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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本想直接带走苏羡月,意外得知她还不想走,无奈之下,将那杀手伪装的妇人杀掉,悄无声息的换了她的身份,暗中保护苏羡月。
花影认为自己的伪装十分的精心,却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看出来,不由得有些狐疑。
苏羡月将匕首扔掉,他现在也不怕这个人会逃走了,毕竟他没有这个必要。
“起初我看那妇人的头发就觉得有问题。”
试问,一个住在深山里面的靠打猎为生的妇人,又怎么会有时间去保养头发呢?
花影微微一愣,取下发间的木钗,一头乌黑墨发自然垂落,似绸缎。
李壮闻言猛然惊醒,不管不顾挣脱桎梏,苏羡月一时不慎,匕首没有收回来,在他脖子上划下一道长长的红痕,殷红的鲜血渗出,锋利的匕首挂着血珠缓缓滴落,落在地面上碎裂成花。
花影连忙起身,将苏羡月拉至身后,拔剑挡在前面,锋利的宝剑在月色中闪动着寒光。
李壮却赤手空拳,直奔花影而去,花影一剑抵挡,直中肩膀,狠狠刺穿,李壮转而夺走她左手木钗。
李壮看向手里的木钗,雕刻简陋,木头也是普通的树枝,却胜在一个心意,那是他用他的宝剑一点一点雕刻出来的。
宝剑用来杀人,是为了保护自己,守护心爱的人,用来雕刻却是铁骨柔情,真诚而笨拙,浪漫而锥心。
“你杀了她是么?”
面对质问,花影点点头承认,她确实为了潜在他身边保护苏羡月,在那个夜晚,一刀毙命。
李壮将木钗狠狠拽在手里,猛然向着宝剑而去,想要自刎,花影慌乱拔出宝剑,却没想到那人借着前进夺走景彧手里的剑,狠狠折断,随后用木钗了结自己。
在场众人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苏羡月猛然过去,而那人早已无力回天。
景彧似乎是不敢相信,他不明白,明明这个人可以逃走,却为什么要了结自己?
为什么?保护的人已不在,宝剑有何用?志又在何方?或许以这定情木钗为信物,千万血液为媒介,你我来世或能再相遇。
苏羡月取过一旁的手帕,盖在他的脸上,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此后,尘归尘土归土,一切还待来世。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碰撞,似乎是什么东西摔碎了,苏羡月猛然想起还有一个小女孩!
起身夺门而出,却看见那女孩子站在月光下,似乎是在等着她。
“你……你是谁?”
女孩子强装着镇定,忍住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睛,那双藏在镇定下的深深恐惧。
苏羡月猛然怔住,这双眼睛,她曾经看到过,明明害怕却要隐藏起来,那是她曾经的样子。
“我是苏羡月,你别怕好么?”
苏羡月不由得放轻柔了声音,她深知这个女孩子多次保护她。
当初那杯酒被下毒了,就在她准备假意喝下,把酒水倒在衣服上的时候,那女孩子直接借着疯癫把酒杯摔碎。
本来她也以为女孩子是发病了,却在她要逃跑的时候,看到了她的眼睛,只有一瞬间,那双眼里满是清明,还有点点希望。
像是无尽长夜之中,点点星星,即使没有月亮的长明,却有了一种希望,也总能人撑下去。
女孩子沉默一瞬,慢慢的松下紧绷的身体,双腿瞬间脱力,直直的跪了下去,被眼急的苏羡月一把抱住。
苏羡月抱着女孩子坐下,左手揽住她,右手搭脉,猛然蹙眉,脉象时而虚浮,时而有力,杂乱无章,这是什么毒?
花影紧跟而上,见到苏羡月无事松了一口气,“这个女孩子是宗主在找的人。”
“景修寒?”
“是,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她被下了一种奇毒,这种毒还在研发,我们只知道平时和正常人无异,毒发时却像变了一个人热门一样,具体会怎么样,我们还不知道,只知道在一批实验者中,只有她活了下来。”
苏羡月瞳孔微缩,这不就是试药么?拿活人试药未免太狠毒!
“我这次就是去追查这件事,这两个人是把这个实验体送到清阁,宗主命令我无论如何都要拦下他们。”
苏羡月狠狠蹙眉,她精通医毒,却看不出这究竟是什么毒!女孩子十分瘦弱,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干净澄澈,不惨一点杂质。
被这样的眼睛看着,苏羡月的心最柔软的地方被猛然一击,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跟我走吧,我会救你,保护你,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的毒治好,好么?”
“真的么?姐姐真的会治好我么?”
“嗯。”
女孩子终于露出一个笑,犹如天地最初时的一捧清泉,那样的干净澄澈。
“拉勾勾。”
女孩子伸出瘦弱的小手,满是伤口,有些早已结痂,有些还在渗血,混合着灰尘,有些无力,似乎随时都会垂下。
苏羡月却一点都不在乎,握住了那双无力的手,伸出小指和她拉钩。
“好。”
女孩子得到肯定的答案,最后的紧绷也放下,随后便是猛然沉睡。
花影将女孩子背起来,却发现她轻的可怕,不由得蹙眉,按理说就算是长时间营养不良,身中奇毒也不应该这样啊。
苏羡月注意到花影的疑惑,她自然早就发现不对了,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只是还不能确定,她需要回去好好想想。
先是回了花影一个眼神算是安抚,拿出匕首割断衣裙,将女孩子的脸挡住。
随后将那两个人埋在一起,既然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但愿能相见,临走时,一把火将这房子烧了个干净。
这间小房子究竟是怎样的呢?是原先有人家,还是本就是荒废的,又或许……是那两个人的世外桃源,也未可知。
而这一切都随着一把火,散落尘埃,随风而去。
苏羡月回到营地就看到那边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衣锦袍,墨发随风飘扬,他的目光投射过一切,远远地落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