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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是由一定的道理的。但是也得分情况而言,就以宋朝缺乏骑兵的情况下跟游牧民族玩机动攻势,基本上就是自寻死路的事情。
而且对金国的战争中也可以说多次出现这一种情况。
金国并非是游牧民族,但是它的骑兵兵力想要辗压宋军同样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在野战的例子当中,宋军打赢金军并不是没有,但是可以说相对较少。但是在防御作战当中,宋军的胜率反倒是相对较高。
……
《守城机要》同样是出自陈规之手,它可以说是南宋初期城防作战的一个样板。
陈规虽然是文臣体系的存在,但是其面对金国名将兀术,就曾经多次让对方无计可施,最终不得不撤围而去。
但是唯一比较可惜的是,这一次面对金国名将的功劳,大部分都归于作为主将的刘身上。
《守城机要》的内容如下:
城门旧制,门外筑瓮城,瓮城上皆敌楼,费用极多。以御寻常盗贼,则可以遮隔箭丛;若遇敌人大,则不可用。须是除去瓮城,止於城门前离城五丈以来,横筑护门墙,使外不得见城门启闭,不敢轻视,万一敌人奔冲,则城上以石向下临之。更於城门里两边各离城二丈,筑墙丈五六十步,使外人乍入,不知城门所在,不可窥测;纵使奔突入城,亦是自投陷阱。故城门不可依旧制也。
护门墙,只於城门十步内横筑高厚墙一堵。亦设鹊台,高二丈。墙在鹊台上,高一丈三尺,脚厚八尺,上收三尺,两头遮过门三二丈,所以遮隔冲突。门之启闭,外不得知;纵使突入墙内,城上石雨下,两边羊马墙内可以夹击。
城门贵多不贵少,贵开不贵闭。城门既多且开,稍得便利去处,即出兵击之。夜则斫其营寨,使之昼夜不得安息,自然不敢近城立寨。又须为牵制之计,常使彼劳我逸。又於大城多设暗门,羊马城多开门窦,填壕作路,以为突门。大抵守城常为战备,有便利则急击之。城门旧制皆有门楼,别无机械,不可御敌。须是两层,上层施劲弓弩,可以射远;下层施刀枪。又为暗板,有急则揭去,注巨木石以碎攻门者。门为三重,却厚一门,如常制,比旧加厚;次外一重门,以径四五尺坚石,圆木凿眼贯串以代板,不必用铁叶钉裹;又外一重,以木为栅,施於护门墙之两边。比之一楼一门,大段济事。
城门外壕上,旧制多设钓桥,本以防备奔冲,遇有寇至,拽启钓桥,攻者不可越壕而来。殊不知正碍城内出兵。若放下钓桥,然後出兵,则城外必须先见,得以为备;若兵已出复拽起桥板,则缓急难於退却,苟为敌所逼逐,往往溺於壕中。此钓桥有害无益明矣。止可先於门前施机械,使敌必不能入。拆去钓桥,只用实桥,城内军马进退皆便;外人皆惧城内出兵,昼夜不敢自安。
干戈板,旧制用铁叶钉裹,置於城门之前,城上用辘轳车放,亦是防遏冲突。其碍城内出兵,则与钓桥无异。既於城门里外安置机械,自可不用干戈板,以为出兵快便之利。城身,旧制多是四方,攻城者往往先务攻角,以其易为力也。城脚上皆有敌楼、战棚,盖是先为堤备。苟不改更,攻城者终是得利。且以城之东南角言之,若直是东南角攻,则无足畏。石力小,则为敌楼、战棚所隔;石力大,则必过入城里。若攻城人於城东立,则城上东西数十步,人必不能立;又於城南添一,则城上南北数十步,人亦不能立,便可进上城之具。此城角不可依旧制也。须是将城角少缩向里。若攻东城,即便近北立;若攻南城,则须近西立,城上皆可用倒击其後。若正东南角立,则城上无敌楼、战棚,不可下手。将城角缩向里为利,甚不可忽也!女头墙,旧制於城外边约地六尺一个,高者不过五尺,作山字样。两女头间留女口一个。女头立狗脚木一条,挂搭皮、竹篦篱牌一片,遮隔矢石,若御大,全不济事。又女头低小,城外箭丛可中守御人头面。须是於城上先筑鹊台,高二丈,阔五尺。鹊台上再筑墙,高六尺,厚二尺。自鹊台向上一尺五寸,留方眼一个,眼阔一尺,高八寸。相离三尺,又置一个。两眼之间,向上一尺,又置一个,状如品字。向上作平头墙。敌上登城,只於方眼中施枪刀,自可刺下。方眼向下,自有平头墙,即是常用篦篱牌挂搭,不必临时施设也。更於鹊台上靠墙,每相去四寸,立排叉木一条,高出女墙五尺,横用细木夹勒两道或三道。攻城者或能过品字眼,亦不能到平头墙上。更兼墙上又有排叉木限隔,若要越过排叉木,必须用手攀援,则刀斧斫之,枪刃刺之,无不颠朴。守者用力甚少,攻者必不得志也。
马面,旧制六十步立一座,跳出城外不减二丈,阔狭随地利不定,两边直觑城脚。其上皆有楼子,所用木植甚多,若要毕备,须用毡皮挂搭,然不能遮隔大,一为所击,无不倒者。楼子既倒,守御人便不得安。或谓须预备楼子,随即架立。是未尝经历攻守者之言也。楼子既倒,敌必以石弓弩并力临城,则损害人命至多,亦不可架立。今但只於马面上筑高厚墙,中留品字空眼,以备觇望,又可通过枪刀;靠城身两边开两小门,下看城外,可施御之具。墙里造瓦厦屋,与守御人避风雨,遇有攻击,便拆去瓦厦屋。靠墙立高大排叉木,用粗绳横编,若造笆相似。任其攻击,必不能为害。城不必太高,太高则积雨摧塌,修筑费力。城面不可太阔,太阔则石落在城上,缓急击中守御人。城面通鹊台只可一丈五尺或一丈六尺,高可三丈或三丈五尺。沿边大郡城壁,高亦不过五丈,阔不过二丈而已。
羊马墙,旧制州郡或无之,其有者,亦皆低薄,高不过六尺,厚不过三尺,去城远近,各不相同,全不可用。盖羊马城之名,本防寇贼逼逐人民入城,权暂安泊羊马而已,故皆不以为意,然御寇攘,为力甚薄。当於大城之外,城壕之里,去城三丈,筑鹊台,高二尺,阔四尺。台上筑墙,高八尺,脚厚五尺,上收三尺。每一丈留空眼一个,以备觇望。遇有缓急,即出兵在羊马墙里作伏兵,正是披城下寨,仍不妨安泊羊马。不可去城太远,太远则大城上抛砖不能过,太近则不可运转长枪。大凡攻城,须填平壕,方可到羊马墙下。使其攻破羊马墙,亦难为入,入亦不能驻足。攻者止能於所填壕上一路直进,守者可於羊马墙内两下夹击,又大城上砖石如雨下击,则是一面攻城,三面受敌,城内又有一小可施。凡攻城器械,皆不可直抵城脚。攻计百出,皆有以备之也。羊马墙内,须酌量地步远近,安排叉木,作排叉门;分布安排人兵,易於点检,兼防奸细入城。城郭,旧制只是一重,城外有壕,或有低薄羊马城者。使善守者守之,虽遇大敌,攻计百出,亦可退却。或不经历攻守者,忽遇大敌围城,无不畏怯,须是先为堤备。当於外壕里修筑高厚羊马墙,与大城两头相副,即是一壕两城。更於大城里开掘深阔里壕,上又筑月城,即是两壕三城。使攻城者皆是能者,亦无可攻之理。大抵城与壕水,一重难攻於一重。至若里城里壕,则必不可犯。计羊马墙与里城、里壕之费,亦不甚多。若为永久之计,实不可缺。修筑里城,只於里壕垠上,增筑高二丈以上,上设护险墙。下临里壕,须阔五丈、深二丈以上。攻城者或能上大城,则有里壕阻隔,便能使过里壕,则里城亦不可上。若此则不特可御外敌,亦可潜消内患。里城、里壕,费用不多,不可不设,庶免临急旋开筑也。修城,旧制多於城外脚下,或临壕栽了叉木,名为鹿角,大为无益。若城中人出至鹿角内,壕外人施放弓弩,鹿角不能遮隔。若乘风用火,可以烧毁。不如除去为便也。今来修城制度,止是在外州郡城池。若非京都会府,须於城内向里,量度远近,再於外修筑一重,其外安置营寨;向里更筑一重,作官府。若此,岂特坚固而已哉;内外之患,无不革尽。
攻城用云梯,是欲蚁附登城。今女头上既留品字眼,又有排叉木,又有羊马墙,重重限隔,则云梯虽多,无足畏也。
攻城用洞子,止是遮隔城上箭丛,欲以搬运土木砖石,填垒壕堑,待其填平,方进攻具;或欲逼城挖掘。今既有羊马墙为之限隔,则洞子亦自难用。对楼则与城上楼子高下相对。鹅车稍高,向前瞰城头,向下附城脚。天桥与对楼无异,止是於楼上用长板作脚道,或折迭翻在城上。皆是登城之具。今羊马墙既有人守,自可两边横施器刃。敌人别用撞竿,与其他应急机械,自不足畏。大凡攻城用天桥、鹅车、对楼、火车、火箭,皆欲人惊畏,有以备之,则不能害。
攻城多填幔道,有至三数条者,高与城等,直逼城头。今羊马墙中既有人拒敌,又大城上抛掷砖石,自然难近大城。更照所填幔道,於城内靠城脚急开里壕,垠上更筑月城,两边栽立排叉木。大城上又起木棚,置人於棚上。又於欲来路上,多设签刺。使能登城,亦不能入城;或能入城,亦不能过里壕;纵过里壕,绝不能过月城。以幔道攻城者,百无一二。今所备如此,亦何足畏!凡攻城者有一策,则以数策应之。
城用大,有重百斤以上者,若用旧制楼橹,无有不被摧毁者。今不用楼子,则大已无所施。兼城身与女头皆厚实,城外来,力大则自城头上过,但令守御人靠墙坐立,自然不能害人;力小则为墙所隔。更於城里亦用大与之相对施放,兼用远,可及三百五十步外者,以害用事首领。盖攻城必以驱掳胁从者在前,首领及同恶者在後。城内放,在城上人照料偏正远近,自可取的。万一敌不攻马面,只攻女头,急於女头墙里栽埋排叉木,亦用大绳实编,如笆相似,向里用斜木柱抢,石虽多,亦难击坏。既不能害人,天桥、对楼、鹅车、幔道之类,又皆有以备之,则人心安固,城无可破之理。攻守利器,皆莫如。攻者得用之术,则城无不拔;守者得用之术,则可以制敌。守城之,不可安在城上,只於城里量远近安顿;城外不可得见,可以取的。每於城立一人,专照斜直远近,令手定放。小偏则移定人脚,太偏则移动架;太远则减拽人,太近则添拽人。三两间,便可中物。更在手出入脚步,以大施小三及三百步外。若欲摧毁攻具,须用大;若欲害用事首领及搬运人,须用远。不厌多备。若用得术,城可必固。其於制造架精巧处,又在守城人工匠临时增减。
用摧毁攻具,须用重百斤以上或五七十斤大。若欲放远,须用小。只黄泥为团。每个干重五斤,轻重一般,则打物有准,圆则可以放远。又泥团到地便碎,不为敌人复放入城,兼亦易办。虽是泥团,若中人头面胸臆,无不死者;中人手足,无不折跌也。城被围闭,城内务要安静。若城外有人攻击,城内惊扰,种种不便。须是将城内地步,分定界分,差人巡视。遇有人逼城,号令街巷,不得往来。非籍定系上城守御及策应人,不得辄上城;在城上人,不得辄下城。过当防闲,不特可免惊惶,亦可杜绝不虞。
(的原文为炮,但是当时的炮主要是一种发石器而非火药武器,所以应该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