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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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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昼重现,那黑衣人也已离开。百姓们从那躲藏之处,各个猫着腰,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

    红千乾因为再一次错失杀道无常的机会,十分愤懑不乐,用战戟不停地戳地。旁边弟子们都避开他,收拾着别处打斗后的零碎物件、狼藉场面。白问宇在一旁也不知如何安慰,无奈只能摇了摇头。

    剩下的那半册褚金失去大半的神力,即使无量鼎未碎,也无需用它封藏了。红沨将其拾起,与红极一同将其封藏九龙盒内,交予将主。

    红夫人眉头紧锁,深知来者夺取这褚金册,定是已经知晓红歌令四散九州,她现无召唤宗师之力的消息。红会无法镇压九州,即使现任各宗主都无二心,也难敌以后邪魔歪道,敌寇肆虐。恐天下各州会打破平衡,互相厮杀。

    他们若是真觊觎这褚金册,那为何不早早动手,非等仪式将成之刻?唯一可以解释的,只有一个理由。他们早知褚金册感应到的新将主必现于今天的万灯朝会,且更有可能是点将新弟子中的一个。那么待新弟子悉数确定后,夺取褚金册,与红会内应联手,除掉新将主,集齐九州红歌令便是其目的。红夫人心生惶恐。

    “将主,你还好吗?”司南昳扶着红夫人,轻声询问到。只因注意到她额前的细密汗珠,怕有不妥。

    “嗯,没事的,已无碍。”红夫人轻轻拍了怕司南昳的手,以示她放心。

    反倒是那路远,起初因那扬起的粉末不小心呛进喉咙,确实是会有些不适,但有小阿朵细心递水,按理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可注意到司南昳就在身边,那是越咳越响,肺都快咳出来了。本还想着自己舍身大义,司南昳肯定会过来慰问关心一下他,可她的目光、关怀倒全都在红夫人身上,并不理睬他。

    倒是可怜小阿朵本以为他好了,着急忙慌得又是拍背又是递水,想让他舒缓一些。若是知道缘由,定是不会轻饶他。

    “众弟子听令!于傍晚时分,全体集中于会音堂!”将主正了正身,郑重地向在场众人下达了命令。

    “是!”弟子们齐声作揖答复。

    历届弟子一般于万灯朝会结束后第二日才会去会音堂听戒,这次竟于傍晚,也就没几个时辰之后便要过去。大家也都猜到应该是同刚刚褚金册被毁有关。

    “红极,红沨,我们一同先去密阁一趟。千沛,你与南昳也随我来,守在密阁口,任何人不得靠近。千乾,阁场善后交与你处理。”红夫人说完,便与几人快速离去。

    “我可真是不想去那啥堂,正巧肚子饿了~小阿朵想吃包子吗?”一旁路远早觉无聊。

    “嗯,想吃!我也想念老翁爷爷啦~”

    “那就走起!”路远狡黠一笑,拉起小阿朵就跑。

    不远处白问宇静站在红千乾身侧,细细打量着路远远去的背影。“你可了解这人?又可了解草药老翁?”

    “老翁住西郊,一直是淏国神医圣手,专为穷人治病,受大家爱戴和尊敬。可我一直也没听说他有个泼皮做徒弟。其他的情况也不太清楚。”路远身边确实只有熟识的人才知晓他是老翁的徒弟,平时在外有人问起,都说自己只是路过的一门童,方便“兴风作浪”。

    “白兄怎会对他感兴趣?”红千乾一脸坏笑,“或许白兄是对那阿朵姑娘有兴趣?醉翁之意不在酒?”

    “乾兄切勿胡说,只是觉得那小兄弟有些特别。不过,你又不是不知我已有婚配。”

    “你这见面不识的家族联姻,也要作数?对方哪家姑娘啊。”红千乾一脸唏嘘,“我这无父无母的自由,竟还有点好处。”

    “是我求娶,我们虽已见面,她也未知是我。”这句话,白问宇并未说出口,他只是对着红千乾笑了笑,随之脸上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不同你打趣了,今天看那道无常竟起死回生,心中着实不悦。这些事情,定与我同你说的事情有关。”红千乾刚笃定地同白问宇说完,便把右手搭上了他的右肩,嘴凑近他左耳轻声说道:“你若想匡扶正义之类的,我必助你一臂之力。”

    白问宇听完,只是用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平静的深潭一如往常。红千乾想等他的回应,但他确实是什么也没说,也只得悻悻作罢,把手乖乖收回,专心监工现场弟子们的收尾工作。

    密阁内,红夫人和两位支主,正密切地商讨褚金册这件祸事。

    “今来这两人气势汹汹,其中道无常大约是近圣品的功力,另外一人可感受其功力已是宗师级别,使得那剑震得我和红沨都无法平稳重心。看来对方的实力和规模都不可小觑。”红极皱着眉,深感烦扰。

    “可这世上宗师,有民间自修,也有如同我俩一般得益于红会三支传承。然而到底有几人,姓甚名谁,我们都不知晓。若后来那人是各大名望家族修士,那定参与过红会定级,查明其身份只需翻阅旧簿。可就怕他与那道无常一般,出身草莽,并未参与正式定级,查找就无从入手。”红沨也是抚着他那长须,满脸担忧。

    “所幸,凝魂瓶还未吸任何神元,此刻暗处的敌人应该还未采取行动。毕竟,如果是九州各家族的修士定是签过神契的。”红夫人的手已然握成了拳头,“如今的应对之计,只有寄希望于他是世家大族的修士,我们不如先翻阅红会历年修士圣级定级谱确认身份,查出那剑所属。”

    只查圣级是因为那大家修士,由圣升级成宗师的过程是无须来红会定级的。当功力冲破限制,那个力量倍增的瞬间,自己便可体会到。而且在战斗中是否使宗师之力也由自己说了算。

    “还有一件事情,昔日我派千乾去往惠州平定乾胤门内乱时,他确实回报我道无常已被诛杀,今日复生重返确实离奇。”红极将心中疑惑盘口说出。

    “那便在听戒会上,派千乾,南昳带些弟子去惠州看看,希望可以查出些蛛丝马迹。”红夫人回复道。

    “如此便好,我与红沨立刻便去那藏经楼查找,我们之前所约定的听戒会的事情就由将主代劳了。”

    “分内之事。”红夫人说罢,红极红沨都便起身退出了密阁。

    密阁内只剩红夫人一人,她有些虚弱地摘下了覆面,松了松早已湿透的衣襟。刚想饮杯茶解心中烦闷,忽喷一口鲜血,发动内力也无法压制那份心痛。

    “我好歹也有宗师之力,怎会如此柔弱不堪。”那滴血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