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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八个黑影鬼魅一般,匐行而上,至山顶处,散于大石之后,就此不动。
就听山顶上隐隐有人说话。
盛东与孙大鱼匍匐前行十数丈,隐身大树后。
山顶上说话声已清晰可闻。
听得一人说:“卫公子怎的还不来?”
另一人道:“孙帮主与肖帮主怎的也还未到?”
又有人说:“请各位掌门稍等,卫公子该到了。”
又一人嚷道:“刘堂主,你此话已说了三遍了,贵帮好大的架子,莫不是消遣我们?”
“刘伶呀刘伶,来来来,我俩本是酒中仙,管他海山起风浪,来来来,醉里挑灯看剑......”
.........
孙大鱼向盛东耳语,说听声音,山顶上有精卫帮成山堂堂主刘淮、莱阳堂堂主李佰——即日间所见莱阳馆李掌柜,泰山派掌门玉玑子,蓬莱岛岛主卢遁,盐帮帮主史三瑞,醉仙门刘伶、阮籍两门主等人。鲁地几大帮会掌门,大都到了。
盛东与孙大鱼悄悄商议后,盛东蛰向一边,绕过七八个黑影,至山顶另一侧处,伏身大石之侧。
但见山顶乃是一大平台,有十余人或坐或立,说话声时大时小,皆有不耐烦之态。其一大汉,身高七尺,正与玉玑子、卢遁商议甚么。那大汉盛东却是识得,正是数日前在诸城山下与他对掌之人。
不一时,那大汉走至一处,向众人一揖而道:“诸位掌门,精卫帮成山堂刘淮有礼了,现子时已过,敝帮卫公子未到,定是有要紧事耽搁了,在下向各位陪罪。”又作了一揖,接着说道,“巨鲸、海鲨两帮帮主也未到,不知何故?经与玉玑子掌门、卢岛主商议,我们不再相候,这便开始,诸位掌门意下如何?”
就见两个高瘦之人手拿酒樽,走至刘淮近前,其一人说道:“刘堂主既已与泰山、蓬莱两位掌门商议过了,我醉仙门敢不同意?只是巨鲸、海鲨两帮不到,未免美中不足,再者,贵帮卫公子不到,刘堂主能代表得了贵帮?”
“刘门主,你此话是何意?”刘淮身边一人语气森严,却是日间所见莱阳馆掌柜李佰,精卫帮莱阳堂堂主。
“唉哟——”另一高瘦之人夸张叫一声,说“李佰堂主,你精卫帮海大水深,其内下酒菜也这般势大?”
李佰一愣,一边一老者“哈——”地笑出,李佰方听出是讥他为水中王八,或虾蟹之类,他跨前一步,正要说话,被刘淮制止。
刘淮说:“刘门主,阮门主,此次掌门人大会,是卫公子与在下商议后,禀明敝帮帮主首肯,由我俩全权负责,卫公子未到,虽有缺憾,却无伤大雅,待后我向卫公子禀报便是。”
此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滴水不漏,其意明了:他能代表精卫帮。
见刘伶、阮籍两人不再说话,刘淮转而向方才嘻笑老者问道:“白长老,你丐帮之意呢?”
盛东一听,心内一喜,未想到在此遇到帮中长老。丐帮四大长老:白、鲁、邢、颜,白长老,自是执法长老白明了。
白明见刘淮问他,只说了两个字:“同意。”
刘淮又问了盐帮史三瑞,见大伙皆不再有异议,便从怀中抽出一卷锦帛,一展,乃是一面大旗,上有一斗大“令”字。
刘淮铿锵而道:“诸位掌门,现今倭寇猖獗,屡犯我大明海境,抢掠我百姓财物,烧杀奸#,无恶不作,我精卫帮上下,誓与倭寇不共戴天!今欲联合鲁地各大门派,结成诛寇同盟,诛灭倭寇,扬我国威!”
言毕,令身后之人取了一摞大碗,沏满酒,玉玑子、白明诸人上前,人手一碗,齐呼道:“诛灭倭寇,扬我国威!”尔后一饮而尽。
盛东热血沸腾,几欲趋出同饮,但他忍住了。
就在众人碰碗呼号时,他募地发现:前方空中一棵大树上,伏着一人!
那人伏于一粗大横枝上,与树融为一体,若非众人呼号时微微一动,盛东绝计发现不了。
盛东疑惑不已,树上一人,大石后七八人,他们究是何人?意欲何为?
来者不善!他决定暂不现身。
喝过结盟酒,刘淮说:“诸位,今日泰山派、蓬莱岛、丐帮、盐帮、醉仙门、精卫帮六大帮派结成诛寇同盟,敝帮制成令旗一面,上有各帮派掌门人兵器图样,请诸位在图样上滴血明志。”说罢咬破自己手指,在一把剑形图样上抹了鲜血,边说,“卫公子不在,我先代其滴血,待后由她与帮主补上。”
玉玑子、卢遁等人亦上前抹血,白明也说道:“敞帮帮主不日即到,我也如刘堂主一般。”
卢遁“欸”了一声,说:“赵帮主要来?那个老馋猫,这次我可不见这老傢伙。”
众人一笑,刘淮说:“卢岛主放心,我精卫帮接待赵帮主便是,我成山堂四十余家酒馆,挨个儿请他,届时请各位掌门坐陪,谁都不得缺。”
白明说道:“赵老帮主已卸任,新帮主不日即到。”
众人一听,纷纷向白明祝贺,问新帮主名姓,白明只是不说,言明过几日大家自知。众人见他执拗,便不再追问。
歃血之后,刘淮说道:“诸位掌门,白长老,今日我们六大派结盟,成立诛寇盟,依照江湖惯例,应推举一位盟主,掌管令旗,号令上下,诸位议议吧。”
刘伶问道:“江湖惯例是甚么?”
阮籍说:“自然是比武定夺了,明知故问!”
刘伶又问:“怎个比法?”
阮籍答道:“自然是点到为至,难不成要以死相搏,明知故问!”
刘伶再问:“谁人比试?”
阮籍再答:“自然是玉玑子掌门与白明长老比试了,泰山派望重武林,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他们当盟主,服众!两位比试的胜者,自然是我们六大派诛寇盟盟主了,明知故问!”
两人这般一问一答,将盟主推举规则、人选说了个清楚明白,白明与史三瑞附和称是,玉玑子和卢遁颔笑不语,刘淮、李佰等精卫帮之人则含怒而视。
盛东此时方看出,这刘伶、阮籍两人长相穿戴竟是一模一样,原来两人是孪生兄弟。
两人只字不提精卫帮,应是与其有芥蒂。只是,听说醉仙门虽为一帮派,却只有寥寥百人,平日里游览四方,以酒为乐,不理江湖之事,何以单与精卫帮过不去?
此时两人提到泰山派与丐帮,见盐帮附和,李佰沉不住气了,说:“怎的不提我精卫帮,我帮
乃鲁地第一大帮,难不成只能替人作嫁衣?”其意已昭然明了。
刘淮向卢遁:“卢岛主之意呢?”
卢遁一挥手中扶尘,说:“我乃闲散之人,只听号令,无意当盟主,此番比武,与我无关。”
李淮脸一沉。他之意,是要卢遁提名精卫帮,卢遁却答非所问,心内骂一声“牛鼻子!”说道:“敝帮之意,这诛寇盟盟主,须得武功顶尖、德高望重、且是我鲁地之人担任,我推举一人,诸位看是否合适?”
“何人?”
“此人名姓,声震天下。”刘淮说了这八个字后,却不再有下文,面西而立,抱拳礼敬。
“那便是泰山玉玑子掌门了,好!”刘伶拍手而道。
玉玑子微微一笑,说:“刘门主,羞煞贫道了!”转而向刘淮说道,“当今武林,南段氏,北盛家,盛元聚先生若能出山,真乃诛寇盟莫大荣幸!贵帮能邀得元聚先生,我玉玑子佩服之至。”
此言一出,众人又惊又喜,卢遁说道:“六脉神剑乃天下第一剑,降龙十八掌乃天下第一掌,六脉神剑为大理段氏所创,降龙十八掌源自我鲁中泰安盛家,南段氏,北盛家,高山仰止,我也只是多年前有幸见过元聚先生一面,想不到他能当我诛寇盟盟主,幸也何如!”说着竟激动得咳嗽不止。
卢遁这一说,除玉玑子外,众人又是一惊,就见阮籍夸张叫了一声,奇道:“丐帮降龙十八掌源自我鲁中泰安盛家?盛家掌法,不是名曰‘游龙掌’吗?”见卢遁向他微笑不语,恼道,“老牛鼻子,你喝了我多少好酒,怎的未说于我?我醉仙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惶论武林中事!此等大事不知,气煞我也,戒酒,戒酒!”
众人哄笑。
盛东心内激荡,盛元聚,正是他父亲。父亲若当了诛寇盟盟主,鲁地、乃至天下武林中人,定会纷纷前来,共诛倭寇,何虑寇祸不绝!
降龙十八掌与游龙掌,只是名字不同而已,招式大同小异,盛东自七岁上随父亲习练游龙掌,半年前方从师父赵大碗处知道此节。
刘淮待众人平静下来,说道:“我诛寇盟,不同于别的武林盟,只在诛杀倭寇时同进同出,平时各行其事,因而,元聚先生并不亲自前来发号施令。”
众人一怔。刘玲问道:“元聚先生并不亲来?这又咋说?”
阮籍说道:“明知故问!就是说,我们还得推举出一位副盟主,玉玑子掌门心高气傲,显然不愿给人当副手,那这副盟主之位,就在丐帮与精卫帮两大帮中推举了,丐帮为天下第一大帮,能甘居人后?刘伶呀刘伶,你......你明白乎?”
刘伶点头如捣蒜,正要说话,刘淮朗声而道:“照呀,阮门主说得极是,诛寇之事,鲁地武林承担首要职责,这副盟主,充其量只是跑腿传话的差事,怎能让玉玑子掌门操劳?玉玑子掌门,你说呢?”
玉玑子哈哈一笑,说:“能为元聚先生跑腿传话,我荣幸之至。”见刘淮色变,又道,“既然精卫帮其意切切,我泰山派就不争了,与卢兄一般。”
刘淮长出口气,转向白明:“白长老,我俩切磋切磋,如何?”
白明眼瞅刘淮,幽幽而道:“刘堂主,但愿你口心一致,这副盟主之位,我丐帮也不争了!”
白明说罢,气氛霎时静默。刘伶吃吃而道:“这......这......白长老,先前你不是说要力争吗?此又是何意?”
“无何意。”白明淡然说道。
“好,好,好!”阮籍一字一顿,连说三声好,向刘淮说道,“既如此,我醉仙门便出一出这个头,敝帮虽小,却如猜拳一般,小能管大,来吧,刘堂主!”说毕与刘伶摆开架势。
刘淮跨前一步,说道:“素闻两位门主一套两仪掌法了得,江湖上罕逢敌手,刘某自不量力,会一会两仪掌法。”说着施过江湖礼,一掌拍出。
三人说打便打,即刻翻翻滚滚斗将起来。
两仪掌法集天地日月之精华,会阴阳二气于一身,内蕴太极虚实之玄,外呈两仪八卦之机,宗法自然,招法奇特,疾如暴风,迅若闪电,至刚至柔,变化莫测。刘、阮二人攻守互补,刚柔相济,将刘淮围于核心,二十招过后,刘淮已呈败相。
刘淮暗暗心急,懊悔自己托大,未与李佰联手。醉仙门两门主对敌,战一人与战十人,皆是他们二人,江湖上人尽皆知。刘淮本以为凭自己实力绝不会输,没想到,二人功力远超出了他预料。
不只刘淮,玉玑子、盐帮史三瑞等人亦是惊异不已,他二人不知醉仙门两门主底细,本以为两个酒徒功夫不过尔尔,实未料到竟压得刘淮左支右绌!要知道,江湖上人不知精卫帮帮主,其成山堂堂主刘淮,可是谈之色变的人物!玉玑子自忖,自己若是对上刘、阮二人,力战可成平手。而史三瑞则自知不是二人敌手。
始知一区区百人的小帮派,何以能与几大帮派平起平坐。
突然,刘淮着地一滚,起身间,一手倏地后甩,数点寒星从其胯下飞出,射向刘伶、阮籍二人。
就见刘伶、阮籍身形迅疾腾挪,大袖飘飘,一阵叮叮当当脆响过后,二人手中各举一拳头大黑黝黝酒樽。
阮籍哈哈大笑,说:“刘堂主,就算是毒镖,又能奈何我们,你认输吧。”刚说完,却一个趔趄,就要倒地。
刘伶一把搀住阮籍,怒叱刘淮:“你果真用毒!”
刘淮一笑,手举一药丸,递于玉玑子,说:“麻药而已,与镖同使,触身即碎,吸一口即头脑眩晕,浑身乏力,药效不到小半个时辰。”转向刘伶阮籍,“两位门主,小半个时辰后,我们再比过,只要两位避过药丸,则能立于不败之地,如何?”
刘伶一摆手:“罢了!”扶阮籍至一旁,盘坐调息。
刘淮虽胜之不武,却又未禁止用毒,玉玑子等人无话可说。
至此,副盟主人选已定。刘淮说副盟主由精卫帮帮主或是卫公子担任,他可无资格。玉玑子等人听了,心中方宽慰,精卫帮虽是大帮,倒也未支出一个堂主当副盟主,算是识得大体。
之后,刘淮让人又沏了酒,说要为盟主、副盟主干杯,阮籍本不愿与刘淮同饮,见他提到盟主盛元聚,只得起身拿了酒碗,不望刘淮、李佰等精卫帮之人,一口闷下。
酒毕,刘淮将酒碗一摔,扬声说道:“诸位掌门,我们诛寇盟先要诛杀一个大贼寇!”
众人肃然。
刘淮言语森然:“
此人虽是我大明人,却策应倭寇,戕害大明子民,杀戮江湖子弟,气焰嚣张,行事狠毒,此人不除,祸害难消!”说到此处,却住口不语。
静默一阵,刘伶终忍不住,问:“是何人?”
“杨继成,莱阳带兵千总!”
一听此名,盛东心头一震!杨继成,与舅舅苏震一般,一个驻扎莱阳,一个镇守成山,抵挡、剿杀倭寇,怎的却成了策应倭寇的大贼寇?
就见玉玑子等人怔于当地。
玉玑子沉声问道:“刘堂主,诛杀杨将军,可是盛盟主之令?”
刘淮说:“精卫帮已派人赴泰安,向盛盟主禀告杨继成之恶行,此贼寇有十大恶行,李堂主,你来通报。”
一旁李佰跨前一步,正要张口,刘伶突然大喝一声:“罢了!刘淮,李佰,甚么大贼寇!分明是杨将军封了你们精卫帮莱阳堂三十六家酒馆,你们就想借诛寇盟的刀,泄一己私愤!若此诛寇盟不杀倭寇,反而行刺国之栋梁,我醉仙门退出!”
刘淮冷笑一声,一展令旗,喝道:“既已歃血盟誓,何敢儿戏!大伙儿齐上,拿下刘伶!”
李佰等六七个精卫帮之人“刷——”地抽刀。
就见白明突地操棍跃出,大喝一声:“谁敢!”与刘伶、阮籍并立,棍头指向精卫帮众人。
刘淮一愣,问道:“白长老此是何意?”
“何意?”白明愤然而道,“杨将军为何要查封精卫帮酒馆,你可知?”
刘淮说道:“诛杀此人,与敝帮酒馆被封无关,白长老何来此问?”
“我再问一遍,杨将军为何要查封精卫帮酒馆,你可知道?”
“不知道!”
白明“哈——”地一笑,大声说道,“好!玉玑子掌门,卢岛主,史帮主,我丐帮现下宣布,争当诛寇盟副盟主!”
此言一出,刘伶、阮籍大声叫好,玉玑子、卢遁、史三瑞皆是一怔,刘淮等人则一阵悸动。
刘淮说道:“白长老,方才丐帮已明言不争副盟主之位,怎的出尔反尔?再说副盟主已定,不是你丐帮想争就能争的!”
白明岸然而道:“你精卫帮尚未上位,便先提出刺杀抗倭将军杨继成,又要捉拿同盟兄弟,大悖诛寇盟盟义,副盟主之位,怎能让你帮之人担任?”见玉玑子等人动容,接着说道,“实言相告,方才我说不争,是因我帮新任帮主正是出自泰安盛家,恐让江湖同道诟病父子同揽大权,才退出的。不错,我帮新任帮主,正是盛元聚先生之子,盛东!”
一片惊叹声!
盛东见树上那人又颤动了一下。
阮籍强摁兴奋之态,大声说道:“方才刘堂主说,副盟主之位不是精卫帮帮主,就是卫公子,明言尚未定下,既然未定,丐帮就能争!或者,我们将今日之事飞鸽禀告盟主,让他老人家定夺。”
刘淮一圈儿看去,见玉玑子等人似被白明、阮籍两人说动,一咬牙,向白明说:“好!白长老,我刘淮与你对几掌,你若胜不了我,丐帮今后不再争位,如何?”
“好!”白明将手中棍往地上一插,举起双掌,迎上刘淮,“砰——”地击出。
两人以拙对拙,砰砰砰连对八九掌后,抵于一起,比拼起内力来。
江湖之人相争,若无十足把握,是不会比拼内力的。这般比拼,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凶险万分,倘一方力弱,则非死即伤;双方实力相当,往往两败俱伤。盛东手中扣了石子,谨观前方,若是一旁李佰等人偷袭白长老,便飞石狙击!
就在此时,树上之人动了!
盛东亦飞身而起!
那人俯冲而下,双掌径向白明后背。盛东长身飞出,迎上那人,双掌“嘡——”地击实,那人如纸鸢般飞出。
玉玑子等人尚未反应过来,又听得半空中突地一声大喝:“杀倭寇!”就见数团黑影着地卷来,手中弯刀发光,一人手挺鱼叉,紧追刺杀——正是巨鲸帮帮主孙大鱼!
盛东从腰间抽出打狗棒,蹚入黑影堆中,挥棒如风,劈、戳、挑、缠,招招杀敌,待玉玑子几人杀来,他与孙大鱼已将八九个倭寇击倒了六七个。
盛东来不及与众人打招呼,说句:“白长老,你与孙帮主绑了倭寇!”已向树上那人飞出方向跃去。
盛东追至山脚,不见半个人影,只得走向山顶。
那人虽青布蒙面,身形却是海鲨帮帮主肖烨。
山顶上,众人等着盛东。白明趋前迎来,向盛东抱拳揖礼:“参见帮主!”满脸激动。
玉玑子等人即惊又喜。
盛东向白明还礼后,与玉玑子等人一一见过,相互客套一番,便提出与大伙一起就地审问倭寇。
哪知玉玑子等人皆是不语,各各望向刘淮、李佰等精卫帮几人。
刘淮表情古怪,忽地扬声说道:“盛帮主,倭寇罪大恶极,已被我们悉数格杀!”
“我们?杀得好!还有何人?”
“我,李佰及敝帮这几位兄弟杀的。”刘淮说着指了指身边几人。
盛东不再说话,负手而立。
众人皆眼望着他,默然无语。
山风吹来,盛东发飘衣摆,更显渊停岳歭气度,一个十八九岁少年,浑身竟散发出慑人气势!
刘淮振一振精神,说道:“盛帮主,倭寇该不该杀?”
“该杀!”盛东盯着刘淮,“刘堂主,我问你,八大派掌门人在此聚会,倭寇又如何得知? 海鲨帮肖烨帮主何在?你精卫帮是何时邀请的我父?”
刘淮说道:“倭寇定是刺探得了消息,不知肖烨去了哪里?邀请尊父之事,是卫公子亲自办的。”
盛东一笑,向李佰问道:“李堂主,肖烨为你莱阳馆供应海鲜,我问你,方才偷袭之人中,有无此人?”
“肖烨?并无此人,并无此人!”李佰头直摇,语气渐次坚决。
“李佰!”孙大鱼叱道,“方才偷袭白长老的树上之人,那是何人?我与他只见过三次,盛帮主只见过他一次,我俩都识得,你与他日日喝酒,怎的认不出?肖烨为何与倭寇同来偷袭?他海鲨帮与倭寇黑龙会究竟是甚么关系?你精卫帮莱阳馆与黑龙会究竟有无牵连?三十六家酒馆为何被查封?为何要刺杀抗倭英雄杨继成将军?你说,你精卫帮对天大声说!”
“我来说!”突然,从山腰传来一声,就见三道人影飞步而来,瞬间到了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