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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星期六,李风起了个大早,在别墅外被一辆大众辉腾接走。
半个小时后,大众辉腾进了古玩一条街,最终停在上清斋前。
李风下车,就看到一个笑眯眯的中年胖子恭候在旁,正是上清斋的老板、古玩大家、有“金眼”称号的王钱。
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
当初,刚获得异能,李风为了一百万,就当场砸了人家新买的清雍正青花缠枝莲赏瓶。虽然证明是赝品,却也相当于落了人家的面子。
好在王钱确实有商人的特质,不仅不恼,还趁机与李风结识,并交换了号码。
昨晚,李风接到的陌生号码正是王钱打来的,对方声称有事要谈,故而有了当下这一幕。
“劳烦李小哥前来一趟,王某真是心中有愧。”王钱朗声道。
“王大家,太客气了,您能找我帮忙,我才是三生有幸。”客套话,李风也会说。
“在李小哥面前,我可不敢自称‘大家’,叫我王老哥就好。”
“行,王老哥,您也别叫我‘李小哥’,听着怪别扭的,直接叫我名字‘李风’就行,听着舒服!”
“好,李风,这边请。”王钱侧身让开。
“王老哥,您先请。”
两人谦让一番,最终携手进去。
“李风,喝点什么,我这儿有新出的雨前龙井,要不要来一壶?”王钱细心地招呼。
“王老哥,我对茶无爱,就不糟蹋您的宝贝了,白开水就行。”李风显得十分随意。
两人有的没的说了一堆,最终还是王钱长叹一声,愁眉苦脸地进入正题。
“最近老哥遇到一件烦心事,还是件大事。”
李风正襟危坐,关切地问道:“老哥请说。”
“事情得从老哥经历自身说起。”
“老哥初中毕业后直接进入一家古玩店,十年后才得以出师,以个人身份混迹于古玩一条街,很快就攒下偌大的名声,足以撑起一家古玩店。”
“就在我要开店的时候,本市四大家族于家的一个年轻人找上门,说是愿意一起开店,他出资金,我出技术,各占五成,开一家极有规模的大店。当时我思前想后,最终急于求成,同意了他的建议,这才有了上清斋的迅速崛起。”
“事实上,于家年轻人当时给了我很多口头承诺,可惜大意之下,我都未写进协议里。多年来,我们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年终分红,也是各自一半。”
“可随着这些年古玩热慢慢兴起,利益越来越大,于家就有了一口吞下的想法,明里暗里用了好多手段,却都被我一一化解。”
“说实话,我如今攒的钱不少,另起炉灶未必不能成就下一个‘上清斋’。可我舍不得这些年的心血啊,店里的每一件收藏品都有我的故事在里面,难以割舍。”
“最近一次见面,于家已与我彻底撕破脸,并且扬言,我若再不卖出手中的股份,就要采取极端手段。哼,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我岂能轻易就范!大不了我一辈子躲在古玩一条街不出去,看他能奈我何!”
“一番僵持后,于家竟然请动了古玩一条街镇守者的弟子,提了一个对赌协议,思前想后,我也就顺势同意。”
王钱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李风却听得津津有味,一个相对陌生的世界缓缓展开在眼前,话里的一些人或势力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本市四大家族?”李风问。
“季、昌、张、于,此四大家族民国时期就存在于本市,一直持续至今,在经济方面一直是本市翘楚,覆盖了民生的七成领域。”王钱热心地解释。
“于家呢?”李风又问。
“于家是零售和仓储方面的佼佼者,是本市这方面的龙头企业,在全国各地都有相关布局。”说起于家,王钱满脸阴沉。
“于家是不是有叫两个人叫于东、于杰?”李风想起了曾经被自己打脸的两个倒霉蛋。
王钱惊讶地看了李风一眼,才缓缓地说:“于家极其庞大,分支极多,有名气的多达上百人,我认识的并不多,但你说的俩人我还真知道,最近还见过面!”
李风“哦”了一声,露出极感兴趣的眼神。
“当年投资上清斋的于家年轻人正是于东的亲哥哥、于杰的爸爸——于贤!虽然身处敌对,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代人杰,我不如他。此次他不择手段也要抢占上清斋,与于家正在进行的家主大位争夺有关。李风,你和于家的这俩人认识?”
“打过他们的脸,算是仇人。”李风感叹,不是冤家不聚头,江南市还真有点小。
王钱闻言,顿时将提着的心放下。
“我们这是同仇敌忾,缘分啊!”
李风笑着继续问:“古玩一条街还有镇守者?”
“当然有!街上的老人都知道!我还有幸见过一次。据说已经150多岁,号称全知老人,从未打过眼,民国时就在这里摆摊,一手缔造了古玩一条街,是这里真正的地下王者!古玩一条街自有规矩,胆敢违反的人没有一个会平平安安!”王钱神秘兮兮地说。
全知老人?好大的口气!
“那于家跟全知老人相比,谁更厉害?”李风好奇地问。
王钱嗤笑一声:“于家哪能跟全知老人比!于家仅只是有钱,世俗人眼中的大家族,但全知老人不仅有钱,还是古武高手!我曾亲眼见过,全知老人一爪之下,三丈外的琉璃瓦就化为齑粉!直到那时,我才相信有古武高手一说。”
李风听得也是咋舌不已,这武力值远远超过了自己。
王钱继续说:“而且,全知老人教出了八大弟子,个个精通武学,还是古玩大家,徒孙更是一大堆。于家这次请动的正是全知老人的第四弟子观沧海,所以我才同意对赌。”
李风这才问到正题:“对赌的具体内容是?”
“鉴宝!”王钱重重地说了两个字。
李风终于知道王钱找自己来干什么了:“如何个鉴法?”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王钱有些尴尬,“观沧海此人性喜故弄玄虚,在对赌前,才会说明规则。”
“观沧海会不会有所倾向?”李风得问很直白,谁也不会浪费时间去打一个必输的赌。
“不会!”王钱斩钉截铁地断言,但在内心深处,自己也不敢肯定。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观沧海能应于贤之请而出面,就表明对于贤有了某种程度的倾向。王钱仅希望,观沧海能保持相对公正。
李风不置可否,却也不再追问,转了话题问:“王老哥,咱们也就打过一次交道,你就这么信我?这可是涉及到数亿资产的归属,马虎不得。”
“你王老哥鉴宝的眼力虽不强,但看人的眼光却是千锤百炼,很少走眼。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相信李风你能替老哥赢回半间店铺。当然,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纵然李风你一时失手,老哥也不会有半点怨言,命该如此而已。”王钱的话说得漂亮,却也是无奈之语。
上清斋的事早就在古玩界传得沸沸扬扬,可谓路人皆知。对赌的事传出去后,于贤随即放言,谁敢插手,就是跟自己结了血仇,日后不死不休!至此,古玩界胆小的鉴宝大家怂了,不怕于家的也有,却自惜羽毛或懒得趟这滩浑水。
王钱前前后后邀请过很多鉴宝高手,纵然许下重利,却仍碰得鼻青脸肿,请不来一人。万般无奈下才想起李风,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李风眼睛一转,装作一副十分纠结的模样:“王老哥,赌注太大,我难免心中忐忑,要不,你换个人?”
王钱也是人精,岂能不懂李风的话中话,立即开口:“我既然请你来,就是绝对相信你!当然,王老哥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不管成不成,上清斋宝库里的东西任老弟选两样!”
为了赢得对赌,王钱也狠心算下了血本,要知道,宝库里的每一件东西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价值都在百万以上,甚至有的上千万,件件都是他的心头肉!
李风动心了,如今这年头,钱好挣,宝物难寻,有一宝库的东西任自己挑选,怎么也能找到几件适合作礼物的东西。
至于是否会引来于家的报复,呵呵,早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才不在乎!
李风长身而起,意气风发地道:“走,现在就去选宝物!”
王钱懵了下,年轻人也太直接了,不会含蓄点吗?
几分钟后,在王钱的引导下,俩人就来到机关重重的地下室。
“我这宝库采用了世界上最先进的设计,古玩间距、光线强弱、空气的每一种成分都有严格的规定,确保每一件古玩都能得到完美保存,甚至是相得益彰!”
王钱神情自豪,此时的模样,更像是收藏家,而不像生意人。
“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收集108件珍品古玩,可惜至今只有78件,今天又会少两件,哎!”王钱的眼神颇为幽怨。
李风不理他,径直走了进去,不挑贵的,只挑适合女人的,最后挑了一副七彩玉镯和一条紫珍珠项链,历史可以追溯到明朝时期。
王钱恋恋不舍地讲解了一大堆,最后还给了一份详尽的说明书。
“放心吧,今天包你赢!”李风只神秘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