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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秃越想心里越是不安,自己昨天用臭气将他们熏走,不知他们看见自己的模样没,要是看见的话,一定以为事情败露暗里而早早下手对付假狐秃的,要是没看见的,哎,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狐秃越想心里越是难受,一时之间竟没有一点的头绪,他一会儿朝寺庙里望望,一会儿又低头看看地上,虽然他刚刚恢复力气,但现在很想马上再下山一段,以便将三大旗主的阴谋传达给岐伯,但望了寺庙里好多次,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原来这次的臭气符不如理想中的,让付东流很是失望,他又细细的重新将制符的过程研究一遍,本来正常情况是一次比一次进步才是,哪怕是一点点的进步,但这次却比第一步倒退了这么多,他实在是想不出哪里出现了问题。
正在狐秃留恋在寺庙问口不住向里望的时候,寺门开了,付东流走了出来,招手让他进去,狐秃大喜,付东流终于要派他下山了,狐秃赶快蹦跳着跑过去,没想到付东流又细细问问他使用符时的情况,狐秃回忆着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讲给付东流,忽然,付东流道:“怎么,你使用符的时候没有嚼碎?”狐秃一愣,道:“因为当时情况太紧急,所以我便囫囵吞掉了。”
付东流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里,这虽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但竟影响了整个符的效果发挥,原来符没有嚼碎的话,吞到肚子里还是一整个完好的符,发挥效用前必须是自己先慢慢烂掉,而整个的符在肚子里就只有靠胃的蠕动使它变烂,远不如用口齿嚼烂来的快,所以发挥效用也延长了许多时间,而且没有经过口泽的滋润,符上没有带上生气,效果便变得不理想。
付东流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他解决了一个难题,很是高兴,赏赐似的对狐秃说,“今天你也累了,就好好休息一天吧,等明天做好了符,你再下山。”
狐秃原先一心一意的想马上下山,但现在却不能下去了,好生失望,但也不敢再说什么,答应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付东流却是一脸的兴高采烈,又动手制作起来臭气符,他相信这次的一定比前两次的威力更大。
狐秃却是心里怎么也静不下来,一心一意的担忧狐族的动荡,他焦躁的在院子里走过来走过去,一会儿看看寺庙内付东流有什么反应没有,一会儿又看看还在一直砍柴的寿儿。
烦乱之极的狐秃无法安静地走来走去,眼光也游移不定地绕来绕去,这时,他的眼光忽然定了一定,他愣了一下,旋即恍悟过来他刚看到了什么,原来他眼光所到之处正是先前无意中落下的那棵树籽长起来的一株植物,现在那株植物已经长的颇为粗壮了,但奇怪的是它至始至终还是三片叶子,而在三片叶子簇拥中间长着的那个蓓蕾现在有婴儿拳头般大了,颜色还是像先前那样浓重的黑色,就像是染了墨汁一般,先前狐秃就奇怪这蓓蕾怎么是黑色的,他很是奇怪了一段时间,并且把这不同寻常的颜色汇报给了付东流,但付东流却狠狠的训斥了他,付东流觉得这是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小事,连这种小事狐秃也要向他汇报,太有些让人厌烦了,一怒之下当即告诫狐秃永远不要跟他提这株植物的事情,所以任狐秃看这个蓓蕾怎样的不寻常,怎样的怪异,他都不敢在付东流面前说上那么一句,以后他也就渐渐将这件事放淡了,而且那株植物的四周又生长起来其他的野草,把那株植物淹没住,一般不十分在意的话根本注意不到。
狐秃慢慢走上前去,拂开周围的野草,看那株植物在野草中间长的分外挺拔雄壮,而三片叶子中间的那颗如拳头般大小的蓓蕾此时正在微微晃动,仿佛就要绽放开来,狐秃怔怔地看着,心里的烦闷暂时放松了一些,凑近跟前来,眼睛对着那蓓蕾看了起来,他看了一会,忍不住有些好奇,便伸出爪子碰了一碰,但想不到的是他刚刚只是碰了一下,那颗蓓蕾竟从枝头掉下来。
狐秃吓得心脏大跳一下,揉揉眼睛,不敢想象这是真实发生的,自己只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怎么就掉下来了呢,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慌忙从地上将那颗蓓蕾捡了起来,想重新安放在枝头,但哪能安的上去呢?狐秃急得像什么似的,朝后面看看,幸喜付东流在寺庙里没有出来,要是被看到了那就遭了,虽然付东流不让自己汇报这颗蓓蕾的事情,但付东流是知道这蓓蕾的,要是以后他忽然想起来,不见了蓓蕾,他不是就会向自己询问吗?到时自己可怎么交代?
狐秃这时急的站立不安,又抓头想想,这蓓蕾怎么这么容易就掉下来呢,自己只不过是碰了一碰,那点力道简直是比风吹过还要小很多,这蓓蕾怎么会这样弱不禁风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木已成舟,他也没办法了,幸亏没人看到是自己干的。
他转头想了一想,想到先前种下的树籽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大柳村的大柳树那里抢过来的,虽说自己算是替祖上出了一口恶气,把柳树精留下的树籽这般糟蹋,但现在总觉得这个事还没完,他还可以再深一步的糟蹋柳树精留下的东西。
他心里忽然有一个邪恶的想法,以前得到树籽的时候,他便打算珍藏在自己身边,等柳树精派人来取时自己当着来人的面将树籽吃掉,可是后来不小心被付东流发现没收了,几经周折,自己又把树籽种在了土里,现在呢,树籽结出的蓓蕾又掉在了地上,自己是不是现在就该动手,把这蓓蕾吃掉,等柳树精派人来取时,我便说道我将树籽种出来的蓓蕾吃了,好好的在来人面前炫耀一番,叫他回去无法交代,也可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狐秃想定了,便把黑色的蓓蕾拿在爪子里,伸过鼻子嗅嗅,蓓蕾若有若无的发出一股味道来,但也说不上是什么味道,狐秃一层一层的将蓓蕾扒了开来,大概扒了五六层,把外面的黑色覆盖的膜都扒掉了,只见最里面是一颗黑色的圆形的东西,他放在嘴边试着咬了一下,竟然很是僵硬,一点也咬不动,咬不动这怎么吃呢,狐秃看看周围地上,捡了一块石块便向蓓蕾砸去,但石块砸上去却毫无反应,蓓蕾像是铁做成的一般,但越是砸不烂狐秃越是想砸烂,他瞅瞅四周,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他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泡在水里会不会容易烂,便悄悄的取些水出来,把蓓蕾扔了进去,但奇怪的是蓓蕾竟然并不沉下去,而是飘在水面上面,这下狐秃可是彻底无语了。
他又想了一会儿,忽然又想到一个好办法,因为此时快到晚饭时间了,狐秃便想趁做饭的时候把这蓓蕾煮一煮,正好煮熟了吃,他想定了,便说做就做,立刻进去生火烧水,等水沸腾起来的时候,狐秃偷眼看看付东流不在跟前,便偷偷的把蓓蕾扔进了锅里,只见蓓蕾随着沸腾的水上下翻腾着。
狐秃恨恨的心道:“看你还再硬,你能硬到哪里去?”
果然不负期望,过不了多久,蓓蕾被煮的慢慢裂开了缝,狐秃大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又过了一会儿,只见,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狐秃禁不住好奇心,便那筷子将蓓蕾夹了出来,稍微晾晾热气,狐秃抓起蓓蕾来,就着缝隙将外面的壳就扣了开来,外面的壳光滑异常,很容易就扣开了,扣开后奇怪的是里面竟然露出了两片嫩芽,这次狐秃彻底是闷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蓓蕾里面还有嫩芽,简直是违反天理的,种子种出来了嫩芽,狐秃觉得有些狐糊涂了,他真的被彻底搞糊涂了,他想了想,既然是嫩芽,是不是该种到土里去,可是种到土里去它还会长吗?这已经是被开水煮过的了,虽然狐秃知道种进去一定是不会长的,但他像做一个恶作剧似的,非常想试一试,于是他真的把这嫩芽种到了院子里,就跟先前树籽长出来的植物紧紧挨着,他种下去后,不由得笑道:“你们这种子也是过了几代了,嘿嘿。”
他做完这件事,觉得很畅快,心里对狐族的担忧暂时放下了,便回去做晚饭去了。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付东流又递给狐秃一张符,道:“这是我费了一晚上工夫做的,你今天再下山试试。”
狐秃答应了,便接过符来,只见这次的符比前两次的大一些,上面弯弯曲曲的符号也比前两次的多一些,付东流又专门安顿道:“这次使用的时候记得多嚼几次,一定嚼碎了再咽下去。”狐秃点头说记住了,这才下山。
他心里记挂着狐族的安危,下山便分外的快,没有多少时间便赶到了山下最近的市镇里,他走街窜巷的奔驰了好几条街,想找找看有没有族里留下的记号,但很失望,这片街区竟没有记号,他失望的垂头丧气起来,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无奈,他百无聊赖,顺手便将付东流给他的那张符拿了出来,眼睛转了几转,心想;“要想找到族人,看来我得使用绝招了。”
原来,狐族一般都是到处做着记号的,这些记号也各有各的指示,有的指明狐族的最近聚居地,有的指明狐族将要去的地方,这些记号只有狐族的人才会留意,才能看的懂,本来这些记号都是狐族的人表示行踪而随时随手做的,应该狐族所在或所去过的地方都有的,但狐秃却在这边没发现,他们族人曾经在这地方活动过,不可能没有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可能记号被人有意抹去了,狐秃想起记号的消失便联想到狐族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便想到了联络族人的绝招,说是绝招,其实也很简单的,只不过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用的,这个绝招就是嚎叫。
想想,在大白天,在街市上嚎叫,那后果会是什么呢,会惊扰街市上的人呢,会引来众人的喧哗,更可能会引起市镇的骚乱,还有可能引发危险的来到,但现在,狐秃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并且他想好了,一旦发生危险,他便吞掉符自救。
他先找了个偏僻的巷子,伸出爪子在显眼的墙壁上划出几道记号来,以表明与自己想会的地方,做好这些后,他清清嗓子,闭住眼睛,深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子,便发出一声长长的“嗷”来,这一声喊的惊心动魄,汇聚了狐秃整个身体的力量,这一声喊出后,市镇上立刻响起了脚步声,都朝这边跑来,狐秃知道一定是人类过来视察了,但也不排除有同类在里面。
他深吸一口气,稍微缓一缓,再运气发出一声长长的“嗷”来,这一声明显没有刚才那一声力道长和悠扬,但确实狐秃是用了全部力量的,这一声喊完之后,狐秃听的人们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说话声谈论声也越来越多,偶尔还带着惊呼声,也许是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响起这样的声音,确实是一件太不正常的事,狐秃酝酿了一下,准备发出第三次“嗷”的声音来,但他正要张嘴发出的时候,猛然听得远远的有狗叫的声音,狐秃吓得一哆嗦,完了,自己的声音竟然引动了狗子,他是最怕狗子的,在当他害怕的时候,犬叫声也越来越近,简直马上就要在耳边了,影影也看到一伙人拿着棍子等器械朝这边而来,原来他们是听到怪叫声,知道一定是有山里下来的什么野兽,都赶出来擒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