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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只能停在村口,下车后江夏才发现,车后边还站着几个人。
一位头发有些花白,清瘦的老爷子,还有位略胖的老奶奶,两人年纪差不多大,大概六十来岁。
旁边一个小不点的男孩子,六七岁的样子,手里正捧着程逸修带来的那只奥特曼。
程逸修替她介绍,“这是同村的章爷爷和章奶奶,他们平时帮忙照看屋子。这个小捣蛋是他们的孙子牛牛。”
江夏跟他们打了招呼,就被章奶奶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打量了一遍。“这姑娘可真好看,阿修你好福气啊!”
江夏朝他瞪眼,这是几个意思啊?
程逸修笑了笑,对章奶奶道:“这是我同事江夏,跟我一起回来玩两天的。”
章爷爷也朝江夏打量了几眼,“这太阳晒的很,赶紧回家说去。”
章奶奶也道:“对对对,你那小楼啊,我隔山岔五地就去给你收拾。前几天你打电话说要回来,我把那被子床单啊,全都洗了晒了,干净着呢!”
几个人都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往村里走。村里虽然人家不多,但都盖了两层的小楼,水泥路也直接通到了家门口。
程逸修的小楼就在村口不远,院子里种了好多树,还有一口井台。小楼的样式看着有些年头了,不过墙面都翻新过,所以看着并不旧。
进了屋,程逸修帮江夏把行李提去了二楼。章奶奶夫妻跟程逸修交待了被子等物品都放在了哪,就带着牛牛回去做饭了。
江夏四处打量,屋里摆设很简单。一楼厅堂里摆着四方桌和长条凳,地面是光亮的水磨石,墙面只是简单的刷白。
正对大门的墙上,左右对称的挂了两个相框,江夏踮起脚去看。
照片上都是同一个孩子,从婴儿到学步,还有系着红领巾的。江夏眯着眼仔细瞧了瞧。
这个,该不会是程逸修小时候吧?
眼睛很像,但是照片上的孩子又黑又瘦,跟现在高高大大的程逸修实在是不搭。
“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的照片。”
程逸修从楼上下来,就见她在这盯着照片一脸疑惑。于是好心地替她解惑。
他又指着另一张照片,“这个是我爷爷。”
江夏顺着他指的看了过去,随口说道:“你跟你爷爷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身后半天没声音,江夏奇怪地回头,竟然看见他眼里有淡淡的悲伤。不过只是一瞬,见她回过头,他就低下了头,再看向她时,已经找不到悲伤的影子,让江夏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
“走吧,我带你出去看看,这里虽然偏僻,景色还是不错的。”
江夏噢了一声,没再提照片的事。那么多的照片里,只有他和爷爷,却没看见他父母。心中虽然疑惑,但是他既然没说,她也不会问。
程逸修领着江夏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这些都是果树,桃杏李,还有枇杷柿子,只要是这里能种活的,这院子里都有了。只可惜你来得晚了些,没看到它们开花的时候。”
“我觉得我来早了,都还没结果呢……”
他轻笑一声,“那等结果子时,再带你来。”
江夏:真当我是吃货啊?才不会为了几个果子再跑一趟呢。
程逸修回屋拿了个竹篮出来,“走吧,我们去菜地摘菜。晚上去章奶奶家吃,午饭得自己动手。”
“还有菜地?”江夏很惊奇,“你都不在这住,谁给你打理菜地啊?”
“菜地是我爷爷留下的,不想让它荒了,所以请章爷爷帮着打理。”
程逸修领着她出了院子,院子前面是一大片的田地。田间小路不好走,他自然地伸手去牵她。
江夏看着他伸出的手,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抓住了她的手,程逸修没有回头,眉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菜地不远,几分钟也就到了。他让江夏在一边的树荫下等着,自己则进了菜地摘菜。
江夏等着无聊,左右看看,发现菜地边长了好多的野莓子。
这东西她小时个吃过,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后来她还专门查过,这种野莓学名叫做覆盆子。
有好吃的怎么能放过,摘了几个放进嘴里,还是记忆中那酸甜的味道。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张纸巾抖开用来盛野莓子,准备多摘些带回去慢慢吃。
野莓很多,江夏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来。她发现菜地另一边的莓子更大,于是颠颠地就跑了过去继续摘。
这边的野草比较茂盛,有江夏小腿那么高。野莓的藤蔓就缠在这些野草枯枝上。
江夏只顾挑大的摘,根本没注意自己已经踩进了野草丛里。突然,就在她手边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哧溜一下晃了过去。
她好奇地往前凑了凑,却看到了一条盘踞着的大花蛇!
“啊!!啊!!”她惊叫出声,手里的野莓子撒了一地。
她不怕老虎狮子,她就怕老鼠和蛇!
程逸修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怎么了!”
“蛇、蛇!”江夏嗓音都颤抖了,腿软地立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程逸修捡了根树枝拔开草丛,看清那条让江夏为之变色的大花蛇后,对她道:“这蛇可能有毒,不过你别怕,蛇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来,我扶你出来。”
一听说有毒,江夏的腿更软了,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不、不行,我走不了……”
“那我抱你?”
“好、好!”
程逸修轻松地把人抱了起来,一离开那片草丛,江夏就趴在他怀里放声哭起来。
刚才她被吓得连哭都不敢……
程逸修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怕别怕,没事了。”
江夏小时候被蛇咬过,虽然是无毒的蛇,可是那种恐惧在她心里埋下了深深的阴影。
她趴在他怀里,直到把心里的恐惧全都用哭泣的方式给发泄出来,江夏才发觉自己现在有多丢人。
这么大人了,竟然还像个孩子似的趴在他怀里哭。而且眼泪鼻涕什么的,全抹他衣服上了……
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对不起,我、我就是怕蛇……”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乱掉的头发,见她眼睛都哭肿了,心里有些自责。刚才不该吓她的,那只是条菜花蛇。
“这没什么,我小时候也怕蛇。”
“真的?”
“嗯,现在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江夏摆摆手,“不用不用,现在可以走了。”
程逸修拿回竹篮,跟来时一样,牵着她回到院子里,打了盆水给她洗脸。
江夏不好意思地指指他身上浅灰色的t恤,“你的衣服也弄脏了,换下来我给你洗洗吧。”
他低头看了看,胸前乱糟糟的一团,的确是不大雅观。
“那就辛苦你了。”说着抬手拽着领口就将衣服脱了下来。
看到他赤着的胸膛时,江夏的脸腾地就红了。怕被他发现自己脸红,接过衣服就去井台边打水。
程逸修抢修一步,“我来吧,这井太深,你提不动。”
因为提水的时候弯着腰,牛仔裤的腰线往下滑了一点点,若隐若现地露出了腰窝以下的部位。
江夏就站在他身后,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正停留在不该停留的地方,她飞快地转过身,仰头望天。
天啊,她什么时候变成色女了!一定是许蕾那个家伙天天跟她念叨猛男什么什么的,把她给同化了!
可是脑子里不自觉地又冒出了刚才看到的景色,她忙甩了甩头,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
“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惊得她反射性地回头。可是没想到他站得太近,她这一回头就撞进了他怀里。
鼻子有些疼……
江夏捂着鼻子,颇有些哀怨地看着眼前那片结实的胸肌。
这都是第几回了?再撞几次她这鼻梁早晚要断。
程逸修低头凑到她眼前,“疼吗?”
“你试试看疼不疼?”
他视线落在她胸前,微微一黯。
“那你……让我撞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