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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呢?
珠光下,书桌前,她扯开右边衣襟露一片白色的雪肌,神情半懊恼,半期待,双眸一瞬不瞬看着对面的男子。
嗯,这样总可以了吧?
同样在看她,萧静宁的目光落在那道微凹的漂亮锁骨上,最先看见那个淡淡樱粉色的牙印,眼神一瞬温暖。
那日在后山,他倒下时也不知为何就张嘴咬住了她,也许如同她说的一般,咬住就不会觉得痛了稔。
那是第一次将她抱得那么紧,第一次清楚的闻到她身上的香味,那种淡淡的怡人舒适的香味似乎能让人心安。就那样抱着,咬着,他身上的痛楚好像真的减轻不少,乃至后边沉沉睡去时眉头竟已舒展。
再次看见那个牙印,他似乎又想起那令他安心的怀抱,唇边隐约还有她肌肤的香气。忍不住动了动手指,他微微抬手似是想要抚上那道熟悉的印记,却又在下一瞬生生止住,再次开口道,“尚可!俨”
这一生从未夸赞过任何一个女子,他好像也不知该要如何夸赞,但他知道,这一句‘尚可’能让某些人更进一步。他好像有些期待,下一步她还能做出什么?
听闻又是这一句尚可,慕容云顿觉挫败!
傲娇王爷果然走的是高冷路线,一般美色都入不了他的眼。
不,或许任何美色都入不了他的眼,在他眼里大抵天下女人都是一样的,反正没他好看!
裙子也撩了,衣襟也扯了,她还能怎样?
或许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长腿忽然一抬,弯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她弓起足背仅用足尖轻踩在书桌边缘,未等萧静宁看清就已翻身上了书桌,优雅的转了个身横坐在书桌中间。
屈膝翘起一腿,她俯身上前凑近坐在桌旁的萧静宁,伸出长长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笑问道,“这样呢?”
咫尺的距离,萧静宁眼眸一扫就能看到她胸前的风光,下巴处传来她指尖的温热,他顺势抬眼去看,恰好看见自她眼尾飞出的一抹极致魅惑的笑,那样的笑容瞬间就压住了夜明珠的光辉,仿佛这屋中无数珍宝也比不上那一双晶亮的眸子。
往日若有女人敢这样撩拨他,怕是早就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但今日他却稳稳坐在那里,任由她勾着自己的下巴看她耀眼的笑容。
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就是如此微妙,倘若是你不喜欢的人,不论她怎样讨好献媚,似乎多看片刻都觉得碍眼。可若是你喜欢的人,不论她笑或是怒,抿唇或是拧眉,即便一个小之又小的动作,你看了也会觉得欢喜,甚至移不开眼。
论容貌,慕容云不是绝美,论风情,她似乎也不是极致,但无论她做什么或是什么都不做,萧静宁也觉得甚好,无人能比的好。
当然,如果她能每天这样撩拨一下,那就更好!
指尖轻触他光滑细腻的肌肤,慕容云忍不住轻轻蹭了一下,一边蹭一边嫉妒某人的好皮肤。她见萧静宁不动也不回答,以为终于有点效果了,于是决定趁热打铁。
桌上没有酒,只有个茶杯,她轻轻端起递到萧静宁唇边,“王爷,请喝茶!”
柔柔的声音略带些甜腻,她自己听了也觉得有些接受不了,握着茶杯的手感觉冰凉,她这才发现茶水已经凉透。忍不住懊恼自己的粗心,她正想将茶杯拿开,却不想萧静宁竟然真的低头就着她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
茶水冰凉,入口却有一股别样的甘甜,萧静宁低头的那一瞬终是忍不住勾起唇角,杯中倒映出一抹淡淡的却足以醉人的笑意。
仅喝了一口,他尚未抬头眼前的茶杯就已被拿走,慕容云激动的又向前靠了靠,笑盈盈看着他,“王爷,你不生气了?”
他竟然喝了她递的茶,他竟然喝了她递过去的冷茶,她还清楚的看见他唇角那抹笑意。如此,他大概已经不生气了吧!
苍天啊,大地啊,她勤劳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傲娇王爷不傲娇了,那是不是代表今晚她不用担心脖子被拧断了!
一时高兴,冲昏了头脑,她完全忘了有一个词叫做得意忘形,还有一个词叫做不依不饶。
得意忘形的是她,不依不饶的是萧静宁,见她笑得如此开心,语气中竟还有如释重负般的感觉,他一瞬就沉了脸。
原来她做那么多,仅仅是为了让自己不生气。是让他不生她的气,还是纳兰君陌的气?
心中的郁结似乎更深,他唇角一扯,“你想得美!”
“嗯?”
见他瞬间就变了脸,慕容云既失望又无奈,还以为大功告成,原来是一场空欢喜。
她终究,还是搞不定傲娇又小心眼的某人!
心中不由一叹,她眼底的希冀一瞬就退了下去,神情焉焉的,连嘴角都往下撇了撇。算了,搞不定就不搞了,她已经尽力,总不能当真脱了衣服给他跳一曲艳舞吧!
悻悻的想着,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瞬间暗淡下来,她放下茶杯打算重新翻下书桌去,耳侧却忽然响起一记低哑的声音。
“惹了火,你就想走?”
话音未落,慕容云的手臂已经被拽住,拽她的人稍稍用力就将她拉回了原来的位置,那里离萧静宁的胸膛仅有一线之隔。
她尚未回神,下一瞬萧静宁已经俯身压下,清新好闻的芷兰香气瞬间席卷而来。
瞪眼看着那张渐渐放大的俊美容颜,慕容云一瞬呆愣,傻傻的枕在他手臂上不知避退。
这,这,这,这,这,这,这与她预料的结果似乎相去甚远!
往常他一句想得美,紧接着不是应该拂袖转身弃她而去吗?
就算他勉强接受,以他那是不人间烟火的性子,不也是淡淡一句回应后就起身离开吗?
今天他是怎么了?
吃错药了,还是忘记吃药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慕容云终于想起伸手推他,手还没能抬起来就已被他轻轻压住,随即感觉唇上一抹温热,她浑身蓦地一僵,再次定在了那里。
如果此刻纳兰君陌看见这一幕,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挑衅而起,他大抵会气得呕血三升,然后飞奔过来将这两人紧贴的唇用力分开!
柔软的唇瓣忽然落下,与她樱粉的唇紧紧一贴,似乎有电流瞬间从两人的唇角漾开,吻与被吻的人都轻轻颤了颤。
鼻端萦绕的全是属于他独有的香味,沁入肺腑,这一瞬慕容云感觉自己的心跳早已没了规律,噗通噗通跳得太急,似乎就要跳出胸口。
她躺着不知反抗,压在她身上的人也并未进一步索取,虽然连唇角都在轻颤,他却舍不得放开这一抹柔软。她的唇微凉,是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将其温暖的清凉,唇边一丝淡淡的香甜,如兰似麝,与她身上的香味一般诱人。
紧紧覆在她的唇上,他生涩的抿吮,浅尝,动作极轻也极谨慎,仿佛初学的青涩少年对待珍贵的心中至宝。从头到尾他都睁着眼,眼神迷离却又清醒,想要将身下某人的反应看得清楚透彻。
可惜,身下某人似乎比他还要不懂配合,她从唇瓣被覆上的那一刻就保持同一个表情,充分体现三个字———呆,傻,楞!
似乎不满意她的反应,也不满足这样的轻触浅尝,他忽然伸出舌尖在她的唇瓣轻轻一扫,掠起一抹更浓的香甜。
舌尖从唇缝里探出的那一瞬,慕容云浑身再次一怔,被那温软滑濡的感觉惊得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脸颊突然绯红,连微凉的唇瓣也有了温度,她只感觉似乎有一股火从唇边蹿起,顷刻就点燃了全身的血液。
将她微变的反应尽收眼底,萧静宁忍不住抿起唇角,眼尾透出的笑意略带一抹邪气。似乎恶趣味一般,他第二次伸出舌尖在她唇瓣上轻轻一卷,软濡的舌沿着唇角边缘描出她漂亮的唇形。
这一次他动作极慢,舌尖一寸一寸的摩挲,似要将她的唇形牢牢记在心里。唇齿间的香甜如潮水般涌来,他的意识似乎也开始模糊,只想凭着心中的感觉做想要做的事。
他伸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嘴唇从香甜粉嫩的唇瓣上不舍的移开,一路向上从鼻尖吻到光洁的额头,又从额头落到精巧的耳垂,自耳垂滑至耳后最为敏感的地方,一直延伸到下巴。
每一处他都是轻轻一碰,用柔软的唇在她脸上漾出浅浅的波纹,留下属于他的印记。感觉到她的身体越发僵硬,眼神也更加迷蒙,他似乎想笑又忍不住怜惜,这个看似呆楞实则精明的人,到了关键时刻却总会犯糊涂,真是迷糊得可爱!
手指从她的脸颊滑下,他再次低头,伏在她胸前,似乎已经沉溺在醉人的气息里。这一刻他只想将她拥紧,揉进骨血,让这沁人心扉的气息永世不离。
双手下意识的收拢,压在她缠着纱布的左臂上,下一瞬,她浑身突然一颤,痛得轻呼出声。
嘶———
暗暗抽气,她眼底豁然清亮,一瞬间所有的思绪似乎都已拉回,蹭的一下就从桌上坐起。
右手下意识的挡在胸前,她抬眼看着刚才占尽便宜的萧静宁,眸中满是防备。
靠,就这样被人亲了,这可是她的初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才被亲的时候什么感觉来着?
手臂一痛她就全都忘了,尼玛,这也太坑爹了!
心中忍不住哀嚎,她微微拧眉打算仔细思索回味一下,防备的意识也渐渐松散。顺着她捂住胸口的手看去,萧静宁恰好看见锁骨上那道牙印,忽觉那印记灼痛了他的眼,浑身气息一瞬冰冷。
———不可妄动情绪!
———体内的毒或许会转移到与你亲近之人身上!
``````
黄岳鸣的话好似一桶冰水,此刻当头泼下,瞬间浇凉了他刚刚被温暖的心。
凤眸中一抹怒意划过,他豁然转身,头也不回朝着里屋走去。
等他的身影从视线里彻底消失,慕容云终于回过神来,她坐在桌上将头扭向房门方向,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货哪根筋又搭错了?
尼玛,被占便宜的明明是她好么!她都没说话,她还没生气,他怎么就气冲冲的走了?
一掌怒拍书桌,她随即飞身跃到地面,打算进去找他理论一下。亲也亲了,啃也啃了,你丫还有脸生气?
脚下步子飞快,她才走了两步却又忽然停住,站在原处一脸为难的表情。
哎,这事儿要如何理论,明明是自己先色/诱他的?
想起刚才的一幕,她脸颊瞬间又红了,整件事情根本没有按照她预想的轨迹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本来打算,自己主动讨好,傲娇王爷说不定心情一好就原谅她了,然后她就可以拖着傲娇王爷回房睡个安稳觉,当然———是各爬各的床!
她觉得,以傲娇王爷清冷的性子,他顶多就是看两眼,然后毒舌的说一句什么‘不忍直视,丑得惊人’这样的话。她已打定主意,不管他说什么都默默承受,而且要好脾气的符合,只要能缓和一下气氛,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谁知``````
事情的发展总是超出人类可接受的范围,打死她也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越想越觉得悲剧,她忍不住抬手捂脸,真的是无颜去见江东父老!
忽然也不想理论了,忽然底气全无,她哀怨的搓着脸,最后长叹一声,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打算好好自我反省一下。
书房的门大开着,偶尔一阵冷风灌进来,她才想起拉起扯开的衣襟,又扯了扯勉强遮住一半大腿的裙摆。今夜她是没脸再进房间了,穿成这样又不能走回竹苑去,只能在这书房里找个角落将就一晚。
起身关好门,她打算去挪两张凳子拼在一起,可是想起上次萧静宁说的话,她立马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书房的机关应该不比内室的少,她还是别乱动的好,免得再惹出什么麻烦让傲娇王爷不高兴了!
宽敞的书房里文墨珍宝一应俱全,就是找不到一件衣服,她找了半天才发现一件雪白的裘皮大氅。拧着这柔软暖和的大氅,她苦笑皱眉,这个天气穿裘皮大氅似乎有点犯二。
不过,有总比没有要好,她反手一甩将大氅披上,走到书桌旁那张最大的椅子前坐下,打算在这里将就一晚。
一半大氅垫在身下,挡住凳子的冰凉与坚硬,一半盖在身上,遮住裸露的双腿,她倚靠在椅子上用手撑着头,想要试一试这睡姿能否适应,却忽然听见内室传来脚步声。
他又出来了?
来做什么?找她麻烦?
一瞬,诸多念头从脑海飘过,思绪乱糟糟的,她实在不知道等下要如何面对,索性脑袋一偏闭上眼装睡。
脚步一开始沉稳,后来变得很轻,似乎发现她睡着了,萧静宁微楞过后顿觉哭笑不得。
这就睡了?
她倒是宽心!
放轻脚步走到她身前,看着被自己的裘皮大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他忍不住轻笑。宽大的衣摆遮住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仅留一个脑袋露在外边,她的身体似乎很软,屈腿弯腰躺在并不宽敞的椅子上,团成一团,被雪白的毛茸茸的大氅裹着,反倒像一只睡在雪地里的白狐。
垂眸看着椅子上那只超大号的白狐,萧静宁站了片刻终是无奈摇头,随即屈膝蹲下伸手去解她的衣领。
指尖触及她颈脖上最为细腻的肌肤,这一次他面色平静动作轻缓,眼中并无半点波澜。他心无旁骛,某个闭着眼睛装睡的人却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只隐约察觉他是在解自己的衣服。
擦擦擦擦擦,这货又脱她衣服!
不会是又想要做点神马禽兽的事儿吧?
靠,她是该豁然睁眼还是该猛的跳起拍掉那只不安分的爪子?
不等她考虑好,已经解开大氅的萧静宁伸手将她从凳子上抱起,转身朝着内室走去。
感觉自己的身体悬空,被他拥进怀中,慕容云瞬间又冒出了更多的想法!
尼玛,是嫌凳子太硬,地方太小?
她要不要飞起一脚先把他踹飞,再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思索了半天,萧静宁已经抱着她走到象牙床前,将她轻轻放下后又拉过被子为她盖上,还温柔的掖了掖被角!
靠!
一瞬恍悟!
她真的好想再次伸手捂脸,她又想多了!
实在忍不住,她低低嘤咛一声,假装要醒不醒的样子,翻了个身面对墙壁。
今天丢脸的事情好像太多了,多得连一向厚脸皮的她都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