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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手环id发出刺耳的铃声,显示是艾阳打来的电话,兰妮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就听对面传来了一个略显焦急的男声:
“少校,押送牧黎的队伍突生意外,现在正在发生激烈交火。”
兰妮听后转身就走,一边通话,一边迅速将早已整理好的装备包背在肩上,离开屋子,飞快下楼:
“在哪个位置?”兰妮问。
“在a区通往b区的过道上。”
“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b区。”
“艾雪呢?”
“就在我身边。”
“你们现在立刻分头行动,一个去南门,一个去东门,把我们的人接应进去,我立刻就来。”
“是!”
挂断通讯后,兰妮立刻通知外面正在看守的四个人:
“林钊,你现在立刻离开西大门,去南大门和仇争汇合,抵达后稍等,我马上就来。”
“是。”通讯那头传来回答,声音冷淡,是女子的声音。
“佐伊,琼,你们从东大门进去,有人来接应。”兰妮切换频道,再度指挥道。
“好嘞!我美丽的女神大小姐。”一个女声愉快地回答。
“佐伊,你难道就不能正常说话吗?”另一个女声却对自己身边的伙伴表现出十足的嫌弃,毫不客气地吐槽道。
兰妮没管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再度切换频道,这次,她接通了仇争的通讯:
“仇争,我是兰妮,我大概三分钟后与你们会合,你准备好武器装备,和佐伊核定汇合线路,目标地:a区通往b区的走廊。”
“明白。”
南大门外厢式货车中的仇争忽的咧嘴一笑,摘掉了头上的棒球帽,打开车门下了车。
仇争,25岁,华裔混血,四人小组领袖,全能型战斗大师,冷兵器与热/武器的使用都非常擅长,有着非常强大的战斗直觉,一人可敌一个劲旅。冷酷、嗜血、以杀戮为生。
黑色短发蓝色瞳眸,颀长的身材,俊美似妖的五官,脖子上爬着遮掩不住的纹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危险致命的气息。她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取出防弹背甲穿上,背甲上左右交叉拉着恐怖的子弹链。穿上后,她取出黑色的贴面面具戴上,扣好腿上的短刀绑带,背上长刃大刀。同时从车内取出了一架重型机/枪,检查弹匣。
不多时,远处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就停在仇争车子的边上,摩托车上跳下来一个身材娇小,面无表情的亚裔女子,五官分明长得很是可爱,可表情却十分欠奉,看起来冷酷非常。
她就是林钊,26岁,华裔,冷兵器大师,最善使用各类刀具进行战斗,四人小组副攻手,专业刺客。当初在餐厅里给牧黎一行人上菜的服务生就是她。本职是外科医生,另外很是擅长料理。
林钊向仇争走来,仇争挥手丢出两样东西给她。她利落接过,一个是黑色的贴面面具,一个是手/枪。林钊很少用枪,即便要用,也只用手/枪。她的身上带满了各式各样的刀,腿上的短刀,背后的双长刀,后腰的宽战刀,斜背着的那一圈飞刀,甚至比枪械还要可怕。
兰妮挂断了通讯后,已经抵达了公寓楼下,迅速钻进一辆车,她开了车就疾驰而出。距离本就不远,一两分钟,她就看到了正在准备装备的仇争和林钊。
停了车,兰妮下车,打开自己的装备包,取出黑色的贴面面具戴上,简单地配了一把军刀,一把手/枪。她大跨步走在前面,仇争和林钊全副武装地跟在她后面,迅速来到监狱南大门口。不等门卫反应,兰妮直接朝门卫给了一枪,枪内打出的并不是子弹,而是麻醉弹,门卫中弹,登时就晕了过去。
三人跨过栏杆,进入大门前的广场,恰逢一名男狱警跑了出来,看到她们,立刻挥手示意。此人名叫艾阳,他和她的妹妹艾雪是弗里斯曼安插在桑德堡中的内应。
汇合后,话不多说,一行人立刻快速往监狱里闯,一边走,艾阳一边气喘吁吁地解释目前的情况:
“现在几乎所有狱警都紧急向事发地点移动,就连c区和d区的狱警都接到命令堵在楼梯口和闸门口,防止罪犯逃跑。”
“墙面里的磁铁是不是都打开了?”兰妮问。
“是的。”说到这里艾阳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一眼身上全是金属物品的仇争和林钊。
“咱们的武器都事先消磁过了。”兰妮飞快解释道,随即话题突然跳转,“现在开牢房门,所有的牢房门。”
“什么?”艾阳吃了一惊。
“开牢房门,我要让犯人都出来,制造混乱。”兰妮说了第二遍,然后直接拐入了c区和d区的总控室,一开门,她就举起麻醉/枪,三枪就将总控室里的留守全部麻醉。接着她走到控制台前,扭动钥匙,关闭地面和墙面里的磁铁,并打开了c区和d区所有的牢房门。然后她打开麦克风,吼道:
“混蛋们,你们自由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提着枪出了总控室,一路快跑,向事发地点继续赶路。一路路过的牢房全部房门大开,不少犯人已经出来了,大部分正在走廊里游荡,满脸的迷茫。有几个犯人正兴奋地往外跑,和兰妮她们擦肩而过时,还瞪大眼睛看了看她们。
不多时,她们终于看到了狱警,c区和d区的狱警因着牢房门被打开,迅速折了回来,阻止犯人逃跑。看到兰妮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往里闯,他们初时还想反抗,待为首的仇争提着重机/枪一圈无目标扫射后,再也没人敢吭声了,吓得屁滚尿流地让路。
通往第二层的通道就这样大敞而开,不论是狱警还是犯人都不傻,看到兰妮她们如此恐怖的武装,谁也不会上来送死。兰妮一行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b区,熟门熟路地向b区通往a区的那条走廊赶去。
由于b区和a区这一层的总控室在a区最里端,所以她们暂时没有办法像上一层那样处理。b区通往a区的走廊成了必经之路。
实际上还在楼上,一行人就听见了连绵不绝的枪声,等她们赶到负一层的时候,枪声反而已经停了。
就在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是艾阳的妹妹艾雪带着另外两个留守东门的人来了。这两个人也都是女性,身材都十分高挑。
其中一个装配的全是大火力的军火,各类枪支弹药上身,简直就是个移动的人形军火库。这人名叫琼·布什,24岁,美裔,枪械大师兼技术宅,机械、电焊、电路、计算机黑客,什么都会的强人,四人小组里,基本后方都归她管。
另一个人十分奇怪,她手中居然提着一面巨大的盾牌,盾牌边缘还有锯齿,内部似乎还镶嵌着枪管,应当是远程武器与近战武器的结合体。她就只有这样一个武器,提在手中大摇大摆,显得十分吊儿郎当。这人名叫佐伊,25岁,北欧后裔,天生怪力,四人小组大前锋,攻防一体的坦克式绞肉机。最初在餐厅里,那个服务极其热情的服务生,就是她。
此刻两人都戴上了面具,面貌看不清。
一行人恰巧在事发走廊处汇合,还没说上一句话,她们就被一阵巨大的爆炸掀翻在地。待众人发懵地站起身后,走廊已然弥漫得全是烟雾。
兰妮挣扎着爬起来,往里面冲,就见一片烟雾之中,不远处的升降式铁闸门破了一个大洞,一个人影蹒跚着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一手提着枪,一手拖着一个人,身上穿着囚服,浑身上下染满了鲜血,铁鞋踩在走廊地面上,哐哐作响。
等这人走近了,才看清,正是牧黎。
“怎么回事?”兰妮颤声问道。
“先出去,我再和你们说,带上这个人。”牧黎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兰妮看了看她手里一直拖着的人,正是那位红衣主教萨沙,现在已经晕厥了过去。
兰妮抿了抿唇,没有多废话,自己亲自上前,想要去扶牧黎,牧黎却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兰妮顿住,靠近她时,看到了她身上中了数枪,虽然已经结痂不流血了,可她的心还是揪了起来。
艾阳上前,扛起了晕厥的萨沙,一行人掉头向外行去。临走时,兰妮回头望了一眼后方,烟雾缭绕之中,兰妮看到了铁闸门内部一片鲜红,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她暗暗吞咽了一口唾沫。
一路出去畅通无阻,一行八人分别上了两辆车,迅速离开了狼藉不堪的桑德堡监狱。
牧黎坐在兰妮车子的副驾之上,开车的自然是兰妮,后面坐着艾阳和艾雪,兄妹俩之间坐着晕厥后被绑缚起来的萨沙。而四人小组都上了仇争的那辆车,就跟在兰妮车子的后面。
兰妮紧紧抿着唇,握着方向盘,视线却止不住地飘向牧黎的方向。牧黎痛苦地坐在座位上,闭着眼,身上灰蒙蒙的,冷汗正在不断地渗出。她的伤势不轻,要换了正常人,估计已经动不了了,亏得她还能坚持到现在。她左肩中了一枪,左上臂中了一枪,右臂外侧中了一枪,右大腿中了两枪,唯一完好的就只有左腿了。此外,身上还有诸多擦伤,伤口数不胜数。因着体质特殊,伤口已经结痂不流血了,但是子弹还留在皮肉内,那种痛苦,是不能避免的。因此她现在正在饱受煎熬。
车子快速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似乎是在故意混淆监视探头。最后避开监视探头,驶进了一处老旧的小区之中,停在了一处两层的灰砖小楼之前。小楼旁就有一个大车库,两辆车并排停了进去,锁好车库门,一行人进入了屋中。
兰妮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牧黎进行治疗。林钊也来帮忙,她的本职就是医生,处理这种枪伤最是在行。
剪开囚服,割开伤口,用镊子取子弹,然后消毒,缝针,上药,包扎。等治疗全部结束,足足花费了两个小时。兰妮害怕牧黎痛,给她打了麻药,治疗的过程中,牧黎就已经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兰妮找了钳子,将牧黎手上的手环和脚上的铁鞋撬开,取了下来,看到里面贴着的消磁器时,她蹙了蹙秀眉,眼中一瞬有些迷惑,随即忽的了然。
原来如此,那枚吊坠......
之后兰妮又烧了热水,用热毛巾将浑身脏兮兮的牧黎擦干净,给她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服,才算终于忙碌停当。
时间到了下午三点多,众人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什么东西。林钊用罐头肉和速食面烧了一大锅香喷喷的面条,大家热乎乎地吃了。吃完后大家都去休息了,兰妮却依旧不得空,特意留了一份,端进卧室,放在了牧黎的床头。
本以为牧黎可能会睡很久,但是兰妮刚坐在牧黎的床边,就看到牧黎眼皮眨了眨,醒了过来。
“怎么醒了?”兰妮问。
“做恶梦了。”牧黎沙哑着嗓音答。
“什么梦?”兰妮又问。
牧黎缓缓地弯了弯唇角,似是答非所问道:“我杀了好多人。”
“你杀了...多少人?”兰妮顿了顿,问。
“s区、a区加b区所有的狱警,我基本都杀了。八个护教卫兵也都死了。还有罗伯特和西斯廷兄弟俩。”
“他们?”兰妮惊异。
“他们被红衣主教收买了,为了报父仇,被人当枪使。他们被红衣主教和变节的副典狱长放出牢房,扮作狱警,最先袭杀了那位白衣大主教,之后又杀了典狱长和另外一名副典狱长。和护教卫兵枪战火拼中,他们都身中数枪,救不活了。再后来被我废了手脚,因为他们试图引爆身上绑着的自杀式炸弹与我同归于尽。我将他们打晕后,用作炸开闸门的炸药了。”牧黎淡淡地说着,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兰妮眼角颤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又问道:
“到最后,只有你和萨沙活着是吗?”
牧黎点了点头,道:“萨沙想杀我,但白衣大主教想我活,两人产生了分歧。这场火并的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之所以留着萨沙的活口,就是想问个清楚。”
“好,我来问。”兰妮说道。
牧黎看着她的侧脸,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只是补充了一句:
“问出来后的清理工作,你若不想动手,让我来。”
兰妮抬手附在她的脸颊上,伏低身子看着她笑道:
“你刚出来就变病号,好好歇着吧,少操心。”顿了顿,她又道,
“床头有吃的,饿了就吃。”
说罢,就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