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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烈阳不满地看过去,在这儿谁敢命令自己?
那帐篷中有一道人影如闪电般疾冲而来,快得让邢烈阳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身后的帐篷也差点被他带起的这阵风给卷倒了。
但对方并非对着自己,而是对着……
邢烈阳狐疑地看过去,果见此人冲向了童岳和鬼兽。
“王良!”
这时邢烈阳总算看清了此人的脸,对方正是那名饲养兀鹰的护卫王良,同时也暂时控制着鬼兽身上的驯兽环。
“少爷,待我稍后再向您细说。”王良没有回头,而是抽出了佩刀,劈向童岳。
邢烈阳恼怒道:“王良你回来!”
但王良的话传入耳中,让邢烈阳微微一愣。
“小岳!你解不开的!”
邢烈阳略一思忖,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往后一步退进身边侍从的包围里,盯着童岳的眼神却阴狠到了极点:“你竟敢……”
眼看着那柄佩刀将要劈实在童岳身上,每个人却见到了令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鬼兽身形一晃,竟是硬生生替童岳挡下了这一刀!
当然,一点油皮都没蹭破。
多亏邢烈阳想看洛连笙与童岳对撕,不然他们的距离也不可能离得这么近。
邢烈阳气急败坏地大吼:“来人!来人!”
王良大吃一惊:“你已……解开了?”
童岳心道还没有,但鬼兽对他的保护让他心头一暖,解开驯兽坏的动作立即加快了几分。
有碰撞声由远及近,显然其他护卫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也纷纷围了过来。
童岳脑门上渗出汗来,手里却丝毫不乱。
洛连笙并不在意那驯兽环,若是他自己,这玩意早就解开了,只是他也没有帮童岳的意思,只拦住王良。
“小岳!你当真要背叛邢家!”邢烈阳喝道,“回来,我会考虑既往不咎!”
洛连笙似有若无地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童岳露出一丝笑容:“好了。”
因为脸上难以愈合的鞭伤,他笑起来并不好看,相反,还有些狰狞可怖。
但这瞬间,洛连笙却有种此人是可以信赖的感觉。他便立即张嘴叼起童岳往背后一甩,又抬爪往王良挥去。
先把王良拍开,瞧见邢烈阳,洛连笙登时怒上心头,冲过去就踹他一脚。
见他被踹翻在地,其他人也顾不上鬼兽和童岳,赶紧围了上去。
透过人群缝隙看见这小子满头满脸的血,爬都爬不起来,洛连笙心想谁叫你要在我面前吃东西!先收点利息,下次再算总账!便随意找了个方向,撒足就跑。
会被捉来不过是洛连笙故意为之,眼下他是真的饿坏了,加上童岳又已经做出了“救鬼兽”的举动,他也就没有耐性再同这些人周旋了。
他放开速度,益发显得足下生风,不一会儿,亮起火光的营地就被甩在了身后,越来越远。
童岳被他颠簸了一路,待到鬼兽停下脚步的时候,便是向来善于忍耐的他,也忍不住飞快爬下来,脸色惨白,扶住旁边的树干,一副想要吐出来的架势。
待到澎湃的五脏六腑终于安定下来,童岳又听到砰的一声,定睛看去,面前便多了两头奄奄一息的鬣黄羊。
他看了看鬼兽。
洛连笙也看了看他,伸出前爪指向鬣黄羊。
童岳尝试着道:“你是要我……炮制它们给你吃?”他知道那些护卫们已经饿了鬼兽数日,正因如此,邢烈阳才会带他去“驯服”鬼兽,说穿了不过是想看他受伤。
洛连笙点头。
童岳有些咋舌,他想起方才在营地中时,他与鬼兽只对视了一眼就有了接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配合,现在鬼兽又听得懂他的话,还知道猎杀猎物来给自己炮制……他从来只知鬼兽武力强大,却不知也有如此惊人的智力!
“行,不过你得多等等。”不过给鬼兽炮制食物,童岳是很愿意的。他把袖子一撸,颇为熟练地在地上摆出一个小小的阵盘,用火石点燃了火,又把鬣黄羊剥皮,内脏掏干净,找了水洗刷,再熟练地拿出调料,烤制起来。
洛连笙趴在旁边,闻着香味一点一点在夜空中散开,第一次觉得认真做着这一切、脸上鞭痕狰狞的少年,还怪好看的。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鬣黄羊肉中的油脂滴落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洛连笙已经围着火堆转了一圈,现在开始第二圈。他琢磨着要不要先下口为强——对鬼兽而言,这个程度已经足够好吃了。
童岳眼角余光瞥见他的举动,心里有些好笑。
今夜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许多认知都会被推翻被颠覆——谁会相信在人们眼中残暴凶狠的鬼兽,其实比许多人类要可爱多了。
狼吞虎咽地塞了两头鬣黄羊下肚,洛连笙才觉得饥饿的胃得到了拯救,也才有余暇回味那羊肉入口时的鲜美。只是简单的炮制,用的调料也不出奇,除了第一头鬣黄羊因为洛连笙太过急切所以还有些生以外,第二头的味道就真的很出人意料了!属于鬣黄羊特有的腥膻味被调料中和得几乎只剩下一点影子,这一点影子却又恰到好处地烘托出了肉质的鲜嫩肥美,便是在天海宗辉山坊市的食铺里,这也算得上上乘手艺了。
他看了眼一动不动坐在火边的童岳,心想鬼兽子午愿意同此人相依为命,大约也有此人厨艺很不错的缘故?
“那……”
天已大亮,也不知营地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大约邢烈阳暴跳如雷,正迁怒于他人,或者也把童岳在嘴里凌迟了千万遍吧。洛连笙正懒洋洋地打盹,就听见童岳忽地起身,开口道,“羽香散只有十日期限就会解除,现在你自由了,我就告辞了。”
童岳是在朝营地的方向走,洛连笙很确定。
他忍不住歪了歪脑袋。
“你为什么要回去?”
童岳正往前走,一步一步,他走得很慢,也很犹豫。
不,他不知自己做出回去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他全部的记忆都是在邢家发生的,邢烈阳说他是奴隶,尽管他发自内心反感和愤怒,却根本不敢反驳。他知道或许脱离邢家他的日子会更快活,但他心底其实有一个无法对外人道的隐秘。
那就是……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脑中的声音,差点没反应过来。但下一刻,他瞪大双眼,倏地转身看向鬼兽。
不知什么时候,鬼兽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那么说,脑中的那句问话,真是出自鬼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