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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冰凉一片,隔着衣袖都能看得见白色的光芒。雪泽十分惊讶,又无比欢喜,掀开袖子一看,果真是冰晶手串有了感应。
“师妹,这是怎么回事?”三人围了过来,个个惊奇无比。
雪泽正要回答,却看见手串旁边的雪花手链也在发光,只不过光芒极其微弱。那片雪花像是真的冰雪之物,竟然发出了异常的冰寒。
“手串发着白光,这附近定然有白玉冰晶!”雪泽暂且不管那片雪花,施法在冰晶手串上,感知着微弱的指示。“牧凡,正门的东北角有什么特别的建筑吗?”
牧凡想了想,快步走到桌边执笔画了起来。“我试着标示出来,请稍等!”
“好!”
几人跟了过来,紧张急切地看着,似乎真相就在眼前。
“皇宫结界甚多,感知微弱,距离此处大概三百丈。”雪泽边想边说,“那个地方四周似乎有水,以天然屏障隔绝感应,正好克制冰晶手串的感应之效!”
“看来火魔思量颇多,难怪你用手串不易感知。刚刚是因为施法吗?”季林看了看雪泽手腕,疑惑地问道:“这手链不错,也会发光,这是从何而来?”
雪泽正要回话,突然听见牧凡的感叹。“啊,原来是那里!我说为何,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知晓什么了?”雪泽看了看图纸,发现牧凡将周边的地形、建筑都画了出来。
“天女请看,东北角一片地带皆在纸上,若说符合条件者当属太庙。”牧凡指着一个简易的图像说,“北华皇室特别讲究,对风水要求很高,或许太庙正是北华的中心地带。此处威严不可犯,肃穆不能扰,适合尊奉圣物。四周不仅有石栏,更有引流河道围城一圈,守兵皆谙熟水性,说明此处水深,符合天女的感知!”
蓝水点点头,略微激动地说:“我在皇宫待了许久,闲暇时也打量、审视了诸多宫殿,唯有此处的气氛不同寻常。像是冷宫一般安静,又像是朝堂一般肃穆,还设立了诸多机关,并排有精兵守护,看来有些猫腻!”
季林欢喜地笑笑,略感得意。“看来师妹还不能赶我走啊!”
“不赶你,留下能做什么?难道你能进太庙寻找冰晶?”
“若是可以,我倒想看看太庙内部何其繁复!”
“这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呢?”雪泽轻轻笑了笑,知晓此事并不简单,感叹道:“太庙看似没有目光盯瞩,实则困难重重,这个地方可是精心挑选,我们不能大意!”
牧凡点了点头,介绍道:“太庙外有三重围墙,内有深深河水,前中后三大殿皆肃穆静谧,气氛压抑、环境安宁,的确算得上藏匿东西的好地方。虽说不在太后眼皮底下,但是却在掌控之中。我曾经去过,见识过大概。那个地方面阔十余间,进深四间,东西配殿都气派豪华、机关颇多,这中殿又有神树护佑、闲杂符咒,并非轻易可以进入。若是没有摸清方位,还不可贸然闯入!”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明白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找到了大致方位仅是开始,高兴只是一瞬,心思还不能有任何放松。
“我现在去太庙附近试一下,证实冰晶确实存在的话就传信给天山。你们三人在此等着,我去去就来!”雪泽说罢,瞬间消散了身影。
牧凡没有歇着,他取出了一张宽大的纸,执笔仔细地作画,想要把太庙的详细情况描绘下来。蓝水走到桌前,施法收了刚刚的图纸,又变幻出一张纸给牧凡。
“你用这个,免得遗留信息,暴露给有心人!”
牧凡点点头,接过那张纸,仔细看了看。“这是千归天尊的专属画纸?”
刻有雪竹,带有印章,扑面而来一种威严和清寒,并非常人所能沾惹。
“正是,只有天山弟子能够看见画卷内容!以后你不要用凡尘之物,就算烧毁也有可能被复原!关键时期,我们每个人都要谨慎行事!”
季林咂咂嘴,感叹道:“师兄果然是师兄啊!要是我,估计烧都懒得烧!”
“你这样子,真是让人无法安心!”蓝水敲了敲季林的额头,沉着调子问:“现在知道为什么连师妹都嫌弃你了吗?二十的人了,还这么浮躁幼稚,何时能够懂事?”
“我已经很懂事了,只是不细心而已!你不能看表面,也不能只看我的缺点啊!”季林不满地说着,满脸不愿地坐在牧凡身边。“你们都有事情历练,自然能够好好表现。我呢?一直不被你们赋予大任,我又不能轻举妄动,哪有让你们刮目相看的机会啊?”
蓝水正想好好教训季林,牧凡却站在季林一边。“我认为二师兄说得在理,大家都是一样,需要不断经历才能有所改变、获取经验。二师兄虽然看起来毛躁粗心,却不代表遇到事情就手忙脚乱、粗心大意。假以时日,二师兄定能变得跟大师兄一般厉害!”
“看见没?还是有人赞许我的,这就叫做知己啊!”季林凑到牧凡身边,欢喜感动地说:“牧凡啊,你眼光不错,我也看好你哦!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做出些成就让我们高冷的大师兄开开眼界!”
牧凡笑了笑,继续作画。“二师兄用词错了!”
蓝水冷笑一声,“我还真想被他开开眼界!”
季林丝毫不知道蓝水的心思,激动地回道:“大师兄,你等着吧!”
蓝水期盼信任又担忧关切的心理只有牧凡明白,一切在感官不敏、情绪迟钝的季林眼里都是清冷。
季林一直渴望得到师父、师兄的认可,却一直觉得他们是恨铁不成钢,殊不知看表面的其实是他自己。
牧凡在凡尘饱受孤独,季林看不到的感情,他能够感知;蓝水不知道的心理,他能够揣测。男子之间难以传达感情,又不好柔情暖语,又不好长篇大段,他们喜欢把感情和真心揉在动作上、行动上,可是偏偏又有一颗迟钝的心。
偏逢这样的特殊时期,谁能够停下来好好思考反省、把酒言欢呢?蓝水不能,季林不能,牧凡亦不能。
牧凡描绘着一墙一池,也感受着两个男子之间微妙的情绪,不由得微微一笑。“二师兄,你似乎有话对大师兄说?”
季林一愣,看着蓝水转头看了过来,紧张地笑笑:“呃…牧凡,你坑我?”
“有话快说!”蓝水直视着季林,神色并不温柔,却也不是寻常那般冷淡。
“嗯…那个,我刚刚看见师妹手链不错,师兄你送的?”季林挠了挠头,心想:师兄只有对师妹才会温柔,也只对师妹的事提的起心思,我是不是得在她面前好好表现呢?
“什么手链?”
“冰晶手串旁边那条,那片雪花还会发光呢!”
蓝水还没有回答,雪泽就出现在三人面前了,一阵清寒将气氛凝了下来。
雪泽走到蓝水身边,直接说道:“师哥,快传信,太庙之中真的有白玉冰晶的气息!”
季林见雪泽走了过来,紧张地往后退了退。“师妹,牧凡把图画好了,你要不要辨认一下?”
“我已经知道了,白玉冰晶应该在西殿!牧凡,你着重画一下西殿!”雪泽说完,看着紧张的季林。“我已经听到了,你不要这么紧张,我这就告诉你来历!”
“不用了,不用了!”季林笑着摆手,小跑着到蓝水身后。“那是师妹你的个人事情,我不多问…不多问!”
雪泽笑了笑,抚摸了一下那片雪花,将手链取了下来。
一条银白色的手链,链条全银,中间有一片雪花,雪花两侧是细润的珠子,看起来柔美清婉、远离俗套。
“这是刘礼所赠,正是靠这它才能感应冰晶。我也在疑惑,刚刚想通了一点,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昆仑玉!”
蓝水仔细看了看手链,点点头。“不错,这就是昆仑玉!这两颗珠子是和田玉,而这片雪花是昆仑玉所雕刻,不过刘礼哪来的昆仑玉?”
季林听得一脸懵,却又挤不进两人的交谈,只好向若有所思的牧凡求助。“牧凡,你可知道什么是昆仑玉?怎么听她们说得那么高贵神奇呢?”
“昆仑玉是昆仑山的宝物,相当于天山的雪莲,十分稀有!昆仑山隐世数万年,这昆仑玉突然出现,自然是一件奇事。”牧凡想了想,对着惊疑的季林说:“昆仑山和天山都是修仙正派,两者有的东西和功法相辅相成,也有相互克制的。昆仑玉与冰晶应当是友善关系,所以才能激发手串感应功效。或许火魔考虑到了手串,将白玉冰晶气息压制,却没有想到昆仑玉这一点,所以……”
“这么厉害?那我为什么不知道?你们…你们看起来都很清楚啊!”
牧凡笑了笑,柔声说:“二师兄没有关注此事罢了,我也是翻阅了许多关于冰晶的古书才略知一二。天女和大师兄应当是下了更多功夫,毕竟寻找冰晶是首要任务!”
“看来,还真是我不够用心!”季林叹了口气,十分惭愧:“大家都在努力,我却满足于小小的进步,真是可笑!看来,法术要学,功法要练,修身养性不可少,钻研书卷也不能落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