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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爬出裂缝后,地面忽然塌陷了有一米多深,隐约之间,我听到了阵阵若有若无的诡异哭声。
然后看见一道蛇形的黑气飘溢出来,最后消散在空中。
马叔眉头紧锁,他在一旁嘀咕,连说毁了,毁了,我赶忙问他是咋回事。
“平安呐,待会到了子时,你俩千万不能再出老庙。”马叔表情比之前还要严肃。
拉着我和鲁大刀跑回了老庙,然后在老庙四角贴上一张符,最后又跑到外头四面墙壁上用朱砂笔画上一道镇魂符。
因为老庙大门昨晚被邪尸给破坏了,马叔只好用红绳缠绕着。
看他那么紧张,我也挺害怕的,一直和鲁大刀躲在里头不吭声。
“马叔,还会有脏东西来捣乱吗?”我问道。
“唉,比脏东西还麻烦,希望他们能念在往日情分上放过你们俩。”马叔看起来挺无奈的。
村子里的夜晚相比较以前变得漫长枯燥,也更加的可怕,没有蛙叫声,也没有虫鸣声,只有冷风肆虐进来的呼啸声。
马叔让我们先去睡觉,我和鲁大刀两人好几天都没睡过安稳觉了,刚躺在草垛子上就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我感觉到有阴风袭来,睁开眼一看,发现马叔正手拿木剑,站在门口,屋子外头有好多人影飘过。
吓得我急忙爬起来一看,发现村子里头,竟然有好多孤魂野鬼,他们双脚离地,漂浮在空中,一个个就像没有神智的玩意。
这都是村民们,我害怕的走过去,马叔一把将我拉住:“他们心存怨恨,你们是唯一活着的人,会害死你们的。”
听了马叔的话,我又退后了两步,想起之前他们对付我那痴傻的哥哥,就知道一定会害我的。
这时鲁大刀也过来了,他一看外头,惊慌之余忽然跪了下来:“爹,是我啊,大刀。”
我一下子看到村长也在里头,那脸庞苍白的就像个纸人一样,一听到声音,竟然走了过来,直直的停在老庙跟前。
要不是有红绳挡着,早就冲进来了,那是我头一次见识到阴魂,挺可怕的。
村长目光呆滞,盯着鲁大刀,伸出手招了下:“顺子,来,爹在下边很冷啊!”
鲁大刀竟然站起了身,想要走出去,马叔一把将他拉过来,猛地一拍他的脑门说:“醒醒!”
这一拍鲁大刀清醒了许多,他跪在地上哭了:“爹,是我的错,我没有救您。”
村长身子依旧在摇晃,他盯着我们俩,原本呆滞的目光忽然变得阴邪了许多,马叔一看不对劲,急忙拉着我们后退。
只见外头那些孤魂野鬼,在村长的一声阴笑下忽然扑了过来,想不到村长死后都还有威信存在。
那些个村民们纷纷扑了过来,但是每当靠近那红绳的时候,阴魂身一下子就有青烟,像是触到了电一样。
我刚想松口气,结果发现村长竟然带着一只死鸡扔了过来,那玩意一下子就将红绳给弄断了。
马叔急忙拿着木剑挡在我们跟前,不断的挥舞着。
“快用你们的童子尿!”马叔出身提醒。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两盆童子尿没用上,急忙跑到墙角,结果手一抖,童子尿洒了一大半,鲁大刀气得骂道:“你咋啥事都做不成。”
说完,拿着童子尿盆一把洒了过去,那些个阴魂被童子尿洒中后,一下子捂着脸在颤抖,身上冒着白烟。
马叔拿着木剑一挑一个准,将他们给砍倒在地上。但是阴魂太多了,足足有数百个之多,马叔完全应付补过来。最后还被包围了,我在一旁看得着急,童子尿也被我俩给浪费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外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谁敢动我孙子。”
那是爷爷的声音,我一下子哭了,爷爷刚死没几天,竟然又出现了。
老庙外头,爷爷缓缓的走了过来,他也是阴魂之身,但是比村民们相比,好像要真实很多。后来我听马叔说过,人死后的阴魂状态,要根据生前的作为来决定。
像村长和村民们,阴魂带有一丝黑气,那说明生前肯定没做啥好事,但爷爷的就不同了,看起来就正常了许多。
这时我才发现,奶奶也在爷爷的身后,一脸慈祥的看着我。
爷爷走过来后,一脚踹了下村长的屁股,破口大骂:“你生前害人也就算了,连死后也还要祸害自个的娃不成,小心入十八层地狱。”
村长被这一骂后,竟然不吭声了,那些个围攻马叔的村民们也退后了,爷爷进来后朝着马叔点点头。
可我实在忍受不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爷爷,你真的离开我了吗?”
爷爷笑了笑说:“生死有命,爷爷真的已经死了,以后你跟着马叔,他会照顾你的。”
同时他还让马叔顺带照顾鲁大刀,说这孩子心眼不坏,可以走上正道。
至于那些围攻的村民们,爷爷生前不怕他们,死后就更不怕了,人间自有正气,只要正气在,一切邪恶的意志就会退缩。
这句话体现在爷爷身上最好不过了,那些孤魂野鬼开始后退了,直到他们彻底离开后,奶奶才过来,她没办法抱我,只能朝着我微笑。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抱一抱他们,因为知道今晚过后,一切都会消失了,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但人鬼殊途,我们俩没办法拥抱,最后,爷爷带着奶奶离开了村子,朝着后山走去。
我问马叔他们会去哪,马叔说去了阴间,那儿才是阴魂的最佳归宿。
这一晚上,那些个村民们没有出现了,我和鲁大刀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后,马叔才松了口气。
村子是不能待了,马叔说要带我们离开,但是临走时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让我们去砍几百块木头,做成一个木牌子。
然后将老庙案桌移出来,摆放在最中间的位置,在上面将木牌子一块块放好。
“百鬼冥牌,也算是告慰那些死去的乡民吧。”马叔也是没有办法,他让我们以后清明重阳都回来祭拜一下,不能忘了这里的根。
随后带着我们离开了村子,马叔家在几十里公里外的一个名叫洪镇的地方,他没有结婚,所以更没有孩子,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居住的。
住的是一个大杂院,倒是有我们的栖息之地,在那大杂院里头,摆满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是一些破烂的青铜和木头,还有瓷器等等。
到了这,马叔让我们俩先好好休息几天,等过了一个星期后,马叔才把我们叫到院子里头,非常严肃的告诉我们:“马叔也没读过书,你俩现在跟着我也不好受,给你们自个选择接下来的路。”
说完后就坐在一边,我和鲁大刀对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的困惑,事实上,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啥。
我心里头仔细想了下,然后看了眼自个身上的皮肤,还有院子里那些青铜的玩意,忽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马叔,我想跟着您干阴商。”没想到这话把马叔吓得够呛,但他还是点点头同意了,又看了眼鲁大刀,只见他沉思了很久:“我……我想读书!”
就这样,我们俩往后的路子完全不同了,马叔安排鲁大刀去附近读书,而我除了业余学点知识以外,开始跟马叔干起了阴商的行当。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年,后来鲁大刀去了外地读书,听说学习成绩很好,开始做经商的买卖,每年都会回来看望我几次,我俩的关系也还好,清明重阳都会回去看看村子。
而我则是跟着马叔干起了阴商的勾当,一做就是十年。
阴商,度生前恶鬼,了冤鬼心愿,每成一件,那些老物件就会烧掉或者掩埋。从害怕到自然,直到马叔退休后,我才从他手里接过了这个买卖。
这十年里头,我也不知道度过了多少的冤魂恶鬼,但是心里始终都牢记着一句话,阴魂的恶,生前的果,有因必有果,所以我从来不会乱下杀手。
当然了,尸囊衣的事马叔也经常惦记在心里头,穿了十年的时间,马叔一直都在想办法帮我脱下来,但始终都没有成功。
离三十岁还有五年的时间,所以我也挺害怕的,万一真的死了,那就惨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