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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家,王彦指挥着小风把小雨放到床上,然后马上开始对小雨脚底进行清洗消毒。
倒霉的是小雨竟开始抽搐起来,王彦当机立断让小风小云按住小雨的身子,从厨房找来根棍子放入小雨口中,以免小雨咬到舌头造成大出血而死。
其实很多破伤风病人就是咬舌出血,血呛进喉咙给窒息死的。这古代可没吸痰器,万一真咬破血倒流进喉咙王彦可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小风你们给我按死了,我再去找绳子。”王彦本来是想要小风去找绳子的,可是想到这是自己家,小风并不熟悉,只能自己去找了。
“绳子?用绳子是做什么用的?”小风听到有些诧异地问。
“自然是用来绑你妹妹的,要不她下次再折腾,你们还有力气按住她?”王彦在抽屉里拿出绳子对着床比划了下,剪成四段。
“能不能不绑小雨?我和小云一定会帮忙按住小雨乱动的,小云你说是不是啊?”小风看向小云有些不忍,其额头上冒着大汗。
“大哥哥,我也能挺住的。”小云虽然已经很吃力了,但看到小风哥哥的坚持也仍力挺他。
“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妹妹?如果你不能听我的,你就带着你妹妹回去,大门在那,好走不送。”王彦被心疼小云,拿着绳子走过来摸着怜爱地小云的脑袋,却对小风说话丝毫不客气,表情也非常严厉。
“先生你一定要救小雨,我全听你的,再也不忤逆你呢!”小风被王彦的话吓到,生怕王彦不救小雨,于是连忙也学着小云一样重重点头,一脸哀求。
“那就好!帮忙用绳子给小雨绑上吧。”王彦走在小雨的左边,把绳子递给站在右边的小风。
“好的。”小风真要动手绑小雨时仍有些犹豫,但眼触及王彦严厉的眼神吓到,立马动手把身子绑在床脚上。
王彦和小风分别把四根绳子固定胸与肱骨水平、前臂与腰水平、大腿水平、小腿水平。
看着已经被绑着结结实实的小雨,此时她人已经平静下来,只是精神很是萎靡。王彦于是招了招手把小云和小风叫了出去。
“先生,小雨是不是已经好啦?”小风开心地问。
“不要开心的这么早,现在才只是开始。我叫王彦,你不用先生、先生的叫,叫我名字就好,或者称呼我王哥或彦哥也行。你们叫什么?多大了?”王彦才记起,自己没有正式问过两人姓名。这在古代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彦哥,我叫小风,今年16岁。这是我的弟弟,今年8岁。房间的是我妹妹,叫小雨,今年14岁。”小风拉着小云对王彦介绍。直接改口叫彦哥,觉得叫名字不好,因此改叫王彦为彦哥,感觉这么叫着比王哥叫着亲切。
“没有姓氏吗?”王彦奇怪问。
“我们三人都是孤儿,之前由古爷爷收养的,并不知道自己的姓氏。2年前古爷爷去世,就由我带着弟弟妹妹讨生活。”小风说到自己的身世时,自卑的低了头,声音也小了下去。
他现在很自责,古爷爷临终时嘱咐自己要好好照顾小雨和小云,可是都是自己没用,连给他们温饱的生活都没能力,现在小雨妹妹更是命悬一线,是他这个哥哥做的不到位,想到这小风不由地热泪盈眶。
而小云看到小风第一次哭,自己小脸也瘪着,硕大的如珍珠般剔透的泪水也大颗大颗掉下,看着王彦心颤颤的老心疼了。
而王彦看到这以为是自己的话触发小风他们的伤心事,顿时也有些愧疚,刚才还强硬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对不起啊,不小心提到你们的伤心事。”
“彦哥,不是你的错。是我为没照顾好他们感到非常有负古爷爷的嘱托。”小风看到王彦竟跟他们道歉就知道王彦误会他了,赶紧解释道。
“小风,你做的蛮好的,不用自责,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孩子,最负责的大哥。”王彦安慰小风说。
“真的吗?”小风赶紧擦干眼中的泪水惊喜问。
“真的。”王彦也真诚说。
这世道要一个小孩子拉扯两个小孩长大,确实真的很不容易。自己那时也不是因为太小不得已滞留张府为奴为婢,后来能够独立自主生活也是幸亏有柳师傅教养。相比于自己这小风是相当了不起了。
小风听到王彦的认可喜极而笑。
“彦哥哥,小云也很善良和懂事的。”小云小小的手拉着王彦的袖子认真地说,小脸高高仰着,眼神睁的大大的,看起来萌萌的,可爱极了。
“是的,小云也是个善良懂事的孩子。”王彦蹲下摸着小云嫩嫩的小脸蛋笑着说。
别说小孩子的皮肤那触感是真好,王彦接触小云的皮肤不由感慨。他其实看着小云,很怀疑小风说他已经有8岁了,这个头和长相6岁孩子差不了多少。但王彦想他们一直三人乞讨为生,所以可能营养不良而导致的发育缓慢。这眼前的小风当初自己不是也只猜测不过14岁左右,哪会想到竟和自己是同龄人呢?
“人家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小雨小声嘟囔,小脸嘟嘟的很是可爱。
小风也被小云的话给萌到,不由会心一笑。但立马又想到小雨的病情,眼神转为担忧,小风不由问道“彦哥,小雨要还要多久才能好起来啊?”
“嗯,大概要两周时间。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一定要认真倾听,然后记牢并且按照我说的去做。万一谁不听话,就算大罗金仙在世小雨也是回天无术,知道吗?”王彦想到小雨的那病,不由眉头深皱,表情也变得再次严肃起来。
“我一定牢牢记住和听彦哥的话,绝不敢有一丁点违抗。”小风郑重地点头。
“我也一定听彦哥哥的话。”小云奶声奶气地保证。
“那就好。小雨的病情最关键在接下来1周。记住这1周大家进入房间的动作一定要轻,尽量进出不要很频繁。小雨现在不能见风,不能见光。小雨由小风每天多次少量在唇边沾些糖水补充能量。小风你去集市买能遮住这整个房子的黑布,还有买够1周的干粮和白糖,还有去药店按我等会给你的方子抓10服药来。买好之后拿来,我们趁小雨平静时把房里所有能透光的地方用黑布盖上。”王彦把所有要注意的事项都说给小风他们听,说的几位缓慢且仔细,生怕小风他们记不住。
说完,王彦又从自己的口袋拿出一些钱递给小风。
“彦哥,我们怎么能用你的钱呢?钱我们自己有。”小风说着赶紧从自己身上的破衣服的内口掏出一些铜板。但数来数去也不过只有10来枚,小风意识到这些钱远远不够,不由有些懊恼。
“还是用我的钱吧,毕竟我也要吃要喝的。更何况小风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救小雨。”王彦直接命令道。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很多钱?
“好的,谢谢彦哥。”小风有些丧气地点头。心里想着自己平时应该多努力存点钱的,否则也不会现在连小雨也救不了。想到这小风又难过自责起来。
“小风、小云去厨房烧点水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去,旁边的房里有我之前穿旧的衣服。你们这身衣服别人是不会让你们进店的。”王彦皱了皱眉看着两兄弟那又破又脏的衣服,轻声道。
这年头人都势利,他们穿这身衣服去买东西怕门童会把他们赶出来。
“好的,谢谢彦哥。”小风和小云向王彦道谢。其中小风一脸感激伴着惭愧,小云年纪小点,听到有新衣服穿倒是有些开心。
“那小风你带小云赶紧按我吩咐去做吧,稍会我把方子给你。我现在去看着小雨,她身边不能没人。”王彦把目前该讲的差不多都细细讲了。
王彦知道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想着就心累,因此不再废话,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尽一切努力保住小雨的性命,至于能否成功,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彦哥。”小风再次跪下郑重地磕头后说。
小云还是有样学样。
王彦挥了挥手直接轻手轻脚地再次进了房间,把门轻轻带上。
来到被绑着的小雨身边,看着她还在熟睡中,安了心。于是就着房间的书桌拿出宣纸写了张方子。
接下来1周果然如王彦所料,大家过得都很难受。
不仅要没日没夜地守着小雨,而且小雨每次痉挛发作大家都要手忙脚乱稳住她(不能一直任她吵闹,怕她挣脱绳子),每次都把大家累的够呛。
其实王彦最不能忍受的是足足一周,这炎炎夏日王彦他们都没办法洗澡。屋里散发着浓浓的汗水味和体臭味,王彦心想这救人的活当不好干啊。
好在小雨这丫头命硬,1周过去,症状一点点散去,面色开始有正常的红润,人也开始清醒过来。
再1周后,王彦开始用正常疗法治疗小雨偶尔发出的病症,待3周后,小雨的病才真正被完全治好。
为此王彦长呼一口气,人终于是救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