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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衿不想自己竟与无疆有这样的渊源,一时愣在那里。李玄清却是紧紧的将她护于怀中,面无表情对无疆道:“前辈,我不管你们的前世有什么纠葛,现在的她是子衿,不是孔雀族圣女。她只属于我!”
无疆盯着他的眼睛良久,他眼里的坚定和决心。尔后轻轻的笑了:“东西拿来吧!”李玄清怔了一下,随后从袖中取出那张请帖递了过去!”双手拿过请帖看了看,便扔到了一边:“坐下吧,放心。若本座有心要抢,还轮得到你么!”他顿了一下才又道:“不过,小子,我警告你,若是成婚后敢对她不好......”无疆握紧了手中的茶杯,之后张开手,细粉扬扬洒下,那意思不言而喻。
李玄清揽着秦子衿的手紧了紧,淡淡道:“放心,晚辈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如此便好!”
秦子衿最终没有问无疆会不会来参加她的结丹即成婚大典。以前不知道也还罢了,现在知道了她和无疆之间的纠葛,这话是万万问不出口的。尽管她并不认为自己就是那位孔雀族圣女。
无疆最终还是没有来,只是托人送来了大笔的贺礼,那礼厚的说是给她的陪嫁也人有信了。秦子衿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想,他大概心里还有些不忍吧。毕竟不管何时“女友嫁人新郎不是我”这种即视感,都很有些伤感奇怪。
火红的喜撵由朱雀驮着,麒麟玄武二神兽与两边护卫,自天边杳杳而来。便有那天籁般的歌声由远及近,娓娓婉转,脉脉含情“今天要做新娘,今天要嫁新郎。镌刻一个一个爱的誓言,在我心上在你心......”
余音缭绕间,喜撵缓缓落下。李玄清一身大红喜服,立于天玑广场的祭台前,端的是神明爽俊,雅量非凡。其眉扬扬,星目带笑,和煦如春。只见其紧走几步,躬身向前,伸出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未几,一双如玉的素手自喜帘后伸出,轻轻放于其上。四目相对,情意脉脉,无需言语,却瞬间灿如烟华。大手随即紧握,牵着心上的女子缓缓步下喜撵,至祭台前。
岳崇明一身深紫袍服,于案台前负手而立,端的是意气风发。抬手于案台上卜一卦,爻贝一仰一合,曰大吉。遂笑意更甚。
见此,秦子衿焚清香三柱,插于炉中。便轻提裙摆跪于案前。岳宗明便执一绢,道此子如何聪敏慧绝,今修行有成,结成金丹,可开山传道,特此召告天下同道,侃侃而一刻有余。其后再次吟诵古老洪荒的咒语,一面取下她头上的弟子冠,继而冠以金丹真人之七星复翅冠,是为礼成。
整个金丹典礼持续于一个时辰有余,庄严肃穆,令人心生敬畏。
结丹礼后就是婚礼。修仙之人,礼俗也要简约许多。师徒二人在整个门派的祝福下,拜了天地宗门,夫妻对拜之后便成了七星门近十万年来首对师徒道侣。
俗世的婚礼,新娘可光明正大的留在新房,只等新郎来接盖头即可。仙们之中自然没那规矩。相反作为今天的主角之一,秦子衿是必须留下来招待宾客的,甚至让三位神曾也化作人形帮着待客。
直至月上中天,一对新人才返回位于剑萧阁的新房。一入新房,李玄清便在门口处布上结界,夫妻两人相视一笑便双双进入子衿仙府。仙府中的别墅也被秦子衿装饰一新,处处披红挂彩,喜气洋洋。
忙了一天,虽说感觉不到疲累,然此刻见了灵气蒸腾的泉水,亦觉得格外的亲切。好在那三只也知晓今儿是主人的洞房花烛夜,自动的避开了去。故而这会儿,只有夫妻二人。
若是往常,两人中的任何一方于两仪泉中沐浴,另一人必会避开了去。今日,秦子衿的衣物已解到一半,李玄清仍没有要走的意思。秦子衿约摸猜到他的意思,耳根微微的红了一红,干脆大大方方的解了全部的衣赏,抽掉头上的发冠,缓缓步入水中。乌黑的长发,闪耀着如黑宝贝石般的光芒,瀑布般倾泄而下,铺在雪白的背上,漾起别样妩媚旖旎的弧线,划过某人的心头。只闻得身后微微的抽气声,她如玉般的面容瞬间染上了七分霞色三分羞。
衣带落地的声音,宛如冬日里雪花落在梅间那般美妙。清泠泠的水声响起,一双结实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纤腰。熟悉的清冽好闻的气息带着别样的霸道,喷在耳廓,又酥又痒。
心,跳的不由自己。
次日,当二人踏出仙府送客时,修为又深厚了许多。外间虽才一夜,仙府之中已是过了十日有余。夫妻二人每每恩爱过后,便会开始双修。灵力自一人丹田出,顺经脉游走,自另一人丹田,交相汇聚,相互调和。一个纯阳,一个天阴。一阴一阳,如天地乾坤,又如双鱼衔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世无双眸色暗了暗,无可避免的看到了她眉宇间新添的媚色。如三月之花苞,清新娇嫩,却在一夜之间綻放成娇艳妖娆的花朵。尽管他已在心中做了千分准备,可胸腔中某处仍然如针般刺痛。但是除了祝福、或者他能给的也唯有祝福。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至少他还有资格,以同样金丹真人的身份,与她并肩战斗。至少相比齐璋和轩辕长河,他要比他们有勇气的多。
结丹典礼后,日子又回复了往日的宁静。作为金丹真人,秦子衿可以在七星诸峰内择一峰,开山收徒。但她和李玄清在摇光住惯了,并不想搬去别处。况且,萧燕明也一再请求他们勿搬往别处。
当然除了别人对她的称呼的变化有些奇怪外,一切并无变化。吃喝的时候,萧燕明师兄弟几个可是一点儿都不会客气。除此之外,那几个为老不尊元婴祖师往摇光峰跑的更勤了。美其名曰与师弟师侄联络感情,实则蹭吃蹭喝,吃完不算,还打包走。这些人理直气壮道,谁让你如今晋级,灵力更强,当然弄出来的东西含灵也越多、越强,偏偏你辈份还小,不占你便宜占谁的?常常把个秦子衿气的额角直跳。
鉴于此上种种,秦子衿决定甩开这些厚脸皮的家伙。拉着李玄清出门度密月,尽管距离他们结婚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但这并不防碍。
其实也没有特虽想去的地方,纯粹是乱转。这一日又转到了培陵城,那个他们初遇的地方。当年的那棵朱颜果树,后来她下山寻李玄清时曾给它浇了两仪泉水。不过短短数年,竟已开了灵智。秦子衿抚上它巨大的树身时,它竟然哗哗的摆动着枝叶,摇落下一地的红果。似在感谢她一般。
结了冰的小溪边。李玄清坐在一块巨石上,翻烤着兔肉。雪白的发,垂在胸前,寒风吹过,与衣袂一道,微微扬起,一惯的清冷淡泊,宛如神砥。故地重游,同样的场景,同的样人,不同的心境。
秦子衿从后面圈上他的脖颈:“夫君,可还记得此处?”李玄清偏头看了她一眼,眸中含笑:“自是记得!”
秦子衿眼角弯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尤记得那年,见你第一眼便惊为天人。那时我便想,这人长得这般丰神俊秀,若是我夫君该有多好!”李玄清嘴角微弯:“女孩儿家家,小小年纪就幻想男子,没羞!”秦子衿不服气道:“哼哼,得了便宜还卖乖。想当年,也不知是谁看中本姑娘的天阴体,以法术诱拐儿童给他当徒弟!你敢说你没有私心?”被揭老底李玄清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
秦子可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我可是记得,某人带我回山之时,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哈哈,他居然撞到树上去!元婴道君御个剑居然能撞到树上,哎哟哟,一世英名哟!”被人提起臭事,李玄清耳根子发红,瞪她:“你还说?”秦子衿环笑着往他耳廓里轻呼了口了气:“就说,你能把我怎么着?”说着还一口咬在了他的耳垂上。
李玄清倒吸一口冷气,眸色一暗,反手用力一勾秦子衿便落到他的怀里。双眸微眯,豹子一般的目光盯住她:“今日可是你先惹我的!”秦子衿暗叫不好,她一时兴奋竟忘了耳朵是这厮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唇被狠狠吻住之际,她在心底哀叹一声“完了!”。
待某女被吃干抹净,再次踏出仙府之时。架在火上的兔子肉,早被烧成了焦炭。秦子衿不由狠狠的瞪了始作俑都一眼:“都怪你,现在吃不成了吧!”李玄清俨足的甩了甩袖子“这有何难,再猎一只就是!”言毕心情很好往边上的林子走去。
二人一路游山玩水,这日到了临江府。临江府是某小国境内的一个凡人城市,气候类似于秦子衿前世的江南,温暧湿润。城中水系纵多,纵横交错。随处可见古拙的石桥弯拱,桥上是脉脉的流水清波。水中往来舟船者众,或轻巧如鱼舟,或沉稳如粮船,也有研丽的画坊。两岸沿街是商铺民居,青瓦白墙、青墙红瓦,檐下缀了各式的大红灯笼,别是古朴厚重。无论民居商铺,门前多植了各色花树。此时仲春,桃红犁白,花红柳绿,鸟儿啼叫,蜂戏蝶舞,微风过处,但见落英缤纷,如丹青水墨,美不胜收矣。
七星门的景美,在于“仙”,这处的美便在于“俗”,俗到了极至便成了大雅。
“子衿可喜此处?”李玄清含笑。
“甚爱!”
“如此,我们便在此处住些时日可好!”
“甚好!”
不记得谁说过,你在桥上看风景,殊不知别人也在看你。两人站在桥上,一蓝一白,一高大修长,一娇小窈窕;一鹤发童颜;一纯净灵美;一仙风道骨,一飘然若仙。俨然成了今日最美的风景。正所谓,水中月,画中仙是也!
二人便于城中赁了一处临水的雅致的民居。居处带一小院,院内院外皆植有繁茂花木,别是精巧。她想寻找剩下的两只神兽,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宗门也不会为此催促。左右离下次开山门还有二年有余,在此小住一段时日随便巩固一下修为也不错。
秦子衿同李玄清便在此隐居下来,每日里修炼修炼,打理打理下仙府的作物药草。有空了便出门逛逛街,买些零碎小趣的小玩意儿,或是逗逗邻居的小孩子,日子过得格外的闲适悠哉。兴至来了甚至撺掇李玄清到桥头摆摊子给人算卦。李玄清竟也由着她,甚至连招牌都不用。就他那仙骨道骨的范儿,往那儿一坐,比招牌还招牌,世外高人!
李玄清也傲。看得顺眼的分文不取,也会点拨两句。看不顺眼的,任你万金来求也换不来他一个字。这其间有个富二代纨绔子,把他给惹着了,直接往那人脑门上贴了一张“没个把门”符,哇啦哇啦当众把自家三辈子干过的丑事给倒了个一干二净,包括他把他爹的小妾给弄上了床,他爹又同小姨子婚外情等等。当然,那天之后,他家是如何的热闹.......暂且不提。
秦子衿不禁想,自家夫君这恶趣味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