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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在林间穿行,不小心被树枝刮破了手腕,几滴鲜血滴落在了一截枯死的木桩上,当时她也没怎么在意,找了一片干净的树叶擦了擦便随手扔了,此时的寒月已经走到了洞口处,看着渐晚的天色寒月便回石室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寒月走出了石室,刚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脖子,就一眼瞥见洞口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朵开的很大很漂亮的鲜花,寒月觉得这花开的这么好却掉在了地上太过可惜,上前将花捡了起来。
跟这朵花连着的还有一片很柔软的叶子,这片叶子比一般植物叶子大很多。寒月把叶子翻到背面,在背面看见了几点红色的印迹,像是血。
寒月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叶子,发现跟自己昨天随手摘的用来擦血的叶子很像,就是和昨天的比起来大了一圈,寒月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依着记忆寻到了昨天刮破手腕的那个地方,看见了地上那截枯了很久的木桩,这木桩寒月在过去的几年中不说见过百次也起码见了几十次,每次路过见到的都是一根枯死的木桩,而现在这根木桩上竟长出了几根长长的嫩芽。
“枯木逢春。”寒月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就又折了片叶子,划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在上面,又往地上的木桩上滴了几滴。到了第二天,似是为了验证寒月的猜想,那片叶子又开出了花朵,木桩上被滴上血的地方又长出了几棵嫩芽。
寒月想起了《长生诀》开篇介绍的小成可蕴万物,彼时的寒月在心中思量:这是要以修炼之人的血来蕴养万物吗?我这尚未小成便有如此功效,就是不知对活物有没有作用。
这天,修行了一整日的寒月早早的睡下了,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她经常做的梦。
梦里的寒月又到了那个在梦里她已经来了无数次的地方,那个地方她一仰头便能看到满天的星光,远处天空中那遨游在天上的“大鱼”。
起初的时候她在这里远远的能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是谁,在做什么。随着越来越多次的进入这个梦境时,她透过那恍恍惚惚,好像看见了那是三个人,两高一矮。
每次梦做到这里寒月都感觉有一股大力把自己从这梦境中拉了出去,然后一下子就会醒过来。寒月每次醒来都会在想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存在,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想的多了寒月也就不管了,随它去吧。
寒月最近在修行上进展缓慢,几乎已经停滞不前,她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心境太差,最近总是会想到以前村子的惨状,也许自己该多出去走走,不该老呆在石室里死修。
早上的太阳透过石室顶部的天窗照了进来,今天又是个好天气。寒月睁开了眼,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一股脑的爬了起来,洗漱了一番后,吃了几个山果便出了门。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山道上,寒月百感交集。村子还在的时候她经常的漫山遍野的跑,这附近的山路都被她跑遍了,可自打村子出了事,她虽然整日生活在山里,可每次出门要么就是去长满山果的地方摘果子,要么就是去常去的一个山坳里修行,毕竟修炼也要多多实践的。山里的很多地方她都很久没去过了,今日正好去看看。
寒月先往南边走,她记得南边有几条小溪,溪水很清很浅,里面有一种巴掌大的鱼。她曾赤着脚在里面抓鱼,可那时她还小,一条鱼都抓不到。以前她到那里玩路上要花一个多时辰,现在身为修士的她只需半个时辰就到了。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人已经不是当初的人了。
驻足了一会寒月又向着东走,她打算今天把迷雾内的山脉都转上一圈。寒月走的并不快,她边走边玩,见到没吃过的山果还会摘上两个,直到听到前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寒月的第一反应就是外面又有人进来了。在山上修行的这三年里,她也曾顺着山脉和村子的外围查看过,那些迷雾都还在,为什么这些人却能进来呢。
寒月对山外人的印象就是杀害村民的凶手。她赶紧躲在路旁的密林中,慢慢向前边靠过去,等靠的近了扒开遮挡视野的野草,寒月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五个黑色衣服的人在围攻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少年,虽隔的有点远,但寒月还是能看的见那是一个模样俊秀的少年。那五个黑衣人头部都用黑色的方巾裹着,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不见样貌。寒月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双方打的很激烈,不过寒月觉得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开始的时候白衣少年还能招架,没落什么下风。但那五名黑衣人似是结了一种很玄妙的阵法,配合的极为默契,采取游斗的方式不断的消耗着白衣少年的气力(灵力)。白衣少年正逐渐落于下风,稍不留神手臂上就挂上了彩,他一剑横扫使出了很大的力道逼退了五人,短暂的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这时寒月看见他们每个人手里的武器上都泛着一层浅浅的光,就跟她去年用树枝练习《紫电诀》时一样。
许是觉得少年已是瓮中之鳖,又或者是想体验一下狩猎困兽的快感,黑衣人里站在队伍最中间的那个像是首领的人发出了一阵讥笑,嘲讽道:“司徒风,你还真是蠢,只不过放出了一点风声说苍擎山脉内三百年前的迷阵破损了一角,然后有人从破损的阵角进去,并从里面带出了千年的火灵参,你竟然真的为了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弟弟来寻药了,啧啧,还真是兄弟情深。只是今天你只能要死在这里了,还有你那半死不活的弟弟也活不了多久了,本就早是该死的人,早死了早点去投胎比生不如死的活着更好不是吗,可惜了司徒家又要少两个天才了。”
白衣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拿眼冷冷的扫着眼前的这行人。
趴在草里的寒月听到这番话大概知道了两方的矛盾,比起满身都包裹在黑暗里的一群黑衣人,寒月要更为欣赏这个甘愿为自己弟弟四处寻药的白袍少年。而且这群黑衣人的身上隐隐的给她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她决定帮帮这个白衣少年。
短暂的僵持后双方又打在了一起,白衣少年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多了起来。
寒月不再观望,她在地上捡起一截成人手臂粗的木棍,左手捏诀,周围迅速的汇聚出了一圈紫色的灵气,法诀一变,周围的紫气仿佛化作了一双无形的大手,裹挟着这根木棍向着那群黑衣人袭去。
木棍的速度极快,“砰”的一下砸在了那领头黑衣人的后背上直接把那人砸的一个踉跄。木棍未停不断的攻击着几个黑衣人,黑衣人根本跟不上木棍的速度,不多会儿每个人的身上都挨了好几下,甚至还有两个被砸中了脑袋当场昏迷了过去,若这是一柄剑的话这几人早已命丧当场了。
当然就算是木棍寒月也能用它轻易的要了这几个人的命,只是毕竟寒月今年满打满算才十二岁,又没有杀过人,这般出手也只是为了逼退这些黑衣人罢了。
从寒月出手到黑衣人被击退,一气呵成时间极短,待黑衣人头领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下了两名手下。想起刚才突然不知从哪飞来的还飘在眼前不远处的木棍,心中闪过一阵后怕,若这人想要自己等人的命自己怕是早死了,以气御物可是尊者境的高手才能办到的。
当即他向着四周大声喊到:“不知尊者前辈在此,晚辈无意冒犯,还请尊者前辈手下留情饶恕晚辈无知之罪。”
说完这话他见四周没人出声,想着对方明明可以轻易的斩杀自己,却只是用木棍来攻击自己,便又说了一句:“只是晚辈跟这人有些仇怨,还望前辈……”
话还没说完就见得那浮空的木棍又向着他砸过来,连忙道:“晚辈知错了,这就滚这就滚。”说完就赶紧叫两个手下带上另两个昏迷的迅速的离开了。场上一瞬间空了下来只剩那白袍少年还站在那里。
本以为今天会凶多吉少血溅当场,没想到却被一位尊者高手相救,要知道尊者境的高手已是凤毛麟角。少年略微的呆了呆,随即抱拳对着四周拜了拜高声道:“多谢前辈相救,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可愿出来一见他日晚辈定当报答今日大恩。”
寒月在草丛里想了想便走了出来,正好她也有事想问问这个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弟弟寻药的人应该不会太坏。况且他在自己的眼里还是太弱了。
司徒风看着从草丛里走出的这个小姑娘,她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穿着像是用这山里的野麻织成的衣服,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截像是花茎的东西束在脑后,额间分垂两侧的碎发将她的小脸显露出来,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挺翘的琼鼻无不彰显着,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
司徒风怔了一下,却不敢怠慢,用略带疑问的声音问了一句:“可是前辈救了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