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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林刚挂断电话,急诊室的门,正好在这时打开了。
刚才与陈总起冲突的护士走了出来,手中拿着登记簿,看着宝马司机,问:“你们是病人家属?病人的名字……”
“我们不是她的家属。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刚才在路上看到她被车撞了,撞她的人跑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嘛!所以把她送到这里来的。这是挂号单和交费单。我已经交了一万块钱在里面了。”蓝余连忙解释道,把手中的单子递了过去。
护士接过宝马司机手中的单子,疑惑地看了他们两眼。
心中暗思:刚才那个青年人对病患紧张的模样,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这个世道虽然也有学习“雷锋”的好人,那只是极少数的几个人。眼前的陈林脾气那么坏,怎么看都不是学习雷锋的人。
“哦!是这样啊?病人的伤势不算严重,已经处理好了,马上就会送到病房了。”护士解释道。
其实舒芹伤得并不重,最多花两千块钱的医药费。他们一交就是一万,确实是大手笔呀。
但是,这是人家的事,她只不过是一个护士,管不了那么多事。
“真的不严重吗?那她醒过来了没有?”陈林上前一步,盯着护士的眼睛问。
护士被他身上那种自然散发出来的强压气势,逼得后退一小步,然后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该有这样的举动,努力回视着:“袁教授是医院的权威教授,他亲自检查过的,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袁教授说,她还没醒的原因是太累了,看起来是昏迷,其实只是睡得比较沉而已。”
“我就说她没事的吧。陈总,既然那个医生都说没事了,那肯定是没事的。”蓝余安慰着陈林。
陈林听后,长舒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整个人也变得温和起来。
“护士小姐,我们还有急事要去处理,马上就要走了。里面那个女孩的医药费不够的话,尽管找我就好。这是我的名片。”蓝余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护士。
护士接过散发着优雅香味的名片,匆匆瞄了一眼。
名片上除了名字和号码,再没其他,不像别人的名片上都有一大堆头衔。像是私人名片。
护士心中虽有疑惑,但看人家的态度都已经转变好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拿着单子和名片,转身走向走廊,给舒芹安排病房去了。
“陈总,时间急迫,我们走吧。”蓝余催促着站在那里发呆的陈总,“我们开完会再回来看她。”
“好吧!”陈林透过玻璃,看了看病床上的舒芹,轻叹一声,不得不转身离去。
舒芹在病床上一直躺到中午时分才醒过来。
不知道是被尿意给憋醒的,还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睛一看,入目之处都是白色的,还有刺鼻的苏打水味道……
陌生的环境,让她不知置身何处。
舒芹动了动身体,左手肘和左小腿上被绷上了纱布,伤口有些疼痛。让她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医院里病床上。
回想起早上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过马路时,被一辆小车挂倒,一个长得像韩版花美男的青年男子,在她眼前出现过,其他的事都不记得了。
舒芹挣扎着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小腿和手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知道伤得不重,根本没有伤到骨头。
病房里有两张床,另一张是空着的。现在病房内,只有她一个人。
舒芹小心地下床,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上了个厕所出来。
“吱——”病房门开了,一个年青的护士走了进来。
“你醒啦?”护士细柔的嗓音,笑吟吟地说着,把手中的药品放在床头柜上。
舒芹看清她的长相时,愣住了。
披肩长发束于脑后,一张鹅蛋湿润的脸上,娥眉清秀,细长的丹凤眼温柔如水,一管笔挺的高鼻,紧抿着的红唇,显现出她坚韧的性格……
“素……兰?”舒芹低声轻呼出口。
护士以为舒芹看到自己胸前的证件牌,温柔地笑了笑,说:“是的,我叫丁素兰。”并未在意她那惊愕地表情。
舒芹看着眼前的丁素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面前这个素兰和古代的那个素兰长得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是又与前世见到的素兰有些不同,前世的素兰因为不能给雪容解毒,心里有巨大的压力,脸上总是带着一丝忧郁的神色,而眼前这个没有心理负担吧,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舒芹心里激动不已,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就连生活在身边的明小雅都不能说的事情,怎么可能跟在这世第一次见面的素兰说呢?
幸好现在的素兰是黑头发、黑眼珠,还可以说话,并不像春秋时期时那样有中毒后遗症。
“你叫什么名字?”素兰问。
“舒芹,舒服的舒,芹菜的芹。”舒芹回答道。
“舒服的芹菜?呵呵!睡得还挺香的,给你打针、拔针都没反应。”素兰笑了笑,整理着托盘上的药品。
“打针?拔针?”舒芹疑惑地问。
她的身体倍儿棒,吃麻麻香,小病小痛扛一扛便会好,药都不用吃。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进过医院,更没打过针了。
看到自己右手手背上的小块白色棉贴,知道那是打过针留下的痕迹。便也释然。
“嗯。你是不是好久没有睡觉了?”素兰又问。
舒芹动了动嘴唇,想说才一个晚上没睡觉而已,却又想到昨天下午催眠后浑身乏力,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让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垮成这样吧。
因此,她只有撒谎,回答道:“是啊,工作原因,三天两夜没睡够八个小时。”
或许,素兰本身就是这样一个具有亲和力的人,也或许对舒芹有种没来由的亲切感。
素兰关心地说道:“那么辛苦呀!以后不能这么拼命工作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呃……我打了两份工,一份是清洁工,一份是小时工,原本时间是错开的,因为其他原因,时间刚好重叠在一起,所以……没睡好。”舒芹低垂着头,小声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一阵狂汗。
她现在为了隐瞒那个别人不可能相信的前世故事,居然在撒谎。
素兰以为舒芹自卑了,抬起手来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工作不分贵贱。你还是蛮厉害的,一个人打两份工。只是以后不能再这样了,要好好休息呀。这是医生给你开的药……”
素兰详细地交待了药的类别和用法,还有伤口护理的情况,需要忌口的食物,等等。
舒芹一边呆愣着听,一边在想:到底是谁把我送来的?我的身上才带了5元买早餐的钱,这一进医院,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我拿什么钱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