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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石双手高举过头顶,又蹦又跳,道:“我赢了!我赢了!我终于赚到钱了!”东方雪跑过来,冲他连连拱手道:“恭喜你呀,谢大侠!”谢小石冲她也连连拱手道:“同喜!同喜!走!跟我去山庄收银子去!”
东方雪连连点头道:“好咧!”她挽着谢小石的胳膊,蹦蹦跳跳走向圣剑山庄。
谢小石路过捧大氅的青衣大汉身边时,伸手把那件红色大氅抢了过来,披在身上,然后从怀中掏出把木梳,边梳头边昂首阔步,走进了山庄大门。
东方绝拄着龙头拐,走到司徒明身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踱着方步进了山庄。
山庄内出来两名青衣大汉,抬着担架,把司徒明放到担架上,抬到了山庄的后院。
圣剑山庄的前院,有个足球场大小,青石板铺地,左右两侧栽种着梧桐树,碗口粗细,排列整齐,如同哨兵。正面是个约两层楼高的大客厅,有篮球场大小,顶部铺着琉璃瓦,闪闪发光。在大厅的前面,立着两排木头架子,半人多高,上面架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各种兵器,从大厅门口,直排到墙根。
大厅门大开着,里面亮如白昼。正中摆着张太师椅,紫檀木造,宽可容两人坐下,上面铺着大红蟒缎。太师椅后的墙上,挂着幅《猛虎下山图》,画中的老虎和真虎同样大小,剪蹄咆哮,似要跃出画面。画下左右两侧,各摆着个和人同样高的富贵牡丹齐耳花瓶,光泽温润,状如美玉。
在太师椅下方的左右两侧,各摆着两排太师椅,用松木打造,比正中的太师椅小了近半,直排到大厅门口。在门口左右两侧,各摆着个水桶大小的青瓷花瓶,栽种着君子兰,长出半人高,翠绿如玉,弯着腰,似在迎客。
大厅内还立着两根水桶粗细的红油木柱子,撑住屋顶,柱子下面,是个圆形的铜块,作为柱基,像个大疙瘩。大厅的地上铺着青砖,四面墙壁刷得雪白。
谢小石进了山庄就大喊大叫,指着树道:“这是我的!”又指着房子道:“那个也是我的!”无论兵器、花瓶、椅子,他看见什么就说是自己的。
东方雪在旁边哈哈大笑,拍着他道:“你有点风度好不好?万两黄金跑不了你的!”
谢小石进了大厅,大大咧咧坐在正中的紫檀木太师椅上,对圣剑山庄的下人挥了下手道:“去!上最好的茶来!”俨然是主人的派头。
司徒明被抬入内室疗伤,迎接谢小石的是位身着青缎长袍的中年人。
谢小石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给钱?”
中年人冲他弯了下腰,拱手道:“庄主正在疗伤,待他伤好后,自会出面料理,在下不敢擅自处理此事。”谢小石点点头,挥了下手道:“没事!反正现在我也无所事事,在这住个十天半月也没啥大不了的,你们只管去疗伤!要嫌我在这吃住费你们钱了,从万两黄金中扣!加倍扣也行!”
这时,东方绝拄着龙头拐也进了大厅。
谢小石又道:“还有,剑神前辈和雪儿姑娘的吃住花费,也算我帐上!”中年人连连点头称是的出去了。
东方绝笑道:“谢少侠真大方,如此老夫多谢!”
谢小石摆手道:“不必!晚辈也有求于前辈的地方,那就是请前辈帮我作个见证,免得他们到时候赖账!”
东方绝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东方雪则咬着牙,拧住了谢小石的耳朵。
谢小石在圣剑山庄逛了五天,司徒明也未露面。他换了身新的土布衣服,黑色布鞋,头上扎了条东方雪亲手编的白色绒线头箍,看上去比以前精神多了。
第六天天还未亮,谢小石就跑出了圣剑山庄,来到后山。这里郁郁葱葱,青山翠谷,小溪流淌,红黄蓝白等各色野花无数,散落在绿茵当中,如串串珍珠。林中隐隐有白雾升腾,并有清脆婉转的鸟叫声传来。
谢小石站在块足球场大小上空地上,面对着青山,连吸了几口气,只觉得五脏六腑凉嗖嗖,如饮甘泉。他蹲开马步,闭上双眼,从腰间拔出双刀,抬到与肩膀齐平,然后左右挥舞起来,先横后竖后又弯,渐渐的,双刀划出道道黑影,如黑色的大蟒,在他周身陀螺似的旋转。
他整个人渐渐没入黑影当中,黑乎乎像个钟罩,看不见人。约过了柱香的工夫,黑影“倏”地不见,谢小石现出身来,还是扎着马步,闭上双目,呼吸匀称。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阵“啪啪啪”的拍手声,东方雪不知何时走来。她穿了身白纱,高圆领,窄袖,换上了双白色短帮的绣花鞋,头上梳了两根齐耳小辫,眼含秋水,嘴角微往上翘。
她走上前来,笑道:“谢少侠刀法精妙,令本姑娘佩服。只是不知为何,你连房顶都跳不上去呢?”
谢小石收好刀,站起身来,连连摇头道:“我不会轻功!”
东方雪向后跳了两步,瞪圆了眼,上下打量着他,连连摇头道:“刀法这么好,却不会轻功?”然后她昂首挺胸,拍着胸脯道:“罢了,你叫我声师父,本姑娘教你轻功!”谢小石嘴巴张开可吞下枚鸡蛋,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东方雪。东方雪道:“不信本姑娘的才学?你我们比比看,谁胜就拜谁为师!”
谢小石鸡啄米似的点头。
东方雪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四下看着,南边有座山包,两三个摩天大楼高,山包顶上隐隐有座山神庙,凉亭大小,门口立着个竿子,孤零零的,只周围点缀着几棵树。她指着山神庙道:“看见了它了吗?谁先到那儿谁赢!”
谢小石道声:“好咧!”像阵风似的跑了出去,身后带着溜烟。
东方雪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道:“让你先跑十步!”说完,脚尖点地,如弹丸般地飞射出去,眨眼已到十步开外,她双臂张开,如燕子般向山神庙飞掠而去。
谢小石埋着头,一路飞跑,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响,大约大半盏茶的工夫,他就跑到了山神庙前。此时他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四下看了看,空空无人,不由咧开嘴笑道:“到底是我快。”
庙门突然“吱”地声打开,东方雪从里面缓步走出,面带微笑道:“是吗?谢少侠,我等你好久了,睡了觉才出来。”说完,伸了个懒腰。
谢小石眼珠子凸出,瞪得鸡蛋般大,“通”地声坐在了地上,指着东方雪,大张着嘴,哈哈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