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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瑾站起身子,揉了揉眼睛。荀雨钗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怀瑾啊,你身子比较特殊,所以不能用常人的修炼之法。”
陈怀瑾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这身子的毛病,无法聚集天地灵力为己用。
荀雨钗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可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只看你能不能接受。”
陈怀瑾连忙说道:“师傅,只要能让我这身体能修炼天地灵力,我都愿意接受。”
荀雨钗坐在了一个石凳上,捋了捋胡须说道:“别着急,听我说完。我要教你的,乃是千年前遗失的功法。”
“啊!”陈怀瑾有些震惊,千年前正是人间最动荡的时代,那个时候也是最璀璨的时代,涌现出无数奇人异士,现在的绝大多数功法都是从那时候流传下来的,而且也仅仅是十之一二,大量的珍惜功法在那些年里就这样流失了。现在荀雨钗竟然要教他那时候的功法,他当然是无比震惊。
“呵呵,怀瑾,凤凰圣女你知道吗?”荀雨钗见他一脸震惊,徐徐说道。
陈怀瑾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千年前,魔教最顶尖的大修行者之一,就是因为她,开山师祖玄清子才落下了无法挽回的重伤,最终仙逝。”
荀雨钗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那是因为那凤凰圣女练就一手极为霸道的功法,叫《凤凰涅槃内经》。此功法极其霸道,近乎把肉体强度提升到了非人的境界,还有着源源不断的自我修复功效。”
陈怀瑾有些颤抖,牙关打着颤,说道:“师傅,你,难道……”
荀雨钗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要教你的,便是这功法。”
“啊!这,这……”陈怀瑾更是犹如五雷轰顶,他从小不能走出家门,所以在家看了无数书籍,自然是知道玄清门对凤凰圣女无比仇恨,虽然玄清门现在依旧是正道魁首,但当年玄清子仙逝的突然,玄清门的秘法精髓没能流传下来,这千年还能保持正道地位,无不是历代掌门呕心沥血得来的结果。
陈怀瑾冷汗直冒,若他修炼这功法,便是要与天下正道为敌,与玄清门更是死敌。
荀雨钗见他如此紧张,伸手从石桌上拿起一个小壶,倒了杯水递给他。
陈怀瑾颤颤巍巍接过水,一饮而尽。
“怀瑾,我问你”荀雨钗看着陈怀瑾说道:“一人拿剑杀一人,是剑杀人还是人杀人。”
陈怀瑾愣了一下,说道:“人,人杀人。”
荀雨钗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剑是死物,不分正邪,功法不也如此。为恶者,即使一截树枝亦可杀人,你能说这截树枝也是坏的吗?”
陈怀瑾摇了摇头。
荀雨钗也给自己倒了杯水,饮下后缓缓说道:“你若本心存善,又何惧这死物是善是恶。”
荀雨钗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这些人太顽固了,善恶分的太清晰了,殊不知善恶本为一体,若无恶,又怎会有善。”
陈怀瑾听完,心情也终于坚定了下来,说道:“我明白了,师傅。存善心,行善事,即使身怀这功法,我亦是玄清门的人。”
荀雨钗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说道:“怀瑾,我便与你说这内经最后一点,这本经书是活的。”
“活,活的?师傅,这是什么意思?”陈怀瑾有些疑惑,挠了挠脑袋问道。
荀雨钗看着眼前的男孩说道:“如果没有极强的克制,它会诱惑你堕落,成为只知道杀戮的野兽。我研究这本经书二十年,发现它虽有诸多功效,却也并非完美。它会引发人体内最原始的暴力,但是如何被引发我也不知晓。”
“若非只此一法,我也并不想让你冒这凶险。”荀雨钗望了望群山环绕的玄清门说道。
“我明白的,师傅,请让我学习这《凤凰涅槃内经》,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陈怀瑾抿了抿嘴唇,声音坚定的说道。
虽然知道内经有让人走火入魔的风险,但他又能怎么样呢,眼下已是他能够成长的唯一道路,他不舍得放弃这条路,即使走火入魔,他也想试一试。
自己已经很倒霉了,或许上天也会同情同情自己吧,想到这,陈怀瑾不禁笑了笑。
荀雨钗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了陈怀瑾。
激动的接过布包,陈怀瑾颤颤巍巍打开了布包的一角,露出‘凤凰’两个古朴浑厚的字迹。
荀雨钗笑了笑,说道:“今日便不练了,你且看看这后山的风景,晚些时候我会想一些对你的修炼。”说罢捋了捋胡须,“此经莫要让人知晓,不然你还未修炼如何就先叫同门灭了去。”
陈怀瑾点了点头,急忙把经书包好,塞进了怀中。
荀雨钗说道:“你且转转,除你之外为师还有个徒弟,不巧今日在扫山门,晚些我让他给你送些生活用品。”
陈怀瑾点了点头说道:“是阿海师兄吗?今日上山见到过他。”
荀雨钗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离去后山。
陈怀瑾将身上包裹放进石屋,拍了拍胸口藏着的内经,摸了摸脑袋,转身在石屋门侧刨了个洞,将怀中油布包裹的经书小心翼翼放进坑内,又把土埋上,最后踩了几脚还不放心,又找来扫帚扫了扫。
看了看与其余地面无异,陈怀瑾拍了拍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长吁一口。
走出石屋外,看了看周围,这后山确实仙气袅袅,周围全是森森巨木,再往下便是又一条小溪从山上顺流而下,丝缕阳光透开树叶照射到地面。
陈怀瑾往溪边转了转,没几时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想着师傅仙人那般姿态怕不是个吃凡食的主儿,自己可不行,一日三餐少一餐都要饿的头晕。
走向小屋,绕了两圈竟发现一处小灶台,陈怀瑾笑了笑。
找到了做饭的地儿,陈怀瑾便开始动了起来,找了些干柴,摘了些可以吃的蘑菇野菜,洗洗便又从石屋内找到了盐和菜刀。
他这些年不能出门,但在家也不都是无所事事,除了练剑,便喜好读些书籍,看的书籍也是五花八门,其中便有《山野之志》《中原菜谱》之流。
一切都准备完毕了,忽然一拍脑袋,怒道:“他娘的,这书里可没说出门也得带着火折子,小爷哪去弄火。”
最后抵不住肚里抗议,只得用那最笨的法子,钻木取火,搞了小半个时辰,双手都要磨出新茧才钻出缕缕火星,灰头土脸的陈怀瑾立马跟宝贝似的一只手拿住那带火星的木棍,一只手遮住火星,生怕一阵风吹来就灭了。
轻轻将那火星放入灶台内,又添上一把易燃的枯草才终于燃起。
陈怀瑾用手被擦了擦额头,又向灶台里放了几节耐烧的树枝,做起了饭食。
片刻后将炒的那蘑菇装盘,端到小园中的石桌上,起身又跑出园子摘了些野果。
将野果洗了洗倒在石桌上,陈怀瑾这才喘了口气,准备坐下吃饭。
刚把一个野果丢在嘴里嚼着,忽然一个黄鹂般悦耳的声音从园外传来“师弟!”
陈怀瑾愣了愣,抬起头,园外站着一个约摸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袭红裙,一头黑发系着整齐的道髻,生的唇红齿白,腰间挂着一条盘起的黑色长鞭,手中提着一个小篮子。
“啊,你是?”陈怀瑾站起身挠了挠头。
那红裙女孩笑了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一手推开园门,一手抬了抬手中竹编的小篮子说道:“师叔祖正好忙些事情,说他脱不开身,阿海师兄也正巧不在,托我给你送些饭食。”
话刚说完小鼻子轻轻动了动,红裙小姑娘有些好奇道:“师弟,你也会做饭啊,好香!”
陈怀瑾笑了笑说道:“让这位师姐操劳了,我叫陈怀瑾,今天刚上山拜在荀雨钗师傅门下。”
那红裙女孩将竹篮放在石桌上,端出一盘炒青菜,一大碗粥说道:“我叫朱芽儿,从小在门内长大,拜在戒律堂朱敬堂门下。”
陈怀瑾笑了笑将自己刚坐过的椅子递了过去,说道:“师姐吃了没,若是没吃不妨在这吃。”
那个叫朱芽儿的红裙女孩鼻子又动了动,脸色有些微红不知道是同意还是拒绝。
陈怀瑾见状便直接将椅子递了过去,转身进屋又搬了一个小椅子,顺道拿了两个小碗。
陈怀瑾坐下后,朱芽儿犹豫了一下也便坐下,她本身便是直爽性子,也就没有继续扭捏。
陈怀瑾将大碗中的粥分倒进两个小碗,分给了朱芽儿一碗,忽然朱芽儿在怀中摸了摸,摸出两枚鸡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以往在山里我是最小的人,今儿得知有了师弟,匆忙又不知送什么,急忙间只去拿了两个鸡蛋。”
“但是这鸡蛋可好吃了。”朱芽儿看着手中两枚鸡蛋两眼似乎有着光芒在闪,仿佛就是这世间最好吃的食物。
说完有些恋恋不舍的盯着手中的鸡蛋,全都递给了陈怀瑾。
陈怀瑾愣了一下,接过那两枚鸡蛋,朱芽儿的视线就跟着陈怀瑾手中那两枚鸡蛋移动,忽然动着动着一枚鸡蛋就来到了自己面前。
朱芽儿猛的抬起头来,陈怀瑾说道:“好东西不就是该互相分享,师姐请我吃这最好吃的鸡蛋,我请师姐吃我炒的蘑菇。”
朱芽儿展颜一笑,接过那枚鸡蛋,小声说道:“师弟,以后师姐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