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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想到的又是什么？”苏墨笑着，与他对视。
父子两四目相对，心思各异。
最后，苏老爷子收了犀利的眸光，朗声一笑，“活了几十岁，很多事情我要比你看的通透。苏墨，有时候一些事情，别只看表面。”
“所以呢？”苏墨唇角掀起，“爸，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苏墨，这些年你做了什么，爸一清二楚，但是现在，你在做什么？”苏老爷子笑，威严俱在，“你当真以为我退下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管如何，现在你只需要对付叶氏，其他的事情，你不必知道。”
声音落下，带着苏老爷子的威严。
苏墨笑了，“爸，暂且不说我现在是不是想要知道，但作为你的儿子，有些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
“比如？”苏老爷子瞳孔微缩，苏墨勾唇，“这些年，我一直认为你对我妈妈有情有义，结果呢？”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苏老爷子眯眸，眸色变得严肃起来。
目光在空中对撞，空气中扬着一股浓郁的紧绷气息。
半晌，苏墨却是一笑，“看来爸爸的确没有做过对不起我妈的事。”
说着，苏墨拍了下苏老爷子的肩头，“爸，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别放在心上。”
苏老爷子却是狐疑地看着他，见他没什么异样，板起脸来教训，“苏墨，你爸爸我上了年纪，不能再受惊吓了。”
“知道了。何况这不是玩笑么？你对妈妈一往情深，又怎么会被吓到。”苏墨笑着道，眸底闪过一抹微光。
整个晚上，父子两下了几盘棋，最后，苏老爷子去休息，苏墨也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在车库看到李忠。
李忠看到他，很是恭敬地打招呼。
苏墨找机会与此聊天。
“李叔，在苏家很多年了吧？”苏墨问道，一改往日冷峻的形象。
李忠笑着说，“是啊，三十年了吧，时间过得很快，这一晃，少爷你就这么大的人了。”
“李叔，这么多年，多亏你在我爸爸身边。”苏墨感叹道，“如果我没有丢失十五年前的记忆，也许一定有许多关于你的事情。”
“你对我一定很好把？”
闻言，李忠面上的笑容却是僵住，许久才道，“对你好的又岂止是我一个，少爷，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叔，有件事情……希望你能告诉我。”苏墨突然叫住他，李忠抬起愕然的眸子，苏墨道，“知道十五年前，我发生了什么事么？为什么会突然没了所有记忆？”
“不……不是所有，而是我似乎选择性地忘记了一些事情。”
苏墨试探着，试图从李忠面上发现什么异样，但最后他还是失望了。
李忠笑说，“少爷如果真想要知道的话，可以问我，也可以问老爷。不过……我想少爷未必想记得。”
“是么？”
李忠道，“少爷，你真的想知道么？”
“当然。”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
于是，李忠把始末都跟苏墨说了个遍。
“李叔，这就是原因？”苏墨挑眉，显然不信。
什么为了感情？
为了一个女人，选择性忘记了那些记忆，然后又因为这个女人，跟老头闹矛盾？最后因为这个女人的死亡，太过痛苦，所以忘了这一切？
怎么可能！
这个原因在苏墨听来，只觉得是个笑话。
他苏墨还会因为女人如此狼狈？
可他的确失去了那些年的记忆，真假他并不清楚。
但如果他真的有个深爱的女人，杜齐他们能不知道？
这其中，肯定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忠面上始终露出一抹悲情，这其中包含太多真情，苏墨无法质疑。
毕竟李忠的确是个可以让他相信的人，可他却也是苏老爷子最为忠诚的人，一时间，他也不知是否该相信。
无论如何，他一定会继续查下去。
告别李忠，苏墨离开苏家。
他前脚刚离开，李忠便上了苏老爷子的房间。
“他走了？”苏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正悠哉地抽着烟。
李忠点头，“走了。”
“老爷，已经按照你所吩咐的跟少爷说了。”
“他信么？”
“看样子，半信半疑。”李忠实话实说，实际上欺骗苏墨，他已经很有负罪感。
在苏家，他除了感激苏千耀，对苏墨也有着许许多多的欣赏与敬佩。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却如当年的苏千耀一般，凭着自己的能力，走到了今日。
而这样的少爷，却在那些年，过着如此痛苦的生活。
“没关系。”苏老爷子勾唇，几分自信，“即便他不信，想要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了，李忠，以后他问你什么，你就按照我所说的去说，务必要让他信你。”
“我知道了。”李忠应道，同时垂了眼眸。
……
对于苏墨所得到的消息，让众人哭笑不得。
“苏墨，你个臭小子还为了女人伤心呢？”沈博文哈哈大笑，是打死他也不信了。
以苏墨的为人，无论任何时候，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消沉。
何况这么多年，他们也没发现苏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再说了，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苏家老头他们还能知道呢？
“沈，也有这个可能。”唐骏打断沈博文的笑声，说，“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形容苏墨的。”
“怎么形容？”都这么多年的事了，沈博文还真是忘了。
唐骏，“自闭儿！”
三个字，如同一个响雷，在苏墨的脑中炸开。
顿时间，苏墨的脑中有无数个画面快速闪过，无奈却无法捕捉其中的内容。
沈博文幡然醒悟，“擦，我怎么给忘了。”
他看向苏墨，记忆一点点回笼。
他们是在十岁左右的时候认识，当时的苏墨像蛇一般，警惕性很高，也从不让人靠近。
尽管他们后来的感情很好，可苏墨却还是喜欢吧事情藏在心底，是后来的两年开始才跟他们有话说话。
想想当时的苏墨，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墨头疼地厉害，一个劲地捶着脑门，听到有动静，唐骏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博文一手拽住苏墨，一边道，“应该是想到什么了，苏墨现在很辛苦的样子，唐，先不说了，你好好查着，我觉得当年的事情一定很重要，也正因为是这重要性，所以苏墨没有告诉我们。”
“好，你看好他。”
唐骏下线，苏墨因为头疼地厉害，直接倒在地上打滚。
他的神色很痛苦，脑子胀痛地厉害，似乎要爆炸开。
苏墨重重地捶着脑门，无论沈博文再如何用力也没有用。
最后，无奈之下，沈博文只好将他打晕。
……深夜。
杀手组织根据点。
经过顾北的努力，邱语总算脱离了危险，第三次醒来。
前两次她醒来的时间很短，最长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这一次，起码长达了两个小时。
但她的身子依旧虚弱，躺在床上，看着病床前忙活的白色身影。
她微微皱了眉头，“你是谁？”
闻声，顾北慢悠悠地转了回来，“你问我？”
换做以前的邱语，她一定很不客气地骂他在说废话。
但目前，她实在是虚弱地有心无力。
“我是你的恩人。”顾北一笑，这一笑，却是在俊朗的面上显得格外阳光温暖。
邱语看着他，猛然间感觉看到了天使，他身上似乎带着光环，笑得那么迷人，那么具有亲和力。
渐渐地，她敛了身上的刺，丢出了一句：“谢谢。”
“呦呵，还知道道谢呢。”顾北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上次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客气？”
上次？
邱语努力回想。
想了想，她才感觉他的声音很熟悉，像那天，她被人抓走，有个人为了让她活下去，刺激她吃东西……
脑中的某个记忆突然清明起来，邱语恍然，“原来是你。”
不过……“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忘了？”顾北笑看着她，却是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邱语瞧着脑门，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和郑希雅在停车场遇袭，在出事之前，被人救下。
原来就是他么？
可是夫人呢？
邱语扫视了周围一圈，没见到郑希雅，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
“我家夫人呢？她在哪？”
“你放心吧，她没事。”顾北挑眉，睨了她上下一眼，“倒是你，你知道自己差点死了么？不就是一份工作，你就舍得连命都不要？”
“工作？”邱语突然笑了起来，“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不会不知道道上的规矩吧？”
“既然我忠于苏墨，那就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何况，只有保证了夫人的安全，我自己才能安全，不是么？”
否则，即便她能躲过追杀，苏墨也不会饶了她。
作为杀手，就是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护全自己要保护的人。
倘若连这一点都办不到，她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杀手？
“有意思。”顾北笑，给她端来一杯水，“喝了吧，再休养一段时间，你就能回去了。”