是喜欢,回头我给你送来”
听到这书,大祭酒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张易,面不改色道“伯庸啊,你没看那书是谁写的吗?”
“我又不看,还真没注意”
“兰陵笑笑生”
嗯?
张易愣了一瞬,他知道金瓶梅是万灵谱给的奖励,也知道那是前世的书,难不成还能和兰陵笑有关?那他是什么人?他也是穿越者?
这消息可把张易惊住了,就听大祭酒道“兰陵笑那老不羞的,年轻时就是写艳书换钱潇洒的”
“大祭酒,您这里可收的有?”
张易是真的惊愕了,只想搞一本兰陵笑的书回去做个对比,看看是真的同一本书,还是只是巧合。
若兰陵笑真是穿越者,那可就有意思了。
大祭酒看来是早有准备,面不红心不跳的自袖子里掏出一本线装书出来,笑眯眯递给张易道“我这可是手抄本,兰陵笑那老家伙亲笔”
“您老还怕我吞了不成,我就拿回去和我那本对照对照,最多明天就给你送回来”
“咳咳,伯庸啊,你也到了自省境,官印虽说也能当儒家法宝用,但你就不想去找一件稀世珍品吗?”
“大祭酒,您是要将这赤磷龟砚送与我?那感情好,我肯定给他吃最好的墨”
说着,张易就要上手去抢,吓得那赤磷龟砚台脑袋一缩,绿豆大的眼睛悄咪咪盯着他。
大祭酒哪舍得自己的宝贝,一遮袖子,将赤磷龟砚台收起来,才说道“去去,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王家试试,王群那老家伙死后,他的木华青龙笔就消失不见,铁定被他藏在了家中,只要你能用才气收了,那可是三大神笔之首,稀世珍品”
张易撇撇嘴,说道“您老就逗弄我吧,王丞相的笔哪轮的到我去收,我要是真收了,少府大人真能给我?”
“你啊,你看那院子里苦苦等你的人是谁?”
“她?她...”
张易何等聪明人,脑子一转就反应过来,暗道一声“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