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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栾家的牢房、老白毛的黄鼠狼洞还是这里被看守着的帐篷,对田远来讲,都是一样的。
他坐在黑洞洞的帐篷里边发呆,又是懊悔又是无奈。
天亮之后,田远听到外边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知道大家准备庆祝冒沙单于成亲仪式。他在房中踱来踱去,暗恨道:都怪巫摘星那老贼,抢我真丹。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雪魔音而束手无策!还有挨千刀的冒沙单于,明明有了四五个媳妇了,还要娶!草你妈的!
他忽然想起自己,栾月已死,就不了。明明有了玉儿,怎么又会喜欢上雪魔音呢?喜欢上雪魔音后,还冲动地偷亲叶娜雅。哎呀,莫非我跟冒沙单于也是一样的坏蛋?
不对不对,他怎么能跟我比,我对她们都是真心的,冒沙单于那个大色狼,怎么能跟我比呢?
田远纠结了好一会儿,仍然对这个问题难以释怀。
接近中午时分,一个匈奴兵走了进来,押着他走出帐篷。
田远有心要问去哪儿,又想到问也是白问,他也听不懂我什么。
走出来没多久,翠花突然从旁边窜了过来,绕着田远转了转,朝匈奴兵直叫!
田远摸了摸它的头,道:“翠花,不要乱跑了!”
走了一会儿,来到冒沙单于的大帐!
田远走了进去,见里边两排桌子上摆满了牛羊肉,香气扑鼻,直馋的他流口水。
匈奴兵带他来到一个桌边,示意他坐下。
田远暗自纳闷,心这冒沙单于要拿我当客人对待吗?管他娘的,先吃块肉再!他伸手抄起一块连肉牛骨,给翠花一块,接着自己又抄了一块吃了起来。
他吃的正欢,忽见叶娜雅从外边走了进来,忙喊道:“叶娜雅,你也来了?”
叶娜雅见他已经吃上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走近他,道:“你怎么就知道吃?”
“嘿嘿,天塌下来,有高个着,即使高个不住,我也得吃饱再,对不!”田远指着旁边的位置,道:“来坐这里吧,我们挨着。”
叶娜雅头走到旁边,刚要坐下,黑邪从旁边走了过来,一指前边的座位,道:“叶娜雅,你到那里去坐!”
叶娜雅瞪了他一眼,道:“我就要坐这里!”
黑邪看了看田远,冷笑道:“你若非坐这里,那我就把这子拎出去!”
田远一边嚼着牛肉,一边打量黑邪,见他腰里别着自己的田栾神兵,想是昨晚被抓之后,兵刃被他截获。嗯,得想个办法偷回来。
叶娜雅不情愿地离开了田远,慢慢朝那个桌子走去。
人越来越多,除了瓦剌的四个千夫长,还有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大家见面互相致意。
田远谁也不认识,躲在角落里啃完牛肉,又拿起羊肉来啃。这时,见古木赫走了进来,招了招手,道:“古木赫、古木赫!”
古木赫听的有人喊自己,环视一眼,朝田远走来。
“田远,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雪魔音!”古木赫道。
田远放下羊肉,在身上擦了擦手,站起来,对古木赫道:“你已经尽力了!何况,雪魔音是为了我才决定嫁给你父王的!”
“唉——”古木赫重重地叹息一声,无奈地遥遥头,走到田远身边,道:“坐吧!我坐你身边!”
两人坐了下来,古木赫拿起桌上的酒,仰头喝了一口,道:“这几天瓦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父王还有心思纳妾,唉,田远,真让你见笑!”
田远继续啃自己的羊肉,道:“古语的好,食色性也!雪魔音虽然目不能视,但天生丽质,谁见了都爱!古木赫,你老实讲,你喜不喜欢漂亮女人,尤其是像雪魔音这样的漂亮女人?”
古木赫扭头看着田远,道:“田远,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岂能沉溺酒色?”
田远笑道:“哎,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呢,男子汉丈夫,我没有你和孙武那样的志向,我就图个有吃有喝有玩,嘿嘿!当然,还要有媳妇。”
古木赫叹道:“可惜你身手那么厉害,竟然只为了吃喝和女人,真是暴殄天物!”
田远看着络绎不绝的众人,道:“其实呀,我也不是只为了吃喝,我跟你不同,你呢,好歹是四王子,从含着金勺子长大的,即使什么都不做,长大了照样当单于当将军。我就不行了,不别的,就在瓦剌这几天,接二连三地差被杀死,巫老头杀我也就罢了,还有个老白毛纠缠我,除此之外,黑邪和你父王哪个不想杀我呢?唉,就昨天早上还差被黑雕抓走喂崽子,你,我这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命,能志存高远吗?”
古木赫头,又喝了一口酒,看着田远笑道:“你的事情,我都听了!我们瓦剌的族人,都佩服你的很!”
“佩服我?”田远听了之后,有不敢相信,“佩服我什么呀?”
古木赫道:“能跟法师斗几百回合,能从黑雕爪下逃生,这两,就足矣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田远听了,不由地有飘飘然,心也是,能跟他们斗着玩,还活着吃肉喝酒,确实值得佩服,嘿嘿,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古木赫见他不话,低声道:“你就甘心雪魔音嫁给父王?”
田远正要回答,瞥见门口白胡子一闪,心里一沉,定睛望去,只见巫摘星抬脚走了进来,他双目如电,冷冷地一扫,死死盯着田远,眼里要喷出火一般!
田远再也没有心情吃肉了,见他手上缠着布,似乎受了伤的样子,他对古木赫道:“古木赫,我不甘心又能怎样?不过,等会我们欣赏一下雪魔音的琴音,你就知道我现在担心是多余的!”
巫摘星在田远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眼睛直盯着田远,一动不动。
“我就知道你不甘心,哼,如果我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我非杀了他不可!”古木赫瞪红了眼睛。
田远被巫摘星盯的浑身不自在,心中暗想看巫老头这样子,似乎非剥了我的皮不可!操、他奶奶的!抢了我的玄元真丹,反过头来还恨我牙根痒痒,我他妈的该去恨谁?不行,得想个办法除掉他!
他正思索着,忽听门外有人喊着什么。接着,冒沙单于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帐中众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大声呼喊着。
冒沙单于走到前边桌前,一扬手,示意大家坐下。
田远心中有气,伸手抓住牛骨,真想冲上去给他几下。
古木赫见状,道:“田远,不要冲动!”
田远恨恨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雪魔音嫁给他!古木赫,他是你父亲,你自然不会帮我,对不对?”
古木赫道:“我答应过你,自然要到做到。但我不许你伤父王!我问你,你黑邪要杀他,千真万确吗?”
田远头,道:“我没有必要骗你!”
古木赫道:“那就等等吧,我感到这里气氛不对!”
“气氛?什么气氛?”田远不解地问道。
古木赫摇摇头,道:“感觉!一种心慌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这时,一个衣着整洁的老者来到冒沙单于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道:“草原上奔驰的神马,白云下翱翔的雄鹰,来祭拜先祖的荣光,再去娶您的新娘吧!”
冒沙单于手抚左胸,朝那老者欠了欠身,微笑着道:“尊敬的苏哈巴图,您是瓦剌不朽的神木,是部落延绵的圣曲,请您带我走这一段生命之旅!”
田远朝古木赫问道:“他们这是干什么?”
古木赫目光盯着斜对面,低声道:“迎娶雪魔音!”
田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黑邪正跟一个人窃窃私语。便问道:“你能制止的了吗?”
古木赫道:“试试看吧!”
田远道:“我能怎么帮你?”
“你?不闹事就行!”古木赫朝旁边招了招手。
一个下人慢慢走了过来。
古木赫在那下人耳边低语数声。那下人领命而去。
田远问道:“你跟他什么?”
古木赫道:“吃你的肉!”
田远见他不,笑了笑,心这就是你自己感觉的气氛不对,嗯,能好才怪呢!
这时,那个叫苏哈巴图的老者,领着冒沙单于往帐外走去。
田远抬起身子张望着,心这又是去哪里?他正琢磨着,忽然感到一个目光在盯着自己看,扭头看了看,见叶娜雅正望着自己,便冲她笑了笑,然后做了个鬼脸!
等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外边一阵阵地喧哗,接着冒沙单于红光满面地站在门口,旁边一个老妇人搀扶着一个穿红衣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轻装淡抹,乌黑油亮的头发束在身后。
田远一愣,不由自主地喊道:“魔音!”
众人目光都被红衣的雪魔音吸引住了,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冒沙单于带着雪魔音慢慢往前走。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田远心中一般。
他瞅了瞅古木赫,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猛地捡起地上的牛骨,倏地一下站起身,跳到中间走廊处,大声喝道:“冒沙单于,今日我们誓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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