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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再次回到了酒馆中,又加了一坛牛肉,开始细谈起来。
原来那日鬼族一别,鬼族的卢龙失了外孙,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先是找到了百里墨,百里墨去青阳宗给玄青报信之后,立即就被抓回鬼族。
百里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此时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猛灌了一口酒,然后淡淡道:
“他们格去了我域长之位,在监牢中待了三个月。我受不了监牢中非人的生活,逃了出来。然后……”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玄青一双眼睛灼灼地盯着他,也不多问。他深深知道,作为兄弟,这个时候最好的宽慰,就是理解。
过来许久,百里墨接着道:
“他们抓我回去,废了我的修为……我成了一个废人……”
一向开朗的百里墨,此时表情极其痛苦,对于一个修者来说,废掉修为等同于活谋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的。
百里墨一碗接一碗的喝,玄青和小乌就在一旁默默的陪着。
“百里兄,别这样。”
过了好久,玄青还是忍不住了,出口劝慰了一句。
百里墨脸色微微发白,周身激荡着澎湃的酒气,缓缓道:
“废了修为不重要,只是我和你的约定,只怕……”
玄青这才想起来,想他们认识的最初,曾经有一个约定:有朝一日,屠灭慕白家。
当时玄青身在鬼族,若没有百里墨的帮助,断然不会顺利进入鬼族,寻到增元丹的。
这是一个承诺,也是一份信任。
百里墨已经废掉了修为,当年的一个承诺,当他废掉之后,如何还能算数?免不得一番沉溺感慨。
“可惜了,我的仇报不了……”
玄青明白百里墨所想,将手按在他的臂膀之上,沉声道:
“我来,大哥,你的仇我来帮你报!”
这话一出,百里墨身子一颤,他果然没有看错,玄青的重情重义,从来就不曾负他!
玄青对着百里墨举起酒杯:“兄弟这就回宗说一声,然后随你下山。”
说罢,起身离开,朝着青阳宗方向去了。
百里墨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
大约一个来时辰后,玄青和小乌再次出现。
百里墨此时已经酒足饭饱,拿玄青的银子结了账,然后三个人一起下山去了。
慕白家是一个很有势力的大家族,坐落在千里之外的伊洛城。慕白家的家产很多,早在百年前就曾经富甲一方了。家族的兴起,使得内族中出现很多尚武的人。他们利用家族内庞大的关系网,进入喜欢的门派,进行修行。
百年前曾有一个修成元婴的,后来家族中就争先恐后的让自己孩子去修炼。奈何富家出身的孩子,心性多摇曳,诸多不成,纷纷被各门派打回原地。
那些弟子们,就仗着有几分修为,干起了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勾当。
一路走出两百余里,三个人都饿了,小乌开锅做饭,玄青就靠在一旁边的大树上休息。
百里墨坐在他的对面,对于屠灭慕白家的原因,玄青从来就没有问过。
这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承诺,不需要多说。
可是百里墨沉默了许久,还是觉得玄青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妹妹……就是被慕白家抓了去,关了起来,专门供那些富家公子们享乐……整整三个月,我妹妹几次逃跑不成,最后一次被抓回去,就被他们活活凌辱之死……”
“我赶到时,他一丝不挂的被扔在乱草中,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玄青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这种凄惨的遭遇,不管是谁遇到,都是义愤填膺,他更觉此行无比正确,用一己之力,扫明那些渣子,没有什么不好。
一路行进期间,玄青从来就没有懈怠过修行。
只要有时间,他就会锤炼蛟龙杀,第二招虽然已经完成了抽刀断水,但距离瀑布逆流还有一段差距,必须练到瀑布逆流才算是完整。
这一日,他再次在水中锤炼蛟龙杀。
飞溅的水花在玄青干净的脸上溅落,每一剑都如一道闪电,瞬间击中水流,闪着森寒无比的光。
百里墨看着玄青的背影,不由一阵感叹。才几个月不见,这小子的修为就能如此突飞猛进了,可是他当初没看错人。
三个人继续行进了一日一夜,终于到达了伊洛城。
伊洛城说是城,其实是一个繁华的小镇,人口数万之众,三面环水,风景倒是十分宜人。
“慕白家在伊洛城,拿得出手的有数十处宅院,但是经常住人的,也就是那么三处。分别是东府,西府,和北府。东府是人数最多的,西府人数最少。……我们先进哪个?”
百里墨看向玄青,征求玄青的意见。
“东府。”
玄青定定道。
三个人随即朝着东府走去,到了府宅前面时候,已经快正午了。
门外熙熙攘攘的威龙着不少人。人头攒动,挨挨挤挤的,看不清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三个人拨开人群,挤上前去,只见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地上铺设着红毯,一个年轻人带着花儿站在门口,一脸洋洋自得的模样。
在那个男子的旁边,站着一群被捆绑的女子,那些女子双臂被捆在森后,一个个垂着脑袋,神情惊恐地拍成两排。
那年轻人望着那群姑娘,色迷迷地道:
“待会儿把大爷伺候舒坦了,大爷就收你们当夫人,可以随着大爷我进入禁地血祭。”
他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起来了。
“这什么世道啊……上百个黄花大姑娘,先要挨个接受他的挑选,挑选完了之后,先入洞房,他举得满意了,才可能封为夫人……”
应该老者看着那帮姑娘们,可怜道。
“成为慕白府的夫人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一生不愁吃喝啊……”
旁边的一个看客说出了不同意见。
“哎,你有所不知啊,这小子每个月打着雪祭的幌子,将周边的姑娘们抓起来挨个糟蹋,这都半年多了,也不见他正是定下夫人……”
……
“畜生!”
百里墨狠狠的喊出声,脸上的怒火骤然上涌,拨开人群就要去打那个小子,
当年他的妹妹也是被凌辱致死,他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怒!
“百里兄。”
玄青一把扣住百里墨的肩膀,拉住了他。
“不急。”
玄青的目光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百里墨当年在鬼族看到玄青这样的目光的时,他曾一路疯狂杀百余里,直到冲出出鬼族重围,如今,他再次看到了这样平静而可怕的目光。
他立即明白了玄青的意思。
他们是赖屠灭慕白家的,不必急于一时。
三个人拨开人群,来到了门前,小乌掏出两锭金子,作为贺礼,那在门口迎接的人,立即一脸笑容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几位,可有约?”
那人躬身问玄青,玄青并不多言,还是小乌率先说了一句。
“无约,路过。我家主人喜欢热闹,特意来为你们公子贺喜。”
“好好好。”
那人一听是贺喜,立即将他们引到内堂。
内堂内,一个黑衣的老者端坐在大堂的中央,他面色肃穆,他的两侧,站着两排男女,难的站在左侧,女的站在右侧。
而在主宾客的位置上,多半是花了银子前来观看的人。
那黑衣老者就是慕白家大家长,就是门口年轻男子的爷爷,慕白客。
那人见了玄青等三人,随即点了点头,玄青三人随即寻了处位子坐了下来。玄青的手下意识的按上剑柄。
“风儿闹够了没有?告诉他,今日必须选出来一个夫人。血祭不是闹着玩的。”
慕白客对着身边的人说道,那人嘀咕一阵,好像做不了慕容风的主,迟疑着,站在原地不动。
“咳咳!去!把风儿叫过来,让他现在就给我选出娘子,现在!”
老头显然是动怒了,慕白家里出个不肖子孙又不是头一次,可他就是忍不住动怒。这一着急,气的胡子飞了满脸。
没多久,门口的那位就被叫了进来。
那年轻人听了老爷子的意思,立即一脸不情愿,“几百个人,怎么可能在现在睡的完?”
他问的铿锵有力,还没有半分内疚。
老家伙被他着实气的不轻,再次咳嗽起来。
“你……咳咳,必须现在选!”
那青年还想挣扎说什么,可是看看堂前站着的各位长辈,立即收敛了几分,于是退了一步。
“把我的候选佳丽都带过来,要选也是在这里选。”
众人无奈,这个慕白风也是有了名字的纨绔子弟,很难说服的,于是几个人纷纷将那上百个女子,一个个的像是驱赶奴隶一般,驱赶到了大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