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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不曾下厨,秦子衿也有些谗了。煎炒闷炸整了满满的一桌子菜,摆在园中。香味传出老远,惹得广场上炼剑的弟子们伸长了脖子猛吸。刚摆好碗快,就听得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真香啊,小师妹快让师兄看看都整了些什么好吃的。”如此大大咧咧,必是常凯无疑了。秦子衿看了看面前一溜的五个人道笑道:“这回总算是来齐了。各位师兄快快请坐。”萧燕明盯着她无不惊喜道:“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其他人也都咐和着笑“可不是,一闭关就是五年,真够狠心的。”。秦子衿道:“哪及你们心狠。历练的历练,闭关的闭关,只留我一个人在山上。我若不闭关还不得闷死去。”。胡靖堂想了想道:“这确是我们做师兄的不是。”他是一年前出的关,已成功进阶筑基后期。至于萧燕明、杨恒和常凯是二年前回的山。回山一看,峰主外出未归,小师妹也闭关了,顿觉有些乏味。昨儿突然收到秦子衿出关的消息,大家恨不能立即到剑萧阁一探才好,只是想到她闭关这许久,必是要把住处收拾打理一番,这才忍住了性子。今日一早哥几个打坐完毕,好好的把自己收拾了一通,觉得形象没上没什么问题了,才来剑萧阁。师兄妹几人说笑着,各自准备了些小礼物送给秦子衿。
六个人入了席,都对秦子衿的厨艺大加惊叹,夸的她都有些飘飘然了,心道前世下厨的时候,好像老妈也没怎么表扬过,实际上不批上两句就算是给面子了。几人边吃边聊。牛皋满足的抿了口酒晃了晃杯笑着问秦子衿:“小师妹,这酒可是‘神仙醉’?”秦子衿道:“膳堂的梅师兄送的,听他说好像是叫这个名儿。”牛皋无不嫉妒道:“还是咱们小师妹的面子大啊。这厮忒奸,我问了几次他都说没有了,嘿嘿,这回还是让我给喝到了吧。”那得意的神情惹得其他几人暗笑不已。话匣子一打开,大家都有些绷不住。常凯说了许多在历练时候经历的事,其中最有趣儿的就是秦子衿给的那些“特殊符篆”的妙用了。他们结伴历练的时候,有个家伙仗家世老喜欢找茬,被常恺贴了张引雷符,给雷追着劈了三天,身上穿的衣服都给轰成了渣,赤tiao条的。偏又倒霉的撞上冰肌阁的女修们,这班姑奶奶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了YIN魔变态,满世界的追杀。等双方搞清是误会后,这家伙基本上只剩出的气了。这事儿让一桌子人笑的打跌,连一向温文尔雅胡靖堂也忍俊不禁道:“小师妹,这些整人的东西你都是从哪学来的。”秦子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能是哪,咱们峰上的藏书阁呗。我有回去挑书,在角落里发现本没名的小册子,上头就记载了这几样符篆。我当时就在想,发明这符篆的必是个极有趣的高人。我当时画了不少,又没有试符的对象,正好你们要下山,就塞给你们了,顺便让你们帮我检验下看看有没有用。”常凯乐的不行:“有用太有用了,一会你再给我些。简直就是暗算的神器啊。”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这餐饭在极其欢乐的气氛中渡过。饭毕,牛皋还有事要处理,先行告辞离去。其他四人却是留在了剑萧阁。萧燕明是大师兄,已是炼气大圆满的境界。此次之所以下山,就是为了寻找突破金丹的契机。他仔细打量了秦子衿的一眼道:“小师妹,你而今已有十一岁,亦有炼气九层的修为。不知可有习剑?”秦子衿闻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师尊在山上时,曾教过我习剑。只是我太笨了,连最简单的一套剑法都学不会,令师尊很是失望,却还是安慰我,说我年纪太小了的缘故,还道等我再大些再教我。其实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是拿剑的料。”闻言,师兄弟几人都有些无语。白靖堂看出秦子衿的失落道:“小师妹,你不必如此自责。说不定真如峰主所说,你只是年纪太小了的缘故,毕竟你那时才四五岁。”秦子衿道:“二师兄不必安慰我。子衿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萧燕明却是道:“峰主的剑术修为之高,盘古大陆几无人可以匹敌。你是他的谪传弟子,又怎能不习剑?”秦子衿忽而展颜一笑道:“我自是知道的。执剑是必须的,只不过我换了种方式而已。”说罢召出空冥握在手上道:“不各师妹可有机会向大师兄讨教一二?”萧燕明愣住,方才说她不会剑法,这会儿却又是另一种态度,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狐疑道:“小师妹,你不会是想用这根笛子与我比试吧?”秦子衿摇摇头:“我可不敢跟您比试,是讨教!”言语中很是坚定。萧燕明意识到这个小师妹不像是玩假的道:“小师妹不可,须知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你可怎生是好。”
“大师兄是看不起我么?”秦子衿说着已是泫然欲泣。萧燕明一看不好,只得哄道:“罢了罢了,那师兄就与你一试罢了。你且出招罢!”秦子衿诡异的一笑,把空冥横在嘴边,粉唇轻启。只听得“呜悠”一声清鸣,萧燕明高大的身躯突然被凌空抛起,“扑通”狠狠的摔在了数丈外的花从里,压倒了一大片花草。
“……”四周一片死寂,在场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秦子衿走过去将萧燕明从花从中拉起笑眯眯道:“大师兄,承让了。”萧燕明见了鬼似的看着秦子衿,似乎要她身上瞅出个洞来。他方才正想着要如何才能避免伤害到秦子衿,却不想突然身体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击了出去,他确定他只听到了一声笛呜。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问秦子衿:“师妹,你修习的这是何种功法?”秦子衿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功法,这是我自创的,我管它叫作音功。”
“音功?”
“嗯,就是以剑入音,以音御剑。我记得师尊曾经说过,心中有剑,你就是剑,所谓人剑合一是也。即如此,那么有剑无剑,又有何区别?我天赋所限,自知做不到像你们那般快意使剑,却也不想让师尊失望。故而闭关这五年,我都在研究此道,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师兄弟几人又惊又喜,萧燕明长叹一声:“化剑之有形为无形,这便是我剑修之人追求的最高之剑意。没想到师妹如此稚龄竟然得以悟得,当真是旷世奇材也。莫怪能一招将我打倒!”秦子道笑:“哪有大师兄说的那般悬乎,我修为低微,方才我先下手为强,师兄又有意相让,才占了个便宜罢了。我倒是真想和大师兄讨教一翻。”
“好,听师妹这么说,我倒是真想试试这音攻之道了。只是此处是你住处,若是因此毁了未免可惜,不若移至外头的广场如何?”秦子衿一想,这个时间正是用膳时间,广场无人。倒也不怕控制不好,伤及无辜,便点点头。很快师兄妹五人来到广场,果然空无一人,想必都到膳堂吃饭去了。
“小师妹,请吧!”有了之前的教训,萧燕明也不敢太大意。
“请。”秦子衿知道自己的修为与萧燕明的差距太大,而且迫切的想知道自创的音功功法在实战中究竟如何。于是招出“解意”置于面前。纤指一挥,一曲《摇光引》急倾而出,令闻者无不浑身一禀:好重的杀意。萧燕明脸色一变,立即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剑意横扫而来,忙召出一柄玄黄宝剑,迎着剑意斩了下去。那剑意虽然即刻消散,却是震得他虎口发麻,连连倒退几步。不等他站稳,曲声更急,扑天盖地的剑意接连压来,逼得他不得不再次挥剑相抗。然这剑意无形无质无法捉摸又无孔不入。前一波次攻击的是胸口,紧临的一波立即变成头部或是身体的其他部位,令人防不胜防。正当萧燕明手脚手乱之际,又一道剑意无声无音的袭来,这次是冲着他的面部,等他感觉到时已为时已晚,只得一个急偏头险险避过,耳边的一缕髻发却是被削掉,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数道口子,好不狼狈。领教到了音攻之术的历害,萧燕明这次是一点也不敢大意了,集中精神,专心的与音攻对抗起来,他的修为到底高出秦子衿太多,很快就将局面扳回,进而占据上风。秦子衿见此,亦是用上了全部的灵力,然《悔》之一乐章弹完,却也是再没能再伤到萧燕明分毫。当即心下一狠,指尖一转,浓烈的肃杀之气忽而变得幽怨凄利,似有万千怨灵于地狱之中哀嚎哭喊,令闻者犹如利爪挠心,脸色刹白。萧燕明闻得曲子突然变调,知其必有古怪。当即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却是突然感觉识海一痛,竟是灵识攻击,忙运功抵御。未几秦子衿灵力耗尽,终于败下阵来,大汗淋漓道:“大师兄果然修为高深。”萧燕明亦收了剑,摸了一把汗笑道:“小师妹的音攻之术才是真正历害,师兄今日能第一个领教到,真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