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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奕,救我!”被眼前失去理智的蓝裴所吓到,察觉他的手开始解我肚兜的带子,我惊慌地嘶喊。
蓝裴嗜血的目光一阵,掰住我的下巴,冷声道:“邱纤,今日就算你叫破喉咙,都会有人救得了你。”
蓝裴俯身而来,蓦地堵住我发出喊声的唇。
在他发烫的手落在我胸前那一瞬,我狠狠朝他在我口中乱撞的舌咬去。可此时的蓝裴好似已经料到我的反应,迅速收回他的双唇,将一块锦帕塞入我口中。他的双唇转而落在我脖颈间,比起吻更像是咬。
恐惧无措的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滴落在香枕上。
蓝奕,你真不要你的玉兮了吗!
口不能言,我在心中哀嚎。眼中的伤痛渐渐冻结。
快救我!坈昳!
一阵白烟突然在屋内弥漫开来,只听蓝裴一声闷哼,便趴在我身上没了动静。
“姐……姐姐,你可还好?”
这声音……是苏岄!
“唔……唔……”
在浓浓白烟中,苏岄颤抖地摩挲着我的脸庞,取出堵在我口中的锦帕。
“苏岄,快解开绑在我手上的腰带!”
苏岄一边抽泣,一边抖着手,为我解开双手的束缚。
从小到大,本公主从不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用力推开压在我身上的蓝裴,若是此时我还有三分力气的话,定要揍残蓝裴。
在苏玥搀扶着我翻墙离开蓝府之前,我竭力抱起之前蓝老夫人命人送来装有桂花黑糖的坛子,估摸着蓝裴所躺的位置,朝着他身下砸去。
夜色茫茫,苏岄站在蓝府院墙外,压低声音道:“姐姐你快跳,阿岄会接住你的!”
当我吃力地爬上墙头时,苏岄望向我焦急的眸光一怔。
“姐姐……你……你的……”
哇的一声,一时没忍住的苏岄大哭出声来。
害怕苏岄的哭声引来家丁,我无暇顾及她突然大哭的原因,忙道:“阿岄,接住我!”
我说罢便往苏岄的方向跳下院墙。
苏岄反应不及,纵身而下的我不由将她压倒在地上。因为大弧度的动作,我头上的发簪一松,发丝随风散开。
“姐姐,别……别看……”
苏岄突然挣扎着坐起身来捂我的眼,但她的速度还是慢了些。
我瞪大杏眸,清楚地看到几缕银丝飘到我眼前……
我的二妹邱步旳极其厌恶男人,她曾冷笑着对我说:“皇姐,你可知在这世间上会有女子为男人一夜而白头。”
那时正在啃鸡腿的我拍着腿大笑道:“为男人而一夜白头,那女子是不是傻!哈哈哈哈……”
不想我竟会有一天比那一夜白头的女子更傻,仅是转瞬间苦煞三千青丝,眨眼即白首……
见我仍由她捂住眼睛,没有任何情绪,任何反应。苏岄惊慌地哭嚷道:“姐姐,你……你怎么了?你别吓阿岄!”
我缓缓张了张嘴:“阿岄可是被姐姐给吓到?”
苏岄忙否认道:“阿岄没……没有!”
我沙哑的声音再度在空旷的长街上响起:“既然没有,你哭什么?”
“姐姐,我……”
我打断苏岄的话道:“阿岄,此处不宜久留,赶紧把手拿开,带我走。”
我话音一落,苏岄的抽泣声一止。
“阿岄?”
半晌后,只听苏岄抽泣声越发急促:“姐姐,你看……看不到阿岄了吗?”
听到阿岄的话,我忙用双手去摸自己的双眼,我这才发现苏岄的手早已松开,可我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
我是……要瞎了吗?
我颤抖地紧攥住双手,仍由指甲紧陷入肉中。
我在心中对自己喝道:“邱纤,你不许再哭!你不会瞎的!”
就像那日在染香楼那般,我睁大眼睛用力眨了眨眼,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
漆黑一片的视线中,逐渐有朦胧的月色投来,渐渐地我看到在我面前浑身发抖,早已哭成泪人的苏岄。
我精准地伸出手抚上苏岄的脸庞,轻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迹,见她惊诧地盯着我的眼,我轻拍她的背安慰道:“阿岄,别哭。姐姐的眼睛还看得见。”但我却并未告诉阿岄,如今我竭力睁大眼睛却只能辨出她脸庞的轮廓。
这夜苏岄原本打算带我回苏府,我却执意让带我去四天前我和蓝奕看烟花的山头。
被苏岄扶到悬崖边,我道:“阿岄,你先回去拿我要的东西。我在这里等你。”
苏岄闻言却依旧紧拽住我的手臂不放:“姐姐,阿岄不……不离开你。”
苏岄的心思,我又何尝不知。此时此刻,我极是庆幸当初在桃花宴上,苏岄就站在我身旁。
我摸了摸苏岄的发顶:“阿岄,除了心甘情愿受蓝奕欺骗之外,姐姐从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更不会怂到自这山头上跳下去,自寻了断。你且安心去,姐姐定会在这山头上等你回来。”
即便是有我这番话,苏岄仍不放心,她伸出小拇指道:“拉……拉钩,姐姐不许骗阿岄。”
“姐姐从不曾骗过阿岄。”我伸出小拇指努力去钩住苏岄小拇指的轮廓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得到我的保证,苏岄长松一口气,松开手道:“姐姐在此等我,阿岄去去就回。”
待阿岄匆匆离开后,我抬头望向天边隐隐能够看见的乌云,用自己此时沙哑不堪的声音喊道:“坈昳上仙,邱纤有一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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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姜国晋都郊外。
“邱纤,你竟然喂旺财喝烧刀子!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我正依在树上晒月亮,一道夹杂着怒意的喊声在我耳边炸响。
我之所以用晒月亮,而并非赏月亮,那是因为我看不见月亮,只能去感受月亮。
就像我看不见我师弟昶青的怒容,只能去感受他声音里的情绪。
听声辩位,我将脑袋转向昶青发出声音的位置:“人有吃欲,狗比人更甚之。旺财想喝烧刀子,你不让它喝,到底是谁没有人性?”
昶青抽了抽气,跺脚道:“你强词夺理!”
“你什么你?目无尊长,快叫师姐。”
树下的少年闻言顿时偃旗息鼓,半晌后他沉声道:“旺财,我们走!”
此时旺财早已被我的二两烧刀子灌醉,人畜难辨。晓是昶青上前去拽旺财,旺财便如初见我时那般,朝着昶青狂叫不止。
“旺财,你这恶狗不知好歹!”
昶青丢下话后,我便听到他急急离开的脚步声。
我纵身跳下树,上前安抚发酒疯的旺财道:“旺财别叫,改明儿再给你喝烧刀子。”
对人要投其所好,对狗也一样。抚摸这旺财毛茸茸的小脑袋,他凶神恶煞的狂叫声转而变成谄媚的一声嗷呜。旺财用小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察觉到有零星的小雨自夜幕中降下,便用嘴咬着我的裙摆,绕着“乙”字将我拽入屋中。
嘀嗒。
旺财跳上木案,狗爪在木案上发出声音。
锵的一声,放置在木案上的焦尾琴被旺财用狗爪拨响,转而又听到旺财撒娇的嗷呜声。
我的师父老王说旺财双目异瞳,极有灵性,所以能够看出我与他人不同。
狗本就通灵。
魂魄与肉身并非同主,被双目异瞳狗看不出来,我并不觉惊讶。令我惊讶的是老王这道士竟一口笃定我有仙缘,硬要收我为徒。那时我一连接到坈昳给我的两个任务,一个任务是驯服隔壁老王家的恶犬,也就是旺财。另一个任务则是弹一曲能够感动旺财的《高山流水》。
思及老王琴太弹得不错,为完成任务,我便拜了老王为师。后来我才发现,老王不仅琴弹的不错,武功更是在我之上很多。
我五音不全,在第一次听到我弹琴后,老王沉默良久后说:“我虽对音律迟钝,但胜在我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我失明后,对于声音会渐渐变得敏感。要学会弹《高山流水》并不难。”
诚然如老王所说,渐渐地我对声音开始变得敏感,甚至还能听声辩位,对于宫商角徵羽的变化也从最初混淆不清到后来能够轻易区分它们之前的差别。
老王花了三个月,愁白三根头发,终于教我弹出能够感动旺财的琴声。
自从离开冬青镇后,我便染上饮烧刀子的习惯。在用琴声感动旺财之前,我便察觉,每逢夜里我依在树上喝烧刀子时,平日总对着我狂叫的旺财却安安静静的站在树下,因为对声音变得敏感我甚至能够听到它摇摆尾巴所发出的风声。
半年的时间,我让旺财染上夜里陪我喝烧刀子的习惯,而旺财则让我养成每晚睡前给它弹上一曲的习惯。
有酒同喝,弹曲共赏。
苏岄甚至还酸酸地说,我对待旺财就像是对待挚友。
“旺财下来。”
我一声轻唤,旺财便如一支离玄之箭冲到我跟前,开始蹭我的脚踝。我坐到木案前,摸了摸转瞬趴在我身旁的旺财。
我道:“旺财,我只会弹《高山流水》,难道你听不腻吗?”
好似听懂我的话,旺财连连摆了摆脑袋。
我将双手放在焦尾琴上,哭笑不得地说道:“其实我也弹不腻,就如同心中挥之不去的那份怨……”
夜色静谧,指尖微动,压抑在我心中那一份难以宣泄的怨,便化作琴声在夜色中悠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