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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恒江似笑非笑地看了周鹏一眼。
周鹏敛起笑意,将纸条仔细收好后,恭恭敬敬地应了下来。周鹏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按他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跟宋恒江谈条件的权利。就算他手里有录音笔,宋恒江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在录音笔出现前消失。如果他光棍一条,自然不怕。可他家里还有儿子,那可是他们周家的独苗苗啊。
宋恒江出来的时候,太阳正炙,程文赶忙将伞撑起来,跟了上去。
“这样做不是会把宋少扯进来?”
“正好!一下解决两个麻烦。”宋恒江轻笑,对自己能够一箭双雕的计谋感到很满意的他,没有注意到身旁程文脸上奇怪的表情。
想通了的周鹏反应速度很快,第二天他就主动地找到了记者并接受了他们的采访。
采访的整个过程中,没有以往的扯高气扬,这次他姿态放得很低,全程都是一副我忏悔我愧疚我悔过的模样,反反复复地在镜头面前道着歉,并推脱说自己是当时急过头了,才会发这么大的火,平时他还是很爱学生的。
而且他还明示暗示,自己之所以对宋成做出这么恶劣的举动,全都是因为他哥哥曾特定打电话特地嘱咐他,要他要好好地管教宋成。其实他自己本心还是不愿这么对学生的,全都是因为宋成哥哥的强烈要求他才会这么做的。
与外界隔离的周鹏自然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也还天真的以为,只要宋成这事揭过了就好。有了这段视频的帮忙,加上他平日里注意维护的好名声,怎么也能拉点同情票。不过如果他知道自己那点破事早就被揭得底都不剩的话,周鹏怎么也不会说上面的那些蠢话。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所以自然等这段采访视频播出去后,人们不仅没有对他报以同情,反而对他虚伪嘴脸更加嗤之以鼻。不说别的,就连采访他的那篇稿子,都对他讽刺意味十足。
此外不少人还注意到了他的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
“这是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头吧,真是活该。”
“照我说这种人会判死刑的!到现在爆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得判他个十年八年啊,累起来怎么也该无期或者死刑了吧。”
“简单分析了下周鹏的情况,别说判死刑了,判个十年八年都难,顺带一提,我是学法律的。”
“不可能吧!怎么会这么少?”
“三楼说的没错,的确像这种情况,是判不了几年的。就是去年,我周围也出过这种事情。但老师只是赔礼道歉,负责学生的医药费,然后被学校解雇,根本没有被判刑。所以虽然周鹏对很多学生都造成了心理及生理上难以磨灭的伤害,但其实细算下来,能量刑的根本没有几桩,就之前那个被打聋的小孩那桩和sc这件被算进来,估摸着应该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我去!这人渣毁了多少孩子啊,居然关个两三年就出来了?”
“华国目前还没有虐童罪,刑法中也没有此项罪名的法规,所以这是很正常的啊。”
“虽然我不懂法,可是这种怎么都罪该万死的人,为什么居然会不受法律的制裁!”
“另:我看了下那个失聪小孩的检查时间,是事发以后快半年才被查出来的,所以说可能会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所以如果找到个靠谱点的律师,可能三年都没有。”
“妈的!哪个律师敢接这个案子?名声都得搞臭。”
“我特么快吐血了,强烈呼吁立法机关在刑法中增设虐童罪。”
“强烈呼吁完善《未成年人保护法》,增设虐童罪。”
“增设虐童罪!”
……
很快,这种呼吁声在天网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并很快就从扩散开来。
刚开始是地方媒体报纸的一些转载报道,紧接着就是以《华国日报》为代表的全国性纸媒发表评议,为这次前所未有的民意情愿造势,最后就连首都电视台都专门做了台节目,请了许多关于教育界和律法界的专家,将这次修正刑法的呼声掀到最高-潮。
此时此刻,并没有人意识到,这次的“周鹏案”对华国所带来的深层次影响。
直到二十多年过去,有人回过头再看时,才发现这次的“周鹏案”竟然成了后世解决社会问题的模版。让民众直接参与进法律修改的程序,不仅提高了大众对法律的了解度,更是间接地推动了华国民主化、法制化的进程,不过这都是后话。
与此同时,也有人关注的地方歪了歪,什么叫“特意叮嘱”“好好照顾”?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些都只是周鹏的托辞,但既然他敢这么说,那就代表着这件事里肯定有宋成他哥的存在。这怎么看怎么都有问题吧,宋成他哥哥到底是谁?到底是带着善意还是心怀鬼胎?但还没等他们讨论出个什么,一股莫名的势力却横□□来。
很快关于宋成哥哥的身份,就被这群人抖了出来。宋啸,宋成同父异母的哥哥。
同父异母,光这四个字都够他们脑补出一场精彩的家庭伦.理大戏。天网上莫名其妙多了的那批人,让彭婷发的帖子基本上出现一边倒的态势。帖子很快被各种各样的骂声占领,说她是受到宋啸的指示,刻意挑拨宋成与宋恒江的父子关系。还附上了宋啸对宋成是如何如何过分的一系列证据,认为彭婷就是宋啸派来的黑子,来抹黑宋恒江,让他们父子不和的。
很快,这种情绪就影响了不明真相的路人,他们本就万分心疼宋成,现在又看到宋成在家还被宋啸这个公子哥各种排挤的恶劣事件,这使让他们更加愤怒。宋啸在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成了千夫所指,恶毒、气量小、城府深、各种各样的负面词不要钱地往他身上砸去,把他的名声搞得臭不可闻。
“啸哥!”咖啡馆的包厢里,一个秀气的少年慌乱地冲了进来,“你看海水论坛没?”
宋啸正喝着咖啡,听到他的话也没惊讶,不紧不慢地放下手里端着的杯子后,才斥道:“遇事慌慌忙忙的干什么,天网的事你哥已经跟我说了。”
“我哥?”程理疑惑了阵,但他很快抛开,“那要怎么办?宋恒江的动作很快,他已经将医院里的助理以没有照顾好宋成为由辞退,还换上新的看护。就连发帖那个护士也被他调离了b市医院。”
“去找我那好弟弟啊。”宋啸又端起咖啡,轻轻地吹了吹。
于是等到宋成“解禁”后,第一个来看望他的人,就是现在话题的的中心,宋啸。
宋啸穿着身宽松的休闲服,空着手就这么走进了病房。宋啸跟宋恒江长得很像,五官轮廓都很深,不笑时,都有不怒自威之感。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成,“知道我接下来会怎么做吗?”
他进来时,宋成正在看《发动机原理》,突然听见他的声音也没惊讶,只是合上了书本,沉思片刻后答道:“把我母亲是你父母婚姻的插足者的消息放出去,把骂名引到我身上。”
“还不笨嘛。”宋啸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那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
宋成将书收放在床头柜后,才转头平视着宋啸,“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我跟宋恒江有这么大仇?”两人都没称呼他父亲,反而颇为默契地直呼他的名字。
“他害了你母亲。”
宋啸脸上的笑也维持不住了,他眯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宋成后,突然嗤笑道:“啧,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看来之前的确是我看走眼了。”
宋成别开脸,没有接话,房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他是沉得住气,可宋啸却不想在这耗,“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你的条件?”
“未成年前,张家的庇护。”他没说宋家,因为他知道很快就会不存在了。
宋啸也琢磨出点味来了,“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师出无名。”
宋啸滞了下,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说宋恒江眼睛是得多瞎,才会把你看成毫无威胁的小白兔啊。不得不说,你很聪明。我答应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事成之后,我不会为难你和你母亲的。”
宋成没接话,移开了视线,看向彭婷离开时送给他的礼物,两只金鱼。清晃晃的水里,一只花纹金鱼藏在在了绿色的水草中,却不知亮眼的颜色,在深邃的水草中,怎么藏也藏不住。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后,宋啸没有留恋,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曾在房间里留下一丝痕迹。
看完贴后,沉寂了快一天的简白,拿着一个不锈钢的瓷盆,就被赶出了门。上午的时候,邻居收到了吴静送的画后,非给他们松了几块大排骨,作为回礼。吴静几番推辞无果后,想到医院里的宋成,也接了下来。在中午的时候,就直接煨了个排骨汤,让简白赶紧给宋成送过来。
家里没有什么保鲜桶之类的东西,就是拿他们家里平日里装汤的不锈钢盆,外面加了个隔灰尘的盖子就好了。简白这一路走来,简直是百般纠结。怕走慢了,汤冷了,走快了,汤又洒了,这一路走下来各种糟心。
在她怀里抱着这盆,要过马路的时候,还被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撞了下。一个踉跄,盆虽然没被丢出去,但却洒了些在她的胸口处,也幸好走了这么会儿,汤不是很烫了,否则简白今儿也可以跟着进医院了。
简白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只能见着那女人走远的背影。
耸了耸肩,这种情况也只能自认倒霉。这次她走得更小心了,短短五六分钟的路程,她硬是又磨了快二十分钟。等她终于到了宋成说的病房后,却发现房门居然是开着的。而之前那个撞了她的女人,此刻正扑在宋成的身上丝毫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着。
简白有些尴尬地想退出去,却被似乎要把墙壁盯出花来的宋成瞄到。瞬间他的无神的眼睛亮得惊人,盯着门口的简白,目光愈发炙热。“阿…阿白。”
不知道为什么,她更想走了。
宋成的动静太大,自然也引起了陈娟的注意力。见有人来,她慌慌张张地背过身擦了擦了眼角,再微微整理了下仪表后,才转身微笑着问道:“阿成,这是你朋友吗?”
“是。”宋成直勾勾地望着她,简白毫不怀疑,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估计这会儿又贴过来了。
这是她进病房这么久以来,宋成跟她说的第一句话,陈娟更加惊喜,只以为自家孩子在同龄人面前活泼许多。
“快快快,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坐。”陈娟将板凳搬到宋成的病床前。
“谢谢阿姨。”反正也不能走了,简白干脆大大方方地应了声,然后抱着瓷盆走了进来。
宋成和陈娟这才注意到简白手里抱着的东西。“这是?”陈娟有些疑惑。
“我妈听说宋成住院了,特地给他煲的排骨汤。”说着,简白把盖子掀开,腻人的香味传了出来。
陈娟有些为难,别说肉了,就连油重了点,阿成都不喜欢吃。而这排骨汤,却是大块大块的肉,面上还覆着厚厚的油层,怎么看都不像是阿成会吃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成冷冷地打断,“你可以走了。”真是讽刺,前几天连他吃不吃得上东西都不管,现在却连他吃什么都要管。
被宋成看陌生人似的眼光刺了下,陈娟有些狼狈地移开了视线,“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又不看什么电视,跟你父亲最近又…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生病了,你相信我。”
宋成偏了偏头,送客的意味很明显,目睹了全程的简白表示她真的hold不太住啊,于是干脆借着会错意的样子,站起身来道:“阿姨,东西送到了,该吃吃该丢丢你们自己决定就是,这会儿阿成也已经累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话,蹭起身来就想走,却被一个滚烫的手牢牢桎梏住。“是她走,不是你走。”
简白眉毛跳了跳,往日里的镇定都化作了灰,这是什么意思。恶媳妇刻薄婆婆?呸呸呸!屁的个媳妇,她快被自己的脑补能力吓死了。
陈娟的脸色青白交加,她怎么也没想到,往日里乖巧听话的孩子,现在成了这幅乖僻的模样。但她也深知此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只能强捺住心底的羞愧与悲凉,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待陈娟走了后,宋成眼中厚重的阴郁之色才消散开来。手心里纤细、软嫩的触感,惊得他像触电般地跳开,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你你你…我我我…”看着面无表情的简白,宋成此前工于算计的老成样全都不见,涨红着脸努力想解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