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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也似乎受到了感应,风驰电掣般而来,瞬间,已来到了赵正头顶,呼吸之间,那闪电竟当空而来,直扑赵正头顶。
赵正大惊失色,这突起的变故实在使他防不胜防,他顿时面如土色,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了。
雷电汹涌而来,瞬息之间就在眼前,赵正一下惊的如泥雕木塑般,呼吸间,之间眼前银光大声,那片雷电硬生生的击在了赵正身上,赵正只觉得一股从未见识过的大力磅礴在了身周,雷电环绕着他的身体匝匝而过,推宕的他左摇右摆,他吓得一颗心就要从腔子里扑跳出来了,整个人顿时脸如土色,雷电在他身周环绕着,他此时才反应过来,吓得挥舞着双手,想要赶跑雷电,他这一挥舞似乎见了效,雷电的一头倏忽而出,竟奔驴子而去,驴子正睁着两只大眼睛痴痴地看赵正的形容动作,他哪里逃得了呢?
雷电倏忽一下便打在了驴子的身上,眼见的驴子身上会雷电环绕,嗤嗤嗤的声音蔓延遍了驴子的身子,驴子挣扎着想要逃开,雷电已布满了它的全身,驴子身上顿时银光大盛,驴子抽搐着摔倒在地,接着便一动也不动了,雷电在驴子身上闪烁着,一点一点的消失,就像是跳跃的火光,慢慢的熄灭,渐渐的全部都消失不见。
驴子也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
这个情景仅仅发生在间不容发的一转念中,等了好久好久,赵正才反应过来,他动动身体,只觉得刚才的一瞬间,因为害怕而全身出了一身的汗,他惶恐的摸摸自己的身上,被雷电击打的是否还完好,一摸之下,自己还完完好好的,甚至连衣角都没有破碎。
他惶恐不安,抚摸抚摸心头,一颗心兀自还在腹中,他非常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平白无故的受到雷击,真是人们说的被雷劈死,不过现在自己还完好,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了,他摸摸自己身上,诧异的想想这是为什么,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正是穿着梦中老者送给自己的霓裳羽衣,看来是这个衣服保护了自己,才使自己免遭雷电击打的,梦中老者所言不虚啊,看来还是好心有好报,自己要是不送虾嫫回家的话,梦中老者就不会送自己霓裳羽衣,自己不免就要被雷劈死了。
他摸摸额头的汗,庆幸万分,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他再跑过去看驴子,只见驴子闭着双眼躺在甲板上,鼻孔中一张一合的似乎还有出气的声音,赵正慌的摇摇驴子的脑袋,叫道:“你还好吗?”
这时只见驴子原先黑黑的额头上,这时出现了一道白印,正印在驴子额头的中央,与驴子黑色的皮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道白印从上到下,占据着驴子额头的大半部分,分外的显眼,更奇怪的是那道白印呈现出雷电的形状来。
赵正看的心中又是迷糊不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赵正摇晃着驴子,驴子喉咙里渐渐发出喘息的声音来,赵正见驴子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也便放下了一些心,叫道:“你好好躺着,我去找人救你。”
他急急的跑回船舱里来,只见人们的庆祝还在进行着,气氛比原先更热烈了,酒也喝了很多,公羊有命还叫绿衣侍者们大坛小坛的再往上端,人们喝的兴致正高,都熏熏有醉了的倾向,也许是今天公羊有命心情好吧,不然怎么能允许人们喝成这个样子。
赵正拦住一名正在搬酒的绿意侍者,道:“快去救救我的驴子。”
那名绿意侍者眼睛迷离着,看来也是喝多了,看了赵正一眼,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走开了,赵正跑到席首公羊有命那里,用小心的神态,乞求的说道:“公羊先生,快去救救我的驴子。”
公羊有命酒量很大,这时尚自未醉,瞪着赵正道:“救什么救?”
赵正道:“我的驴子在夹板上被雷霹了,你快去救救它。”
公羊有命笑道:“被雷劈了好啊,正好扒了驴皮做驴皮胶。”
赵正欲哭无泪,又去叫了几个人,或者不理他,或者含笑戏谑他,赵正脸色沉重,差点就能哭出来了。
这时后面一人走上来,正是刘寄奴,赵正和他挨的近了,才发觉他已长高了许多,神色间也脱去了以前稚嫩的孩童气息,变得坚毅了,刘寄奴道:“大哥,他们都喝醉了,你的驴子怎么了?”
赵正仿佛抓住了救星,抓住刘寄奴的双手,道:“我的驴子被雷击中了。”
接着简单说了一下他们在甲板上时被雷击中的情形,只是隐藏了自己有霓裳羽衣这一节,刘寄奴听了面色沉重,道:“咱们先出去看看。”
他们来到夹板上,驴子依然还在原地躺着,他们走了过去,刘寄奴伸手在驴子身上的各大穴位间摸摸,道:“不碍事的,这驴子的性命还没有危险。”
赵正道:“可它怎么还不醒来啊。”
刘寄奴道:“大概是因为被雷击后,心神散乱的缘故吧。”想一想道:“我去给他熬一些定心汤喝,你先照顾照顾它。”
赵正点点头,目送着刘寄奴进了船舱,一会儿,刘寄奴捧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药汁走了出来,放在驴子嘴边,道:“咱们想办法给它灌进去。”
在左右走走,又进去船舱里找了两块结实的木板来,准备撬开驴子的嘴巴了。
赵正觉得这样做很不好,但为了给驴子灌药也只能这样做了,他按照刘寄奴的吩咐,先用那块薄的木板,用稍微尖的一面慢慢伸进驴子的嘴里去,小心地撬开驴子的牙齿,等撬开了一定的缝隙,接着把那块大的厚的木板,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塞进驴子的嘴巴里去,等塞进去了三分之一,刘寄奴道:“好了。”
接着拿起大盆的里的勺子,舀了一大勺,等晾的不烫了,慢慢地倒在那块木板上,那些药汁就沿着木板缓缓地流进了驴子的嘴巴里,虽然流到地上的占了大多数,但至少还有些流到了驴子的嘴巴里。
赵正佩服道:“你这个法子很好。”
刘寄奴道:“驴子还不清醒只能这样喂了,要是直接喂它嘴里的话,药一次太多,它的身体肯定接受不了,就会全吐出的,这样一点一点的流进去,它的身体一时还不会起反作用。”
赵正点点头道:“真是多谢你了,这样做也浪费你们的好多药。”
刘寄奴豪爽的道:“没事,对我们医者来说生命是首要宝贵的,不管是人还是牲畜,都是一样的。”
刘寄奴说的话让赵正很感动,正是符合他一贯的做人总则。
刘寄奴这时又道:“你也不要计较师父那样说话,师父心肠是极好的,只是有时候说话有些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赵正点点头,心想小药痛心肠真好,替师父说话,公羊有命能收这么一个徒弟,真是他的幸运了。
他默默地思索着,其实他也挺了解公羊有命的,只是有时候真的受不了公羊有命的言语。
过了一会儿,驴子还没有动弹,刘寄奴道:“你喂一会,我查看查看驴子的脉象。”
赵正点点头,接过勺子给,学着刘寄奴的方法给驴子喂药。
刘寄奴站起来,又在驴子的腹部各大穴位上摸了一阵,触触这儿,压压那儿,道:“应该无碍了,心神都收回来了,咱们先不用喂药了,隔一个时辰不醒的话再喂。”
赵正点点头,把勺子放回了盆里。
刘寄奴也过来坐下,等待着驴子醒转。
赵正有些过意不去,道:“你先去休息吧,等一个时辰驴子不醒我再喂药。”
刘寄奴道:“不碍事的,我陪着你。”
赵正心里很是感激,心里非常的过意不去,看刘寄奴正襟危坐在自己身旁,想说些什么,但找不到什么话题,忽然他想到驴子额头的白印,便向刘寄奴道:“你看这个是怎么回事?驴子额头原先是黑黑的,可是被雷电击中后,就有了这个白印了。”他说着,向驴子的额头一指。
刘寄奴很是好奇,站起来凑了过去,在星光下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在驴子的额头,果然有一个白印,而且更神奇的是那个白印呈闪电形状。
刘寄奴从未见到这般神奇的事情,看了好一会儿,用手指摸摸那个白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一无所解。
摸着脑袋想了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端倪来,道:“我好像以前不知在书上看的还是听来的,说是世界上有一种神奇的动作,不过不是驴子,我忘了是什么了,被雷电击中后,因为独特的体制,雷电并不能击伤它,反而它可以吸收雷电的能量为自己所有,然后它的额头上就会出现一个雷电的形状,作为储存能量的地方。”
刘寄奴说完后,又沉思起来。
赵正听了又惊又喜,道:“那么说驴子不但没事,反而因祸得福了。”
刘寄奴点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赵正道:“那雷电能量储存起来后能做什么用呢?”
刘寄奴看了驴子一样,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沉思一下,又说道:“不过你以后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要是驴子身上储存了雷电,时不时的发出了,击中了你,那可就遭了。”
赵正想想也是,不过自己身穿霓裳羽衣,正好保护自己,根本无碍的,他很想告诉刘寄奴自己穿有梦中老者的霓裳羽衣,但经历江湖久了,他也深知保守秘密的重要性,思前想后,还是不说的好吧,免得传出去给自己引来危险,当下便赞同地点点头。
他们又瞎聊了一会儿,忽然只见驴子身子摇了一摇,骨碌一下站起来身子,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但眼神间迷离一片,赵正喜道:“你好了。”
赵正这一声呼唤,驴子的神思仿佛才被唤了回来,它听到之后眼光逐渐集中,向赵正看过来,接着,仰天长嘶一声,声音清亮而且悠扬,远远的传开来,在夜色的空际中分外的嘹亮,那道白印也似乎在夜色中发出似有似无的亮光来。
赵正喜道:“你好了,可把我吓坏了。”
刘寄奴听驴子叫声中气十足,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也很是高兴,道:“无碍了,剩下的药汁就不用喝了。”
端起药盆向赵正道:“你好好照顾驴子,我先回去了。”说着走进了船舱。
赵正见驴子好了,高兴的也顾不上相帮刘寄奴拿东西,说道:“多谢你了。”高兴的上前抚摸起驴子来,驴子欢呼跳跃着,仿佛是大劫归来的喜悦,又仿佛是无意中获得了许多的能量,反正它欢蹦乱跳着,精神比先前强了许多。
赵正拍拍驴子的身子,拍拍驴子的腿脚,道:“你身上都没事吧,没有被雷劈坏吧。”想着刚才自己求公羊有命救驴子时,他竟说被雷劈死正好做药,真是太无情了。又想到刘寄奴替公羊有命说话,自己心里也便放开了,不计较公羊有命的那些言语了。
驴子继续欢蹦乱跳着,表示自己的无碍。
此时的驴子因为额头白印的出现,仿佛是换了一副面容,更是容易和普通驴子区别开来了,而且这道白印也让驴子显得神俊非常,分明和普通的驴子不一样了。
在寂静的夜色中,船舱里依然很热闹,但船舱外也更热闹,赵正抱着驴子的脑袋,有那么一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而大难不死一样,而且驴子现在是他唯一的慰藉,驴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自己根本受不了的,他抱着驴子的脑袋,心里很是欣慰,人们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现在可不管有没有后福,只现在就觉得很是幸福了。
人们的幸福有时候往往是很简单的,就像现在。
在寂静的夜色中,大船依然乘风破浪一往无前的前行着,一人一驴在甲板上久久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