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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霖从没有想过在她二十年后的人生里,会出现一个男人,就算倾尽她的所有,她也甘愿!」
季雨霖是季家的老幺,从小就是被爷爷奶奶捧着,被父母和哥哥呵护长大的小女孩,自然内心也是个小公举。但是心地善良的她,就因为高考那年自己的奶妈因为病痛折磨着,她就发誓要成为医生,治好她的奶妈。
高中毕业,她选择了江城医科大,带着满心的期许,直到遇见了她。从前她在禹城,生活里只有爷爷、爸爸和哥哥几个男人,后来在她生命里出现的这个人,她默默跟随他,就算得不到任何回应,却甘之如饴。
大一年,作为医科院的学生,学业非常忙碌。也就因为课业的繁重,让她长了二十年的婴儿肥突然就消失了,也让她的五官变得更立体。那时候,整个学校都知道医学院有个美女,季雨霖。
季雨霖从小就被她几个哥哥灌输,外面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不要相信他们的任何表白,因此对于每天收到的情书和鲜花,季雨霖都是不屑,因此她又得了个外号,冷美人。
就在大一她拼命学习为了能早日成为医生,早日治好她奶妈而努力着,却不料还没等到她医科毕业,她的奶妈因为病变永远的离开了她。
那天她在江城医院哭的跟个孩子似的,有个人轻轻拥着她,排着她的后背,一遍遍的告诉她,”不哭,不哭。'就像小时候她奶妈这样抱着她哄她一样。
第二次再见他,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并且自己实习分配到他手下做事。
高子云,江城医大外壳医生。
这次她又得到了他的拥抱,只不过是作为他的学生一个鼓励的拥抱。可是他却忘了她。
实习第一年,季雨霖给他打下手,两人配合默契,不少人夸赞他们师徒,从那个时候起,季雨霖似乎意识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但是高中大学都没有谈过恋爱的她哪里知道这是喜欢,这是爱。
实习的第二年,转正的那天,她知道了他有个青梅竹马的爱人即将回国。那天她听到同期的同学说起,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后来她见到高子云的女朋友,丁梓语。
她不能像之前那样,值夜班累了跑他办公室去休息,不能吃午饭的时候端着饭去办公室找他,或者两个坐在医院后面的花园里。
她不能在自己不舒服的时候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不能想找他就能见到他。
得不到回应的她在半年的时间里过的都很不开心,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她尝试申请了转组没有成功。无望和得不到回应的爱,让尝到人生第一次爱的她百般痛苦。
都说女人看女人很准,丁梓语找她谈话的时候,她更多的是震惊,她自以为掩盖的很好,却还是被发现。
丁梓语从没觉得她们会成为她和高子云的障碍,看着比他们小七八岁的后辈,只把她们当作自己的妹妹般看待。但有些话高子云不便说,她还是要说。
季雨霖还记得那天,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像被做错事的小孩般低着头红着脸。丁梓语的温柔大方让她本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回应的话语,她知道今天的谈话只是为了给大家留有余地。
也是那天,她知道他们即将参加国际救援工作中,转战去偏远的非洲。
最后季雨霖还是没有克制住心里的冲动,也报名申请。当她拿到通知单的时候,她跟家里闹翻,至此以后她都是一个人。
非洲的医疗和环境都很落后,从小被呵护长大的季雨霖一开始很不适应,给他们同行的人造成不少麻烦,为了让自己不成为别人的负担,她努力克服环境,克服这里的食物等等,也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第一个新年,季雨霖没有陪在家人身边,她坐在帐篷外面望着星空发呆,帐篷里的同行人有说有笑的在讨论着新年。她认识了跟高子云大学同期的好友景行山和岳青夫妇。
那个时候高子云坐在她旁边,对她说新年快乐。
在新年即将结束,他们被特批允许他们回国探亲,季雨霖因为回去也没有去处,干脆就留在了非洲。
休假的季雨霖依旧还是每天去医疗区看望孩子们,那天她正在给一个孩子包扎伤口,不小被器皿划破一道小伤口,她并不在意找了个创可贴包好接着帮孩子处理伤口。
当晚上她回到帐篷,被告知下午她检查的孩子里有一个是艾||滋、、、病携带者,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晚上她一个人坐在荒芜的帐篷外面,抱着双腿,把头埋进手臂里,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有人拥着她,低声的告诉她”别怕'。
检查等待结果的时候是最漫长的时间,季雨霖这几天都在帐篷里休息,人一旦闲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拿出纸和笔已经准备写遗书,被高子云看到撕了,自然也没看到她信里的表白,后来化验结果出来,她并没有被传染,她庆幸没有被他看到那封信,却也得到一个让她更难过的事情。
他回来的时候她正在胡思乱想,压根就没留意到丁梓语这次并没有回来。而丁梓语没有回来的原因是因为怀孕。
季雨霖拿着化验单大哭,抱着高子云不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没有被传染而哭,还是知道丁梓语怀孕而哭。
在非洲待了半年,季雨霖跟着高子云回国,那个时候丁梓语来接机的时候肚子已经鼓起,身子有些不便。
回国后季雨霖很少见到高子云他们,因为高子云休了婚嫁,陪在丁梓语身边。
季雨霖不值班的时候晚上会去附近的酒吧待着,一个人回家太过安静,安静到她害怕。只有吵闹的人群里,她才能感觉到有一丝人气。
那天她喝了很多酒,为了祭奠过去的岁月,她想摆脱让她困苦不堪的自己。
跌跌撞撞的从酒吧出来,她没想到被人盯上,同样是烂醉的醉汉,手里还拿着酒瓶。拼命挣脱的她拿着打碎的玻璃瓶朝着醉汉,挣扎中,玻璃瓶砸像醉汉的头,一米八的醉汉倒在水泥地上,流着血。
季雨霖吓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打电话找高子云求救,却没想到她的一通电话彻底改变了她,也让她今后陷入痛苦的生活里。
那天丁梓语跟岳青去医院检查,由于第二天两人还要检查,便在医院住一晚,正好景行山下午有个大手术。
高子云半夜驱车去找季雨霖,没想到丁梓语在他电话响的时候便醒了,等高子云走后不久,丁梓语敲了隔壁病房的岳青让她陪着她跟着高子云的车。
车开出去没多久,天开始下起雨,雨势越下越大,岳青劝阻了多次想让丁梓语回去,但是当前面发生连环相撞的事故后,丁梓语一着急,握着的方向盘不听使唤,差点撞到路旁的护栏上。
季雨霖那晚并没有等到高子云到来,被路过的人看到救起报了警。等她录完口供,接到电话,双手颤抖的差点电话掉在地方,如果不是当时救了她的人带着她去医院,恐怕她没有力气能撑到医院,见他最后一面。
窗外雷鸣闪电,急症室门口季雨霖带着浑身的伤,蜷在椅子上,嘴里嘀咕着,身上轻微的颤抖着。
雷雨交加的夜晚,高子云因抢救无效死亡,岳青因为胎位不稳加上受到撞击导致流产,而丁梓语昏迷不醒。
季雨霖因为体力不支倒下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丁梓语已经消失不见,连同岳青他们。
一年后,季雨霖去给高子云扫墓,才看到旁边的位子上摆着丁梓语的相片。而依旧没有见到岳青和景行山夫妇,后来她离开了医院,那几年她生活的不是很好,经常半夜惊醒,整个人消瘦不少,如果那个时候没有时明皓,也许她早不在这个世界上。
是时明皓的一个巴掌打醒她,她看着镜子里颓废的自己,快要认不出来。一个人从好变坏很快,但是从坏变好却花了她很多时间和精力。
她努力克服跟外界人接触的内心恐惧,克服与人交流的空间,克服身体的不适应,她进了嘉诚公司,从底层做起,接触了新的人,慢慢尝试去接触别人。
时隔五年后,她才调整好自己,并到处寻找打听丁梓语当年怀的孩子的情况,这一找便过了这些年。
人有了活着的动力便可以支撑着自己,哪怕希望很小也足够撑着他们,她一直坚信那个孩子还在,这些年她办了儿童慈善基金会,到处去各地的儿童收容所探望孩子,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孩子的希望,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却接到时明皓派人调查的消息。
她没想到就因为自己曾经犯的过错,还要下一代的孩子们去承受,压抑在心里那份伤再次掀开,痛的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