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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邦昌驾着剑光从天剑峰出来后,绕着整个灵剑宗转了一圈,确信身后没有其他人跟着后,选了一条幽静的路线,朝着最北边的万邪峰飞去。
万邪峰峰主欧阳明日之前被为祸东荒的百毒真人鸠占鹊巢的封印了神魂夺了肉身,经过辉天渊一役,得独孤正清和余明的帮助好不容脱困而出,现在正在万邪峰底的养魂池当中用秘法重塑肉身。而其余的金丹长老全部闭关不出,缺失了上层掌管的万邪峰此时显得有些乌烟瘴气。
白骨洞,卓寒衣脸色阴沉的捏着一只玉简,玉简是最新的宗内通讯,其中有一条便是古尘峰门下弟子余明同元守一在上月双双晋升为金丹上人的消息。
刚刚练习过玄玉手的指节森白得如同骨爪,手指猛地往掌心一握,整只玉简便在“咔嚓”的声音当中,被捏成了一滩碎屑。
“可恶!”
卓寒衣此时怒气冲顶,额头上青筋直冒。
前不久,从辉天渊中用尽了各种手段,好不容易搜刮来一堆资源。本打算着利用这些资源将修为推到筑基中期后便去寻那余明的麻烦,结果,刚刚出关,便收到对方已经渡过了雷火劫的消息。
“可恶,可恶,....实在可恶!”
若是用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卓寒衣,那便是: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要说两人的恩怨,其实只是起源自仙门试的灵根测验,可能是出于嫉妒,也有可能是出自对一个本是废体之人忽然翻身踩到了自己的头顶上,卓寒衣和余明极其不对付。
“我将辉天渊得来的资源全都消耗干净了,才勉强突破到筑基中期,那余明到底是得了什么造化,竟然已经凝出金丹了?”卓寒衣冷静下来后,开始静静地思考,想要搞明白自己同余明的差距到底在哪个地方。
洞中寂灭无声,洞顶的异兽颅骨眼眶中散发着幽绿的辉光,将整个洞窟渲染得神秘幽森。
张邦昌躲过了众人的视线,将剑光按落在万邪峰的半山腰。
“月一那小婊砸不知是不是畏罪潜逃了,竟然不见了踪迹,要想不被牵连,只能拿出一些业绩来了。”
张邦昌在宗门当中溜达了一圈,不仅是出于小心谨慎,还顺带着寻找了一番慕容新月。一圈还没逛完,便在半途听说了古尘峰众人也在寻找失踪的慕容新月的消息。
“呸!长得一副冰冷高贵的样子,尽给我惹麻烦!”
对着灰暗的山岩唾了一口,张帮昌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到前方垂满了刺蛮藤光秃石壁,伸出手指轻弹了两下,触动了覆盖在上面的感应阵法。
白骨洞当中,铃声大作。正在静思当中的卓寒衣,被警戒阵法传来的铃声惊醒,小心戒备地打出了一道手决将洞府门外的景象接引进来,发现触动阵法的人竟然是天剑峰的张邦昌。
“他过来做什么?”对于张邦昌的骤然拜访,卓寒衣有些不解。
两人曾在辉天渊的试炼中合作过一回,联手坑杀了不少天剑宗和焰尘宗的人,平分了得来的储物袋。按照约定,两人此后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卓师弟,冒然拜访,还请勿怪!”张邦昌进了洞府之后,笑着行了一礼,开门见山地道:“上次一别,为兄觉得师弟的确是一个可造之才,现在有一场大造化,不知师弟敢不敢赌一把?”
“大造化?”卓寒衣皱起了眉头,脸上浮出了明显不信的神色。经过辉天渊的短暂合作,他已经看透了张邦昌这个人,表面上待人和和气气,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阴毒的手段。
张邦昌笑了笑,见对方没有一下拒绝,便将一块雕刻着苍天楠木的腰牌递了过去。
“御楠宗?你到底是什么人?”卓寒衣接过腰牌看了一眼,立马抬起头,惊疑地盯着张邦昌,厉声喝道。
张邦昌没有直面回答,反而缓声说道:“卓师弟天赋异秉,待在灵剑宗这样的下宗之中实在是有些屈才了,若是你愿意,为兄可以将你引荐到朱雀州第一上宗的御楠宗,凭师弟的本事,至少也能博得一个核心弟子的身份,岂不比守在这荒凉的万邪峰好上许多?”
为了让卓寒衣相信自己所言非虚,张邦昌伸手对着腰牌点出了一指。腰牌被注了一丝特有的灵气之后,忽然从卓寒衣的手中挣脱,化出一颗郁郁葱葱的古楠木虚影,将张邦昌护在其中。
竟然是楠木守护!卓寒衣见到楠木虚影之后,脸上将信将疑地神色立马消退干净。
御楠宗作为朱雀州中的执牛耳的宗门,其山门内有一颗上古遗留至今的古楠木守护。凡是御楠宗的核心弟子,都能得赐一块凝合了古楠木树叶的腰牌作为身份象征,在危急时这腰牌还可化出楠木虚影护体。
霎时之间,卓寒衣脸上神色迅速变换。他本出自天羽帝国边境的南崂山,前来灵剑宗不过是为了给今后的修行路寻一个更好的靠山。现在比灵剑宗更强的古楠宗的入门机会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动心。
张邦昌见对方脸色阴沉不定,便知晓这番游说已见成效。
伸手一捞,将腰牌挂回腰间,再度取出一只塞着红布条的细口青玉瓶,道:“卓师弟,为兄所说没有半点虚假,只要你将此只玉瓶丢进养魂池,今后你我便同为御楠宗的师兄弟了。”
苍南域同赤水域群山起伏连绵,无数的山峰犹如从天而坠,插在平坦的高原,遥遥看去,形如一条潜伏的黑龙。
陌离山脉,白云山。
一个扎着道髻的小男孩儿吃力的提着一杆同他身高一样的蒲扇,奋力地鼓起力气,对着身前的一根燃烧着的香烛迅猛地扇下。
“啪嗒!”
蒲扇在半空划过一条弧线,边沿撞到了烛芯,将橘黄色的焰火骨朵儿击灭。
“师父,我做到了,我把烛火扇灭了!”道童倒拖着偌大的蒲扇,脸色红扑扑地冲进身后的小院,兴奋地对着盘坐在无量天尊雕像身前闭目静修的青年男子嚷嚷道。
青年男子身形欣长,面容极其俊美,眉间画着一道殷红的竖痕,要是余明前来,定会发现此人的面貌与余府内院的何郡呈极其相似。
“唉——”,静修被打断,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瞳孔当中好似有无穷的星光幻灭重生。
“守心,是不是又作弊了?”男子的嗓音十分低沉,略带沙哑的质感挺起来却十分的悦耳舒心。
他见小道童不说话,伸出筋骨分明的右手,探出了一股吸力将大蒲扇收了过来。待看到蒲扇边缘残存的一丝黑色焦痕时,如剑般的眉头不由轻微地皱了皱。
待他准备训斥这个自己从山下村庄里捡来的便宜徒弟时,远处的天边飞来了一束蓝色的流光。
青年男子好似心有感应,抬头望着飞驰而来的流光,手上迅速地掐了几个卦决,叹道:“终归是到时日了呐。”
余明踏着惊鲵清霜剑,穿梭在山涧上空的云层当中,他从灵剑宗出来后,绕者周围方圆千里转了一圈,再三搜索无果之后,只好在周围的几个大城池当中寻了官府,贴了寻人启事,才晃晃悠悠地朝着白云山的方向飞来。
碧空如影,白云悠然。
一路没有歇息过,赶了三个月的路,终于是找到了祖师交代的白云宗。
看着前方有些简陋的道观,余明心中有些诧异。原本以为能被师祖记挂并托付的白云宗是一个强盛的宗派,没想到整个道观却只有师徒二人。
沿着青石小径,路过蓬草山门,余明走到道观正前,抬眼便看到了有些破旧的门楣上挂着一张皲裂的蓝色牌匾,也不知道题字的人有没有修完蒙学,那“白云观”三字写得歪歪扭扭,如同蚯蚓爬一般。
“门外可是灵剑宗古尘峰的弟子?”
余明还未开声,观内便传来了略带沙哑的询问声。
余明不知对方如何得知自己的来历,想到对方名号是“坛坛真人”,定是元婴境界的前辈,可能有通神的手段,为此,待对方话音落下,他连忙躬身对着闭合着的观门行了一礼,回道:“在下从灵剑宗来,受祖师所托,特意前来拜会坛坛前辈!”
“吱呀!”
这个时候,观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小道童扒着门板,好奇地盯着门外的余明。过了须臾,在门内低沉地咳嗽了一下后,小道童才让开身,将余明请了进去。
余明踏步入门,道观十分简陋,只有一尊无量天尊的塑像以及几个古旧的蒲团,看起来十分的清苦。
“前辈!”
青年手里拈了三只点燃的檀香,刚拜会完无量天尊的塑像。听到观口传来的呼声,他将香捏在一起插进了满是香脚的铜鼎,缓缓地转过了身。
“何师弟?”青年一转身,余明便瞧着了他的容貌,不由得惊呼出声。
“何师弟?”青年见余明突然失态,好似错将自己认成了另外一人,有些疑惑地问道:“何师弟又是何人?”
听得完全不同的嗓音,且两人的气质大相径庭,余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认错了人,连忙躬身道歉道:“是晚辈唐突了,前辈与晚辈的另一位师弟面容十分相似,方才错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