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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耶心中惊骇了起来。
这种味道大抵上应该是肉类腐败的味道，贝伦维亚目前还没有研发出来冰箱这种东西，想要储备肉类只能依靠仪式魔法，寻常百姓家不可能使用的起仪式魔法，这样的味道自然也不少。
可这一次，华耶却觉得不对劲。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走到了乔瑟的房门前。
咚咚咚！
他重重的敲起来了门，那声音重的几乎把周围的其他邻居全都吸引了过来。
一些在其他房间当中的居住者们探头探脑的看了出来，华耶稍微扫了了一圈这些人，发现他们大多都穿着较为邋遢的衣物，显而易见，居住在这地方的居民们状态都不算是太好。
“乔瑟，在吗？乔瑟？”
华耶一边敲着门，一边大声呼唤，他抽动鼻子，能确定味道就是从眼前的房屋当中传出来的，心里不由得凉了半截。
可他的动作却不慌不忙，就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多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华耶很快就发现有一个身材稍微有些臃肿、系着头巾的女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谁啊！谁啊！大中午的不让人好好休息！妈蛋的！”
听着最后那个单词，华耶的眼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听多了狗屎，这次突然来了个劲爆的，华耶还有点受不了。
女人直接就走到了华耶的面前，她上下打量了一圈穿着大衣的华耶，刚想要骂点什么，不过她马上就发现了华耶那差不多和她腿一样粗的胳膊，进而一下子把话噎了回去。
“我是这里的房东，你是来找这家伙的？”不过女人依然没什么好脸色，“我有段时间没看见他了，操他的傻逼玩意，谁知道那个傻逼往房间里扔了什么东西，好像都他妈烂了。”
嚯，好家伙，你这不骂出来我都不知道这门语言当中有这么多骂人的话。
“我和他认识——既然你是房东的话，能不能把门打开？里面的东西都臭了，继续放着也不太好。”
华耶顺水推舟的说出来了这句话，他不打算自己直接开门。
眼见着华耶都这么说了，这位早就想把门打开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异味的女人也直接从自己身上摸索出来了备用钥匙，她一边用华耶听都没听过的奇妙词语谩骂住在这里的乔瑟，一边用钥匙插进了门版里面。
女人咔咔弄了两下门，然后脚下发力一边身体砸向门板，哐的一下连扯带拽的把门给弄开了。
“他脑子里面隔史前大粑粑的，这被婊子上的破门该换换……”
女人谩骂着推开门，她抬起头，看着房间中央。
华耶的眼眸收缩。
——
在这房间的最中间，一根绳子从最高的顶梁上垂落了下来，男人的身体被挂在绳索的上访，他的身体被拉的照比正常人长了不少，肚子部分已经出现了类似于裂缝一样的东西，腐烂和恶臭便是从这里发出的，他的脑袋挂在绳子当中，眼睛朝着眼眶外面突出，鲜血从眼眶当中顺着面孔流淌了下来，其中一只眼球已经不知道掉到了出来，仅仅只由一根血肉的筋脉连接着。
他快要干枯了。
也快要绷断了。
“啊啊啊！”
女人发出了难以自觉的尖叫声，华耶整个人则是朝着后面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来了愕然的表情。
乔瑟死了。
看起来像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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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就封锁了这个公寓，这次华耶没有看到警察局局长，而是看到了那位夏洛特先生。
那个依旧戴着眼镜的警察来到这地方之后陷入了良久的惊愕当中，他看着被挂在天花板上曾经的同事，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出来一句话。
不少的警察在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脸色也都不算是太好，上吊死亡加入一段时间没人发现的话，尸体就会像是这样，因为重力而下坠，进而从中间断开，乔瑟还没到彻底断裂的地步，但他的腹部也因为拉扯而崩裂腐烂，显得狰狞恐怖。
就算是在出勤当中，也很少会看到这样的尸体。
华耶被留下盘问了两句就被放了回去，虽然这里有不少警察都认识他，但是华耶之前的敲门还有最后房东的开门都成了最好的人证，在经历了之前暴力执法的事件之后，大部分的警察也都把华耶当成了好像是瘟神一样的东西，他们巴不得华耶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可别再给他们添堵。
毕竟，乔瑟是“自杀”的，不管怎么说都和华耶没什么关系。
华耶就这么被“赶”了出来。
走在回家的路上，华耶的心情却一点都不高兴，
乔瑟的死亡完全出乎了华耶的预料，而他挂在自己的房间当中也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当时在被华耶一拳打晕之后不看欺辱，回到房间当中上吊自杀——可华耶觉得那种滚刀肉性格的家伙大概率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自杀。
他要是真的自杀的话，那么被开除的那天就已经上吊了。
第二种……
他应该还是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结果遭受到了毒手。
可无论是哪一种，华耶的心情都不算是太顺畅。
他抬起头，发现贝伦维亚又起雾了。
贝伦维亚经常起雾，和华耶前世的那个城市不一样，祭祀工厂虽然效率上不如科学方面的工厂，但并无大规模废物污染，这些雾气是贝伦维亚本身的气候所致。
在这雾气之中，华耶看不见远方，他所能看见的距离只有那么一点，剩下的全都被包裹在了暗色调的阴影当中。
假如乔瑟真的知道什么，那么当时我被逮捕，强行屈打成招是否也是原本计划当中的一步？还是乔瑟的顺水推舟？
华耶觉得，自己应该提前做好准备，找一位律师，提前把自己从这潭浑水当中抽出去。
这一切太危险了，华耶只能选择退避。
这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