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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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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来说,张良为人所知的并非是其作为军事范畴的指挥能力,而是其“兴汉四百载”的高超智谋。

    但是张嘉师自己理解到的事情是,张良虽然并非是名将,但是面对一般水平的敌军将领,张良的表现并不算是太差。

    只不过若是说张良的兵家水平是非常高的话,张嘉师则是表示呵呵……

    因为在张良与韩成起兵之初,就被颍川郡的郡守打得惨败,不得不放弃比较坚固的几个重要城邑而转到颍川附近的山林“占山为王”。

    相反在历史上并非是贵族出身甚至是被称之为“流氓”的刘邦,其作战指挥能力可以说爆张良以及韩成两个韩国贵族几条街……

    所谓的张良受到太公兵法的影响甚重……张嘉师对于这个说法一直保留相关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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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百将传》当中,韩信的篇幅并不少于张良,韩信作为兵仙的美誉再次体现在相关内容当中:

    韩信者,淮阴人也。始为布衣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能治生商贾,常从人寄饮食,人多厌之者。常数从其下乡南昌亭长寄食,数月,亭长妻患之,乃晨炊蓐食。时信往,不为具食。信亦知其意,怒,因绝去。

    信钓于城下,诸母漂,有一母见信饥,饭信,终漂数十日。信喜,谓漂母曰:“吾必有以重报母。”母怒曰:“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孙而进食,岂望报乎?”

    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众辱之曰:“信能死,剌我;不能死,出我胯下。”于是信熟视之,俯出胯下,蒲伏。一市人皆笑信,以为怯。

    及项梁渡淮,信杖剑从之,居麾下,无所知名。项梁败,又属项羽,以为郎中。数以策干项羽,不用。

    汉王之入蜀,信亡楚归汉,未得知名,为连敖。坐法当斩,其辈十三人皆已斩,次至信,信乃仰视,适见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何为斩壮士?”滕公奇其言,壮其貌,释而不斩,与语,大说之。言于上,上拜以为治粟都尉,上未之奇也。

    信数与萧何语,何奇之。至南郑,诸将行道亡者数十人。信度何等已数言上,上不我用,即亡。

    何闻信亡,不及以闻,自追之。人有言上曰:“丞相何亡。”上大怒,如失左右手。居一二日,何来谒上,上且怒且喜,骂何曰:“若亡,何也?”何曰:“臣不敢亡也,臣追亡者尔。”上曰:“若所追者谁何?”曰:“韩信也。”上复骂曰:“诸将亡者以十数,公无所追;追信,诈也。”何曰:“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王必欲长王汉中,无所事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可与计事者。顾王策安所决耳。”王曰:“吾亦欲东耳,安能郁郁久居此乎?”何曰:“王计必欲东,能用信,信即留;不能用信,信终亡耳。”王曰:“吾为公以为将。”何曰:“虽为将,信必不留。”王曰:“以为大将。”何曰:“幸甚。”于是王欲召信拜之。何曰:“王素慢无礼,今拜大将如呼小儿耳,此乃信所以去也。王必欲拜之,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乃可耳。”

    王许之。诸将皆喜,人人各自以为得大将。至拜大将,乃韩信也,一军皆惊。信拜礼毕,上坐。

    王曰:“丞相数言将军,将军何以教寡人计策?”信谢,因问王曰:“今东乡争权天下,岂非项王邪?”汉王曰:“然。”曰:“大王自料勇悍仁强孰与项王?”汉王默然良久,曰:“不如也。”信再拜贺曰:“惟信亦以为大王不如也。然臣尝事之,请言项王之为人也。项王喑恶叱咤,千人皆废,然不能任属贤将。此特匹夫之勇耳。项王见人恭谨慈爱,言语呕呕,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饮;至使人有功当封爵者,印弊,忍不能予。此所谓妇人之仁也。项王虽霸天下,不居关中而都彭城。所过无不残灭,天下多怨,百姓不亲附,特劫于威强耳。名虽为霸,实失天下心,故曰其强易弱。今大王诚能反其道,任天下武勇,何所不诛!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何所不服!以义兵从思东归之士,何所不散!且三秦王为秦将,将秦子弟数岁矣,所杀亡不可胜计;又欺其众降诸侯,至新安,项王诈坑秦降卒二十馀万,唯独邯、欣、翳得脱。秦父兄怨此三人,痛入骨髓。今楚强以威王此三人,秦民莫爱也。大王之入武关,秋毫无所害,除秦苛法,与秦民约法三章耳,秦民无不欲得大王王秦者。于诸侯之约,大王当王关中,关中民咸知之。大王失职入汉中,秦民无不恨者。今大王举而东,三秦可传檄而定也。”

    于是汉王大喜,自以为得信晚。汉王举兵东出陈仓,定三秦。二年,出关,收魏、河南,令齐、赵共击楚。至彭城,汉兵败散而还,信复发兵与汉王会荥阳,复击破楚京、索间,以故楚兵不能西。汉之败却彭城,魏王豹谒归视亲疾,至国,即绝河关反汉,与楚约和。

    汉王使郦生说豹,不下。以信为左丞相,击魏。信问郦生:“魏得毋用周叔为大将乎?”曰:“柏直也。”信曰:“竖子耳。”魏王盛兵蒲坂,塞临晋,信乃益为疑兵陈船欲渡临晋,而伏兵从夏阳以木罂缶渡军,袭安邑。魏王豹惊,引兵迎信,信遂虏豹,定魏为河东郡。使人请汉王:“愿益兵三万人,臣请以北举燕、赵,东击齐,南绝楚之粮道,西与大王会于荥阳。”

    汉王遣张耳与信俱引兵东北击赵、代,破代兵,禽夏说阏与。信之下魏破代,汉辄使人收其精兵,诣荥阳以距楚。信与张耳以兵数万,欲东下井陉击赵。

    赵王、成安君陈馀闻汉且袭之也,聚兵井陉口,号称二十万。广武君李左车说成安君曰:“闻汉将韩信涉西河,虏魏王,禽夏说,新蹀血阏与,议欲下赵,此乘胜而去国远斗,其锋不可当。臣闻千里馈粮,士有饥色,樵苏后爨,师不宿饱。今井陉之道,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行数百里,其势粮食必在其后。愿足下假臣奇兵三万人,从间路绝其辎重;足下深沟高垒,坚营勿与战。彼前不得斗,退不得还,吾奇兵绝其后,使野无所掠,不至十日,而两将之头可致于麾下。愿君留意臣之计。否,必为二子所禽矣。”成安君,儒者也,常称义兵不用诈谋奇计,曰:“吾闻兵法:十则围之,倍则战之。今韩信兵号数万,其实不过数千,能千里而袭我,亦已罢极。今如此避而不击,后有大者,何以加之?则诸侯谓吾怯,而轻来伐我。”不听广武君策,广武君策不用。韩信使人间视,知其不用,还报,则大喜,乃敢引兵遂下,未至井陉口三十里,止舍。半夜传发,选轻骑二千人,持一赤帜,从间道萆山而望赵军,诫曰:“赵见我走,必空壁逐我,若疾入赵壁,拔赵帜,立汉赤帜。”令其裨将传飧,曰:“今日破赵会食!”诸将皆莫信,佯应曰:“诺。”谓军吏曰:“赵已先据便地为壁,且彼未见吾大将旗鼓,未肯击前行,恐吾至阻险而还。”信乃使万人先行,出,背水陈。赵军望见而大笑。平旦,信建大将之旗鼓,鼓行出井陉口,赵开壁击之,大战良久。于是信、张耳佯弃鼓旗,走水上军。水上军开入之,复疾战。赵果空壁争汉鼓旗,逐韩信、张耳。韩信、张耳已入水上军,军皆殊死战,不可败。信所出奇兵二千骑,共候赵空壁逐利,则驰入赵壁,皆拔赵旗,立汉赤帜二千。赵军已不胜,不能得信等,欲还归壁,壁皆汉赤帜,而大惊,以为汉皆已得赵王将矣,兵遂乱,遁走。赵将虽斩之,不能禁也。于是汉兵夹击,大破虏赵军,斩成安君水上,禽赵王歇。

    信乃令军中毋杀广武君,有能生得者购千金。于是有缚广武君而致麾下者,信乃解其缚,东乡坐,西乡对,师事之。诸将效首虏,休毕贺,因问信曰:“兵法右倍山陵,前左水泽,今者将军令臣等反背水陈,曰破赵会食,臣等不服。然卒以胜,此何术也。”信曰:“此在兵法,顾诸君不察耳。兵法不曰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且信非得素拊循士大夫也,此所谓驱市人而战之,其势非置之死地,使人人自为战。今予之生地,皆走,宁尚可得而用之乎!”诸将皆服曰:“善,非臣所及也。”

    于是信问广武君曰:“仆欲北攻燕,东伐齐,何若而有功?”广武君辞谢曰:“臣闻: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亡国之大夫,不可以图存。今臣败亡之虏,何足以权大事乎?”信曰:“仆闻之:百里奚居虞而虞亡,在秦而秦霸,非愚于虞而智于秦也,用与不用,听与不听也。诚令成安君听足下计,若信者亦已为禽矣。以不用足下,故信得待耳。”因固问曰:“仆委心归计,愿足下勿辞。”广武君曰:“臣闻: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臣计本不足用,愿效愚忠。夫成安君有百战百胜之计,一旦而失之,军败下,身死上。今将军涉西河,虏魏王,禽夏说,一举下井陉,不终朝破赵二十万众,诛成安君,名闻海内,威震天下。若此,将军之所长也。然而众劳卒罢,其实难用。今将军欲举倦弊之兵,顿之燕坚城之下,欲战恐久力不能拔,情见势屈,旷日粮竭,而弱燕不服,齐必距境以自强也。燕齐相持而不下,则刘项之权未有所分也。若此者,将军所短也。故善用兵者不以短击长,而以长击短。”韩信曰:“然则何由?”广武君对曰:“方今为将军计,莫如按甲休兵,镇赵抚其孤,百里之内,牛酒日至,以飨士大夫兵,北首燕路。而后遣辩士奉咫尺之书,暴其所长于燕,燕必不敢不听从。燕已从,使喧言者东告齐,齐必从风而服。虽有智者,亦不知为齐计矣。如是,则天下事皆可图也。兵固有先声而后实者,此之谓也。”韩信曰:“善。”

    从其策,发使使燕,燕从风而靡。乃使使报汉,因请立张耳为赵王,以镇抚其国。汉王许之。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汉王南出,之宛、叶间,得黥布,走入成皋,楚又复急围之。汉王出成皋,东渡河,独与滕公俱,从张耳军修武。至,宿传舍。晨自称汉使,驰入赵壁。张耳、韩信未起,即其卧内上夺其印符,以麾召诸将,易置之。

    信、耳起,乃知汉王来,大惊。汉王夺两人军,即令张耳备守赵地,韩信为相国,收赵兵未发者击齐。信引兵东,未渡平原,闻汉王使郦食其已说下齐,韩信欲止。

    范阳辩士蒯通说信曰:“将军受诏击齐,而汉独发间使下齐,宁有诏止将军乎?何以得毋行也!且郦生一士,伏轼掉三寸之舌,下齐七十馀城;将军将数万众,岁馀乃下赵五十馀城。为将数岁,反不如一孺儒之功乎?”

    于是信然之,从其计,遂渡河。齐已听郦生,即留纵酒,罢备汉守御。信因袭齐历下军,遂至临。齐王田广以郦生卖己,乃烹之,而走高密,使使之楚请救。韩信已定临,遂东追广至高密西。楚亦使龙且将,号称二十万,救齐。

    齐王广、龙且并军与信战,未合,人或说龙且曰:“汉兵远斗穷战,其锋不可当;齐、楚自居其地战,兵易败散。不如深壁,令齐王使其信臣招所亡城,亡城闻其王在,楚来救,必反汉。汉兵二千里客居,齐城皆反之,其势无所得食,可无战而降也。”龙且曰:“吾平生知韩信为人,易与耳。寄食于漂母,无资身之策;受辱于胯下,无兼人之勇。不足畏也。且夫救齐,不战而降之,吾何功?今战而胜,齐之半可得,何为止?”

    遂战,与信夹潍水陈。韩信乃夜令人为万余囊,满盛沙,壅水上流,引军半渡击龙且,佯不胜,还走。龙且果喜曰:“固知信怯也。”遂追信渡水。信使人决壅囊,水大至。龙且军大半不得渡,即急击,杀龙且。龙且水东军散走,齐王广亡去。

    信平齐,使人言汉王曰:“齐伪诈多变反覆之国也,南边楚,不为假王以镇之,其势不定,愿为假王便。”当是时,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韩信使者至,发书,汉王大怒,骂曰:“吾困于此,旦暮望若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张良、陈平蹑汉王足,因附耳语曰:“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王乎?不如因而立,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汉王亦悟,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

    乃遣张良往立信为齐王,发其兵击楚。楚已亡龙且,项王恐,使武涉往说齐王信曰:“天下共苦秦久矣,相与戮力击秦。秦已破,计功割地,分土而王之,以休士卒。今汉王复兴兵而东,其意非尽吞天下者不休,其不知厌足如是甚也。且汉王不可必,身居项王掌握中数矣,项王怜而活之。然得脱,辄倍约,复击项王,其不可亲信如此。今足下虽自以与汉王为厚交,为之尽力用兵,终为之所禽矣。足下所以得须臾至今者,以项王尚存也。当今二王之事,权在足下。足下左投则汉王胜,右投则项王胜。项王今日亡,则次取足下。足下与项王有故,何不反汉与楚连和,三分天下而王之?今释此时,而自必于汉以击楚,且为智者固若此乎!”

    韩信谢曰:“臣事项王,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言不听,画不用,故倍楚而归汉。汉王授我上将军印,予我数万众,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听计用,故吾得以至于此。幸与信谢项王!”武涉已去,齐人蒯通知天下权在韩信,欲为奇策而感动之,以相人说韩信曰:“相君之面,不过封侯,又危不安。相君之背,贵乃不可言。”韩信曰:“何谓也?”蒯通曰:“当今两主之命悬于足下:足下为汉则汉胜,与楚则楚胜。臣愿效愚计,恐足下不能用也。诚能听臣之计,莫若两利而俱存之,三分天下,鼎足而居,其势莫敢先动。夫以足下之贤圣,有甲兵之众,据强齐,从燕、赵,出空虚之地而制其后,因民之欲,西乡为百姓请命,则天下风走而响应矣。盖闻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愿足下熟虑之。”韩信曰:“汉王遇我甚厚,吾岂可以乡利背义乎?”蒯通曰:“常山王、成安君为布衣时,相与为刎颈之交。后争张、陈泽之事,二人相怨。常山王杀成安君水之南,头足异处,卒为天下笑。此二人相与,天下至欢也。然而卒相禽者,何也?患生于多欲,而人心难测也。今足下欲行忠信,以交于汉王,必不能固于二君之相与也,而事多大于张、陈泽。故臣以为足下必汉王之不危己,亦误矣。大夫种、范蠡存亡越,霸勾践,立功成名而身死亡。野兽已尽,而猎狗烹。夫以交友言之,则不如张耳之与成安君者也;以忠信言之,则不过大夫种、范蠡之于勾践也。且臣闻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今足下戴震主之威,挟不赏之功,归楚,楚人不信;归汉,汉人震恐。足下欲持是安归乎?夫势在人臣之位,而有震主之威,窃为足下危之。”

    韩信犹豫不忍背汉,又自以为功多,汉终不夺我齐,遂谢蒯通。

    汉王追项羽至阳夏南,止军与齐王信、魏相国越期会击楚。至固陵,不会。楚击汉军,大破之。汉王复入壁,深堑而守,谓张良曰:“诸侯不从,奈何?”张良曰:“楚兵且破,未有分地,其不至固宜。君王能与共天下,可立致也。齐王信之立,非君王意,信亦不自坚。彭越本定梁地,始君王以魏豹故拜越为相国,今豹死,越亦望王,而君王不早定。今能取睢阳以北至谷城皆以王越,从陈以东傅海与信。捐此地以许两人,使各自为战,则楚易败也。”

    于是,汉王发使使信、越皆引兵来。项羽已破,高祖袭夺齐王军,徙齐王信为楚王,都下邳。

    信至国,召所从食漂母,赐千金。及下乡南昌亭长,赐百钱,曰:“公小人也,为德不卒。”召辱己之少年令出胯下者,以为楚中尉,告诸将相曰:“此壮士也。方辱我时,我宁不能杀之邪?杀之无名,故忍而就于此。”信初之国,行县邑,陈兵出入。人有上书告楚王信反。高帝以陈平计,天子巡狩发使告诸侯会陈:“吾将游云梦。”实欲袭信。

    信谒高祖于陈,上令武士缚信,载后车。信曰:“果若言: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亏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上曰:“人告公反。”遂械系信。至洛阳,赦信罪,以为淮阴侯。

    信由此日怨望,居常怏怏,羞与绛、灌等列。信尝过樊将军哙,哙跪拜送迎,言称臣,曰:“大王乃肯临臣!”信出门,笑曰:“生乃与哙等为伍!”上常从容与信言诸将能不,各有差。上问曰:“如我能将几何?”信曰:“陛下不过能将十万。”上曰:“于君何如?”曰:“臣多多而益善耳。”上笑曰:“多多益善,何为为我禽?”信曰:“陛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此乃信之所以为陛下禽也。且陛下所谓天授,非人力也。”

    陈拜为钜鹿守,辞于淮阴侯。淮阴侯挈其手,辟左右,与之步于庭,仰天叹曰:“子可与言乎?欲与子有言也。”曰:“唯将军令之。”淮阴侯曰:“公所居,天下精兵处也;而公,陛下之信幸臣也。人言公之畔,陛下必不信;再至,陛下乃疑矣;三至,必怒而自将。吾为公从中起,天下可图也。”陈果反,上自将而往,信病不从。

    乃谋与家臣夜诈诏赦诸官徒奴,欲发以袭吕后、太子。其舍人得罪于信,信因欲杀之。舍人弟上变,吕后与萧相国谋,诈令人从上所来,言已得死,列侯群臣皆贺。相国绐信曰:“虽疾,强入贺。”信入,吕后使武士缚信斩之。

    孙子曰:“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信料楚汉之长短。又曰:“远而示之近。”信陈兵临晋而渡于夏阳。又曰:“入深则专,十人不克。”信去国远斗,其锋不可当。又曰:“置之死地而后生。”信使万人出,背水陈。又曰:“不战而屈人之兵。”信暴其所长,燕从风而靡。又曰:“半渡而击之,利。”信决潍水而斩龙且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