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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柄众人一眼便瞧见了当中跪地的赵正,众师兄们见又找到了师弟,都喜极而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叫唤了起来。
原来此处唤做公羊腹。
无柄昂然而立,要不是照顾张仁众人,自己怎么会被束手就擒呢?
公羊有命早就看的不耐烦了,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们,还真把这当成你们的家了。
公羊有命随即吩咐,除了赵正和不休和尚,其他人通通带下去,先和那两个半瞎子关在一起,等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再说。
叶无柄众人还是想解释什么,没想到根本没这个机会,早就过来十来个绿衣侍者,将他们五花大绑的捆绑着带了下去。
公羊有命还在气愤当中的喊道:“快快将这小子的肚腹剖开,再过个把个时辰,药材也都被他消化掉了。”
两名绿衣侍者抽出刀来,刀锋霍霍闪亮,向着赵正,赵正哪曾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大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两名绿衣侍者从未见过这么胆小的人,当场愣住了。
公羊有命挠挠头,冷静了一下,想道:“我怎么一下子糊涂了,就是现在取出药材来,也只是些残羹冷炙了,当用鼎炉炼制才行。”
拍拍自己的额头,然后吩咐下去,速速准备黑沙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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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很阴沉,当月亮已经高高挂起,愈来愈圆的时候,海风沿着陡壁一丝丝地攀爬上了公羊居,公羊居里已如死寂一般,除了一袭白衣的白微尘当空而站。
他望着这个世界,有些彷徨,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又想回到自己的洛弧山,回到自己的太墟洞了,在那里无忧无虑,免去尘俗的侵扰,当然还有阿香陪伴着自己,那该有多好。
但是一阵沙沙的声音将他从遐想中又带回了现实。
他循声望去,一个人影在他眼前愈来愈清晰。
单薄的身子,在夜风中独自站立着,似乎还在瑟瑟发抖。
阿香。
他一惊,脱口而出,“阿香,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不远处赫然站着的便是阿香。
白微尘仿若做梦,但他却知道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真实实发生着的事情,而且正在发生着。
自己苦苦寻觅不见的阿香,却竟然此刻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阿香的眼光中仿佛投射出哀怨来,但她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只是努力地摇着头,仿佛是要从什么巨大的力量中脱出身来。
她的脸上满带着哀怨的泪痕,她努力着,但是有一种隐藏在黑暗中的力量将她紧紧的束缚着,无论怎样的挣扎都无法冲破那力量的束缚。
“阿香……”
白微尘大叫一声,腾空向着阿香跃去,但就在这时。
阿香身后不可捉摸的黑暗中忽然泛起一片银光来,白微尘警觉,甫甫就要靠近阿香,见势不对,大叫一声:“阿香小心。”
忽然间只见阿香左侧突然窜出一个矮个子的胖子来,对着那片银光扑的哈了一口气,白微尘一愣,但他还有完全诧异完了,只见眼前的银光突然增大,如劈天盖地而来,将他整个完完全全地吞噬进去了,任凭他用尽力气,那片银光时却是丝毫也无从着力,他想大喊,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头脑中突然间变得浑浑噩噩的一片,只有心里还清清晰晰的记着阿香这个名字。
但随后,他便看见另一个人影亦是被这片白光所吞噬,他隐隐约约还看见那个人影,便是阿香。
他的心好痛,伸出手去,想尽力去握住阿香的手,但近在咫尺的阿香自己却怎么都无法够着,他就那样用力着用力着,直到白光彻底将他包围,他头脑中的浑浑噩噩更加严重起来。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来,将手中的那片银光捧起,却原来是玉屏风散,一个黑影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阵玉屏风散,叹道:“这宝物确实是好东西,只是每次使用,必须借以阳气激发,太也麻烦了。”
那矮个子的胖子点头哈腰地说道:“大爷,我不懂这些,你说哈一口气给十两银子,这个……”
他拿手掌搓着衣襟,显得很是局促。
那个人影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我好像说的是下辈子给你吧。”
那胖子听这个人出尔反尔,想要与他争论,但知道他宝贝厉害,不敢生事,只有跺一跺脚,狠狠地咽下这口恶气,转头便要离开。
只听黑暗中那人影说:“你还想走吗?”
并不见有什么发生,那胖子闷的一声便委顿在地,蹬了几下腿便不再动弹了。
那人影端详着玉屏风散,慢慢地抚摸着,道:“真真是个好宝贝啊,只是真真可恨李虚,只告诉了我收的咒语,却没有告诉我纵的咒语,可惜啊可惜。”
他的身后又一个身影此时也显露了出来,多手多脚,赫然便是荆吉门的青红蓝绿四使。
那人看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们如何弄成这个样子,但是这里已经没必要久留了,我们就此回去,如何?”
四使漠然不动。
那人道:“你们信不过我付东流?”
四使表情漠然。
前次荆吉门派出绿燔使蓝燔使带着青松道长去寻神医医不死公羊有命医治绿燔使蓝燔使之伤,没想到久去没有音信,这次荆吉门又派出付东流出来接应四使,顺便找回丢失的如意盘。
付东流乃是荆吉门副掌旗使,自从前任掌旗使病故后,他便一直觊觎正掌旗使的位置,但一直得不到荆吉老祖的重用,这次又派他出来做这打杂一样的勾当,他心怀不悦,一路之上,走走停停,游山玩水,整整耽误了有半个月的光景,要不是他迟迟不来救援,四使能变成这副模样吗?
在荆吉门中,掌旗使的位置高于四使,设正副两名掌旗使,旗下掌管着数千来号的妖魔鬼怪,这次荆吉老祖打发他出来接应比自己低一级的四使,显然是贬低他,但他忍气吞声地将这口气受了。
找到四使后,看到四使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他愁闷的心结一下子打开了,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他与四使交流时,发觉他们神志尚未完全恢复,只会做着一些下意识的动作,就像尚未开蒙的童子一般,更谈不上是说话了,看来四使这一跤可摔惨了,整整要倒退了几十年。
此时见这里空无一人,几次劝四使离开,他们都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