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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开学报道,没有新生开学,都是老生回归学校,所以也并没有那么繁琐,就是在各自学院的辅导员办公室报道,在辅导员眼中刷一下存在感,表示这个学期该怎么规划,给自己定一个新目标,然后去财务室交下学费就完成了开学报道。?
至于其他的事情,其他的该干嘛干嘛去,大学不像高中时代,什么事情都要老师和家长安排和规划,这些年纪在十八到十九岁,已经属于青年范围的学生们也要开始学会独立自主了。
程可淑和苏灿两人回各自的学院,虽然短暂的离别有些不舍,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高考志愿填报的时候他们都填的是服从志愿。
苏灿先把自己各种行李一股脑的丢到南五舍,这下彻底轻松起来了,毕竟这一路上跟搬家似的。
他到隔壁宿舍转悠了一圈,最早来的人没几个,唯一一个男生在阳台走廊洗衣服,苏灿和他不熟,也就没有和他去搭讪了。
床单被褥都拿出来放在阳台的走廊上放着晒太阳,去一下霉味,然后把宿舍卫生稍微打扫一下,就坐在床上呆。
等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宿舍里其他室友都还没来,所以在确定自己真的是来早了以后,也就不再干等下去了。
苏灿看了一下时间快到中午,自己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于是和程可淑通了电话,约她出来一起去吃饭。
两人在七食堂里面点了鸡蛋炒豆角,青椒炒肉丝,紫菜蛋汤等几份简单的菜式。
“看来今天来报道的同学也不是很多啊?”
程可淑环顾四周,现食堂里面虽然人多,但仔细一看,那看似人多的餐位,其实更多的都是学校里面的居民,都是大叔大妈,学生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
“毕竟开学报到有三天的时间,可能有些学生想要拖到最后一天才来,况且来太早的话,交学费排队也十分拥挤。”程可淑顿了顿。
苏灿微笑,夹了点青椒肉丝放在她的碗里,“我们中国向来是人多,最不缺的就是人,学生也一样,不管是哪一天开学,交学费都是那么拥挤,他们的心理状态就好像晚来一两天就不要排队交学费似的。”
“这倒也是。”程可淑浅浅一笑,颔低头吃饭,吃起来很优雅,但饭碗里面的饭菜很容易见底,说明她吃的很快,怎么说也是折腾了一上午才到,说肚子不饿那是假的。
吃完午饭,解决了温饱问题,程可淑表示她等下就和室友一起去图书馆里的财务室缴学费,就不陪苏灿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电话和短信联系,反正现在通话很方便,学校里面基本上都铺设有座机电话线路,尽管这些公共设施都被宿管大妈或者大爷给严格看管。
程可淑离开以后,苏灿就孤单起来了,坐在食堂餐桌的座位上,对面是十几个人吃饭的场面,相比较而言衬,更加托出他的孤孤单单,他现在思考的问题是去财务室排队缴费呢,还是立刻回南五舍趟床上睡一下午的午觉,思来想去,还是先去缴费算了,他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做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全部做好,来回奔跑不是他的风格。
于是我们的实干派苏灿去铁道建筑学院办公室面见辅导员杨一唯,这个年轻、富有活力,用十几年以后流行的话来说应该归属白富美领域的行列。
此时她正在古色端庄的办公桌上处理一个又一个开学报道手续,杨辅导员微低着头,穿了件淡蓝色的长袖春衫,看起来有些单薄,以至于肩膀处的白色肩带若影若现,有些旖旎。她是没多大事情,有事的是这群血气方刚的牲口,憋得气血翻涌,仓皇逃离。
“啊!是苏灿同学啊,新年好。”杨一唯朝他微微点头。
“唯姐,新年好。”苏灿一面微笑着回应一面很熟练的把入学报道需要的东西都递过去。
大学里面的辅导员和高中班主任有很大区别,高中的班主任就是恶狼,学生是一群颤抖的羊羔,而大学里面的辅导员很亲和,完全可以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当然辅导员要带的班级也很多,每个班除了几个印象鲜明的人以外,大部分的印象只能浅止于表面印象,诸如名字班级之类的,至于更多的,就记不住了。
苏灿和辅导员也没太大的交集,客套的说完话,办完报道手续,就和她道别,下一个其他班有些眼熟的男生接替他的位置继续办理开学手续。
图书馆缴费处有现金缴费和银行卡缴费,苏灿排了一条银行卡缴费的通道,原因无它,度快点而已,花了一个多钟头才艰难的排完长长的队伍,把开学的费用交齐,又到其他部门办理几件事情充饭卡水卡电卡,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开学就是这样繁琐,主要是人多,难排队。
春季的暴雨说来就来,原本还万里无云的天空顷刻间就暴雨磅礴。
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许多来报道的学生,或者散步的学生都在下一刻变成了落汤鸡,抱头东跑西蹿忙着去躲雨。
学院里的法国梧桐的枝头枯木逢春,从那散腐朽气息纹路的枝干里长出新芽,新芽贪婪的吸取着雨水的泽被,舒展绿色的芽叶。
倾盆暴雨狂风打落叶一般噼里啪啦哗哗落下,这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春的气息弥漫在这座古老的人文学府,但是这暴雨却没有唐朝大文豪韩愈诗句里那的种‘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意境。
苏灿很幸运地撑着粉红色的小雨伞,折叠伞的边沿还有着小女生喜欢的挂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把伞应该来自他老妹谢宁恬的,而再往前面推测一点就是,寒假里谢宁恬在苏灿家程可淑给她补课带过来以后忘记拿走的,遗忘在自家阳台的角落里,然后被老妈林安琴胡塞乱塞的丢进行李箱里带过来的。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灿这么一个大男生手持着一把粉红的小雨伞在躲雨,木质亭檐下那簇拥着躲雨的几个女孩都神色怪异的看着他,心里想着不是神经病,就是变态之类的想法吧。
春季的雨又狂风骤雨渐渐变小了,转变成绵绵的阴雨,窸窸窣窣的下着雨,街道下面的下水道被堆积起来的枯叶彻底堵死了通道孔,无法完成疏通排水的作用了,而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可以看到路面已经溢满了水流,大概有小半个腿那么深……还有不知道从哪个喷泉湖泊里被冲出来的红色锦鲤,此刻正活蹦乱跳的在街道马路上顺着水流游动。
相比较春天,苏灿更喜欢夏天,夏天的雨就是豪爽,一阵一阵的来,就像是东北的汉子豪气云干的喝着大碗的酒,而不是像江南的姑娘们说着吴侬软语温婉的喝着甜酒。
“在这里见到你可真是意外啊!”李佳佳手持着黑色的雨伞独立在雨中,淅淅沥沥的雨水如同粒子一般顺着雨伞光滑地表面落下,旋转了几圈以后,雨水被甩出去。
“我也很意外。”苏灿耸肩。
李佳佳穿了件白色的春衫,牛仔裤,漆黑的头被梳成高马尾样子,纤细的手腕持着雨伞,就着这身后的雨幕像是泼洒的连成了一片,模糊不清。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好奇的打量一下苏灿,或者说更多的是注视着他手中的那把粉红色的雨伞,微抿唇线,沉默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话,半响以后才道:“你这样,倒是有些特别啊……”
苏灿脸皮厚到了惊人的境界,依旧我行我素的撑着粉红小雨伞站在亭子下躲雨,周身一股子特别淡定的态度,无视其他人探视过来的目光,说道:“唔,你是说粉红小伞吗?天才总是有些怪异行为的,尽管在旁人看来一个七尺男儿打着粉红伞有些少女心,但对于我说来,伞就是一件避雨的工具,用得顺手就可以了,如果还要考虑它的其他价值,我倒觉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苏灿的忽悠理论张口就来,李佳佳知道苏灿向来很能贫,所以也不在这方面和他多说,微微点头,“这点我倒是如同。”
“你开学报道手续都办齐全了?”
“差不多吧。”李佳佳敷衍的说话,缴费什么的都不需要她亲自去办理,会有人办妥的。
“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
苏灿望天,雨势没完没了了,刚刚转小现在又大起来了,颇有倾尽三江四海的架势。
“你很急?”
苏灿微楞,随后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不急的话,那么多等等又有什么事情呢?反正你回宿舍里面也只是干坐着。”
苏灿扭头对这个手持雨伞的女孩咧咧嘴道:“那可不一定,宿舍里面有一台电脑。”
“哦?我懂了,你是想回宿舍在电脑里面,看一些你们男生喜欢看的小电影来消遣时间吧?既然如此,本来我还想邀请你去本部外面新开的喜地咖啡馆坐一坐,那么这个想法也得取消了。”李佳佳微微一凛,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男生宿舍里面经常有流传一些带荤的小电影,她也曾听到上一届的学姐们说过,甚至还有学姐们拷贝了几个盘的小电影过去看一下,消遣一下时间,这些都是大学里面的常态,可以说很正常不过了。
苏灿囧囧然,这种直白的话从佳佳女神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一股子神圣、庄严、圣洁的味道,就好像男生宿舍里面的小电影不是什么龌龊肮脏的事情,而是在膜拜某位大师的经典传世之作。
“你想多了,像我这种红旗下长大思想端正浑身充满正能量的有为青年,会看那些东西?”
“哦。”
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被伞阻挡的雨幕形成了一个半弧,白色的热气蒸腾氤氲而上。
李佳佳就回了一个“哦”字,气氛稍许冷场起来。
“给点反应行不行?”苏灿回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过来。
李佳佳点点头,又说了一个“噢!”字,但是这次是拖着长长的腔调的。
苏灿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来,无精打采,摆摆手,表示一副我怕了你的样子,确实,李佳佳总是能够很快的找到他的软肋所在,然后一击命中。
“走吧。”李佳佳突然说道。
“去哪?”苏灿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用眼神在自己和她身上来回扫一圈,最后又摇摇头,表面自己不会单独和她一个人去的,这倒不是说苏灿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苏灿不想惹出麻烦,中南的校园虽然很大,学生也很多,平时互不来往,但一出什么八卦的事情,那圈子就顿时小了许多,如果自己和李佳佳同进同出闹出啥子绯闻的话,说不定都不要等到明天早晨醒来,苏灿的电话就会被人给打爆了,所以绯闻和女神这种事物和人,苏灿向来是敬而远之。
况且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仙子,外面还有一个隔着花海眺望的女孩,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和李佳佳纠缠在一起了。
李佳佳瞥了他一眼,“你还真以为是我们两人去咖啡厅么?当然肯定还有其他人在。”
她说的极为淡然,苏灿心里想什么,她一眼望过去很明白。
苏灿虽然很优秀,乖乖男的外表很容易俘获女孩那个颗柔软的心,但这种男生却不符合李佳佳择偶对象的标准。
那为什么李佳佳会对他如此青昧呢?甚至有一定的好感,估计也是因为有程可淑这濯清的青莲在,相知相守,静水流深,感染到了她,触碰到那个曾经柔软的内心,就像是所有女孩的通病。
苏灿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羞赧地道:“那我是我多想了,嗯,走吧。”
李佳佳犹豫一下,凤眼看了粉红的雨伞,最后还是选择闭嘴,聪明人,懂得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不说话。
苏灿看出她的想法,咧嘴轻笑,“知道了,等下雨停了,我会收起来的。”
喜地咖啡馆,古老的树木和霓虹灯广告牌重叠的光影下,大概还淅淅沥沥的伴随着春雨绵绵的场景,咖啡馆的橱窗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三三两两的闲人。
苏灿和李佳佳一前一后来到这家新开的喜地咖啡馆,他抖了抖伞尖的雨水,然后把撑开的伞骨架折叠收起来,李佳佳也是这样做的,苏灿目光落到那把伞上,是那种很老式的雨伞,手柄是木质结构,纹路被磨光的亮,伞的钢丝伞骨也很大……在苏灿的记忆中,他爷爷苏老爷子也有过这样的雨伞,没想到李佳佳居然喜欢这种雨伞。
他旋即又摇摇头,自己用着一把粉红色的雨伞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评论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