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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山甫边讲解,小乙边按着仲山甫的讲解使用者虎怅衣,他在使用中忽然发觉了什么问题,这也是先前他想到的自己进入虎怅衣与外力推自己进入虎怅衣的差异,先前他便觉得有小小的差异,但一直感受不出来,这时他使用起来,便渐渐感受出来了,那就是,自己的心思常常与虎怅衣相斥,有时自己的心思在右边,而虎怅衣不是晚半拍才到右边,就是干脆朝左边去了,有时自己的心思是前进,而虎怅衣也是晚许多时才能跟上,或者是虎怅衣竟然向后跃出去,这种情况频频出现,小乙很是苦恼,他想向仲山甫说明情况,但现在他口不能言,唯一的法子就是从虎怅衣中出去了。
他便想想以前出去虎怅衣的法子,以前的法子是行险用的,他当时以为自己就要被禁锢在老虎身体里一生一世了,所以孤注一掷之下,整个身子撞向石壁,这才与老虎的连接被断开了,当时自己也受了很大的伤。
如今,自己是以学本领的初衷进入这老虎的,再加上是仲山甫正在教授自己,自己如何还能用上次的那种方法,一则要是受伤了十分不妥,二则也是对仲山前辈的大不敬。
小乙想着这些,便想重新想办法纠正他与老虎之间的偏差,使之吻合一致,彻底严丝合缝的融合在一起,他想定了,便不再寻求从老虎身体出去的方法,而是又进入冥想状态,无我状态,寻求与老虎身体的最大的契合点,他微微地闭住眼睛,轻轻吐纳,瞬时,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冥想中眼前只看得见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在黑暗中,隐隐有比这黑暗更加浓重的阴影在缓缓移动,那阴影构成了一只老虎的轮廓,小乙默默地牵引着心神,使自己整个都混合在那老虎的轮廓中,慢慢的,他感觉自己整个都消失了,而代之的是老虎的身体在向他慢慢靠拢,倏忽间,他与老虎的身形完全契合在一起,他猛地睁开眼睛,从冥想中回转了来,此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颟顸异常,他此刻就是老虎,老虎此刻也是他,他终于成功了,与老虎的身体融合了,他感觉,这种融合甚至比上一次的都要契合的恰到好处,他微微摆动一下身体,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在摇摆,而在身下莫名的生起了一点点的风。
所谓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
有虎的地方就有风,即使是在这天帝之牢中,与外界隔绝之处,有虎生出来,便同样有风生出来,而风伴着虎,会使虎伥衣的威力更大,不同于风引针,虎伥衣是能生出风来的,怪不得先前仲山甫说出用虎伥衣对南宫须无的风引针时,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态,原来,他早料到了这点,这样要是对敌的话,明显将会是虎伥衣占了绝大的优势。
小乙在虎伥衣中发生的情况仲山甫虽然看不到,但也能微微的感到,他见小乙将自己与老虎处理的天衣无缝,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接着,他便教授给小乙如何使用虎伥衣,以及如何从虎伥衣中出来的法子,小乙一一心领神会地学着。
他此时操作着老虎渐渐到了得心应手的程度,每一次的扑击出去都带着强大的劲风,势头很是勇猛,不过按照约定,小乙只能使用右半身,这样,他每次扑击的时候,只右半身用力,左半身看起来就像是被连带着动弹一样,给人看起来非常的不雅观,但两位前辈有言在先,他也只能遵照,而那条虎尾,更是如同一条钢鞭相似,他每一挪动身子,虎尾便摆来摆起,把空气都鞭策的拍拍作响。
仲山甫见小乙使用虎伥衣得心应手,很是满意,对小乙道:“你先好好练习,我隐去了。”说话之间,便已不见。
天帝之牢中只留下了小乙一个,这时他更加可以放开了,想怎样跳跃扑击都行,他在这空旷的场所中扑腾跳跃,整个身子时而向前纵出一丈多远,时而跃起一丈多高,远远看去,整个老虎的身子敏捷异常,真可以用“生龙活虎”四个字描绘了。
小乙就这样兴奋的跳跃来跳跃去,他此刻仿佛真的变成了老虎一样,可以自然自在随心所欲的蹦跳,而且也没有人来打扰,当真是惬意到了极致。
但,不知什么时候,仲山甫和南宫须无又出现在了眼前,小乙见他们出现,乖乖的停住了练习,俯首帖耳的趴在了地上。
南宫须无向着仲山甫道:“仲山兄,我看练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比试比试了。”
仲山甫明明知道小乙对虎伥衣其实没练习多久,南宫须无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想占自己的便宜,但是他对这些小事也不怎么介意,当下便道:“南宫兄,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南宫须无早就等不得跃跃欲试了,道:“还是我先来吧,他不是现在正好穿着虎伥衣吗?我先来的话就省得换去衣服了。”
仲山甫笑笑道:“南宫兄想的很周到。”当下幻化出一条长凳来,便坐在一边观看。
只见南宫须无一摆手,向着小乙道:“我要用风引针对付你了,你一定全力以赴,心中不要顾忌怕伤了我,懂了吗?”
小乙点点虎头,表示听懂了。
南宫须无满意的点点头,道:“看,风引针来了。”
只见南宫须无的身形顿时不见,代之出现的是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就是先前那个舞蹈的人。
小乙心里暗叫:你说的是风引针,可和传授给我的风引针不一样啊,即使如你所说这舞蹈的人是你风引针的外套,你现在拿出这有外套的风引针来,也是说不过去啊,咱们明明说好了用风引针的,可是……
不过,他也说不出有哪些不妥来,南宫须无说的使用风引针没错啊,只不过这是有了外套的风引针。
只见来人静静地站在小乙的一丈之外,说是一个人,其实对方的整个面貌还无可断定。
因为对方一头长长的黑发在身前垂了下来,遮蔽了自己的脸,遮蔽了自己的身体,而长发一直垂到了地面,将来人的双脚也一同遮蔽住了。
而外露出来的来人的衣衫,是一件宽大的袍子,呈雪白的颜色,与他的黑色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袍袖亦是长长的,拖在了地上,与黑发混杂在一起,可怖异常。
对方一出现,便就那么一动也不动地站立着,并不攻击小乙。
这时,只见对方左长袖忽然慢慢甩了起来,接着便是右长袖,也甩了起来,仿佛便是舞蹈一般。
只见对方慢慢地转动着身子,舞蹈着,一时之间,脸还是在头发下遮盖着,双脚也隐在长袍之中,竟然看不到对方的手脚是何模样。
对方依然是那样舞者,旋转着身子,舞动的越来越快,竟然有些让人眼花缭乱了。
小乙看了一阵,竟有些微微的头晕目眩,他不敢再看,瞬地将双眼紧紧闭住,慢慢地感知起对方来。
这种感知,是不用眼睛的,而是用自身的真气凝结为一种力量,去慢慢感觉外部,这种感知既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凭一种感觉去触摸对方。
他一动念中,他的灵力便默默地感知着对方。
只见对方还是不停地舞蹈着,一举手一投足间都竟显灵动,小乙感知了一阵,一点头绪都没有,正想放弃的时候,忽然,从来人衣袖的曼舞的一起一落间,他竟看清了来人的头部。
虽然以前见过,但此刻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大吃一惊,一惊之下,感知散开,他蓦地睁开了双眼,原来他刚才看到的那人的头部,竟不是一个人类的头部,而是一个蜂巢状的椭圆形,镶嵌在来人的头部。
那蜂巢形状的椭圆形上满布着眼睛大小的孔洞,层层叠叠着,而且整个椭圆形都呈现出灰黄的颜色来,跟世间的蜂巢有些相似。
小乙心下明了,所有这些都是假象,而真象只有一个,就是藏在里面的风引针,他见舞蹈的人还未发动进攻,自己便也先不动,慢慢地思索了起来。
这风引针其实是穿了好几层的外套,算是蜂巢里面的蜜蜂,那么,蜜蜂是第一层的外套,蜂巢是第二层的外套,舞蹈的人是第三层的外套,而舞蹈的人的舞蹈也可以说是一种外套了,而这种外套具有让人头晕目眩的作用,那么舞蹈算是第四层外套了。
简简单单的风引针便包含了四层外套,而第四层外套最早出现,又带有迷惑人的性质,要是第四层外套将人迷惑住的话,那么,藏在里面的风引针根本不用出击,都可以将敌人制服,而要是敌人破了第四层外套的话,势必接下来会摧毁舞蹈的人,而这个时候,真正的风引针便会出击,歼灭敌人;要是敌人破了第四层外套而不再随之攻击的话,风引针也就不会出现,敌人也就不会受到危险。
这个外套做的可真是美轮美奂了,简直是完美无缺了,既有菩萨心肠,又有雷霆手段。
小乙心下思索着,仿佛找到了对付风引针的绝佳手段,不过,他还不能确定,还需要在实践中发觉。
先前,他是用气劲将那蜂巢击碎,而引出藏在蜜蜂身体里的风引针的,想到蜜蜂,他又忽然想到,假如风引针不是借着蜜蜂的飞行发出的,那么风引针的威力不是更大吗?
现在小乙掌握了风引针,知道风引针细如纤毛,随手挥出,便可置敌于必胜,但在这平静的天帝之牢中,风引针因为不能借助风的力量,势头终究是不锐利的,而借助于蜜蜂,风引针便有了承载,攻击敌人也便有了依托,威力增大了百倍。
小乙想明白了这个,才知道南宫须无为什么以蜜蜂为承载了,看起来是削弱了风引针的力量,实际上却是增加了风引针的力量,这算是以退为进吧,小乙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南宫须无。
虽然南宫须无传授给自己的风引针,是风引针的最初形状,没有经过任何的包装,算是最原始的风引针了吧,但他想一想经过包装的风引针威力会更大,自己以后当细细思考如何为风引针装上包装,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看看怎么破掉这个风引针才是。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看着那舞蹈的人。
只见那人还是继续地舞蹈着,但此时的动作明显比刚才快了,而且呈现越来越快之势。
小乙心中隐隐感到了威胁,仿佛下一刻,那舞蹈的人就会主动出击一般。
那舞蹈的人舞的越来越快,渐渐地,便只能看到黑白两种颜色混杂在一起,不断地旋转,不断地旋转。
小乙看着看着,头竟然又感觉晕了起来,他赶忙闭眼。
但为了彻底认清这舞蹈的人的威力,以及为了对这舞蹈的人认的更清楚,他还是再次睁开了眼睛。
只见那舞蹈着的人,动作越来越快,就如同一只陀螺在当地旋转一般,而它黑色的长发配色白色的衣服,旋转起来两种色调交叉裹成一团,使小乙产生一种心烦意乱的感觉,一直看下去,这种感觉越是强烈,觉得再也不能容忍对方这样下去了,否则的话,自己根本受不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稍稍看上两眼的话,心里便无端地产生厌恶的感觉来,也不是那舞蹈有多糟糕,只是对方那形象,配上那动作,一起组合起来,就令人无端地反感。
他此刻心里也明白的想道:这风引针的外套确实厉害,舞蹈的动作是要引起人的强烈的厌恶情绪,从而逼得对方或者投降或者出击,简直没有第三种选择,这风引针的组合真是完美无缺啊。
虽然这种感觉很糟糕,但心里很是欣慰,就仿佛是知道了一个大秘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