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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节这天,曲乐顺产了个八斤重的女婴,母女平安。陈随文两口子扔下手头的事,跑到医院去探望曲乐母女。
病床上的曲乐脸色有些苍白,见到陈随文,虚弱地笑了笑,陈随文高兴地说:“恭喜你,曲乐,你好厉害。”八斤的婴儿已经非常大了,曲乐这么娇小,还是顺产,肯定特别不容易。
曲乐满脸委屈地撇嘴:“死去活来的,随文下次写个生子文,让男人也生生孩子,尤其是生产过程要写得详细一些
。”
陈随文咧嘴乐:“辛苦了。但是也很有成就感啊,你看小宝贝多可爱。”陈随文用手轻触着躺在曲乐枕边的小婴儿,红通通皱巴巴的,眼睛紧闭,小脸小鼻子小嘴巴小胳膊小腿的,娇柔得他都不敢抱,多么神奇啊,每个人都是从这么一丁点大长起来的。
周围没有长辈在,只有杨磊在陪老婆,高朝凑在陈随文旁边看了看皱巴巴的小家伙,说:“他们说刚出生的小孩都像猴子,果然是真的,真丑!”
曲乐虽然很虚弱,但还是忍不住骂他:“死高朝(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替我家童童记下了,让她以后在你身上多尿几泡。”
杨磊哈哈笑:“没事没事,小孩子说丑好,是反话,以后会越来越漂亮的。”
陈随文说:“哪里丑了,明明很可爱啊,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张开了就好看了。名字都起好了?”
曲乐打了个哈欠,说:“对,儿童节生的,就叫童童。”
“不错,名字好听又好记。”陈随文说。
高朝弯着腰,凑过去使劲看小家伙,还伸手去捏她的小脸蛋,被曲乐拍开了:“粗手粗脚的,别弄疼我女儿了,一边去!”
高朝笑嘻嘻的:“真小气,我哪里弄疼她了,摸摸都不让。”
陈随文看着嬉皮笑脸的高朝,不由得微微有些心酸,高朝应该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吧。
回去的路上,陈随文问高朝:“小孩子可不可爱?”
“嗯,还挺有意思的。”高朝随口答。
陈随文说:“以后要是想要孩子的话,我们可以去代孕一个。”
高朝扭头看他一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代孕什么啊,你以为小孩给点吃的喝的就长大了?抚养教育特别费神,我妈给我哥带孩子,晚上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我哥三十多了,我爸妈现在都还在替他操心呢。子女都是讨债鬼,还是不要了。”
陈随文听他这么一说,笑意浓了起来:“但是也很有成就感吧。主要是我觉得要是有孩子的话,你爸妈那边可能会比较好说一点。”今年高朝就没回过家,也没怎么给家里打电话,每次都是汇款的时候才公事公办地打电话,聊天的语气也不像从前那么热络,他觉得过年那次被他爸打伤肯定不是误伤,而有另外的原因,但他不愿意告诉自己。
高朝说:“你知道我这人很懒的,我不想抚养小孩,尤其是一个只有我或你血缘的孩子,多像我们跟别人生的,你不会觉得膈应吗?我爸妈那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我哥三个孩子呢,足够慰藉他们了。”他知道陈随文早就打算不要孩子的了,这么劝自己,是怕自己跟家里不好交代,但他真不想要一个没有他俩血缘的孩子。
陈随文听他这么说,只是微微笑:“好吧,你要是想要,我会鼎力支持的。”
“好啦,这事儿就不提了。有那精力,多爱我一点。”高朝嘿嘿笑。
孩子的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分站还没开,陈随文的新文字数到了,可以入v了,收藏也还成,有三千多收
。不过因为关站的缘故,这次入v后的订阅并不太理想,只有五比一的收订比,比较起陈随文前几篇文的收订比,这个数据实在不算好,不知道后期订阅能不能涨起来。
个志预售接近尾声,有点超出陈随文的预计,总共卖出了六百多套。相思忆说可以印一千套,免得以后有读者要还得重印,因为印得越多,成本越低,一千套绝对能卖完。
陈随文算了一下,如果印一千套,那么赚的钱基本都变成存书了,还是按照预售数量来,富余一些替换瑕疵本就好,以后有读者再要,另外再印吧。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印八百套。
预售还没结束,书就下了印厂,明信片先印出来,送到陈随文手里。八百张明信片装了一纸箱,光签名就签到手软。前一百名的读者是有特签的,只有极少数读者有指定特签内容,绝大部分抢到前一百名的读者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写什么内容,全都交给作者自己去想,这都不算难,最难的是有些读者给作者出难题,要求主角的小剧场。
陈随文绞尽脑汁,找祝福语、找书中的句子、找自己喜欢的句子、想小剧场,光一百份特签,就花了两三天时间。剩下的全都是签名,陈随文写着自己的笔名,跟高朝说:“我当时怎么起了这么个笔名,应该起名叫‘一一’“小二”之类的,这样就简单了。”
高朝笑:“你要是觉得累,我来帮你签。”
陈随文看着他笑:“你傻了吧,读者到时候把签名晒到网上,一比较,笔迹不同,绝对会把我骂死的,什么玩意儿,名气还没有呢,就开始摆谱了,连签名都要找人代签,不签就不签,谁稀罕,以后再也不买他的书了。”
高朝摸着下巴嘻嘻笑:“我可以在下面写上‘十三代笔’,然后读者只看到了浓浓的爱意,不会再计较不是你的亲笔签名了,估计会有更多的读者希望拿到我的代签呢。”
陈随文默默望天:“多大脸,你会觉得你的签名比我自己的签名要受欢迎。”
高朝哈哈笑:“不信你发一个微博试试,看看读者的反应。”
“不要,人家说秀恩爱分得快!”陈随文一口否决,他坚决要把十三雪藏起来,不让读者知道真相。
高朝颇为遗憾地摸着下巴,本来想去虐一把单身狗的,无奈随文不配合啊:“你们这网站到底还开不开啊,我都存了十万字的稿了,不写吧又可惜,写吧又不知道有没有见天日的一天,它还没面世,怎么命运就这么坎坷呢。”
陈随文说:“你先把精力放你主站的文上,这个慢慢写吧,开肯定能开,就是不知道时间。”而且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有点担心就算开了文,123言情还会签新人么,到时候找编辑开个后门?推荐一下应该可以的吧。还有,123言情这开开关关的,读者都跑得差不多了,流量那么低,发新文也吃亏啊。
个志预售结束前一周,陈随文重新发微博提醒了一下读者,结果这一周内又卖出了好几十本,读者果然有拖延症,数量已经超过七百,这么一看,八百本似乎也才刚刚够。预售还没结束,相思忆那边就开始发书了。
预售刚结束,就有读者跑来给陈随文发私信,说错过了预售,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这本书。陈随文只好照相思忆说的那样,等发货结束之后,还有余本的话会通贩,让他们先等等。
六月中旬,*分站——不——现在应该叫纯爱分站终于开站了,作者们一个个欢欣鼓舞。陈随文对高朝说:“现在可以发新文了,不过大部分读者应该还不知道分站开了,流量还没回来,你要不再等等看?”
高朝说:“那就再等等吧
。”他现在已经被折腾没有脾气了,今年估计注定是要破财的,所以事情接二连三的。
结果高朝新文还没发,他家里就出事了,电话是他姐夫给他打的:“老三,快回来,家里出大事了。”
高朝吓了一大跳:“出什么事了?”
姐夫沙哑着声音说:“你哥厂炸了,死了个人,还有两个工人受伤,你哥也受伤了,很严重,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家里现在乱成一锅粥了。”
高朝的手机差点掉地上了,陈随文见他脸色不对,赶紧帮忙接住了手机:“怎么了?”
高朝没理他,拿回手机继续讲电话:“在什么医院?我马上回去。”
姐夫说:“在县医院。”
高朝说:“那我现在回去。”说完急匆匆地起身就往门外跑,被陈随文拉住了:“出什么事了?”
高朝说:“我哥的厂发生爆炸,死人了,我哥受伤住院了,我得回去。”
陈随文头皮一阵发麻:“那等等,我陪你一起回去。我先收点东西。”他赶紧将手机、钱包、笔记本电脑和充电器等收起来塞包里,又收了两身他俩的换洗衣服。
他忙的时候,高朝一直在给家里其他人打电话,他父母和嫂子都快哭死了,根本没有人能说得出话来,他姐也语无伦次的,只有他姐夫一个人情绪稍微稳定点,只说他哥正在抢救,情况比较严重,具体如何还不知道。
陈随文收拾好东西,看见高朝眼睛都红了,他说:“好了,我们走吧。”
高朝眼睛没有焦点,机械地跟着陈随文走,但还是下意识地拿过陈随文肩上的包,提在自己手里。陈随文抢回包:“好啦,不沉,我自己来。”
小十三看他们出门,赶紧跟上来,陈随文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活物,他停下来,抱起小十三,准备送到小区的宠物店去寄养。高朝默默地接过了小十三。
车是不能让高朝开了,陈随文自己开。先送小十三去寄养,再回浏阳。高朝不时拿出手机来打电话,询问那边的安排情况,重伤那个工人和他哥正在被转往市里。
高朝挂了电话,对陈随文说:“我哥转院了,让我们先在市里等。”
陈随文只好调头,又开回市里。高朝焦躁难安,在医院门口走来走去,不时伸手去揪头发。陈随文见他头发都要被薅掉了,跑到旁边的小卖部去给他买了包烟,高朝没说话,接过去抽了一根出来,点火的时候突然又停住了,将打火机收起来,问陈随文:“咱家还有多少钱?”
陈随文想了想:“你的卡里应该还有八万多,我这边加上123言情的收益,差不多有十万。对了,个志那边还有几万块,不过读者还没有确认收货,钱还没到账,得等阵子。需要多少钱?”
高朝说:“不知道要多少钱。个志那笔钱先不动,看看情况再说。”死了个工人,没有买保险,至少得赔上二十万,受伤的还是无底洞,不知道要花多少,他哥自己不知道有多少积蓄,不过肯定不会太乐观。
陈随文说:“如果钱不够,我跟我妈说一声,向她借点
。”
高朝将手放在他肩上:“别,先别跟你妈借钱,我自己来想办法。”
救护车终于到了,病人立即送往抢救室,跟着来的人是高朝他嫂子和他姐夫,还有另外一个工人的家属。高大嫂看见高朝就哇地哭了出来:“老三,救救你哥,救救你哥哥!”
高朝说:“嫂子,你别激动,先去办住院手续。”
姐夫在一旁说:“家里没多少钱。一些货款没有收回来,你哥刚进了一批原料,然后就炸了,什么都没了。”
高朝咬紧牙关:“做这个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这么粗心大意,爆炸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姐夫说:“有个老头抽烟,不小心点燃了一堆引线,那老头当场被炸死了,你哥进去救火,结果自己也被炸成了重伤,手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
高大嫂的哭声更加大了。高朝捏紧了拳头,陈随文拉了一下他:“我们先去办住院手续。”
第一笔就交了五万,这点钱估计还是杯水车薪。陈随文赶紧去123言情提款,幸亏这个月的款还没提,要是提了,就得等到下个月才能支取了。他将123言情账号里十一万多块的收益全都提现了,扣除税款,到手还不足十万,这点钱也要过两天才到账,希望手头这点钱能够支撑到稿费到账。
办完住院手续,高大哥还在抢救中,等抢救结束,人还没完全脱险,被送往了icu病房。高朝决定回家一趟,家里只有年迈的父母,死者的家属现在肯定在家里闹事。陈随文开车和高朝回老家去,高朝苦笑:“对不起,家里摊上了这么一堆破事,把你也连累进来了。”
陈随文说:“说什么连累,救人要紧。”高大哥必须要救回来才行,否则高朝的父母肯定会崩溃,一个儿子已经不能如他们所愿结婚生子了,另一个儿子要是还不在了,这要老人怎么承受。
高朝家里果然债主盈门,死者家属、讨工资的工人以及追债的原料商。高爸面对这群债主,满脸沧桑,仿佛在瞬间就老了十岁,高母以泪洗面,几个孩子也吓得哇哇直哭。高朝咬紧牙关,拨开人群,高朝父母看见儿子回来,立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老三,你可算回来了!”
高朝抱了抱父母以示安慰:“爸,妈,别担心。我来处理。”他转身面对那群债主,“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事故原因警察会调查,该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绝对不会逃。请大家先回吧,事情有个轻重缓急,现在救人最重要,我们先抢救伤者,然后再来还大家的钱。我向大家保证,欠了谁的钱,一分也不会少,请大家一定相信我们。”
那些工人和原料商得到高朝的口头保证,都陆续散去了,只有死者家属还不肯离开。高朝要等警方那边判定责任后再跟对方谈赔偿的事,只是先支付了两万现金给对方回去办丧事,这种天,遗体不能久放,得先入土为安。对方也是熟人,见高朝回来主持事务,又有钱给,便也没有再为难,也离开了。
陈随文这才转过身来跟高父高母打招呼:“伯父,伯母。你们多保重身体,别太难过了。”
高父高母看他一眼,只是点了下头,扭过脸去没有说话,刚才高朝给死者家属的那两万块钱是从陈随文的包里拿出来的,他们有点不确定那钱是高朝的还是陈随文的。
陈随文看着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便明白高朝肯定跟家里出过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