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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白良穿越了层层天梯,本以为自己会遭到审判者的惩罚,却没想到在第九层天梯,看到两个审判者横尸而亡,眼睛圆睁,似乎死亡的时候遭遇了极为惊骇的事情。
走着走着,白良又发现了典狱长的尸体。
他越来越内心沉重,想不明白为何强横到自己都无法匹敌的审判者与典狱长,为何会突然横死?
目睹审判者呵典狱长的尸体时,白良内心忽然涌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原来仙者并不是永恒不死。
原来永恒都是骗人的。
那么修炼的目的又是什么?
为了成为仙者,然后永恒不死?
“到处是什么杀死了他们?”
白良一路畅通无阻,当他撕开最后一道天梯屏障,本以为看到的将是漫无边际的浩荡星空,结果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他呆滞在了原地。
这里不是霞光璀璨的星空。
而是被一片无尽大海所包围的天塔宫殿,他站在天塔的最顶端,四周是滚滚不尽的幽暗大海,时不时还有几朵浪花溅起,投射出一个又一个的小世界画面。
“这里是……罪海?”
白良感觉世界观受到极致的冲刷!
他回头望去,天梯内的蓝星依旧身处星空,被大气层包裹,被漫无边际的群星包裹,仿佛与这里隔绝着一个纬度。
粗硬冰冷的地面传来寒意触感,让白良回神看向高耸不见终焉的通天柱,通天柱之间尽是弥漫四起的幽影迷雾,而后他看到了那个拯救了蓝星的阳烈圣女,又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阳烈骑士和高傲睥睨的幽影族。
这时白良的瞳孔猛然收缩成点,他看到了索手里的那颗蔚蓝星球,那个星球不就是蓝星吗?
索的体型看起来与自己一样大。
但为什么,他可以单手抓着蓝星?
而自己是从蓝星出来的,为什么又会出现在镇罪天塔,而不是索的掌心?
“难道说……那是类似空间重叠的法则?”白良呢喃自语:“利用空间重叠,将蓝星不断压缩收小,最终将其能够拿在手心?”
“而我走出蓝星的时候,就是变相地从被重叠的蓝星空间里挣脱了,从而回到正常的空间坐标,才能正常出现在镇罪天塔……”
的确,白良推断的不错。
但他就算能够理解,也无力破解。
……
这时候白良突然看到。
那个拯救了蓝星的阳烈圣女,忽然对着那群散发着迷雾的怪物低下了高傲的王冠,任由三千青丝胡乱散落。
那是示弱?
臣服?
或者是顺从?
都不是!
白良看到了青丝之间,一双满是不甘的眼眸,修长优雅的睫毛之下,绝美眼瞳中弥漫着血性与倔强。
“嗯?”索忽然转移目光。
当他的目光缓缓锁定在镇罪天塔顶端的白良身上时,白良就感觉自己仿佛在面临一万颗恒星的爆炸冲击波,整个人从精神到肉体,都瞬间被冲击得进入了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式的空洞状态!
“呵……”索的紫雾面具下,龙鳞扭动,挤出一抹淡漠笑意。
他的声音幽幽如异度位面而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
“原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柳树。”
“阳烈灵儿,这就是你专门去这个小世界的理由吗……”
白良陷入了昏迷状态。
只是被索
看了一眼。
精神和肉体都受到了无法抗衡的压迫,从而被迫自动进入自我保护状态!
或许多年后,白良也永远忘不了,自己刚走出蓝星雄心壮志,却被索的一道目光随随便便打败的时候。
“这就是……大世界吗……”
白良咚得倒在镇罪天塔顶端。
双眸微闭,状若死人。
阳烈灵儿看向白良,无奈摇头地苦笑一声,没有感到多余情绪,只是觉得索对于普通生命的压迫感更强了,自己能掰倒幽影族的机会更加渺茫。
……
白良陷入了昏迷状态。
在梦境之中,他游走在一片苍茫古老的土地上,看到了天空与大地中,数不胜数的帝国与文明。
这块土地好像永远都没有边际,就算是一万个,一亿个,一万亿个恒星系加在一起,都没有这块土地的面积广袤。
在这里,白良看到了恢宏的庞大帝国兴起又衰落,号称日不落,又在一次次夜幕降临中毁于一旦。
他还看到了一代代参天巨兽繁衍生息,一头头只存在于幻想与神话中的生命延续了一代又一代。
看到了天空之中有天使们守护的钢铁堡垒,海洋中有璀璨星辰般的不朽文明,陆地上有无数个文明的火种在彼此厮杀。
时光在这里更迭,岁月在这里流逝,白良仿佛陷入了时光轮回,亲眼目睹了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可是哪怕岁月变迁,沧海桑田,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都存在,始终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根源的观察者。
忽然有一天,白良不再去看那些他早已看腻的岁月变迁,他将目光缓缓放在了自己身上,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颗生长在未知河域里的郁葱柳树。
他感到身上有些瘙痒,便蠕动柳枝,结果下一刻就有无数个光点从柳枝上散落而下,他震惊发现,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文明,每一个文明都有无数个小世界在彼此厮杀,血染天穹。
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但一股恐怖的吸引力突如袭来。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头顶阴暗压抑,身边四周有涛涛水声传来,自己则躺在粗硬冰冷的地板上,抬眸便是镇罪天塔那镌刻着戒律条令的天花板。
“我这是……”
白良头痛欲裂,踉踉跄跄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地上有一个精致绝美却蒙盖灰尘的发簪。
他捡起发簪,环顾四周,四周只有时不时出现在云雾中的雷霆,以及漫无边际的罪海风波,就没有任何别的身影。
幽影族和阳烈神殿,就像是一阵虚无缥缈的风一样散了,除过留下这根发簪和身心的疲倦,白良产生一种幻觉,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