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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子信告病,袁夫人也没进宫去。。しw0。
这会儿子隔壁的刘氏跪拜回来,和袁夫人说起宫中盛状,她不屑地嗤笑一声。
一个□□竟然做了皇后!
等回到府中,袁夫人一边侍候袁子信烫脚,一边道:“皇上还是立了那不干净的女人为后,日后我都羞于进宫问安了。”
“唉!”袁子信叹气。
“也是那女人自己有失严谨,忘了自己身份,”袁夫人命人又往盆里上了些热水,自己则伸手,亲自给袁子信捏脚,口中还道:“有这么个不干净的过去,便该知礼退让,她倒是一点都不在乎,此等品行,实在不堪。”
“皇上励精图治,卧薪尝胆才得今日天下,老夫担心啊,会不会江山就此折损在了一个女人手里。”袁子信虽觉得徒元徽不太可能被一个女人钳制住,只是他这般死不肯松口,却是让大家都没有脸,更折了他袁子信的面子。
袁夫人笑着安慰:“皇上怕也是一时糊涂,其实之前宫宴上几位大臣之女上去献舞,皇上看得倒挺入神,显然这爱美之心还是有的,说不得这会子已瞧上了哪家姑娘了呢!”
“这话不对,”袁子信训道:“一国之后岂能以色侍人,当是德行为先,相貌端庄一些即可。”
“行啦,我说错了!”袁夫人笑着用巾帕替袁子信擦过脚,道:“我倒觉得,南安王府的郡主品格不错,之前瞧着那丫头端坐席上,举手投足皆是规矩,听说她同那位差点嫁进东宫的大郡主极是肖似,说不得皇上喜欢这样的。”
袁子信不由眼睛一亮,想到徒元徽当年因为大郡主之死悲痛欲绝,甚至遣散了后院之事,说不得真能爱屋及乌。
想来南安王这女儿年方十六,正是青春少艾,又养在深闺多年,自是没有让人攻讦的地方,若皇上娶她为后,既圆了当年他对大郡主的情份,可不又堵了悠悠众人之口,真是两全其美之事。
至于现在这个皇后,皇上有心了,承受不住福气去了也是很简单的事。
想到这,袁子信很是兴奋,少不得同袁夫人提起,如何给这二位寻个见面的时机。
那边徒元徽却不知道袁子信在算计他,这会子正忙着跟冯玉儿呕气。
“这小十六从小就不省事,怎得长大了还不学好!”徒元徽在东暖阁里气得直蹦,幸好宫女太监都被赶了出去,否则冯玉儿真要觉得丢脸了。
“这几填可是我们的好日子,别自个儿把自个儿的心情给搅和黄了。”冯玉儿心情很好地丢过来一句话。
“我就不好心情了,你看怎么着?”徒元徽恨恨地道。
“不就是小十六托我说个情,你急成个乌眼鸡做什么?”冯玉儿顾自拿着康安的肚兜坐在床边绣着,完全是没将徒元徽放在眼里的表情。
这般眼中无人,自是气煞了徒元徽,以至于他翻身便滚上床,还背对着冯玉儿躺着,连靴子都不脱。
冯玉儿摇了摇头,这好歹也是当了皇帝的人,怎么还同当年一般耍赖不讲理,到外头说去谁人会信,这一位竟是比才三岁的康安还难哄。
一双手伸过来,要将徒元徽脚上的靴子脱下来,徒元徽微闪了闪,便任冯玉儿行事了。
随后便是老半天没有动静,冯玉儿似乎忘了床上还躺着一个等着人安慰的,继续悠然自得地缝着她的肚兜。
“哎,给我一个说法!”徒元徽终于坐起身来。
“真想听?”冯玉儿放下手中针线。
“再不说,朕便下旨斩了妄图刺君的徒元升。”徒元徽咬着牙道。
“小十六虽说过,三爷认了罪,太上皇的确给过他虎符,让他带兵闯东宫,可小十六不也同您提过,上回他陪三爷喝酒,听到人酒后吐真言,当时三爷也是两难,一头亲爹,一头兄长,心里只盘算着如何两头敷衍。”
“他两难关朕什么事!”徒元徽气道:“便为了这,你就想让朕赦了他?”
冯玉儿叹了口气,“我早说过,三爷是个好人,只是太纠结于道义,这才苦了自个儿。”
“你能这么起劲地帮老三?”徒元徽不高兴。
“小十六也想帮他三哥,你可别多想,污了我清白!”
“轻声些!”徒元徽立时捂住她的嘴,生怕给外头的宫女太监听到。
冯玉儿一把甩开徒元徽,“你还真打算让史官给你记上一笔,永明帝为人凉薄,不容兄弟?”
“那你说,该如何处置老三?”好一会后,徒元徽放软了口气。
“这前朝的事儿我可不管。”冯玉儿心下不免有些高兴,看来徒元徽倒是个听劝的。
“放过他也行,”徒元徽用胳膊抱住冯玉儿的腰,“可你得发誓,从没喜欢过他,不,从没喜欢过其他男人!”
“醋缸!”冯玉儿戳了徒元徽一下,“皇上对我这么好,处处为我着想,我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有何誓好发!”
徒元徽深觉不满,“合着我对你好,你才喜欢我的,你当是做买卖呢!”
“唉!”冯玉儿将针线丢到旁边几案上,顺势躺到徒元徽旁边,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喜欢来喜欢去的,你说了不嫌丑,我还脸红呢,我最后说一句,若是心里没你,我早寻个机会跑走了,何至于同你走到今天。”
徒元徽吻了吻冯玉儿的唇,“虽是老夫老妻,这‘喜欢’二字却要多说,之前我确实在吃老三的醋,可不是老觉得你们俩之间总有些什么,算了,看在你没我活不下去的份上,朕饶了他便是,就按小十六说的,让老三随他去流放西北罢,反正有徒元庭给朕看着,料他老三翻不出朕的手掌心!”
冯玉儿搂住徒元徽的脖子,笑问,“想是皇上早定了主意,这会子故意拿这事来试探我的吧?”
“我试探你做甚?”徒元徽只觉得温香满怀,神思便有些恍惚,不由自主说了实话,“每回提到老三,你都有那么一点子心虚,当然,我知道那是老三一头热,不过只有那会子,你才能容我在你身上欲取欲求,这可是朕的乐趣,以后还有得玩儿。”
“呸!”冯玉儿啐了他一口,“这是心眼子用在我这儿了,你对自己妻子都这样,亏不亏心。”
徒元徽抱紧了冯玉儿道:“不亏心,开心着呢!”
让冯玉儿没想到的是,小心眼爱吃醋的徒元徽这日却显出了大方,让小德子将她请到乾阳宫,说三皇子和小十六要离京了,让她这个皇嫂来给送个行。
乾阳宫的御书房里,冯玉儿踏进来时,一直面对徒元徽站着的徒元升和徒元庭一起转过身来,冯玉儿对他们笑了笑,又望望徒元徽。
“这两个硬赖在朕这儿不走,说是一定要见你。”徒元徽咳了一声,脸上表情淡淡的,倒像挺不高兴。
冯玉儿看着徒元庭,亲近地说道:“小十六,此后建功立业,扬我朝皇威,还有切需以性命为要,多想想家中大人们。”
“皇嫂自是放心,”徒元庭嘴角一弯,道:“这一去也不知多久才能见您了。”
“元庭也该成亲了,想是福王叔家一定会替你张罗的,”冯玉儿笑道:“以后成家生子,可得来个信,让皇兄皇嫂也高兴一下。”
“自当如此,”徒元庭想了半天,看了一眼御座上的徒元徽,干脆一跺脚,道:“客套话说得着实累人,说白了吧,玉儿姐姐以后可得好好的,别跟那帮子人客气,但凡有人敢欺负您,便是皇兄不替您作主,还有我,以后这西北自有我兄弟二人替您和皇兄守着,您二位且在京城高枕无忧!”
徒元庭叽里哇拉说完之后,也不管徒元徽听到那句“皇兄不替您作主,还有我小十六”时,明显不悦的神色,掉头看向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徒元升。
“三哥,轮到你了,有何话要对皇嫂讲的,赶紧着些!”徒元庭催道。
徒元升瞥了他一眼,这才转过身,对徒元徽同冯玉儿各拱了拱手道:“皇上顾念兄弟之情,皇嫂也多予转圜,臣弟罪孽深重,却得留一条性命,心下感激不已,此后必当循规蹈矩,臣弟在此告辞,望皇兄皇嫂擅自珍重。”
“三爷在外切需小心,甄贵太妃还有三王妃她们,皇上自会妥贴安置。”冯玉儿望着徒元升,甚觉他脸上尽是萧索之色,想他堂堂大将军,本该提刀上阵,决胜杀场,结果却因为政治纷争,成了阶下之囚,以致要流放西北,免不得替他觉得悲凉。
“既是见过了,便尽快出发!”御座上的徒元徽这时发了话。
“遵旨!”座下的徒元升同徒元庭皆抱了抱拳。
冯玉儿心中叹气,准备侧身目送他二人离开,却发现徒元升恰好转过头来看她,无意中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然而都刻意地闪了过去。
“人已经走了,还看个什么劲,”好半天后,徒元徽的声音在御座上响起,“莫不是还想跟着一块?”
“臣妾在替皇上高兴呢,”冯玉儿白了一眼徒元徽,示意他旁边御案那头,还有个正低头磨着墨的贾元春,随后又道:“两位王爷同皇上兄弟情深,乃国家之福,社稷之幸,想是有了他们,西北必将为铜墙铁壁!”
徒元徽咳了一声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早上十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