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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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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这日,贾敦进宫求见冯玉儿。

    &nb“娘今儿来得早啊!”瞧见贾敦要下炕行礼,冯玉儿忙上前扶住,口中温声说道:“您老累不累啊,姑姑是自个儿人,没那么多规矩。”

    &nb何姑姑听了,低眉顺眼地她抬起头,对贾敦恭敬地道:“娘娘还是随冯夫人吧,她可是讲了一辈子规矩,这会子哪转得过弯来。”

    &nb不一时有宫女捧上茶来,何姑姑示意旁人都退下,然后扶了冯玉儿坐到暖炕上,道:“娘娘,冯夫人过来,是给您来通气的。”

    &nb“什么事儿?”冯玉儿有些诧异地望着贾敦。

    &nb“娘娘,昨儿个林夫人来瞧为娘,跟我说了一件事,”贾敦一提到这事,心口便有些发堵,“听说那帮大臣们已然联名上书,请皇上在册后之后,尽快于高门公卿之家择选有德之女入宫为妃。”

    &nb冯玉儿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瞧着自己影响徒元徽太大,想找人分宠,更想让人取代了她的位置。

    &nb“倒费他们操心!”

    &nb“林夫人还说,那位袁子信大人瞧上了南安王的女儿,夸她有乃姑之风,是做皇后的上上之选。”贾敦冷笑一声。

    &nb她这女婿前头还有个差一点成亲的未婚妻,皇上甚至极中意这位大郡主,可惜赐婚旨还没下,人便出事死了。贾敦为此还是有些担心的。

    &nb“什么中意啊?”何姑姑说道:“奴婢以前和娘娘您说了吗,皇上哪里瞧得上那泼妇一样的大郡主,只不过人死了,他总得做做样子,倒是皇上借了大郡主死前的一句话,趁机解散了东宫后院,所以才引得外头人皆以为,皇上衷情于她。”

    &nb“原来是这一位。”冯玉儿倒是知道此事,徒元徽当初似乎是有意娶她,不过后来因为大郡主的死,便不了了之。

    &nb“唉,前头事便不说了,林夫人也是好心提醒,她叫我给娘娘带个话,南安王府的老太太后日做寿,袁子信有意请皇上过去,其意便是想给皇上牵线,让他瞧瞧那位郡主,娘娘心里得有个底。”贾敦道。

    &nb冯玉儿点点头,心中却觉得袁子信真是可笑,竟是不死心地玩起了暗渡陈仓的招数,他怕是还不太了解徒元徽,这位皇帝生平最恨人在背后算计他,袁子信倒真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劝她的事惹得徒元徽不喜了,这件事再出,这人……一旦找到了能代替他的人,他定然不成了。

    &nb晚上凤仪宫的东暖阁里,等夫妻二人你侬我侬过后,“奸妃”冯玉儿便开始进对着徒元徽吹起了枕头风,自是将林夫人给她带的信全部用竹筒倒了豆子。

    &nb“袁子信这老小子真把自己当成我爹了,管起后宫之事就是个没完没邓,”听完之后,徒元徽果然不高兴了,骂道:“看来朕对他实在太客气了,惯得他忘自己是个奴才。”

    &nb冯玉儿存心撺掇道:“人家可不瞧着皇上对死了的大郡主情深意重,想让你能得机会鸳梦重温,一解天人永隔之苦吗,袁子信想必恨不得大郡主从坟里头爬过来,不过这回好不容易选来个替身,也难得他还有一份孝心,皇上索性收下吧?”

    &nb徒元徽气道:“那大郡主我头一回见着就烦得慌,也是她倒霉,自寻死路,非得骑了那匹被老七下过套准备害我的马,不过话说回来,便是她不给老七害死,架不住我迟早也得弄死她。”

    &nb“这难道是爱极生恨?”冯玉儿笑问。

    &nb“谁爱她?”徒元徽以前可是恨死她了,不过她死了,也就放下了。霍嫣在他心里,影子越来越模糊。

    &nb“皇上的意思……”冯玉儿立时做大惊失色状,“大郡主想独占皇上,便让您动了杀机,那……那……罢了,皇上若真有意迎几位姐妹进来,臣妾自当善待,只求您饶了臣妾一命!”说着,冯玉儿还作势抹了抹泪。

    &nb“皇后既有如此大量,”徒元徽斜睨了她一眼,“朕恭敬不如从命,过些日子之后,也该着手选秀之事了,记着,出身无所谓,只要会比你会侍候朕便可。”

    &nb“想得美!”冯玉儿推了徒元徽一把,道:“有本事你杀了我,敢领着别的女人进门,我便锁了这凤仪宫,一辈子不见你!”

    &nb“瞧你那样儿,还说我是醋缸,你根本就是一醋海,”徒元徽上去将冯玉儿搂紧了,“对了,以前你和老三眉来眼去,别当我没瞧见,之前那一回不算,这次必要找补回来!”

    &nb冯玉儿一把拉住他又开始不规矩的手,问,“之前说的袁子信要给你扯皮条的事,你准备怎么应付?”

    &nb“不值当应付,真接拒了他便是!”徒元徽不耐烦地答道。

    &nb这答案倒是挺中冯玉儿的意,赏了徒元徽一个香吻后,冯玉儿决定将这“奸妃”一当到底,这会子故意阴恻恻地笑着道:“人家请你还不是瞧在大郡主的面上,皇上该当走一遭,不过,我也得跟着,正好会一会那替身。”

    &nb南安王府在低调了好些时候之后,今日又张灯结彩,宾客盈门起来,原因无他,南安王府的老太妃要做六十八岁寿辰。

    &nb说来南安王在弘圣帝一朝时颇受恩宠,只是风水轮流转,因受了弘圣帝牵累,这一位虽幸得保住了南安王的虚衔,却是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唯恐什么时候永明帝便要问他个谋逆。

    &nb只是谁也没能想到,南安王如今走了鸿运,竟然得了皇上驾前宠臣、相国袁子信的青眼。

    &nb受到袁大人的鼓动,南安王决定要为老太妃大办一场寿宴,因为袁大人许诺,届时会说动皇上驾临,只没想到,皇上还真是痛快地答应了。

    &nb此时南安王府门前的道上已然围上了布幔,却有不少附近百姓从缝隙中往里偷偷观瞧,须知这等皇上亲临大臣府邸拜寿的盛事,可是不多见的。

    &nb众人免不得要议论上几句,“南安王家这一回怕是要中兴了,连皇上都要过来给他家老太妃祝寿,这是何等的光彩!”

    &nb有自觉是知情人的道:“你们不知皇上和南安王府的渊源,说来这府里差一点便成了外戚,南安王的妹子若不是蒙了不幸,这会子定然已成为一国之母,满朝上下之前哪还用得着扯住册后之事争论不休?”

    &nb“听说皇后娘娘原本招来满朝非议,怕是她德行真是不够,出身也低了些。”

    &nb“不是说皇后娘娘还有些不清白吗,”一个男子猥琐地道:“坊间传闻可不少。”

    &nb“皇家之事不得妄议,何况那些子虚乌有之事,”有年长者在一旁喝道:“你等小心好口舌,别光顾着嘴上得痛快,害了自己还有家人性命。”

    &nb倒有妇人在旁边仗义执言:“我却觉得,皇后本就是皇上明媒正娶,立后自是理所当然,至于那些谣言,皇上自个儿都不信,旁边人瞎操什么闲心。”

    &nb正说得热闹时,远处有一大批持械兵士涌了过来,将还在七嘴八舌的百姓一哄而散。

    &nb再过一时,帏幔里传来呼喝之声,随后便有长鞭鸣响,接着,是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徐徐而来。

    &nb南安王带着家中有官职的男丁早早地在府门外等候了,等听到前头有人来传,皇上辇驾已到,众人皆跪倒在地,迎候圣驾。

    &nb徒元徽下了辇驾,貌似随意地瞧了瞧藏在小德子身后,一身太监装束,正自低眉顺眼的冯玉儿,觉得她这打扮倒俏皮得很,待回了凤仪宫,便不让她脱,正好玩上一玩,这般乐呵地想着,徒元徽的面上也带出了笑意。

    &nb早在南安王府陪着南安王等候的袁子信心下一松,觉得这一回请徒元徽来这儿,怕是走对了一步棋。

    &nb等南安王携着家眷给皇上行过礼,徒元徽笑着虚扶了一下,“平身吧!今日听说是老王妃寿诞之日,朕正好无事,便来向南安王讨一杯水酒啊!”

    &nb南安王忙拱手道:“下臣不敢,皇上拨冗驾临,乃是下臣阖府之荣耀,臣等谢过皇恩!”说着便又要跪,倒是小德子道了一声“免”,这才停住了。

    &nb这时袁子信走了过来,笑道:“皇上,不如进府吧!”

    &nb徒元徽没理他。

    &nb背着手走到南安王府大门下,突然停下脚步,望着高高的门楣,转头对南安王感叹道,“想来大郡主已然过世七、八年了罢?时光荏苒啊!”

    &nb“是,舍妹无福。”南安王低头回道,心下不免一热,颇觉皇上乃长情之人,而此时袁子信更是抚着长须,笑着点了点头。

    &nb进到王府正厅的养和堂,自是南安王带着男丁又是一阵叩拜,接着一一表起了忠心,冯玉儿不免觉得场景有些乏味,差点打起了呵欠,小德子眼尖瞧见了,忙上到她前头挡了挡。

    &nb徒元徽这时笑了一笑,道:“今日朕是来坐客的,可不耐烦还跟上朝时那般拘束,南安王府的待客之道,未免太过严谨,不如各位都自在些吧!”

    &nb“是,为臣知错了。”南安王赶紧上前拱手道。

    &nb“咱们可是差点做了亲戚的,虽是欠缺了一点缘份,不过嘛,也不该对朕这般生疏!”徒元徽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表达出对南安王府的体贴,“今日既是来为老太妃祝寿,自是来沾沾喜气,可不能因朕到了,坏了大家的兴致!”

    &nb袁子信在一边甚觉满意,想来他的安排还真是妥贴,连皇上都如此配合,自该走到下一步的了。

    &nb“南安王,皇上既这么说,便不必拘着了,不如请您家老寿星出来拜见一下?”袁子信提议道。

    &nb“袁大人说得没错,老王妃也算是朕的长辈,若南安王府没那多乱七八糟的讲究,不如请老寿星出来一叙?”徒元徽说道。

    &nb南安王府还是用的着的。

    &nb冯玉儿微微睁眼,别看徒元徽是皇帝,那也得讲究个男女有别,照她的猜测,袁子信便是有意扯皮条,也不可能直接把那位郡主拉到皇上面前,所以,最稳妥的法子,便是寻个借口不期而遇。

    &nb之前袁子信一提议老太妃过来见皇上,她便猜出来,想必那位郡主也要跟着粉墨登场了。

    &nb没一会,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妇由一名少女搀扶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nb老妇走到正座上的徒元徽面前正要下跪,却听得旁边小德子叫了一声,“免!”便只行了个半礼,往后退了退。

    &nb徒元徽笑问:“老太妃,朕可是好些年头没瞧见您了,您老这身子骨可还好?”

    &nb“多谢皇上挂念。”老王妃谢过恩,便由那少女扶了,坐到旁人递过来的一个绣墩上。

    &nb“之前朕还在和南安王说,大郡主过世也有七八年了,”徒元徽很有兴致地将话题往大郡主身上引,“也不知她坟上青草该有多高了?”

    &nb这话自是惹得老王妃眼圈红了,旁边那少女瞧见,立时拿出帕子给她拭泪。

    &nb老王妃这时起身道:“臣妾那姑娘真是没福,皇上日理万机,竟还惦记臣妾这一家大小,皇恩浩荡啊!”

    &nb徒元徽摆摆手,示意老王妃又坐了,以一种遗憾的口吻道:“大郡主当日音容笑貌,朕至今还记得,真是女子中少有的英姿飒爽,快意恩仇,若如今还活着,怕已做了孩子的母亲。”

    &nb冯玉儿低下头,这是说给她听的,想让她吃醋。

    &nb“皇上,您瞧瞧臣妾这孙女,”老王妃却当真了,这时拉过旁边少女的手,“可觉得她与臣妾的姑娘有几分相像。”

    &nb冯玉儿躲在小德子身后,抬头看了看那少女,心道,若是这姑侄俩真地肖似,想来大郡主还颇有几分姿色,不过听说她也因此眼高于顶,所以才不受徒元徽待见,这般想着,冯玉儿甩头望了一眼徒元徽。

    &nb“倒是真有三分像,”徒元徽点了点头,“果然是侄女儿像姑母。”

    &nb只是袁子信仔细观察了徒元徽的神色后,却略有一些失望,竟瞧不出他眼中有任何激动之意,转而一想,这一位毕竟是皇帝,心中再是波澜起伏,也不会想让别人瞧出来,如此跟自己一解释,袁子信便继续在一旁瞧着。

    &nb“没想到啊,如今侄女儿都这么大了,”徒元徽这时长叹一声,“也是,朕家的姑娘都六岁,时候过得也真快。”

    &nb老王妃笑道:“可不是这么说吗,眼见着臣妾这孙女儿也快要出阁,只这孩子竟跟她死去的姑母一个臭脾气,极是有主见的,说一定要嫁一位英勇男儿,她如今已然帮着臣妾媳妇在府里管家,没事也和她姑母一样,喜好骑射,她爹说呀,有时瞧见这孩子,就跟自个儿妹子又回来了似的。”老王妃说着,又叹了口气。

    &nb因为有了小德子带着人打掩护,冯玉儿倒有机会好好观察众人的神色。

    &nb袁子信自是不必说,一眼不眨打量着徒元徽的神色,冯玉儿觉得,但凡徒元徽此时露出一眼中意这位郡主的意思,说不得袁就会立马蹦上去,迫不及待地请皇上下旨封贵妃了。

    &nb旁边南安王倒是一脸的期盼,冯玉儿知道,南安王府因为之前弘圣帝的意思和徒元晔在一起颇受打击,算是开始走了下坡路,今日袁子信主动提携,要拉拔他们家成为亲族,这于南安王自然是难得的机会,心中有所贪图也是正常的。

    &nb而那位老王妃显然也是知情的,并且还极乐意促成此事,否则也不会一个劲在徒元徽跟前夸自己孙女,差点就要直白地说,来吧,娶我家孙女,她可是另外一个“大郡主”,保皇上您满意!

    &nb至于那位郡主,冯玉儿还真没太在意,想来这么多年夫妻,她明白徒元徽的口味,想来不至于看得上这一款。

    &nb不一时,在老王妃的强力推荐之后,徒元徽终于开口表态,“朕觉得侄女儿的确不错,南安王教养得不错。”不过话也就说到这儿为止。

    &nb这会子老王妃称人不注意,暗地推了那少女一把,少女羞怯老半天,最后才上前一步,冲着徒元徽盈盈下拜,道:“谢皇上夸奖。”

    &nb徒元徽笑了笑,转头望了望小德子,小德子立时会意,道:“赏!”

    &nb其实徒元徽的意味并不明了,他对南安王的郡主一口一个侄女儿,倒像是顺着大郡主叫的,虽显得亲热,却是长辈姿态。

    &nb不过袁子信却以为,是男人都好色,这女孩长得极美,还是徒元徽已故未婚妻的侄女,这位永明帝少年时便以风流著称,如今又正当壮年,身边除了那个曾是贱籍的皇后再无别的女人,不可能没动过换个口味的心思。

    &nb得了袁子信的暗示,南安王带着老太妃和女儿谢过赏,便让她们下去了,随后他又提议,请徒元徽去逛王府中的花园。

    &nb冯玉儿紧跟在小德子后头,瞧着徒元徽在前头背着手,由众人陪和在南安王府转悠。

    &nb不一时,宾主便来到一个水榭边,南安王笑道:“皇上,下臣招待不周,这水榭里略备了些薄酒,不如皇上歇息一下?”

    &nb“那恭敬不如从命。”徒元徽抬步进了水榭,掸眼瞧了一眼跟在小德子后头的冯玉儿,便将头转了回去。

    &nb南安王少不得也请袁子信就座,袁子信并不敢僭越,倒是徒元徽发了话,“今日是来串亲戚的,袁子信,你坐吧,还有南安王,一起陪朕喝一杯。”

    &nb袁子信忙谢过就了座,随后便开起南安王的玩笑,“没想到王爷府上竟有这么个好去处,着实雅致得紧,真是羡煞我等穷官了。”

    &nb南安王忙笑道:“这府是当初太上皇赏的,前头一位主人是个好奢靡的,小王不过坐享其成,说来全靠皇家恩典,倒是听说袁大人乃大雅之人,家中唯飘墨香,来往皆是文人名士,还有一位红袖添香的夫人,倒显得我等太过附庸风雅了。”

    &nb“文烨曾和朕提过,袁大夫和袁夫人是神仙眷侣,说是携手三十年,依旧恩爱如初,”徒元徽说是好听,但何尝不是警告,这袁子信不是秦业,是真正忠心他,而且有本事,难有臣子替代的。

    &nb就是顽固了些。

    &nb“这等结发深情,朕与皇后也自叹弗如啊!”

    &nb跟着进到水榭的冯玉儿瞧见,先时徒元徽提到袁夫人时,袁子信止不住的得意,只待话题一转到“皇后”,袁子信的脸色就变了,冯玉儿不由心下哼了一声。

    &nb“皇上,娘娘派何姑姑将给老太妃及王府女眷的赏赐送来了。”小德子不知何时出去了一下,随后又折回来,对徒元徽禀道。

    &nb徒元徽嗯了一声,对南安王道:“南安王,朕与皇后的一份心意,不如让她们现在就送过去?”

    &nb南安王赶紧跪谢,又派人寻了南安王妃过来,领何姑姑等去了女眷处。

    &nb冯玉儿微不可觉地咳了一声,徒元徽听到来,转头对小德子道:“你也带着人过去,朕也有出了礼,可不能让皇后专美。”

    &nb不一时,冯玉儿便随了小德子踏出水榭,与何姑姑一起跟在匆匆赶过来的南安王妃后头,一群人进了内院。

    &nb等到了里头,冯玉儿发现,这府里今日来了不少女眷,坐在上位的除了老太妃,便是那如今炙手可热的袁夫人。

    &nb等老太妃带着众人下来接了赏赐,自没忘了给何姑姑这些送礼之人一些好处,连冯玉儿都得了一锭银子,倒是顺手塞到袖里,然后随众人一块,被南安王府的人让到一间抱厦用寿宴。

    &nb趁屋里没了外人,何姑姑悄悄坐到冯玉儿旁边,低声问:“娘娘可瞧出什么名堂?”

    &nb“林夫人报的信真是没错,”冯玉儿答道:“这一回袁子信真可谓用心良苦。”

    &nb何姑姑好笑地摇了摇头,“袁子信这人真是……也不知他图个什么。”

    &nb图个什么?图个快活和‘忠名’!冯玉儿冷哼了一声。

    &nb“娘娘,咱们一块回宫吧?”何姑姑提议。

    &nb想想今日该看的戏都看了,该乐的也乐过,后头想来还真没什么意思了,冯玉儿便起身道:“走吧!”

    &nb何姑姑领着众人出了抱厦,南安王府的人自是客客气气地将人送到外头,刚踏出南安王府东门,何姑姑扯了冯玉儿一下,用下巴比了比不远处,道:“娘娘瞧见没,南安王妃亲自出来送袁夫人了。”

    &nb冯玉儿站住,道:“今日做做膏梁,看那二人在说些什么。”

    &nb何姑姑会意,示意身后人噤声,便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nb这帮皇宫的人立马做等车状,束手立于一旁。

    &nb“我家王爷心下感激大人和夫人……”南安王妃的说话极轻,远远地飘过来几句。

    &nb倒是袁夫人中气十足地回道:“王妃不必客气,是您家郡主有这福分,我家大人不过成人之美,只盼以后能缔结良缘,也是天下人之幸。”

    &nb“日后……夫人定是上宾。”南安王妃又说了一句。

    &nb“别人或怪我家大人多管闲事,连皇上内闱也要插上一脚,却不知他一心为公,只为了后宫和谐,才能得前朝安宁,老身也以为,身为皇后当品性纯善,于内相夫教子,在外辅佐天子,那一位……连自己外祖母说起来都直摇头的女人,如何配列于君王之侧。”袁夫人说罢,便由南安王妃请上了车。

    &nb冯玉儿因为袁夫人一番话,这次又怀孕心情多变,此时顿时有股怨气憋在心口,等瞧见随后回来的徒元徽,立时便忍了不住,凤仪宫东暖阁的这一晚,徒元徽耳朵着实受了罪。

    &nb第二日,徒元徽召见了南安王和袁子信,南安王立时灭了做国丈的梦想,想着回去赶紧将女儿嫁了,免得惹了皇上不高兴。

    &nb袁子信见南安王模样脸色铁青,匍匐于地上。

    &nb“皇上,立贤妃之事事关国家社稷,还请皇上恩准。”

    &nb徒元徽懒得理他,叫人将其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