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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小人举起微微可见的胳膊,连连摆手作揖,表示他以后再也不了。
小乙被他不伦不类的样子逗乐了,道“好了,这次看在你没伤了人的份上饶了你,下不为例。”
金色小人很是高兴,嘴里不知道咿咿呜呜地说着什么,举起小小的弓箭在地上跳跃着。
小乙道:“好了,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去做功课了。我过几天来看你。”
金色小人很是生气的样子,朝着他大跳大叫起来。
小乙不理会他,朝着内深里走去,这洞穴很是深邃,大约走了约二三十里之遥,听得有哗哗哗的流水声,已到了这洞穴的尽头。
小乙迈步进去,这河流刚刚没过脚踝,河中沙石泥沙清晰可见,沿着河流西向而行,便又见到一个仅容半个身子钻进去的洞口,洞口微微透出天光来,待钻进后,眼前豁然开朗,草木茵茵,花开似锦,便是如世外桃源一般。
举头上望,一座高可触天的峭壁冲天而起,云雾在四周环绕着,而这峭壁上半部光滑如镜子,常常白天将太阳映照在其中,而晚上又将月亮映照在其中,这世外之境便不免成了天有二日、天有二月了;而这峭壁的下半部,高可三四十丈之处,峭壁上生满了藤萝等攀援植物,一直蔓延到地面。而那参天的峭壁将此与另一面的世界隔了开来,高不可望之处,隐隐可见鸟影仓皇而过。
造物真是奇妙,这天造地设的世外桃源,风景优美,偏偏不为外人所能进入,而天然生成的一个入口却深深隐藏于浮寿山地穴的深处,而这里竟然也没有走兽鸟虫一类的动物,单单是植物花卉茂茂密密,地上洞穴中竟也一只虫儿蚁儿也不生,可惜了这人间仙境,却没有生命来享用。
自从小乙出现,这世外之境才真真发挥了它的价值。
小乙每日早上午后深夜来这里做功课。
所谓的功课,不外乎是那白微尘教给他的吸取月精之法,以及自己心领神会而蓦然相出的吸取日精之法了。
每日白日里,太阳初生,那高不可望的峭壁上便会又映出一个太阳来,小乙便先使用吸取日精之法将峭壁上的太阳精华缓缓从头顶吸入百会穴,等真的日头越升越高,渐渐从被峭壁对面的山峰遮挡之处也露了出来,小乙便缓开手掌,两手向天,将两日的精华同时吸入自己的手心劳宫穴中,到了夜里时,又是两日同现,光华泻地,美不可收,小乙便用同样的法子吸取月精。
每日白日里做上三四个时辰功课,夜晚再做上两三个时辰功课,间或再寻金色小人玩耍一番,小乙的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这谷中生满了各式各样的古树,有的达数百年之久,古树更是高有十几丈之势,常常有不知名的果子从古树上掉落,食之,鲜美异常,而且有时吃上一颗,竟三日不饥不渴。
地下更生有许多异种的瓜果菜蔬,有时候还能从土里刨出果实来,小乙便捡枯枝烤着吃,隔天半月的从天上再掉几只大鸟下来,小乙更是鲜美的不得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快一年的时光了,小乙想到快到自己答应金色小人的一年之期了,心里不禁还有丝丝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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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阮邬衫面前的时候,赵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难道能说那个叫小乙的孩子没有死,现在好好的在地穴中呢。
他难道能这样说吗?这不是让师父承认了那个孩子真的是师父扔进地穴中的吗?
阮邬衫拍了拍赵正的肩膀,望着他近来很是神思困倦的脸色,沉重地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寿儿慢慢会好起来的。”
阮邬衫知道赵正与寿儿很是要好,寿儿之病连绵不愈,赵正心里也定是很难受。
赵正望着师父日渐憔悴的面容,发鬓微微散出的几丝白发,心境莫名的一阵悲凉。
要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要问的话也一个字也问不出来了。
心里只是说:师父,那孩子没有死,没有死,你万不可太过于自责了。
他心里想着师父现在一定有诸多的烦恼,而小乙一事在师父心头也定是沉沉压在心底的一大烦恼。
阮邬衫拍拍他的肩背,叹一口气,出去了。
赵正失魂落魄地,做什么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悠悠荡荡地又来到了寿儿的房间。
寿儿看起来精神很好,正坐在床上,双手支着下巴看窗外。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秋色,树木都凋零了,偶尔起一点风,将金黄色的落叶吹得满天都是。
“寿儿,你好些了么?”
赵正轻轻地坐在床边。
寿儿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看了赵正一眼,什么也没说,隔了一会,幽幽的说道:“寿儿好孤单,都没有人和寿儿玩。”
赵正摸摸他的后脑勺,问道:“吃药了么?”
刚才进来的时候,王妈正在院子里洗洗涮涮的,不知道给寿儿熬过药了没有?
寿儿缓缓地摇摇头,忽然扭过头来,向着赵正道:“赵叔叔,你答应我去看小乙哥哥的,咱们什么时候去?”
赵正一时哑然,随口答应的事情,没想到小孩子记得这么牢。
寿儿失望地转回头去,喃喃地说道:“我就知道……”
赵正好不容易看到寿儿这几天日渐好转,不想扫他的兴,正想说一些话来安慰他,忽然觉得挠头上头发蓬蓬然的有些异样,他也没当回事,慢慢地挨近寿儿跟前来,正要开口说话,这时却听一个声音说道:“你既然不忍心,我便帮你做了。”
说话声中,赵正的头发倏地狂乱而起,捋成一股,迅捷无论地便向寿儿的脖颈处缠绕而去。
这些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而发生。
赵正甫甫刚听到那个这些日子以来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声音时,自己的头发已将寿儿的脖颈紧紧缠绕并且慢慢地收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