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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长智做为我们的智囊,想问题始终都要比左飞更为长远。
他沉吟几声,跟我说:“戚哥,如果我们在这边破坏廖定山他们的利益链的话,那可就是和他们整个组织结仇了,而且势必会打乱这边的局面,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再从长计议吧!”
刘伟群嘟囔两声,“这有什么好计议的,我绝对戚哥那句话说得没错,反正我们迟早得和他们那帮人干上,迟干早干都是干,都是肩膀上扛着个脑袋的大老爷们,怕他们干什么?”
东航则是没有发言,转头看向我,他始终是这样,这倒也不是他没脑袋,只是他懒散惯了,习惯性地不去想事情,只是听我们拿主意而已。至于张雷、金东、梁世滨他们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现在还没有加入到决策群里面。
刘伟群是个性子冲动的人,所以他的话大多都是顺着情感说出来的,没有怎么经过理性的思考。我习惯性地把他的发言给忽略了,只是琢磨着单长智的话,他说的没错,要是我们在这里把廖定山的利益链给断了,那我们和他们组织之间的过节就不仅仅只是限于和廖定山、廖川谷之间了,而将要面对他们整个组织。
廖定山就已经让我们喘不过气来,他们组织幕后有多大的势力,更是我无法想象的。只是话又说回来,廖定山作为南方总把头,我们得罪他和得罪整个组织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因为他们组织北方的势力鞭长莫及,总是难以插手到我们之间的战斗中来的。再说了,他们组织也未必就是那么团结的,他们内部肯定也是权利斗争,说不定有人就盼着廖定山倒台呢!
金三角接近云南,这边的生意,应该是廖定山他们南方总舵在负责。也就是说,我现在即便是把他们在这边的利益链断了,那也只是会损害廖定山的利益,对他们组织的另外三个总舵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如果说另外三个总舵和廖定山之间关系并非是很亲密的话,那这件事情是大有可为的。我沉吟几声,又说道:“长智说得也没错,这件事情是我太过急躁了,这样吧,陈圣和长智你们两个先去打探这边和青帮关系亲密的那些势力的底细,我这边也给我爸打电话,问问国内的情况。”
我这样说,他们就纷纷点头表示同意,陈圣和单长智当即就出去忙活去了。
刘伟群、东航、左飞、张雷他们还是留在我的办公室里。
我对他们说:“你们该忙活什么就忙活什么去吧,左飞你帮我联系流石胖子,看看我们还要再添置些什么武器,让他给送过来。”
他们点点头,都往外面走去。
办公室里就剩下我时,我掏出手机给我爸打电话。
他问我什么事。
我说:“爸,我想在这边把廖定山的利益链给扯断了,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你是说他们在那边的毒品渠道?”
我说他们在这边只有毒品生意吗?
他笑着说金三角那地方军火生意寻常势力根本就插手不进去,他们组织在国内也没有能力弄到军火,他们肯定只能在那里做毒品生意,据说他们毒品的主要来源就是在金三角那边。
我说:“那就把他们的毒品源头给断了。”
本来我还只是想寻思着给廖定山找点麻烦的而已,现在听我爸这么说,我算是差不多下定决心了。黄赌毒三大害,毒对人民的危害绝对是最大的,我要是能把青帮在这边的毒品源头给断了,那也算是为国为民做好事。
我爸在那边沉吟几声,却是说:“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啊,廖定山他们组织的生意遍布整个大陆,在海外的那些分舵尚且不说,他们在国内的毒品来源有七成都是从金三角弄过来的,这些毒品又经过廖定山的手,分散到他们手下的个个场子,你要这么做,那就会得罪他们整个组织,甚至会引动他们幕后的人对你出手。”
我惊讶不已,“廖定山幕后还有人?”
我爸干笑两声,说:“他们组织就是个吸金机器而已,你以为就凭他们能够吞得下每年创造出来的这么多利润吗?他们的利益链错综复杂,其中有很大部分的黑钱都通过某些渠道流入到某些人的口袋里去了,要是你惹恼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我赌气似的说那我最多就呆在国外不回去就是了。
我爸笑着说那要是通过官方渠道把你引渡回国呢?
我沉默了,莫说我的势力本来就不大,就算我的势力再大,那也是没有办法和那个机器作对的,不过,我还是心存侥幸,“老挝政府在这边又没什么掌控力,只要我到时候把我的势力发展起来,也成为大军阀,谁能够把我引渡回去?”
我爸说那我们不还得都跟着你流落到国外去啊!
然后,他才又正儿八经的说:“这件事情你还是别轻举妄动,单凭我们还是没有能力去和Q帮幕后的那些人对抗的,先静观其变吧!”
“我……”
我还是有些不甘心,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我也只能听我爸的,毕竟我爸对国内的局面比我要清楚很多,听他的总是没错的。这种事情并不是开玩笑,虽然我很想把廖定山在这边的利益链拔断,但也并不想为此而去冒着我和弟兄们都送命的危险。
当夜,夜里十点过九分。
这个时候我正躺在床上,无聊拿手机看《教父》,站岗的弟兄突然通报说营地外面有人想要见我。我问他是什么人,他却是说对方不肯将底细告诉他,只是让他转告我说,他们并不是敌人。
我思虑几分,让他把那些人放进来。
其实,我也想不到现在会有谁来见我,因为在金三角这边我并没有什么朋友。而他又连身份都不肯说,只是说不是敌人,这更让我觉得他们神秘兮兮的。不过也无所谓,我不信他们还能在我的营地里面翻出大浪来。
挂掉电话,我从床上爬起来,把手枪别在腰后,然后又去把张雷和陈圣的二叔叫醒来,让他们起床带着枪跟我到楼下办公室去。我说有个不肯说明身份的人要见我,我不知道是敌是友,想让他们去贴身保护我。
生命诚可贵,我现在再也不敢拿它随便开玩笑了。
我现在觉得,我的命留着,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去做。
他们都没有多话,当即就起床随着我到楼下去了。
等到我们到楼下办公室的时候,站岗的弟兄以及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了,见到我就对我说:“戚哥,你下来了,那几位客人就在里面等你。”
我点点头,“行,你去站岗吧!”
说着,我从兜里掏出包随身携带还没有抽完的烟扔给他,“少抽点。”
他笑嘻嘻地接住,说好咧,然后就别过我们,往大楼外面跑去。
这位兄弟也是从少管所就跟着我的,只是随着我们的势力越来越大,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反倒没有之间那么随意了,这也是让我颇为无奈的事情。要是以前我给他们烟抽,他们或许会觉得并没有什么,但现在偶尔给他们包烟,他们却是像得到莫大的肯定似的。
我甩甩脑袋,苦笑两声,平复好心态,带着张雷和陈圣二叔走到了办公室里。
此时,我的办公室里面有五个人,最为显眼的是坐在沙发正中间的老头,表情看起来很少严肃,头发近乎全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保持着这副不怒自威的神态的原因,而让得他的双眉中间有道竖着的深深的沟痕。
在他的旁边,是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正襟危坐,方向稍稍偏向这个老头,看起来应该是这个老头的秘书之类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们便有这样的感觉,这个老头应该是官面上的人。
至于另外三个黑西装,他们并没有资格坐下,只是负手站立在老头的双侧和背后。从他们鼓鼓的太阳穴看来,这三个人的身手非同寻常,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也是练过气功之类。
在当代,能练气功且有所成的,就绝非是普通人了。
说真的,我当即还真有些被这个老头的阵仗给唬住了,心里暗暗在猜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同时,让我有些奇怪的是,在我们进入到办公室里面后,这个老头竟然只是看我两眼,却并没有站起身来的意思,到仿佛这里像是在他的地盘似的。
有种人,他的气势就足以让他在个个地方都成为中心。
我知道这个老头肯定不简单,所以也没敢去计较这个,毕竟人家年纪大,要是真的站起身来和我打招呼,那我或许还真不会把他当成回事。
当下,我也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着,显得不卑不亢。
陈圣二叔和张雷两个负手在我身后站定。
我端详那老头两眼,把双手放在办公桌上,身子微微向前倾,声音既不显得疏远,也不显得热络,“不知这几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