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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再这样喝下去,我和六弟就一起把你扔下水去!”对面的桌案上一个俊美青年斜睨了正在猛灌酒的小青年一眼,凉凉的说着。看面庞赫然是当今的五皇子,纯渊蓝宇。
那正在猛灌酒的青涩青年便是十六皇子,纯渊蓝卿。纯渊蓝卿闻言却是噎了一噎,立刻趴在一旁咳嗽。待舒服一点后,便斜眼瞪了纯渊蓝宇一眼,恨恨的道:“五哥!我心里难受,喝点酒而已,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纯渊蓝宇一把将手中折扇合上,开怀大笑起来,道:“怎么?咱们的十六弟竟然也有伤心事了?是什么?说出来让五哥我开心开心!”
“五哥!!”
一旁静静坐着闭目沉思的儒雅青年蓦地双目微睁,看了眼一旁双颊红晕,咬牙切齿的男子,轻笑道:“是啊,十六有了什么伤心事?”
纯渊蓝卿闻言嘟囔了一句什么,又抱着酒壶开始豪饮。
纯渊蓝宇见状踢了踢他的桌案,见他不理,也不再多说,只好笑的摇摇头。
纯渊蓝慕嘴角牵起,骨节分明的素手执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六弟,五哥这好不容易能把你这尊佛请过来,哪知竟然还把这个魔王给招惹了过来。哎……,还想着今夜好好好好游乐一番,可身边有这么个煞风景——”
“五哥!我怎么了?本小爷这么风流倜傥,免费在这当花瓶,我又不耽误你和六哥谈天论地!四哥还在忙着他的婚礼,本还想着你们二人出游会无聊呢!现在看来我这是碍你们眼了!哼!算了,本小爷还是自己找地儿玩去,不陪你们了!”纯渊蓝卿抱起酒坛踉跄着便向船舱外走去,风吹过帷幔,掀起一角。朦胧醉意的眸子挑了一眼外面拥挤的人群,却忽的眼睛一亮,嘴角一抹斜嗜的笑意慢慢扩大。
“你这尊花瓶就赶紧的走!”纯渊蓝宇斜了一眼他的背影道。
纯渊蓝卿哼哼了一声,掀起帷幔便向后门走去,那淡蓝色身影刚出了船舱便身影一闪,快速飞身消失在夜色里。
正对着后门的人群只觉得一个挺拔的人影走出,正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只觉得那身影一闪,再定睛看去却不见一个人影。
——
“诶,六福,你难道不应该看那些美女吗?怎么在看那个花灯啊?”古画扇拍了拍一旁盯着那船头花灯的六福,好笑的道。
“扇儿姐姐,等回到宫中我就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花灯来给扇儿姐姐好不好,真是太漂亮了!”六福指着那盏花灯高兴的道。
“看中了就跟本小爷说啊,本小爷送给你!”
蓦地,二人身后响起凉凉的嗓音。
古画扇和六福对视一眼,那般熟悉的嗓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只是,这也太巧了吧——
二人皆缓缓回过身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一袭淡蓝色衣袍的身影斜斜的倚在高台的上,手中正抱着一个酒坛。青年双颊微红,醉眼朦胧,胸膛处的衣襟也微微拉开,更是平添一丝丝魅惑的味道,张扬斜嗜的面庞此时正斜睨着古画扇,嘴角那一抹轻狂的笑意,一如既往,一成不变。此人正是飞身而来的十六殿下,纯渊蓝卿。
在这一瞬间,古画扇只觉得这个记忆里老是长不大,爱闹腾的大男孩,如今经已经青涩全无,不是平日里那正经的皇子朝服,身着便装。再加上基因良好,更是比那些个舞姿曼妙的舞娘还要魅惑。一时间竟看呆了去,将原本就不太记得住的请安,给完全抛到脑后。
“那盏烟花琉璃灯的材质,是从极北苦寒之地从百丈坚冰下挖掘而出的寒石,经雕刻大师历经六个月才雕刻而成的。周身会散发丝丝寒烟,内里的蜡烛也需要高热度的材料才能不被寒气扑灭。这世间仅此一盏,所以这一模一样的还真的做不出来——”纯渊蓝卿又灌了一口酒,清声道。
六福回过神,便赶紧俯身请安。
“奴才给十六殿下请安。”
古画扇也被这请安声惊醒,遂也福身请了声安。心里却叫苦不迭,完了完了,她如今这花痴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得改!得改!
“起吧,这是外面,就不要多礼了!”
“谢十六殿下!”
纯渊蓝卿抬步走向古画扇,俯身瞅了瞅她的模样,一把拉起她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点了点头又放下。斜斜的笑道:“膝盖好了?父皇竟然舍得让你出宫!”
古画扇拍了一把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熊孩子,没大没小,没羞没臊!
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个头的纯渊蓝卿,只觉得太不公平。为啥她总觉得自己越张越低了,这周边的人都仿佛一夜之间都如同抽条的新芽一般在疯长,她的长势却有些缓慢。多吃点?多灌溉?多施肥?
“回十六殿下,奴婢和六福在皇上身边伺候,为皇上多办些事自然是分内之事。”古画扇平平的道。
纯渊蓝卿看着她尚且平静的模样,又想起她常被自己捉弄的跳脚的模样,无声的笑了笑。转身走到栏杆旁边也面向那艘花船。看着今夜朦胧的夜色,只觉得瞬间心情舒畅不少。
“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古画扇愣了一愣,疑惑的看向他。
纯渊蓝卿又道:“那盏琉璃灯你要不要?”
难得他今日这么正经,古画扇和六福相视一眼,意外非常。
“奴婢并不想要。”
开玩笑,那么贵重的物品,她还没有那么大面子得到。再说了,这灯?!
古画扇歪着头看向纯渊蓝卿,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纯渊蓝卿又斜了她一眼,道:“不用质疑,那盏灯就是小爷的。且,小爷一没头二没抢!”
古画扇闻言眨巴眨巴眼,轻声笑了笑,抿唇不语。
“诶,别磨叽,赶紧的要不要!”
“奴婢要不得这般贵重的物品,十六殿下还是自己留着吧。”
纯渊蓝卿斜了她一眼,傲娇的哼了哼,又捧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随手将酒坛往地上一扔。倏地,飞身向花船而去。
“不行!小爷还就是要给你,不要也得要!”
这般狂气的话语,依旧那般熟悉,古画扇无奈的摇摇头,扭头看像六福,然后二人同时说道:“跑!”
紧接着,二人便疾步向高台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