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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言出法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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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嫣红姐妹俩也很尴尬,一些事虽然私底下打趣调笑也未免涉及,可这么公然而言还是很颠覆想象的。

    此时的朱静也后悔不迭,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大家闺秀的形象瞬间轰然塌缩,无可挽救地零落成泥辗做尘了。她也被自己的话吓呆了,噙着泪花无助地祈望着赵辉,极尽可能地显得楚楚可怜。

    朱静这种骚包的操作,赵辉是见所未见,本欲置之不理,但却实不愿继续尴尬下去,纪嫣红估计不敢生什么轻慢之心,但纪嫣如肯定是心里乐开了花。

    “红颜枯骨,金钱粪土,无二无别,应作如是观!看来还是我修为不济,被朱小妹慧眼照出,自现其丑了。哈哈哈!朱小妹机锋颖出,明心见性,佩服佩服!”

    听了赵辉的话,朱静心里自是感激,也深恼自己这不分场合只会信口开河的嘴巴总爱无事生非。纪嫣红自去琢磨红颜枯骨的深意,以为赵辉临机点拨。只有纪嫣如淡然一笑,望了望还在愣怔的小妹,又望了望恢复平静的朱静,若有若无地叹喟了一声。

    只见赵辉走到供桌边,展开黄纸,用笔醮了朱砂,雄黄,刷刷写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张纸帖,笔劲老到,力透纸背。

    只听他四张黄纸用右手捏起,口中念念有辞:“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与观复。该来则来,该去则去,听吾号令,速速作休!”

    赵辉念完,只见四张黄纸无火自燃,瞬间成灰聚在掌上,他把纸灰放入糯米碗中抄拌了几下,拿起碗走向房间四角,撮指抓米放成堆。

    赵辉把空碗放回供桌,拍了拍手,对瞠目结舌,如在梦里的纪嫣如和朱静说道:“我已打完收功,你们是否已兴尽酒阑?如果还想继续观摩,那就请随意方便,我这里就恕不奉陪了!”

    赵辉见纪嫣如和朱静也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笑道:“对了,我就在客厅喝茶。你们要留,一切要听纪嫣红的吩咐,不要擅做主张。请尊重专业人士!如果没事干的话,看到了吗?供桌上还有碗清水,这不是让你们喝的,你们看着点就行,如果水变浑浊了,就跑来叫我!听明白了?”

    纪嫣如和朱静都没有回过神来,就见赵辉走了出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

    “纪姐,我们在这里。你有什么尽管吩咐我们去做。刚才这捏诀作咒,是不是你们清松观功法?哇!太厉害了。我都没看清楚这火是怎么来的,符就烧完了。这就是神仙手段吧?”朱静望着纪嫣红问道。

    “看清楚?不要说你们,我也想看清楚。你们也不要惊怪,这也不是你们想的装神弄鬼,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任何物质都是由木火土金水五气流行变化而成的,有火就能燃。我也只能解释到这里,信者自信,疑者自疑。境界不同,上一层有一层之见,下一层不得而知,这是自然之理。”

    纪嫣红口吻淡定之极,但其实她心里也是惊赞莫名,这场面她也是第一次见。

    纪嫣红突然忆起师傅詹台皇宇说过在咒语秘法之上尚有一技境,叫做‘言出法随,师心自用’,这种技境已进乎道,不论何时何地,出言为法,诸行无忌。只是以他的修行,他想窥到门径,可能是此生无望的奢求。

    难道……只是这世间本没有什么六合探针法,也没什么三才针法,为什么……

    纪嫣红不敢再想,赶忙遵规循纪地说起净身咒语:“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四方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

    纪嫣红念完,把咒语编成短信发给纪嫣如和朱静,正色向她们说道:“此为净身咒,凡入污秽之地或近污垢之人,须念咒以自净其身,使秽垢之物近不了身,你们按照短信念咒,祭神如神在,不可有轻慢之心!”

    纪嫣如与朱静见纪嫣红辞容庄严,哪敢有什么轻慢之心,赶忙照着念了起来,心里皆暗暗庆喜没有什么难识难认的字,有些字义虽不明所以,但最起码正心诚意是做到了。

    念完咒语之后,朱静趋近正在擦拭针具的纪嫣红,小声说道:“纪姐姐,我想问你个问题,你可不许生气?如你要生气,我就不问了!”

    “你想问什么,尽管开口问。我正在忙,哪有时间生你的气。”

    “你答应我,有时间也不许生气,不然我不问了。”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有时间没时间都不生气。你是闲得慌,你看我象个气囊吗?”

    一旁的纪嫣如实在听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这朱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害怕小妹稀里糊涂地吃了暗亏。

    她明白自己这妹妹为人温婉善良,从不拂人意,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可是接人待物的基本。

    何况这朱静明眼人一看就是个八面讨巧的人,话都还没说,就把人的后路堵死了。而自己的这个傻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着了道,莫名其妙地就做起了甘挨板子的黄盖。

    纪嫣如哼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遮遮掩掩。

    耍些小聪明挤兑我这傻妹妹,纵然她傻,我不还在这吗?

    生气不生气,又不是看她修养高不高,是看你说话难不难听。

    有些话过了,佛也发火。开口之前,我倒劝你掂量掂量,如果是佛头着粪的事,最好免开尊口。”

    朱静听了,嚅嚅而道:“纪大姐,你这话说的有理,是教我做人。但我真不是挤兑纪姐姐,我是真的想搞清楚问题,但只是怕她生气,才会左右作难,不知当问不当问。”

    纪嫣红笑道:“都跟你说了,我不生气,你有什么就尽管问。你还左右作难什么?”

    朱静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说道:“纪姐姐,这姚蓓蓓的病,依赵大哥所说是中了通灵蛊,而你认为是躁狂抑郁症,这……这不是一回事,能乱治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担心。”

    “人家赵观主都把心放在肚子里了,你担心什么?是你懂,还是赵观主懂?什么叫乱治?

    实话告诉你,能给这姚蓓蓓下针的,这世上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几个。

    你真以为凡是个人,脑袋上安着个头就行?要不,你试试?这清风堂上下谁不知道我小妹针法无双?朱笠朱堂主也必须避让一头。

    只是她年青,人傻,才会让你在这儿挤兑。

    她说是躁狂抑郁症,自然就是躁狂抑郁症。

    什么通灵蛊?这也只能做为另一种说法,是真是假,这还得另外说。”

    纪嫣如一副护妹狂魔的样子跳了出来,怼得朱静百口莫辩。也使纪嫣红感动莫名,觉得有个人疼真的是件幸福之事。

    “朱小妹,这你倒不必惊疑。我说是躁狂抑郁症,主要是从临床表视上来看,赵大哥说通灵蛊,这是审证求因,烛照无明,我自是没有这份大能力。

    但辩证论治,选用鬼门十三针,这是错不了的。

    赵大哥所说的从经从权,主要也是因为这鬼门十三针最后一针针刺的穴位,部位涉及患者隐私部位,所以才会这么说。

    他的退避,一是一些避讳,能避则避,能讳则讳,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其中的精义,也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

    二是,他对我的针法还是认可的。

    你问这个问题,我是不会生气的。气大伤身,我也犯不上。

    再说,你也是关心姚蓓蓓才会有此一问,我干嘛会生气?你想多了,以后你有什么都可直说,不必避讳什么。

    你看,你绕来绕去,好心也被我姐当成歹意了,没由来的生出许多闲气。”纪嫣红淡淡而道。

    朱静听了纪嫣红这话,也就不在纠结什么。转身望了眼躺在床上痴痴呆呆的姚蓓蓓,深深地叹了口气。

    “蓓蓓,咱们虽是姐妹,同在一校,但也是聚少离多,各自奔波。

    原本我应爱你护你,保你周全的。

    这天杀的什么通灵蛊,我也不知你是怎么就惹上的,这都怪我平时较少关心你,有时甚至还以为你有精神病而厌你憎你,请你原谅我!

    我保证,你好后,无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我也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看护你。

    此言此誓,生死不渝!”

    朱静坐上床沿,手执姚蓓蓓的双手动情地说,说到后来,不觉声梗音咽,双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