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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听说他好像也姓江雪诶。”
疑问的声音笼罩在耳畔,白鸟简述看着妹妹酱的眼睛,从中看不出什么别的神情。
“好像,邻居小姐也姓江雪吧?我记得哦,是叫江雪凉月。”
站在自己的哥哥面前,简仪提出了蕴藏在心中很久的疑问。
她想了好久,还是觉得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那两个恶鬼一样的男人在消失之后就有相同姓氏的女人搬来自己家对面。
或许和简述相比,她确实不是那么聪明,但是她也没有到笨蛋的程度。
最初的时候,江雪凉月以哥哥同学、部长这样的身份搬到对面,她还是感觉比较开心的...
好吧,说开心不太可能,只能说有些好奇吧。
但是后面在学校和春菜讨论的时候,忽然间自己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从小在京都长大,生活了这么多年,自己可没有听过江雪这个姓氏的。
或许听说过吧,但是既然印象中不深刻,那么就说明这个姓氏没有那么泛滥。
所以总不可能突然之间,同一姓氏的两个人就和自己家里有了联系。
可能是因为女生特有的直觉,简仪认为两者之间应该有什么关联才对。
既然江雪弘纪是个极其危险的男人,那么谁又知道江雪凉月会不会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在乎的人,最最最喜欢的人也只剩下了哥哥,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简述消失了,她会怎么办。
但是偏偏看起来那个女人和哥哥又是一副比较熟的样子,抛开她见不得她和哥哥的关系不谈,就是说美人计这种东西,也是需要防范的吧。
黑熘熘的小眼睛一转,想起了楼下那个姓沐野原的女人。
那个看起来就像个狐媚子的坏女人,尖嘴猴腮的模样,虽说是比大多数人好看很多,但是未必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像毒蘑孤一样,越是鲜艳,毒性就越大。
只不过...真的不知道,简述到底有什么好的...
轻咬着嘴角妹妹酱的神情有些纠结,穿着黑色短靴的脚尖点地,不断地摇晃着。
眼睛平静地望着简仪,简述想了想开口道:
“你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世界上应该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嗯...”
看着简述沉静且理性的神情,简仪一时间也觉得哥哥是真的不知道。
毕竟他不会害自己的,而且按照目前的认知来说,哥哥确实应该不认识那两个人才对。
但是...他们两个人消失的事情,真的和简述没有关系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疑问莫名地从心底钻了出来,脑海中莫名地想起来泽田春菜和自己说的话。
「那天之后,他们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听说好像是死了这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我们没上学的那周好像...」
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疑问到了嘴边,简仪想要问,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只是默默地和简述对视着。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既然问题都解决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伸出手拍了拍简仪的肩膀,白鸟简述试着露出微笑,陪着简仪继续在四周逛逛。
“嗯。”
重重地点了点头,妹妹酱将自己的手塞进简述的手掌中,步伐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只要有简述在身前,她就什么都不会怕。
因为爱所以相信,因为相信,所以勇敢。
......
......
“小姐,家主在佛阁,请您稍等。”
坐在宅院的一道隔间内,江雪凉月保持着端坐的姿势,手指规矩地放在被炉当中,冰蓝的眸子凝视在仆人的身上。
或许仆人这个词并不好听,用佣人可能好一些,不过从她出生开始,这个人就在江雪家了。
一直规规矩矩了十几年,也算得上是半个江雪家的人。
“不必了。”
拒绝的话语澹澹地从口中吐出,少女缓缓站起身,一身樱粉色的和服上面映着几只银白色的蝴蝶。
“带我去见父亲吧。”
“...”
大田昌子低着头,保持着一副恭谨的模样,已经被皱纹纠缠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是,小姐。”
低着头,大田脚上迈着碎步走在前面,踏出了门。
江雪家的家风很严,即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宅子里也大都保持着祖上的风格传统。
宅邸上仍旧挂着江雪家的匾牌,不像别的家族一样,将家族祠堂供奉在别处的宅子。
出了凉月的屋子,经过井字的长廊,就能够直通祠堂,里面供奉着几十位江雪凉月根本不知道脸是什么样子的人名。
祠堂旁边立着一块三米高的石碑,上面刻着江雪家的碑文,旁边还祭着一把刀。
然而,眼前的这一切似乎都保持着上世纪的古风传统,能够看的出江雪家历代家主是比较怀旧的人。
但是,其中很多地方都还是用了现代的科技。
比如无音吸尘机,空调,安装在石凳下的电磁加热器,以及除湿器...
江雪凉月对于这些看都不想看一眼,她最讨厌表里不一的人,只是现在似乎生活的家中都穿戴着这些虚伪面具。
上到第三层阁楼,比起室外冰冷的气息,室内的温度明显更宜人。
江雪凉月将冰冷的手指在和服内摩擦了几下,然后又揉了两下仿佛沾染着寒霜的脸颊。
大田昌子再次九十度鞠躬弯腰,手臂恭谨做出请进的动作。
在江雪家生活了几十年,她依旧保持着最初卑微的姿态,丝毫没有因为江雪凉月年轻的原因就少了半分的礼仪。
她继续弯着腰,后退着离开。
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身子走到了紧闭的门前,食指弯曲轻叩了三下门。
‘叩叩叩...’
屋子里没有声音,门里门外都是寂静一片。
“父亲,是我。”
再次叩了三下门,江雪凉月这次没有再等,直接双手推开了门。
屋子里通体明亮,一个理着短发的男子坐在了书台前,手边放着一个茶壶,头发已经有些花白,鬓角已经被时间染成了苍白的色彩。
书柜被放置在两边,上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只是这样的书房中却没有半点的书香气息,被药材浓郁的味道所更替。
空气中有些许辛辣感,也有些许苦涩。
听到江雪凉月推门而入的声音,他抬起了有些许皱纹的额头,和少女一样,他也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睛。
只不过现在看来,在白炽灯的映照下,或许是因为历尽时间洗礼的缘故,相比凉月如星辰一般湛蓝的眸子,他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灰暗。
放下笔,江雪正裕缓缓开口道:
“凉月你来了。”
“听说父亲找我。”
微微抽动了一下小鼻子,闻到药材难闻的气味,江雪凉月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毛,视线转动盯着江雪正裕手边的茶壶。
“嗯,是关于弘纪和平冈家的事情。”
“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婚事吗?”
凉月抬起冰冷的眸子,尽管口中用着敬语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尊敬的意味。
“你这么说也没错。”
江雪正裕被女儿说出心里话也并没有恼怒的迹象,反而心中感觉更加轻松了一些。
他靠在椅子上,脸上的神色由严肃变得轻松下来。
或许,一旦被别人知道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也就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了。
“不过你之前可是和我说过,你早就准备好了要承担这一份责任,我想你应该没忘记吧?”
“父亲是想让我嫁给一个死人吗?”
“你应该知道,凉月,江雪家让你嫁的从来不是单个的人,而是平冈家。”
“可惜,无论是江雪家还是平冈家,继承人估计要另找了。”
凉月根本不去接江雪正裕的话,盯着他的眼睛自顾自地道:
“不过相比于平冈家,我倒是更好奇,下一任家主的位置传给谁呢,总不该是江雪秋穗吧?”
终于的,江雪正裕的脸色再也没有绷得住,变得阴沉下来。
两人都心知肚明,老爷子还没有死,那么权力就不会绝对地放到江雪正裕的手上,估计下任家主下传到分家的概率变得极大。
因为不同于沐野原家,江雪家世代的家主都是男性。
既然江雪弘纪已经死了,那么江雪正裕一家就不再具有竞争力。
分家的一些人已经开始伺机待发了,虎视眈眈地盯着钢材公司以及汽化公司这两块肥肉。
除非,江雪凉月或是江雪秋穗有着能够改变江雪家经济格局的能力。
可惜一个十六岁在读高中,一个二十三岁在美国留学一心钻研量子理论博士学位。
不要说她们能不能积累庞大的财富,把她们放到社会上去都不一定能够攒下钱。
指望这两个人,看起来不是很现实,说是异想天开也不为过。
更何况,现在以江雪正裕的身体状态,估计撑不过多少年了,江雪家的老爷子也在最近暗示他要尽快想好下一任的家主。
手扶在额头上,叹了一口气,江雪正裕仿佛又苍老了几岁。
“父亲是在为畜生难过?”
江雪凉月从来不喜欢读空气,丝毫不顾及江雪正裕的心情,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般扎在他的心里。
“唉....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的兄长。”
最近的事情已经足够累了,江雪正裕也已经失去了发脾气的心态,而且从小到大他也习惯了凉月直言快语的风格。
“兄长?”
凉月的嘴角闪过一丝轻蔑,露出了从她进门后的第一抹微笑:
“一个贱人生出来的畜生,也好意思称呼为我的兄长?”
眼神复杂地看着江雪凉月,正裕的心情有些不是滋味,对视着自己的这个女儿,好像能够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请您不要乱想,我是江雪凉月,不是矶野晴美。”
冰冷的话语让正裕回过了神。
下一刻,一股从喉咙下涌起的痛痒感侵袭了上来。
“咳咳咳...”
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想要从茶壶里往杯子里倒药,手却一直在发抖。
湛蓝色的眸子扫过正裕,江雪凉月褪下了脚上的鞋子,接过青花纹路的瓷茶壶,稳稳地倒了一杯递给对方。
接过一杯药,喝下去强忍住继续想要咳的想法,江雪正裕喘息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正视着江雪凉月。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记得那么清楚的好,我本来想让你嫁平冈家也是想让你能够在未来有一席之地。”
“谢谢父亲大人,只不过很可惜,他现在死了,你还想女儿卖给谁?”
话语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但是却仿佛像一把刀子一般,深深地刺痛了江雪正裕的内心。
大部分人,年轻的时候做事狠辣,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可越到暮年越是大限将至的时刻,心中就愈发莫名地涌出一些愧疚感。
“我不会再干扰你了,凉月。”
闭上了双眸,对不起三个字还是说不出口,江雪正裕仿佛累了一般,手肘靠在桌子上手掌扶着额头,不想再说出半句话。
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苍老的男人,江雪凉月能够感受出他内心的悲凉,然而此刻她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只是冷漠。
“多谢父亲大人,只不过,明年我就准备结婚。”
“结婚?”
“是的。”
点了点头,江雪凉月的语气异常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和谁?”
再次抬起头,男人的神色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白鸟简述。”
“白鸟简述?”
口中重复了这个名字,有些拗口,他将脑海中整个rb有势力的财阀和家族都翻遍了,没有找到可以对应的姓氏。
“对。”
脑海中回想起那个少年的身影,江雪凉月的眼神变得更加坚毅。
有些事情,因为某些人,从而变得更有底气,变得自信且无所畏惧。
有些人,一辈子或许也只可能喜欢上一个人。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喜欢的人,也是天才。”
坦然地吐出这两段话,江雪凉月直视着正裕。
“结婚之前带来给我看看。”
宽厚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江雪正裕神情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锐利。
“好。”
看着自己的女儿缓缓合上房门然后退出屋子,江雪正裕的眼神变得肃穆起来。
白鸟简述。
用笔将这几个片假名写在白纸上,手指抚摸着这几个字,口中念叨了几遍。
自己的女儿具体是什么样的人他不能说绝对清楚,但是也是至少大概明白江雪凉月是个什么样子性格的人。
拥有着如同天选之子一般的能力,也愿意坦然说出别人在她眼中是天才这样的话。
就算是其中有偏爱的因素,也可以窥见她口中的少年有多么光彩照人了。
对于凉月,他心中说没有愧疚是假的,但是他没有办法,他的半生都奉献给了整个家族。
笔尖在宣纸上滑动,江雪正裕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退出了房间,来到院子中央的祠堂。
江雪凉月的视线扫过其中摆放的碑文,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起来。
我愿意为你铺好路,希望你也不要辜负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