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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雄给萧祁的答案很简单,萧祁是派他去保护叶媚婉的,既然叶媚婉没有危险,那么他就如当初答应萧祁的那样,袖手旁观。
萧祁自然不会怪罪萧雄,只怪他将皇帝的心思直白的透露给了嘎鲁,轻信了嘎鲁。
这或许就是缘分,叶媚婉和皇帝的纠葛还没有结束撄。
下朝后,赵奕琛将萧祁留了下来。
“景逸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婉婉的情况?”
萧祁想,皇帝或许知道了一些情况,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隐瞒了叶媚婉想要离开的实情,他的确愧对皇帝,但却没有对不起皇帝。
“婉主子安全回到皇上身边,臣祝贺皇上。只是臣有个疑问,昨日的新娘是不是并非塔娜公主,而是婉主子?”
“是。”赵奕琛坦白道,“可是景逸好似并不想婉婉回到朕的身边,对吗?”
“臣……”萧祁明白皇帝定然听到了一些风声,他若是说几句谎,或许能圆过去,可是他不想说谎,“臣只是觉得,与其在一起互相折磨,还不如怀念。偿”
赵奕琛怒道:“这只是你以为,你考虑过朕的心情吗?”
“臣的确未考虑到皇上的心情,可皇上又考虑到婉主子的心情了吗?家国破灭的人不是皇上,而是婉主子,婉主子可以因为爱放弃恨皇上,但是她做不到因为爱而对不起她死去的家人。皇上明白吗?”
“朕明不明白,不需要你来教导,朕只知道,朕没有婉婉,朕会相思成疾,朕会……”赵奕琛痛苦道,“朕这辈子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萧祁也知道爱而不得的痛苦,可仇恨是没有办法破解的。
“皇上考虑的只有您自己。”
“是,因为朕爱她,所以需要她。”
他爱上了她,便是有她是他的解药,不能失去。
话说到此处,萧祁已无法可说。皇帝已爱到无药可救,清楚意识到自己的自私还继续到底,他还能拿什么去说服皇帝。
“皇上是否早就和大王子达成了协议?”
“你猜得没错,嘎鲁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最有益的。”赵奕琛言语之间流露出对嘎鲁的满意。
赵奕琛困惑道:“那么皇上以后如何让婉主子在宫里自处,是让她一辈子顶着塔娜公主的名头吗?婉主子肚子里的孩子就要生了,皇上又如何给孩子一个名分?”
赵奕琛一心盼着叶媚婉回到自己的身边,打心底里就觉得那孩子是他的,就没想过名分问题。但若要解决这个问题,也简单得很。
“婉婉以塔娜的身份进宫本非朕所想,但这件事既然发生了,目前便只有顶着塔娜的身份。至于孩子,朕已经想到了合理的借口。去年朕为了婉婉微服出巡,旁人不知朕是去寻找婉婉,朕可以说是在那个时候重遇了塔娜公主,有了夫妻之实,和亲一事也因此才定了下来。”
萧祁知道叶媚婉不会喜欢顶着别人的名头活着,可嘎鲁把叶媚婉当做塔娜嫁了过来,如今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这样子,总好过将塔娜公主找回来,再为叶媚婉找个新身份要好。
萧祁对塔娜公主的性子也略有了解,她若真是到了宫里,这宫里还不得乱成一团。
“既然皇上将一切都考虑好了,臣也没有多事的余地。”
赵奕琛道:“景逸在气朕?”
“皇上不是一样生臣的气,臣想问这是否可以互相抵消?”
赵奕琛突然笑了:“景逸,朕的所有臣子之中,能算得上朋友的不多,你认为这是否可以抵消?”
萧祁也浅浅的一笑:“多谢皇上,只是臣还想说一句,婉主子如今心中定然是爱恨难两全,希望皇上少些勉强多些体贴。”
赵奕琛道:“这个不用景逸来说,朕也知道,你顾好自己的妻儿便是。”
萧祁知道赵奕琛对此事到底介怀,不再多说。
塔娜公主嫁来当日,赵奕琛并未在华青宫留宿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众嫔妃都认为,赵奕琛将华青宫给了塔娜公主,便是忘了瑶池公主,而未在塔娜公主的地方过夜,便是并未将塔娜公主放在心中,这于她们来说时间振奋人心的事。
皇帝能忘掉旧人,尚未青睐新人。
既然皇帝娶了塔娜公主,那么他应该也会在后宫多走动了吧,那么她们这些宫里的旧人机会就多得多了。
塔娜公主被封为贵妃,是后宫嫔妃中位份最高的,又是新妇,后宫嫔妃理应去拜见,只是在华青宫前却吃了闭门羹。
“什么玩意儿!这才到大瀚第一天,就摆这么大的架子。”
曾淑墨也在,听到这样刺耳的话,不管塔娜是怎样的人,还是为她抱了不平:“瑜贵妃或许是不舒服,我们该日再来吧!”
“曾昭媛也太温和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受人欺压。”
曾淑墨道:“你们也知道,我喜欢清静,如今皇上有了瑜贵妃,我手上的事也可以交出去了。”
哼,嫔妃中冷笑的不少,这曾昭媛就装作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她们也不喜欢。
曾淑墨是应赵奕琛的要求才插手后宫之事,如今赵奕琛有了新贵妃,她自然要把手上的权力还回去。
为此,她特意去了一趟乾清宫,正好遇上要离开的萧祁。
曾淑墨见萧祁脸色有些差,便问道:“萧将军,皇上是否心情不好,若是如此,我就不去打扰了。”
萧祁道:“皇上近来心情应该不错,昭媛娘娘不必担心。”
曾淑墨有几分狐疑,快步进了乾清宫大殿。
赵奕琛正在处理国事,见曾淑墨来了,放下手中之事道:“淑墨不要多礼,你来找朕,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曾淑墨道:“如今后宫以瑜贵妃位份最为尊贵,只是瑜贵妃却闭门不见,众嫔妃心里有些不舒服。臣妾觉得这事,皇上或许可以给瑜贵妃说说,瑜贵妃不喜被人打搅,但和众姐妹认识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赵奕琛道:“华青宫比不见客是朕的意思,若是众嫔妃有怨言,淑墨可将朕的意思告诉他们。”
曾淑墨没想到皇帝这么维护塔娜公主,心中有些疑惑:“皇上,臣妾有些不解,皇上一心盼着婉妹妹回来,为何却将华青宫赐给了瑜贵妃。”
赵奕琛本想将瑜贵妃的身份告诉曾淑墨,但转瞬又觉得还是算了。
“淑墨将来总是会知道的。”
曾淑墨今日来也并非为了打探华青宫的事,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皇上,其实臣妾今日来是为了另一件事。臣妾曾应皇上的要求插手后宫之事,但现在宫里有了瑜贵妃,臣妾想将后宫的事交出去。”
“淑墨,瑜贵妃进宫和你的事没有关系。”
曾淑墨温婉的笑道:“臣妾并非因为瑜贵妃才这样做,只是臣妾还是喜欢清静的日子,注定要有负皇上所托了。”
赵奕琛也知道他是在为难曾淑墨,便道:“既然你不喜欢,朕也不勉强你,朕会告诉李充仪一声,以后后宫之事由她打理,并向瑜贵妃汇报。”
“多谢皇上成全。”
赵奕琛愧疚道:“朕只是不想你受更多的委屈。”
赵奕琛一句话差点让曾淑墨流泪,曾淑墨道:“臣妾的冤屈已经洗清,早已不委屈了,皇上也莫耿耿于怀。”
赵奕琛一声叹息,他心中只有一人,这后宫少些女人也没什么不好。
赵奕琛想去华青宫,但又怕叶媚婉不想看到他。
他盼了这么久盼到叶媚婉回来,昨日他就只在她身边呆了片刻,这怎么能解相思之苦。她有了他的孩子,他连陪在她身边分享喜悦的资格都没有。
他用了膳后,还是情不自禁的去了华青宫。
叶媚婉也刚用完了膳,正在宫里散步赏花消食。
叶媚婉道:“以前也没觉得这华青宫如此冷清。”
荣福道:“今日一众嫔妃来见贵妃娘娘,不过皇上早已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贵妃娘娘,宫人便让她们回去了。”
叶媚婉苦笑道:“我如今是见不得人的,自是不敢让他们进来。”
荣福疼惜道:“贵妃娘娘别这么说,您可是后宫位份最高的。”
“我只知道这位份是属于塔娜公主的,与我没任何关系。”
荣福先前毕竟是乾清宫的人,自是偏帮着皇帝说话:“贵妃娘娘,您在火海失踪,皇上便告知天下瑶池公主已死,但皇上还是为瑶池公主这个身份洗清了通敌的冤屈,还追封这个身份为贵妃,封号婉。皇上是想封你为贵妃,而不是塔娜公主。”
“哦,这也没什么分别。”
赵奕琛远远地看着叶媚婉,听着他们说话,见叶媚婉如此冷淡,便知道她不在乎他,他的心犹如刀割。
荣福早已看到皇帝来了,她见不得皇帝如此隐忍,便道:“贵妃娘娘,皇上来看你了。”
叶媚婉顺着荣福的目光,果然看到赵奕琛正望着她,目光中的渴望是那么的浓烈。
叶媚婉受不了赵奕琛的目光,撇开了头,对思画道:“我觉得有些累了,你扶我进去吧!”
思画犹豫的看了皇帝一眼,还是选择了扶叶媚婉进屋。
荣福心里难受,直叹气,到皇帝跟前行礼后道:“皇上,贵妃娘娘身子重,还望皇上宽恕贵妃娘娘的无礼。”
赵奕琛道:“你不用解释,朕都明白。”
荣福却想,皇帝若是不明白才好,心里也会少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