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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玄天一愣,道:“何事?”
鹿先生脸现羞愧,道:“那便是挑拔合山派与九老山一事。”
司马玄天啊的一声,差点没叫出来,鹿先生最终还是受不住淫威,与荆吉门妥协了,真是枉为世外高人了,鹿先生的形象一下子在司马玄天眼中一落千丈。
荆吉门被驱赶出锁阳城后,竟然用此毒计,荆吉老祖当真是用心叵测,以后当更加用心的防范。
但自己也差点被鹿先生的言辞打动,与九老山做了不好,要是那样,不正是中了敌人的奸计了吗?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脊背上一寒。
但是心中又升上了怒火,他一甩袖子,背对鹿先生,冷冷地说:“然则鹿先生与我说这些,到底是何用意?”
鹿先生似是十分惭愧,长长吁了一口气,眼望司马玄天的脊背,呆了一呆,道:“鹿某前次虽然说了九老山对合山派不利的话,但司马老弟直言相斥,足见司马老弟乃是正人君子,不受……不受蛊惑,鹿某也实在是羞愧。”
他本来想说“不受小人蛊惑”,但实在是不想承认自己是小人,只好这样含糊而过。
司马玄天听鹿先生夸自己是正人君子,心下不禁也有愧,当日听了鹿先生之言,他内心深处便隐隐生出了对九老山的不满,直到这次庆功大会九老山推举他为武林盟主,他才在自己心中消除了对九老山的芥蒂。
隔了一会,鹿先生又道:“鹿某之所以答应荆吉门挑拔贵派之事,乃是因为荆吉老祖许以观阅半日书与鹿某交换的。”
司马玄天还是背着身道:“什么书?”
鹿先生竟放低了声音,走到司马玄天身后,轻轻地道:“修真宝录。”
“啊!”此言一出,司马玄天惊的立刻掉转身来,转头看见鹿先生两只清亮的眸子中闪亮着安详的光。
《修真宝录》乃仙人遗书,据说里面诸般修真的门道,得之者,可以证成神仙,逍遥世间,再不受肉体之累,那是每个人也渴望得到的至宝。
司马玄天的声音有些颤抖,“那……那书出世了?”
鹿先生摇了摇头,脸上有一层的凝重,道:“鹿某当时正受修道瓶颈之苦,想到要是能得这神书相助,瓶颈何足道哉,但又怕荆吉老祖扯谎,询知再三,荆吉老祖说来头头是道,说道当日那仙人正是在洛弧山修成正果,而他正是染了仙人精血而生成的精怪,那仙人遗书自是他保存了,又说了许多大家同是精灵的话,我苦苦思索,他要是真的骗我的话,他何不说借了书给我看,反而说是只能看阅半日,我当时不合相信了他,以此为筹码,挑拔你派和九老山,事后我才知道修真宝录根本没找到,荆吉老祖完全是欺骗我的一派胡言。”
司马玄天听修真宝录没有找到,心下不由得又是一片迷茫。
却听鹿先生继续说道:“后来我又多方去洛弧山打探,却发现荆吉门的总舵竟设在洛弧山山腹之中。”
听到此言,司马玄天又惊的啊地一声,荆吉门在世上四处招揽妖人,为非作歹,攻城掠地,但他们的老窝一直是个秘密,想不到竟藏在洛弧山的山腹之中。
要知道自修真宝录之言传起,洛弧山已成为是非之地,常常有人去寻觅那书的下落,竟想不到荆吉老祖将荆吉门总舵设在人们的眼皮地下,荆吉老祖真可谓工于心计,这一来是世人万万想不到的,二来借此可偷窥寻书之人的动静,要是有人偶然寻到宝书,荆吉门又可以借机抢夺,坐收渔人之利,而在山腹中开拓总舵,当真也是匪夷所思的,那恐怕是一件极为巨大的工程。
司马玄天想着这些,不由得又冷汗潺潺而下,他转过身来,面向着鹿先生,脸上却再也不能从容了。想不到荆吉门竟然如此的心计,与自己夺回小小的锁阳城相比,那简直是微不足道的,而荆吉门又鼓动鹿先生挑拔合山派与九老山,亦是想让两派自相残杀,荆吉门真真是恶毒!
鹿先生又道:“我到了洛弧山又打听出了一件大事。”
司马玄天哦了一下,凝神细听。
鹿先生又道:“先前洛弧山遍山是石阵,外人根本不得而入,这个司马老弟怕是知道的,”
司马玄天点点头,不知鹿先生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鹿先生续道:“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原因,满山的石阵一一化解,从那以后洛弧山便成为是非之地,天下觊觎神书之人纷纷前去寻访,但都徒劳而归,一座偌大的洛弧山没有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怕是被翻了个不得安宁。司马老弟也许知道那洛弧山石阵是当初那仙人所设,但却不知道是那仙人所种了。”
“所种?”司马玄天果然不知道,满脸是疑惑。
鹿先生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不错,就如种花种草种树一般,那满山的石阵正是那位仙人一颗颗种下去的。”
司马玄天又是吃一大惊,在洛弧山石阵未被化解之时,那时他还未坐上合山派掌门之位,当时他便随着师父去洛弧山走过一遭,但见满山都是丈许高的石棱,如一只只的巨笔插在山石之中,当时他还颇为浩叹天工之巧,以后得知是仙人所设,更是概叹仙人之巧夺天工,现在得知竟是一颗颗种起来的,唯有吃惊了,真是想之不到。
他知道鹿先生乃世外高人,平生从不扯谎,是以对鹿先生所说丝毫没有怀疑,因为鹿先生也没必要对他扯谎。
记得那次与师父同去洛弧山,本来是打探一打探仙人遗迹的,没想到一入石阵便如入了迷宫一般,转了老半天都转不出来,幸亏师父有大神通这才侥幸出来,事后师父特意告诫千万不可再去洛弧山,还感慨天意难测,自后他也一次未去过洛弧山,听得说石阵被破后,他有了再去探险之意,但每每杂事缠身,竟一直不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