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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了默,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说:“他不会死的。”
“这不好说吧。”
陆铭拧眉,生死这种东西还真断定不了,比如他家里一个姨妈,五十岁的年纪上午还在打扫卫生,下午和朋友去唱歌,坐在椅子里喝着花茶突然就不动了,死掉了。
可是池夕坚持得很,“他不会死。”
陆铭闭嘴。
她抬头看着后视镜,眼睛里恍恍惚惚,好似有光彩点缀,轻轻地说:“陆铭,你不知道他多厉害。你看过古惑仔吗?”
陆铭点头,每个男孩高中都有古惑仔的梦。
池夕笑了笑:“他就是那种人,只不过比喊打喊杀高级一些,他是很斯文的老大,从十几岁被四叔送去国外的基地训练到现在,没有他战胜不了的什么事。他从前死过太多回了,因为厉害,所以一直活着。”
陆铭开车,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从昨晚就开始的疑问:“小夕,我怎么觉得他和你不像普通的兄妹关系?”
池夕扭回脑袋,继续看向窗外。
等了很久,陆铭以为她不会说话了,专心开车。
池夕侧脸贴在座椅上,半闭着眼睛缓缓开口:“陆铭,我告诉过你我不是处,这是真的。我十七岁怀孕流产,孩子是他的。”
陆铭急刹车,惊愕地转过脑袋:“那你们,”
“不是亲兄妹。我十二岁就喜欢上他了……呵,只不过注定是单恋而已。”
她淡淡一笑,释不释怀都已成此。
……
池夕赶到医院,顾爽爽跑出来接的她。
“还在抢救。”
顾爽爽的眼睛有点肿,情绪已经平静了些,声音还是发颤,看着池夕又说:“小宝,他伤重,救护车上的救护人员说在车上的时候几次濒危,可怎么办?”
顾爽爽眼泪要掉,作为很关心沈浩宇的人,她内心承受力不够。
池夕听得此刻,唇齿发白,她很木然。
来的路上池夕笃定,因为在她心中,他就是坚不可摧的。
可是顾爽爽说,他濒危了,这个词很严重,吓到了她。
她发愣地仍由顾爽爽牵着,往手术楼里面跑,听见自己鞋跟咚咚咚的声音,震耳欲聋地回响,一下一下敲击着自己的心脏。
急救手术室外面红灯闪烁,晃得她眼睛发疼。
池夕茫然地低头,发现地上一串斑驳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洗,她的脚突然受痛般弹起,血迹已经干涸,她却好像闻到令人发慌的铁锈味。
是他的吗?
她才相信,他是真的出事了,出车祸,身体受伤,流血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有医生出来扫了四周一眼,朝笔挺站直的沈墨城走过去。
池夕在这边听见医生嘴里的只言片语,下病危通知书了。
她还是很茫然,脑袋钝钝的没有思考能力,可能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化,还是不怎么愿意相信。
到傍晚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没灭。
池夕靠在椅子里,手背扎针输液,盯着那盏红灯看,眼神烫的发疼,目光却冰冷。
她忍不住想这些医生都在手术室里干什么?清晨出的车祸,送过来最多八点九点,为什么一天了一个人还救不过来?
沈墨城告诉她,他喝了很多酒,打电话叫他出来相陪。
凌晨快四点吧,他离开的。
沈墨城有些自责,当时他要求沈浩宇就近找个酒店住下,沈浩宇拒绝。
他也没有强硬,清冷的性子不善多言,就放他开车走了。
等了一会儿发觉不对劲,开车追的时候,已经追不上了,沈浩宇开的太快。
沈墨城没有说抱歉,但眼神里这种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
池夕却摇头,“他开车比谁都稳,我从小到大坐他的车,超速逆行闯红灯他一次都没有过,他行事谨慎沉着,有急事也不赶时间。我上初中那会儿他闲下来还会玩赛车。他的酒量我也很清楚。这不是出车祸的原因。”
顾爽爽和沈墨城对视一眼,见池夕情绪已经不对,忍住没问。
一瓶药输完,陆铭去药房领了第二瓶,池夕站了起来,摇头:“我好多了,想出去走走。”
顾爽爽不拦着,朝陆铭使了下眼,拜托他。
陆铭拿车钥匙跟上去。
两人在医院门口,碰到执意要来的池宛如。
池宛如看见池夕,走了过来,彼此都有些陌生,池宛如缓缓地伸出了手,放在池夕的肩膀上。
看着女儿,斟酌词句安慰:“浩宇吉人自有天相的,小宝。”
池夕身子有点发僵,没有立刻躲开,撇开视线点了点头。
池宛如心里也只能叹息,收回了手。
“顾爽爽在里面。”池夕说了句,绕过她,走了。
……
医院的门口。
池夕转身拦住陆铭:“你也很累,就近找个酒店休息一下吧,别跟着我了,我打车。”
“要去哪里?”
池夕拉上羽绒服的拉链过脖子,把他的围脖还给他。
“去一下车祸地点,交警应该还在处理。”
陆铭感受着脖子上有着女孩味道和温度的围巾,皱紧眉头地吼:“他人在这里,你丫跑车祸地点干什么?”
“总之我要去一趟,你别跟着。”池夕转身拦计程车。
陆铭气的给顾爽爽打电话,丫的不想管了!
出事地点不在池夕来时的那条高速,是另外一条国道,A市通往温泉山庄的最短的路,有些陡,下雪一般比较少的车辆走那里。
事发路段已经被交警封锁,池夕到的时候,部分交警还在。
现场很乱,雪水把血迹染得到处都是,池夕站在边上,看到街边还有接受采访的目击路人。
白色的路虎斜冲开护栏,挂在马路牙子边上,车的半边都凹陷进去了,驾驶座车门玻璃碎掉,他的烟,打火机掉在地上。
池夕走过去,慢慢蹲下,从烟盒不远处,捡到一颗绿色包装的薄荷糖。
她盯着那颗糖发呆,最后捡了起来,握了一会儿,放进口袋里,一直用手捂着那颗冰冷的糖。
记着还在采访目击的路人,路人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惊,走过来指着全毁的白色路虎说:“这个开车的小伙子我看不是喝醉那么简单。我家不是那边的商店吗?清晨起得早,我在扫雪,六点多的样子吧,看见他从那边开车冲了过来,这条路是去温泉山庄的嘛,雪水溅我一身,我还骂说开那么快干什么?温泉山庄九点才营业。但是没几分钟他又拐了回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倒车拐回来后急刹停在那个地方,过了好久,他又倒车,又朝温泉山庄的方向开。折腾来来去去的,倒车好多回,我扫完雪从屋子里拿炭火盆出来,这辆白色路虎在那个口又倒了车,这次速度最快,直接就撞上了护栏,撞上了之后他没有停,车速太快一直把护栏撞断,车翻了下去。我吓得哟……拨了120跑下马路去看,那小伙子压在车下面,已经不省人事,眼睛肿的,我看着是哭了很久,估计是有什么过不去的才会这样……”
池夕静静地听。
路人还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