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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文并没有因为我的可怜而停下脚步,趾高气昂地走出了餐厅。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从一个假想的高峰跌到谷底的失落感,这次真得很难办?斯蒂文是块难啃的骨头。
一个人对着一桌价格不菲的晚餐,可是自己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我打电话给心怡,用一种无助的口气对她说道:“还在公司吗?能来陪陪我吗?”
心怡关切地问道:“我已经回家了,你怎么了?没事吧?那我现在开车过去。”
我突然意识到这种情况都暴露给她,反而会让她对我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化为无有,因为她不只一次和我憧憬过未来,说她以后结了婚,不再打算工作了,准备在家相夫教子,我如果一无所有的话,她一定会重新选择的,别笑我太现实,只是现实的确如此。
想到此,我赶紧变换语气,无聊地说道:“就是想你了,快到公寓里来。”
心怡被我逗乐了,哄着我说道:“这周末我去陪你还不行?对了,张一涵,你的公寓还有房间吗?我有个好朋友想给自己的父母租一间,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一说到公寓,我的心情又回到刚才,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强颜欢笑地说道:“没问题,我手里还有一套,给你朋友吧。”
心怡开心地对我说道:“你真好,周末我去陪你。”
在甜蜜的氛围中挂掉了电话,我知道自己不能放弃,拿起手机给斯蒂文发了短信:如果我帮你找到子琪,你可以让银行继续贷款给我们吗?
短信发了出去,我等了很久也没有动静,我心里暗想:我已经拿子琪和我的关系做过一次筹码了,这次又拿出来,难道是因为觉得子琪最不会离开我,伤害她还不够吗?我又和心怡发生了关系。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是不这样做公司就会完蛋,老人公寓工程也会停工,我不想失去这一切。
更何况我能上哪找子琪呢?我自己也是在赌博,只要斯蒂文能够给我机会,我愿意搏一搏,我不想看着公司垮掉。
我不知道斯蒂文还犹豫什么?而且我估计姜恬一定知道子琪在哪里,她们之间应该有联系,斯蒂文一定会愿意的,因为我能看出他也很在乎子琪,只不过他再想是不是还要复加条件,我也明白他一定对我和子琪的关系也很了解了,如果是很好的朋友,他们也应该经常联系的,估计是因为子琪的停止学业,很久没和他联系,难道这小子是专门为子琪才跑来这边工作的,本来有个老莫就够麻烦的,现在又加一个外国友人,真是够烦得。
在我回到公寓时,斯蒂文的短信回了过来:张一涵,琪琪看上你真是看走眼了,上次就是为了你放弃学业,这次又为了你离家出走,你却又拿她当筹码,你的人品有问题。
我怎么觉得他一直在试探我,难道我又上了他的当,我有点恨我自己这么冲动了,因为一想到公司要完蛋,我想都没想就做了这个决定,难道真是我人品有问题?
有时候我会想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好想做回以前的自己,刚毕业时的自己,不想活得这么累,因为我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不喜欢这样每天虚伪地戴着面具活着,为了实现他妈的梦想,去求那些看着就一脸优越感的傻比。
回过头来像康辉一样找一个普通女孩过日子,但这种贫贱的日子,哪个女孩愿意跟你过?在帝都这里,处处充满了诱惑,到处都是攀比,人家穿得是大牌,你穿个地摊货;人家住着豪宅,你跟几个人合租着;人家开着几百万的豪车,你开个两轮的电动车。
你可以高傲地认为这样的生活也是一种生活,只不过平淡了些,但平平淡淡才是真,可他妈的中国丈母娘们没教过孩子这些,没个房没个车,你想娶妻生子?我劝你省省,除非真有这样的极品女孩,再让你碰到,那说明你祖坟上肯定冒青烟了,还是龙形。
你要在帝都这里一个人快乐地生活,可以不考虑结婚生子,一个人快快乐乐地当个单身汉,如果这样的生活你OK,你要么是圣人,要么你真没必要在这生活,还不如回该回的地方。
最终我还是没有回斯蒂文的短信,因为我知道我解释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也没必要去解释,我和子琪的关系也不需要他评判。
第二天到了公司,姜恬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昨天和大帅哥聊得怎么样?”
我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告诉她道:“谈得不好,他来了说了两句话就走了,饭都没吃。”
姜恬觉得斯蒂文不是那么没有涵养的人啊,她又想起那天和秦真人与他一起吃饭时的情景,并没有感觉这个斯蒂文那么差啊。
姜恬想了想,对我说道:“要不我和真人和他再聊聊?”
我目前也没什么好办法,白薇那里估计被看得很紧,也一直没有给我消息,只好对姜恬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那你叫上秦真人一起,两个人一起去,我还放心。”
姜恬见我答应了,出了我的办公室,打了电话给斯蒂文。
另姜恬没想到的是斯蒂文开口就说道:“姜小姐,如果你是为了公司的事找我,我会拒绝你的邀请,因为我真得帮不了你们,请谅解。”
姜恬就这样还是想去试试,就对斯蒂文说道:“我和秦岚想回请你一下,可以吗?”
斯蒂文用奇怪的口吻说道:“你们中国人很有意思,即使知道我不会同意的,还不断地找我,我真得很不理解这种文化。”
姜恬笑笑说道:“我们这是好客之道,同时我们中国人的确讲人情,但不是跟所有人讲人情,我们的公司处境这么难,我们只是不愿轻易放弃。”
斯蒂文犹豫了一下,对姜恬说道:“那好吧,但我还是事先说好,你们公司的事我是公事公办,没有别的办法,除非你们公司达到我们的标准。”
姜恬见斯蒂文有动摇,还是准备试试,她把公司要用到资料都准备带上了,希望能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