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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啥办法,马叔倒也没明说,村子里的危险暂时是解除了,按照他的说法,那冲虚子不会再上门来祸害。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马叔就赶回了洪镇,回到家里后,马叔从屋子里翻箱倒柜,好不容易翻出一个满是灰尘的黑色小箱子。
就跟行李箱差不多大,打开后里头有一个类似地震仪的玩意,只是残破了一角。
“这玩意是我当初帮人堪舆风水时人家送的。”马叔说谎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说白了,这玩意就是他从别人古墓里头盗过来的,我也没点破,不想白挨一顿骂。
这玩意叫古爻盘,是按照周易天时和十二星宿所打造,有四个龙头,中间一个玄武石龟,上面有一条蛇。
马叔将这古爻盘放在院子空地上,然后取了一张黄纸,问我还记得自个哥哥的生辰八字不。
这事我当然记得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马叔让我写上去,然后打开上面的盖子,将黄纸放了进去,最后让我弄了两滴鲜血滴入了蛇头上。
马叔又点燃了四根香,插在龙头上,然后手捏法印,右手掐算。不多时,那香燃烧的白烟缭绕,隐约间竟然汇聚成了一个大大的天字。
算到这儿,马叔眉头紧锁,没过几秒吐出一口血,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吓得我急忙搀扶住。
“那老家伙竟然阻止我查算。”马叔擦拭了下嘴角的血,嘴里骂骂咧咧。
“那您老算出来了吗?”我紧张的问道。
“虽然没准确位置,但是差不多了。”马叔说完在纸上写了个地址。
我仔细一看,这地址离我们洪镇大概有十几公里,是在一个叫杨子镇的地方。事不宜迟,马叔带着我就要赶过去。
正巧这时,那查小灵又来了,一听说我们要去杨子镇,说啥也想跟过去,我也同意了。
我们三到达杨子镇的时候,马叔又用古爻盘仔细的算了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小胡同,在那胡同深处,有一所大院,那儿大门紧闭,铁门封锁,墙上还有锋利的玻璃渣。
到了这后,马叔表情严肃,朝着我点了点头,意思是说就是这儿了,我低声问他要进去不。
一想到那冲虚子,其实我也挺害怕的,毕竟是个会道术的家伙,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也不敢和他对着干。
马叔自然是想要和那冲虚子来硬的,没办法,我只好敲了下大门,然后站在外边等着,手心里满是汗,马叔更是拿着那块铁疙瘩,等到那家伙一出来,就朝着他脑门拍过去。
里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大门打开,马叔习惯性的要冲上去,可当看清开门的人后,我吓得急忙抱住了马叔。
“等等,别拍!”我仔细一看,这开门的是一个老大妈,这要拍下去,还不得要了一条命。
马叔也傻眼了,他一看低头嘀咕:“不对啊,那古爻盘不会算错的啊。”
开门的老大娘一看我们,狐疑的问来干啥了,我立马道歉,说是开错门了,然后拉着马叔就离开了。
等出了胡同口,马叔还在嘀咕,于是我问他那古爻盘他用过多少次了,结果马叔尴尬的不说话了,这老家伙太不靠谱了。
没办法,我们三只能先行离开,可走了一会后,马叔忽然一拍脑门:“他娘的,那大娘有可能是假的。”
我愣了下,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反应过来了,想到了那醉酒的老何,于是急忙跑了回去,然后又一次敲了下大门,那大娘没开门了。
我也不管了,朝着铁门踹了几脚,好不容易踹破后,冲进去一看,院子里头倒着一个人,是那大娘,已经没有了呼吸。
就在这时,里屋子忽然有人影闪过,从一扇窗户边上冲了出去,马叔二话不说就追了过去。
我和查小灵站在大娘的尸体旁边,进去里屋子一看才惊恐的发现,这屋子里头竟然躺着十几个娃子的尸体,大多都是十来岁的孩子。
他们躺在草席上,身子已经发凉了,额头上还有一个血洞,皮肤更是有斑斑红点。
这些都还只是个娃啊,那冲虚子竟然狠得下心来杀害,我心里头非常的愤怒。查小灵害怕的站在我的身子后头:“我听说最近杨子镇失踪了很多小孩,没想到竟然在这儿。”
“那老家伙到处杀人收割孩子的阴魂,必须要阻止。”我一想到当年村子的惨状,心中就别有感触。
不一会,马叔回来了,他脸色阴沉,说那冲虚子太狡猾了,被他给溜走了。
“平安,你和你哥哥血脉相连,今晚上还得辛苦你一趟。”马叔并没有明说啥,我们三回去以后,查小灵把我叫到一边,语气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她那样子,估计又是想要我帮忙啥的,于是笑道:“你说吧,有啥要我帮忙的?”
查小灵低声说:“爷爷的土坟当年被破坏后,一直都没有修复,所以能麻烦你们一趟吗?”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就是让我和马叔帮忙修复一下土坟,其实这活也应该是我该做的,爷爷当年也真是的,把老战友的棺材都挖出来了,也不好好修复一下。
当然了,当年爷爷为了村子里的事,的确是挺急的,我答应查小灵一定会修复好土坟,她才高兴的回去了。
当天晚上,马叔让我躺在床上,然后坐在一边,表情略微有点凝重。他在我的床上挂着一盏红灯笼,床头悬挂一面八卦镜,往我脑门上贴着一张灵符。
“平安,为了尽快抓到冲虚子,只能委屈你一下。”马叔显然不愿多说什么,虽然有时候他不靠谱,但我还是相信他。
就这样,我躺在床上,看着那盏红灯笼,不知不觉间慢慢的睡着了,这一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那痴傻的哥哥。
还是在那熟悉的村子里头,那个西边牌坊下,我看到哥哥正在那玩耍,他面对着牌坊,一直用泥巴往牌坊上涂抹。
十年没有见到哥哥了,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还是以前那样子,只是我长高了,而他依旧停留在那个年纪。
我离哥哥大概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忍不住激动的喊道:“哥哥,是我啊,平安!”
哥哥没有回头,他依旧在那玩弄着泥巴,那熟悉的痴傻模样,在我的眼中极为亲切。
我哭了,自打跟了马叔以后,我从来没有哭过,但是眼下真的是忍不住了,心里头那一丝隐藏的思念涌上心头。
十年生死,亲情断裂,虽然我知道这是梦境,但我宁愿沉醉在其中不愿醒来。
我哭着跑过去,但是哥哥忽然拔腿跑了,他朝着村子外头的田地跑去,又在那儿玩弄着泥巴。
和以前一样,他还是痴傻,没有那么多的理想,我跪在那儿,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流泪。
但我不甘心,哪怕说上一句话我也心甘情愿,于是继续追上去,哥哥又跑了,他朝着村子外头的那条小道跑去,我一直在后边追着。
但无论我怎么跑,始终都没办法追上哥哥,无奈只能站在原地。
哥哥站在凉亭边上,在那儿又继续玩弄着泥巴,我不知道该咋办,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大概过了几分钟后,忽然间我听到哥哥说话了。
“平安……哥哥好冷!”我惊讶的抬起头,发现哥哥回头看着我,那张熟悉的脸庞上带着平静,但是非常的苍白。
“哥哥,你在哪,我去救你!”我挣扎着要冲上去,但是哥哥的身形始终离我很远。
“天……天西水……”话音渐渐的衰弱,我努力的想要听清,但是哥哥的身形慢慢消散,直到最后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心有不甘,忍不住怒喊一声,猛然间脑子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